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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海上蜜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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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斯理·扬很快见到了本舰某种意义上最熟悉《文明用语规范守则》各项例句的一位人士。

埃泽尔在医务室处理完伤口、晃来士官长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办公室门口眼神放空的卫斯理。

办公室大门紧闭,兰德里士官长的声音像裹挟着狂风的巨浪一样从里侧重重拍上门板,外头的人甚至能产生门把震颤的幻觉。

“****!****!!……”

埃泽尔侧耳听了一阵,从大量屏蔽词中提取出少量信息:为了记者先生在长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接近甲板跑道这事,杰森正在大挨臭骂。

这整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卫斯理被埃泽尔及时救了下来;那架舰载机的驾驶者则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飞行员,在拉断阻拦索的瞬间便加足马力拉升复飞,之后绕舰一周成功降落。

既然没出生命危险,事后长官们首先要抓的肯定是军纪问题。埃泽尔猜杰森得被关禁闭了。

埃泽尔幸灾乐祸地咧了咧嘴,靠在门口另一侧,抱着胳膊等待起来。

卫斯理和埃泽尔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安静的过道里响彻兰德里士官长闷闷的咆哮。

“……”卫斯理瞄了埃泽尔一眼。

年轻的金发小伙低头捏着指腹上的茧,右脸纱布下渗出血。

“谢谢你。”卫斯理小声说,“但你为什么不进去?”

“职场热知识:当领导在骂人的时候,最好让他一口气骂爽了。”

埃泽尔气定神闲地说完,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进去?”

“呃,他们说之后的场面不适合让我看到了。”

确实。

埃泽尔扫了眼他张扬的蓬蓬头,评价:“你这发型挺别致啊。”

“哦哦,是吗?”卫斯理挠挠头发,有点高兴,“这是我们家的家族遗传啦。”

“原来如此。”埃泽尔说,“我差点都要对留着蓬蓬头发型的人产生刻板印象了。”

卫斯理:“?”

卫斯理有些迷茫,但他很快把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因为门后的士官长喝了口水、喘了口气,开启了新一篇由F词和S词谱写的乐章。

卫斯理:“你的长官精准地运用了《守则》里的每一句反例耶。”

埃泽尔:“应该反过来说:兰德里士官长为《守则》提供了足量素材。”

卫斯理:“有道理,十五分钟里他就没说过一句重复的话。”

埃泽尔:“我们长官在Freestyle上确实很有天赋……”

屋里的声音停止了。重重的脚步声朝门口迅速接近,门被“刷”地拉开。

兰德里士官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他黑着脸——这并非神态描写,而是在介绍他的肤色。

“我听到了。”他说,“你们还是进来吧。”

-

兰德里士官长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只简单地转述了埃泽尔接下来的陪同任务。

卫斯理显然挺开心的,从办公室离开后,他抱着摄像机乐颠颠跟在埃泽尔后头:“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随身拍摄你啦?‘一名海军下士一天的日常’……”

埃泽尔健步如飞,一口回绝:“不了,我对当动物园里的猴子没什么兴趣。”

“别这样嘛,我刚刚听到你长官喊你‘西伯里’了,你不会跟那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准将的西伯里有啥关系吧?”

埃泽尔没正面回答,而是话锋一转:

“我猜你有个儿子。”

卫斯理愣了一下:“呃,是有。你怎么知道?”

“看面相。”埃泽尔敷衍他,“你知道我来当你的陪同护卫这事意味着什么吗?”

卫斯理:“?”

“意味着我终于能闲下来摸鱼了。”埃泽尔看见宿舍门前站着的褐色小山,脚步一顿。

杰森·埃文斯是来收拾关禁闭要带的洗漱用品的。他正准备将钥匙插入匙孔,听到动静,微微偏头,朝他们投来冷冷的一瞥。

他扫了埃泽尔身边的卫斯理一眼,咧开嘴,扯出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你很得意?”

埃泽尔挑了挑眉。

埃泽尔:“得意什么?”

杰森:“踩在别人头上抢功绩。”

埃泽尔惊奇地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看来你挺自我主义的。”

杰森眼角的细疤倏地抽搐了一下。

“没办法。”他冷冷道,“毕竟我没有准将哥哥,谁都上赶着拍马屁。”

“‘准将哥哥’可没有能帮人把被割掉的脑袋缝回去的魔法,而且上回揍你那次我也没幸免于难。”

埃泽尔微笑道:“但三天禁闭换那几拳还挺值的。牙还疼吗?”

杰森转过身,重重推开宿舍门。

“对了。”埃泽尔看着他的背影,悠闲地加了一句,“奉劝你以后做小动作前能多过下脑子。我只是睡了,不是死了。”

“嘭”的一声巨响,宿舍门被狠狠关上了。

这下卫斯理再神经大条也察觉到氛围不对了。等埃泽尔继续若无其事地沿着隧道朝前走,他才回过神,快步跟上去,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关系不好啊?”

“对啊。”

“为什么?”

埃泽尔确信道:“因为他是个蠢货。”

-

埃泽尔和杰森之间的龃龉得从四年前说起。

那时埃泽尔刚学完海军学校的课程,第一次被部署到诺曼底号执行出海任务;杰森则还不是海军,他是以海军陆战队的身份部署在船上的。

埃泽尔对杰森没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他似乎是个小团体里众星捧月的小头头,因为大家都说他是某位州长的亲戚。如果要问具体的,他们会告诉你“杰森的爷爷的弟弟是那位州长的叔叔”。

没人知道这种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杰森那时确实算个“风云人物”。如果拉帮结派的能力是种专长,那么杰森的简历铁定能多出这光辉的一笔,具体表现为:“拉帮结派地吃饭”、“拉帮结派地上厕所”、“拉帮结派地偷偷抽烟”、“拉帮结派地霸凌新人”……等等。

埃泽尔不是那个被盯上的倒霉新人。他只是晕船晕得难受,找角落吹风时恰好目睹并阻止了这场欺凌。

“我会告诉刘易斯上校。”埃泽尔淡定地说。他像理直气壮的小学生一样把长官们的名字按职位从高到低的次序报了个遍。

这听起来很幼稚,但确实戳中了杰森的软肋。杰森当时冷笑着放了狠话,却在两天后主动找了过来。

“我想我们之前或许有些误会,埃泽尔。”杰森把他从宿舍叫出来,微笑着伸出手,“这都是可以说开的。交个朋友?”

宿舍门口的过道人来人往。埃泽尔懒散地倚着门框,没什么正经的站样。

他打量了杰森一会儿,表情里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你是?”

埃泽尔音量不大,过道里的人却都听到了。

接着,他像看不见杰森一瞬间精彩纷呈的表情,站直了点,敷衍地拍了下杰森的手掌。

“交朋友就免了。”埃泽尔耸耸肩,“我喜欢独处。”

一年后,新的士官晋升名额出来了。

杰森对此势在必得,以这一年间杰森对埃泽尔毫不掩饰的针对,船员们都说如果他成功获得士官军衔,埃泽尔肯定得在他手下遭受不少折腾。

那一年,服役两年的埃泽尔和服役四年的杰森一起晋升下士。

……

“我上次揍他是因为他骂我哥。”埃泽尔说。

事实上,杰森说的是:“你也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废物。哈,说不定你的准将哥哥自己的军衔也是这么搞来的,靠在一群老头将军里摇着屁股出卖他相对年轻的**。”

听到前一句时,埃泽尔的表情毫无波动;后一句还没说完,埃泽尔就猛地扑了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都被关了禁闭。杰森被揍掉了一颗牙,埃泽尔出来后还多被刘易斯上校“奖励”了两倍负重训练。

卫斯理听得目瞪口呆。他嘟囔道:“你们居然还能平安无事地当室友。”

“《守则》长官的安排。”埃泽尔叹气,“他要求我们共同生活工作,因为‘战场上有时救你们一命的有可能就是你们的室敌’。我觉得他美剧看多了。”

“比起这个,”

埃泽尔话锋一转,扭头看向扛着摄像机对准自己的卫斯理,语气核善:“你不觉得你应该回避一下吗?”

卫斯理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他兴致盎然:“为什么?你不是要和家属打电话吗?”

他们正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埃泽尔跟前是挂在墙上的卫星电话,它顶盒的漆已经有些脱落了。

埃泽尔抱着胳膊,冷酷无情地与卫斯理对视。

“这可是绝佳的素材,‘水兵与家属的日常通话’……”卫斯理被他盯得败下阵来,委屈地收起摄像机,“……好嘛,别瞪啊,我走就是了。”

确认碍事的蓬蓬头大叔走远后,泽尔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开始等待。

“嘟”声持续不到两秒,电话就接通了。

略微失真的熟悉声音立刻在话筒中响起:“埃泽尔?”

埃泽尔顿了一下。

清冷的声线像主人的尾巴那样勾住了他,在他心窝处倏地挠了下痒痒。

电话对面传来布料摩挲的窸窸窣窣声,埃泽尔想象着男朋友顶着一头呆毛、从被窝里一骨碌坐起来的样子。

埃泽尔盯着掉色的拨号按键。一切纷乱和嘈杂的事物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嗯哼。”他听见自己说,“在干什么呢?”

“想你。”

埃泽尔顿了顿,没忍住,低下头,无声地笑起来。

“喔。”他脚跟碾了碾地面,像突然对这片地板起了兴趣,“想我什么?”

电话对面,诺亚盘腿坐在卧室的床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耳垂微微发红,披在肩上的男友外套袖口印上了他指尖的温度。

“在想你在做什么,想要抱你。”诺亚认真地告诉他,尾音带着黏糊糊的乖巧鼻音,“但是抱不到,所以找了你的衣服来穿……”

……

卫斯理听到了埃泽尔的笑声。

他从走廊拐角探出头,看见年轻男人靠在卫星电话边,盈满笑意的蓝眼睛弯着。

他的右拳克制地抵在唇边,金色碎发下的耳朵却已经红透了。

联想到埃泽尔先前那副充满攻击性的游刃有余的模样,再看看这副样子,卫斯理不由心下感叹:

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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