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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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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燃了一宿,钟离净也睡了一夜,精神仍有些不济,他也清楚这是体内精血不足,容易伤神,只能慢慢修养回来,急也没用。

醒来时殿中只剩一缕残存的药香,伴着窗外清淡的海水水汽,不算难闻,钟离净一睁眼就见到谢魇,就像昨日醒来时那样,人就在床榻不远的蒲团上打坐,第一时间察觉他的视线,唇边噙着温柔笑意起身。

钟离净眼前有过一瞬恍惚,很快便避开他的手自己起身,面色有些冷淡,“我又睡着了。”

谢魇眨了眨眼,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上品灵茶灵气充盈,对钟离净恢复有所助益。

“阿离的精血还未恢复,这几天是会有些嗜睡。”

钟离净看他一眼,接过灵茶,虽没说话,但他心里哪里不清楚他会睡着是药香的缘故?

可那药香对他无害,他今日也比昨日精神了些。

钟离净低头抿了口茶水,心底那一缕不满随清润灵气入体消散,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我已经没事了,这几日,多谢你在照顾我。”

谢魇挑眉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阿离太客气了,不会是在气我那时没及时赶回吧?”

钟离净明明只是随口一说,闻言斜了他一眼,才捧着茶盏问:“这几日可有出什么事?”

谢魇略微正经了些,“阿离问的,是九曜宫?”

钟离净索性直言,提醒他道:“那日你斩杀的,是无量宗的大乘期太上长老,惠元禅师。”

谢魇脸上笑容淡去,在钟离净身侧的床沿坐下,竖瞳闪过一丝寒光,“我知道,他应是一路尾随我们离开天澜城,又伺机埋伏已久,那日山中妖兽异动,也是因他而起。”

他握起钟离净的手,感受到他手中温度,眼底似是才安心了些,“那日在山洞里的事,镜灵都已交待过了,阿离,让你受苦了。”

钟离净倒没问镜灵如何,只问:“那无量宗?”

谢魇摇头,“无量宗知不知道那老秃驴陨落,我也不清楚,这几日道盟各家似乎已经开始商议清剿鬼窟事宜,那石蕴石先生已经到了九曜宫,但阿离随我离开九曜宫的事,那位白仙尊应当是可以压了下来。”

惠元作为一位大乘元老,他突然暴毙,元神无存,无量宗不会毫无察觉,那应当是如白乘风那样将此事暂且压下,避免再生事端。

想到白乘风,钟离净还是不可避免暗叹一声,便搁下茶盏起身,“两颗蛋也在岛上吧,你现在无事可做,便带我过去看看他们。”

谢魇一把拉住钟离净衣袖,不着痕迹变了脸色,紧跟着又掩唇笑起来,二话不说一把将钟离净打横抱起来,惊得钟离净下意识环住他的肩头,反应过来,冰蓝眼眸瞪着他。

“你干什么?”

谢魇假装听不出他话中怒意,笑吟吟地看向他赤裸的雪白双足,“地上凉,阿离身体还很虚弱。再说了,谁说我现在没事可做了?”

他抱着钟离净往后殿走去,一边说道:“我今日还没给你上药呢,虽说岛上有一处冷泉,很适合修炼,但阿离身体虚弱,只怕受不住冷泉的寒气,后殿的汤池药泉次了点,倒是很适合给阿离调理腹中暗伤。”

他说着没忍住掂了掂怀里的人,钟离净原本就有些恼火,这会儿更是气得眼睛都冒火了。

“谢魇!”

谢魇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就是觉得阿离太轻了,这几日果然瘦了不少……”在钟离净怒视下,他的嘀咕越来越小声,而后挤出一脸无辜笑容,说道:“阿离腹中的刀口太深了,即便那日用了许多灵药治愈外伤,还是留下了刀疤,还需每日换药。”

步入后殿,浅淡的硫磺气息与蒸腾的热雾扑面而来,重重轻纱后方,隐隐传来清脆水声。

钟离净皱了皱眉,别开脸道:“不过一道疤。”

谢魇低头看他,含笑嗓音低哑了些许,“但那道疤,是我亲手划破的,阿离,还疼吗?”

钟离净顿了顿。

还没回话,谢魇便将他放下,让他坐在药泉边上,一层白雾之下的药泉清澈见底,透出浅浅的青色,还未触碰,便有热气扑上来。

钟离净一手撑在池边的白玉砖上,玉白指尖轻轻撩过药泉水面,垂眸道:“早就不疼了。”

谢魇弯唇笑了笑,在怀中取出玉盒,“这药泉对阿离身体好,阿离可以每日都过来泡两个时辰。两颗蛋已经送回族中交给族中长老照看,比你我这样没经验的父亲要好多了,待好一些我们就能带回来孵蛋了,阿离不必担心,来,我先给阿离上药?”

钟离净抬眼看他,眉心紧蹙。

“不在岛上?”

谢魇笑着点头,一脸坦然。

“主要是那日在山洞里有些损伤,需要族中的秘法修补,但不算什么大事,过几日就能接回来了,到时我肯定听阿离的亲自孵蛋。”

钟离净看他的眼神近乎审视,但似乎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谢魇便朝他腰间衣带伸手。

“来上药吧,正要有药泉的药气在,药效能更好。”

钟离净还是没在谢魇脸上找到半点异常,他伸手按住谢魇手背,眼神仍有些狐疑,“不用。”

谢魇失笑道:“阿离是怕我占你便宜?你伤得这么严重,我又岂是那种人?”他思索了下,又道:“不过阿离身上确实还有幻情花毒的余毒未解,回头我让那小人参解了。”

钟离净定定看他一阵,到底是摇头,转身踏入药泉水中,背对着谢魇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衣领滑落肩头,他微微侧首,冰蓝眼眸半阖,抬手将挡眼的雪色长发别在耳后,朝谢魇伸手,“药给我,我只是伤了,不是废了。”

谢魇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勾唇笑了笑。

“好,我就在这守着,绝不乱看,也不乱碰。”

钟离净抿了抿唇,深吸口气夺过他手里的玉盒,背过身坐在池边准备上药,衣袍垂落手臂,露出雪白瘦削的肩头,也无暇去管。

谢魇挑起眉梢,似是失笑,摇了摇头,颇为君子地背过身去,果真如他所言,没有乱看。

果真如谢魇所言,钟离净腰腹一侧留下了一道深长的刀疤,虽说已经愈合,仍透着殷红色泽,看着就仿佛还在淌血一般,钟离净先前没什么感觉,上药时才察觉隐隐作痛。

或许是因为刀口太深,又或是与惠元斗法时刀口几次裂开,导致伤上加伤,留下隐患。

所幸药膏效用好,抹上去后肌肤一片清凉,将那隐痛压了下去,让钟离净轻舒一口气。

这处药泉也属实不错,钟离净上药后,顺道运起灵力炼化药力,一眨眼就过了半个时辰。

谢魇约莫是没耐心等下去,就在岸边打坐起来。

钟离净起身上岸时,他又很快察觉,主动上前将人抱起,用妖力烘干钟离净身上衣物,如何将人带出来的,就如何抱着人回去。

钟离净心中有些不适应,等到在谢魇将他送回寝殿时才终于开口:“两颗蛋当真无事吗?”

谢魇将他轻轻放到床沿坐下,笑容看去很是轻松。

“他们好着呢,阿离醒来后,我就让人把他们送回族里了,阿离也知道的,他们破壳前还需要妖力蕴养,但我得照看你,实在分身乏术,就托族里的长老照看,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族里把两颗蛋接回来。”

“是吗?”钟离净看着他的一双竖瞳,忽然主动握住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谢魇猝不及防,懵了一下,笑着反问:“我的手不是一直很凉吗?”他放过老握住钟离净的手捏了捏,感慨道:“还是得多泡泡药泉,阿离的手暖和多了,比前几日好。”

钟离净却道:“你很累吗?”

谢魇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费解。

钟离净看向被他握进掌中的手,“你的气息比以往重,妖气也时常不稳,显然伤势未愈。”

谢魇笑叹一声,很是无奈地看着他,“是有些累,但阿离慢慢好起来,我就能放松下来疗伤了,我这伤也不碍事,没你的严重。”

钟离净拧眉道:“你这些天,一直都没有疗伤?”

谢魇眼神闪躲了下,末了抱着钟离净,靠在他耳边叹道:“放心,我这点伤很快就能恢复了,你安心疗伤,有我在,不会有事。”

钟离净眉心紧锁,“你……”

“我会去疗伤的,等阿离好起来。”谢魇顿了顿,又道:“前两日收到消息,那日白仙尊没有被困住太久,便回了九曜宫,小徒孙也被带回去了,听闻是要留下继续作客。”

钟离净怔了下,“他还好吗?”

谢魇知道他问的不只是鹿灵羽,还有白乘风,他抬手轻拍钟离净后背,语调很是温柔。

“白仙尊并未受伤,小徒孙应当也无事,到底是羽皇殿少主,白仙尊留他作客,若他在九曜宫受伤,羽族那边也不好交待,不过这一回,只怕得羽皇亲自出面去要人了。”

钟离净张了张口,轻声道:“是我,连累了小羽。”

谢魇温声哄道:“别担心,我已经让人看着了,相信羽族那边也会很快跟白仙尊交涉。”

钟离净没再说话,靠在谢魇肩上,眼底满是自责。

不多时,青婵师兄妹就过来帮钟离净疗伤了,人参精的精魂药力远非寻常灵药能比拟,也能最快疗愈钟离净丹田根基落下的暗伤。

他疗伤时,谢魇便守在一侧打坐,几个时辰过去,钟离净消化了最后一缕药力,从入定中醒来时,青婵两个小妖族早已经离开了。

暮色已至,漫天霞光映在海岸上,灿烂而绚丽。

见谢魇还在打坐疗伤,钟离净没有叫醒他,径自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遥远的海岸线,恍然有种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海国的错觉。

待落日没入海岸一端,寝殿中又燃起了幽幽药香,钟离净才缓缓回神,身影一晃往下倒去,不知何时从打坐中清醒的谢魇在他身后将人揽入怀中,又将人抱起来,送回床上。

半梦半醒的钟离净眉心微皱起,又在药香中沉睡过去,谢魇给他盖上薄毯,又坐在床沿等了一阵,起身离开,无声合上寝殿大门。

却不知在他走后,本该睡着的钟离净睁开双眸,弹指灭了香炉中的药香,便起身下床。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

海上升起一轮银月,在门前看得很清楚,钟离净感受了一些妖气残留的方向,抬脚走出殿门,但窗台下紧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尾精致的小白蛇游了出来,化成人形。

“主,主人!”

百里雪匆匆忙忙跑过来,瞪大的眼睛很是惊讶。

钟离净看他一眼,往殿外走去,百里雪脸色大变,急忙追上去拦在他前面,“主人要去哪里?这么晚了,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

以往他在钟离净面前还算老实,若不老实,钟离净有的是法子让他老实,今日竟敢拦他?

看百里雪脸上要哭不哭的神情,钟离净心中已然有数,“有人让你拦我,不准我出门。”

百里雪面色一僵,挤出难看笑容,“没,没啊。”

钟离净多看他一眼,带上几分探究,“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妖,让你拦住我的,是妖王。”

百里雪还什么都没说,真相已经被猜得七七八八,他都不知道钟离净哪里猜到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主人,您伤得不轻,应该好好休养,妖王只是让我守着你。”

钟离净问:“那妖王去了何处?”

百里雪挠了挠脸颊,别开脸不敢看他,“这……”

钟离净看着他问:“没有我在,你在妖族可好?”

百里雪被问得一愣,又有些受宠若惊,看着眼前冰霜一般清冷,却变得极为虚弱的主人,他为难了须臾,还是心软了,抿唇道:“主人,妖王的去处,我不能说,但妖王对主人并无恶意,只是……只是因为主人现在身体虚弱,妖王不想让主人再费心。”

“不过!”

百里雪心一横,又说道:“主人想知道,可以问妖王。早知道他是妖王,当时我就……还好,我先前应当也没有得罪过他才是……”

他越说越心虚,回想自己先前跟谢魇的交际,又眼巴巴看向钟离净,“主人,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岛上确实没有几个妖,但全都是妖王信得过的心腹,修为不低。”

他说着抬手掩唇,压低声音:“妖王不仅吩咐了我在此照看主人,还吩咐了那只金雕前辈在外看守,我是托主人的福才能见到妖王,当然知道主人好我才能好,我不是要拦主人,但若主人现在出去,那只金雕定会来阻拦主人,或许还会给妖王报信。”

“金雕?”

钟离净想起那化身成凶剑剑灵的金雕,再看百里雪。

“那金雕修为不算高,但对付你,的确绰绰有余。”

百里雪深受打击,瘪了瘪嘴,目光幽怨看了他一眼,又怕他发现,闷声委屈道:“可妖王给我下了禁制,我不能说出妖王的去向。”

钟离净沉默下来,望向前殿空庭。

“妖王每夜都会离开吗?”

这是禁制未曾限制的话题,百里雪眼前一亮,又担心触发禁制,捂着嘴巴朝他点了头。

“岛上除了我们,还有什么人……”

钟离净话音一顿,猜想谢魇不会让百里雪说出,便改口问:“这些天,岛上可有人离开?”

百里雪约莫猜到什么,眼神变得复杂,而后缓缓摇头,但他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出来。

“主人,听闻你和妖王……”

钟离净与他视线相触,弯唇一笑,转身回寝殿,两三步便踏入殿门,百里雪看着他瘦削清冷的背影,他似乎仍是从前那矜贵冷傲的主人,那三千白发却又平添了几分脆弱。

百里雪放下心底震撼,追了几步,语气不大确定。

“主人,不出去了吗?”

钟离净站定下来,赤足走回床榻前,轻缓语调隐约带着一缕叹息,“我乏了,出去吧。”

见他果真回到纱帐后的床榻,华美宫灯依稀将他清瘦颀长的身影照在墙上,百里雪还是没能回过神来,但也挠着头带上殿门,退出殿外。他不明白,向来强硬的主人,这次发现被妖王隐瞒,为何没有追出去,或许追问更多,而是如妖王所愿回去。

主人……真的变了。

寝殿大门开了又关,带进来几分海风,烛光摇曳闪烁,照着纱帐内的人影也微微摇晃。

香炉中的药香重新燃起,药香袅袅,钟离净平躺在床榻上,望着纱帐上的烛光,叹息一声,而后合上双眼,放任自己慢慢睡去。

海潮声中,一夜匆匆而过。

天将亮时,谢魇带着一声水汽回到寝殿中,看香炉中药香已烧尽,钟离净还未醒,他稍稍放心了些,在床榻边就地打坐恢复妖力。

今日青婵师兄妹来得很早,钟离净醒来后上了药,就开始疗伤,半日过去,青婵耗尽了妖力,钟离净仍在闭目调息,吸收药力。

青婵撤去妖力,朝谢魇使了几个眼色,谢魇见她有话要说,便带着这对师兄妹出了门。

出去后,青婵低声说:“这位前辈的根基修复了九成,日后只需慢慢调养即可,不过妖王先前说过前辈身上有情毒残存,方才我为前辈疗伤时,也发现前辈丹田似有异常。”

事关钟离净,谢魇不免紧张,“情毒已入丹田?”

青婵摇头,不知想到什么,脸颊泛红,“前辈运转灵力时,时不时便会有些阻滞,我原以为是丹田暗伤还未恢复的缘故,可方才我察觉到前辈的丹田内似有一缕黑气飘过,很快便消失了,若是情毒的话,恐怕真的已经深入丹田,但我不擅长解情毒。”

情毒是什么,作为一个医修,青婵自然知道,但她经历的事少,对此还是经验不够的,“我去问问我师父,兴许师父会有法子。”

送走两个小妖族后,谢魇便回了寝殿,守在钟离净身边护法,时不时想着那残留的情毒。

今日钟离净倒没有让他等太久,不多时便醒来,捂着心口,脸色变得苍白,谢魇察觉后上前扶住他,脸上满是忧色,“怎么了?”

钟离净大口喘着气,眉头紧紧皱起来,待平复了气息,才摇头道:“无事,只是运转灵气时经脉有些阻塞,本想冲开,却……”

看来是震伤经脉了。

谢魇抬手一挥,妖力便送了一杯灵茶过来,钟离净就这他的手抿了口,脸色才好了些。

钟离净推开他的手,示意不喝了,经脉的痛苦也消散了,轻叹道:“或许是我太心急了。”

方才青婵才说过察觉到他丹田异常或与情毒有关,钟离净运转灵力就出问题了,谢魇正犹豫要不要跟钟离净说,钟离净见他神色晦暗,便靠在他肩上,半阖上冰蓝眼眸。

“无事,我歇会儿就好。”

天色不早了,再有半个时辰就是黄昏了,见钟离净面色苍白,俨然是乏了,谢魇便先将那些话压下去,抱着钟离净回到床榻上。

弹指一挥,药香燃起。

“那阿离便先睡会儿吧。”

闻到熟悉的药香,钟离净眸光闪了闪,慢慢点头。

谢魇并未察觉异常,坐在床沿守着他,见他合上双眼,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仍是不放心。

但眼看日头快要落山,谢魇也顾不上许多了,将钟离净的手轻轻放到被下,便起身离开。

听着殿门关上,钟离净才睁开眼,起身打坐,运转灵力,借方才还未吸收的药力疗伤。

片刻后,经脉的隐痛才彻底消失,钟离净也松了口气,一手撑在床沿,无力地喘了口气。

丹田的异常,为他疗伤的青婵察觉到,钟离净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没有想到情毒上。

“看来暗伤未愈,还不能修炼。”

可他修为跌落太多,要多久,才能回到大乘初期?

忽地,殿外传来一阵喧闹。

钟离净是受伤了,神识却无碍,察觉有人在殿外动用了灵力,还是他熟悉的海神神力。

“是他……”

终究还是来了。

钟离净皱起眉头,弹出灵力灭了药香,扶着床头下床,慢慢走向门前,他向来要强,缓了缓气息,面色冷淡下来,这才拉开殿门。

一道白光倏然飞到他身前,正是百里雪,他护在门前,回头急道:“主人怎么出来了?”

钟离净没回应他,抬眼一看,便见到前殿屋脊上正在斗法的金雕和镜灵,“怎么回事?”

百里雪道:“那个镜灵要闯进来,被拦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金雕跳着脚被击飞,没等他叫骂起来,镜灵已飞了过来,一见到钟离净,那双浅淡眼眸便似乎红了几分。

“小主人……”

百里雪大惊失色,展开双臂护在钟离净面前,打断了镜灵的话,“谁是你主人,滚开!”

镜灵停在几步外,双目紧紧盯着钟离净,俨然没将百里雪放在眼里,但听声音,他满怀庆幸的话中带着几分让人轻易察觉的哽咽。

“小主人,你没事就好。”

钟离净淡淡扫他一眼,抬手按住如临大敌的百里雪肩头,示意他不必阻拦,便转身进殿。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连金雕都拦不住镜灵,百里雪也没把握拦住镜灵,闻言皱起鼻子,给远处的金雕使了个眼色,见其飞走便知他是去搬救兵了,百里雪也没有完全放心,紧跟在钟离净身后。

钟离净在窗下蒲团坐下,百里雪便殷勤地送上灵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想靠近的镜灵。

镜灵并非没有察觉到这小蛇妖的敌意,却无意理会,看钟离净端起茶盏品茗,俨然已恢复得差不多,他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钟离净抿了口茶水便放下茶盏,镜灵不开口,他便说道:“你今日没来,我本也打算过几日去见你,我能醒来,多亏你帮忙。”

镜灵连忙摇头,垂眸道:“吾本以为,玄元珠一定可以救你,没想到……还好,小主人还是醒来了,想来,吾没有认错人!”

他说着越发激动,似在透过钟离净看什么人。

钟离净淡淡一笑,“你以为我是谁?海神吗?”

镜灵双眸极亮,看钟离净的眼神越发坚定,“倘若不是海神,玄元珠又岂能救回小主人?”

钟离净看他这般激动,只轻叹一声,将茶盏递给边上一脸看傻子表情的百里雪,便将丹田内那枚灵珠取了出来,抬手送到镜灵面前,“此珠极为玄妙,能救人,也不难。”

见他不信,镜灵神色微变。

没有人告诉他钟离净醒了,但他算了几日,回过神发现岛上一切平和,哪里还猜不到钟离净已经醒来?所以他今日闯进来了,即便没有醒,他也要看看叫过小主人的钟离净。

但钟离净醒了,镜灵笃定他就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偏偏那枚玄元珠被送到自己面前来,镜灵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这是……”

“玄元珠。”

钟离净明知故问,想了想,又弯唇笑道:“你出手救我时向谢魇提出的条件,谢魇都告诉我了。如今我已醒来,我们也该履行承诺,玄元珠,交给你了,镜灵,你可以离开了。”

镜灵如遭雷击,面色骤白。

“您……要赶吾走?”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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