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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奋勇冲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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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尹政被当众下了面子,把一众官员聚在一暗室厅堂内,训斥了许久,罢了只说:“接下来!你们给本王各尽所能,各自保命吧!”

“快走!快走!别让她看见,把门关上……”

“别抬头!别跟她对视……”

随着“砰”“砰”的几声,街两边的人家几乎都关上了房门,街上的行人见是蔺喜雨来,或是快步走,或是绕道转身就走。

“小姐!你别难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的。”霜羽有些心疼,忙开口安慰蔺喜雨。

蔺喜雨却面目平静,只是眉宇间带有一丝惆怅,看了眼从她身旁匆匆而过的孩童,见他害怕又急忙调转回头。

“霜羽,我们快去置办物品,今夜就要走,咱们做好后勤保障。”蔺喜雨唤回思绪,快步向前,提醒霜羽赶快去置办东西。

·

褚苏与欧阳坚在堂中商议撤退事宜,两人看着中州城布防图,撤退路线思虑再下,还没有定下来。

褚苏面目凝重,这中州城外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就算他们平安出城,如果对方察觉,很快就能追上来,何况他们还有一众妇孺老幼。

欧阳坚不以为意,大手一挥,指着大路道:“就从大路走,他们能奈我何,何况我有一众铁甲,他们区区几百衙役护卫,末将根本没放在眼里!”

褚苏面目一凛,郑重其事道:“将军只带了五百兵甲,何况不熟悉中州地形,他们虽人丁散乱,但凑在一起跟我们不相上下,如果他们拼尽全力要拦,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阻碍!”

褚苏对欧阳坚一开始就满心佩服,看得出他是勇毅果断、深明大义之人,对他最担心的唯有这点,做事大开大合,许是带兵久了,太过雷厉风行!

不过好在褚苏分析后,欧阳坚有所醒悟,再次细细端详起城防图,并根据自己以往经验,指出一条上山道路。

“殿下请看!我们出城后先往城郊北面行进,这里的曾老山不算高险,我们一旦上山就形成了防守之势,末了,再翻过山正好到了幽州界内,至此,他们就是想追也来不及了!”

褚苏立马细看此路:“将军果然高明,如此,到了幽州再回京城,只比直接回京多了半日路程!”

“你们看的怎么样了?我们出去买了一些路上用的物资。”蔺喜雨和霜羽一人拎着满满一篮进来。

定好了路程,褚苏心情大好,见蔺喜雨自觉去采购,更是心头喜悦:“我们已定好路线,入夜就出发,我来拿,真是辛苦蔺姑娘啦!”

欧阳坚看着两人,突然冒出一句:“蔺姑娘如今有当家主母风范了!”

“瞎说什么!”蔺喜雨瞬时羞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褚苏怔了一瞬,抑制不住的掩唇偷笑,欧阳坚朝褚苏眨了眨眼,好似说:“兄弟!我懂你!”

褚苏决定带上解救出的妇孺回京,他当日没有护住其他兄弟、家人,如今剩下这些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她们有三十几人,加上蔺喜雨这边受伤的几人,如何翻过曾老山是个问题。

蔺喜雨好似看出褚苏心思,朗声道:“其实我们这些手脚健全的,完全可以步行嘛!大不了到了幽州,再多添置几辆马车!”

霜羽立即附和:“对呀!对呀!我们这些人翻山越岭绝对没问题!”

欧阳坚发觉褚苏满脸欣慰,看向蔺喜雨的眼神柔情似水。

感叹一声,道:“果然是主母,都能做到心意相通了!”

“欧阳将军!”蔺喜雨急得跺脚。

褚苏继续偷笑,回以欧阳坚一个“果然是好兄弟”的眼神。

·

已近傍晚,城外那队千余人的人马已至城门,只是他们并未进城,好似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准备差不多,各自背着自己的包袱,等待汇合。

“哎呀!霜羽,我好虚啊!这恐怕到山脚下我就得晕呀!”裴朗一副气虚无力模样,还把手臂搭在了霜羽肩上。

霜羽面露心疼,又没更好办法,耸了耸肩,道:“那路上你就搭着我的肩,我扶也要把你扶上山。”

“哎呀!还是霜羽对我最好!路上我就靠你了!”裴朗边说边把头也靠了过来,还一脸陶醉。

“哎!哎!你干嘛?快让开!”蔺喜雨来看两人准备的怎么样,一进门就看到裴朗拉着霜羽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上,还轻轻摇晃,只是看在蔺喜雨眼里,这些行为有些猥琐。

裴朗有些不情不愿的起来,拧着眉头道:“这我如此虚弱,如何走啊?得亏霜羽肯帮我,你还不愿意,要不,你扶着我也行!”

“想得美!队伍之中有这么多儿郎,你干嘛让霜羽扶?”

裴朗却扭捏上了,哼哼唧唧半天,呢喃道:“这~我跟你们俩最熟,身体弱的时候,不想接触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

这下蔺喜雨完全不懂了,露出疑惑难懂的神情,看向了霜羽,她在抬着头思索着,好像试图去理解裴朗。

“小姐,我扶他没事的,毕竟他身体弱,我已经养好了,你不要担心。”霜羽想了想,干脆放弃思索,反正扶个人的力气她还是有的。

“好!”蔺喜雨见这两个人你情我愿的,自己再阻止就有些不通情理了。

夜幕降临,中州城流民四散,城中白天都人烟稀少,夜里更是寂静无声,只是他们这一大队人马走在街上,响动颇大。

队中妇孺多,走的很是徐缓,快到城门时,突然一片火把亮了起来,城门已有兵甲重重把守,好似在等着他们到来。

欧阳坚见是几十个平常士兵,并没放眼里,骑马上前,拔剑向前一指:“给我冲过去!”

几个骑兵手握长枪冲了上去,快到城门时,一排兵甲整齐扔出铁蒺藜,砸向了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欧阳坚咬牙,不再懈怠:“放箭!”

与此同时,城门上一道清冽声音响起:“放箭!”

先人一步,城门上方箭雨袭来,由于士兵挡在前面,挥舞利剑,挡住了大半箭矢,不过仍有士兵倒在了箭下。

褚苏护在蔺喜雨与一众妇孺前,拼命抵挡,裴朗不似刚才虚弱,与褚苏一排护着后方。

“我来挡着,你们快躲起来!”

眼下趁他们一波射完,欧阳坚带众士兵开始冲击城门,褚苏带妇孺往右边城墙根掩藏起来。

欧阳坚一众不愧是镇守中原的北府军,一冲上去拔刀砍杀,城门兵甲就溃不成军,被堵在角落,迅速解决。

欧阳坚冲墙根招了招手,褚苏一行人就贴着墙根纷纷挪过来,欧阳坚朝褚苏露出一抹憨笑:“殿下!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与此同时,士兵打开了城门,城门刚全部打开,褚苏一行人还未过来,一支利剑突然破空而出,正正射中了最中间的士兵。

“不好!掩藏起来!”

褚苏又带人回到墙根处,欧阳坚令人立即拉来旁边的板车,堆在城门,当做掩护。

“我们还有多少匹马?”褚苏问旁边士兵。

“回殿下!大概有三十匹!”

中州由于城荒杂乱,城门口堆了各种逃荒时的杂物,其中不乏家家都有的牛拉板车,不及带走,堆在城门两边。

此时,板车被欧阳坚一众竖起抵挡外面,褚苏朝欧阳坚招了招手。

欧阳坚见半天城外没有动静,便往褚苏这边移了过来。

“将军!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城外危机重重,不可贸然冲出,我们先静观其变,待天明看清他们人马,再做打算!”

欧阳坚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期间士兵还拉着板车、杂物堵了上去,城门被堵的严严实实。

“将军,这些战马可识得北府军大营?”褚苏突然发问。

“当然识得!我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马!”欧阳坚立即一本正经说道。

“那就好!吾看原先计划已行不通,待天明看清对方人数,如果人马众多,就让战马拉着板车带妇孺先走!再派一队骑兵护送,你我冲开对方人马,留着断后!”

褚苏言罢,欧阳坚见这个二皇子满眼决绝,满身凌厉之气,他开始重新打量褚苏,他虽为皇子如此全心为民,倘若他当上皇帝,如今中州之事,岂不是迎刃而解,百姓岂不是能安居乐业。

“不!二皇子,你是皇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再说我堂堂北府将军,你还不相信我,待天明我来冲开对方阵型,你来护送这些妇孺,还有中州府尹,你可一定得带回去!”

欧阳坚说的恳切,语气不容商量,褚苏又推脱了半天,见没有商量余地,就暂时应下,待白天再做调整。

一夜过去,城外再没有动静,趁着天边亮起微光,侦查士兵才看清对方人马,数里外,整齐排列,战马嘶嘶作响。

“报!将军,对方足有千人,在一里处等待!”

两人皆露出震惊神色,想不到有如此多的人马拦截。

战马昨夜被溪郢带人套上铁甲,每匹马都拉着一辆板车,妇孺等在旁边,只等冲关时,战马能带人尽快逃离。

“不能再等了,天色大亮对我们不利,准备好冲关!”

褚苏一声令下,众人都蓄势待发,褚苏与欧阳坚前头带一队人马突然冲杀出去,嘶吼阵阵,城楼上人没来得及反应,褚苏人马已冲到城外,身后战马拉着板车狂奔。

很快冲到那队人马阵前,褚苏没有犹豫,与欧阳坚一起喊杀过去,身后士兵也奋勇跟上,阵型很快冲出一个破口。

溪郢带领一众骑兵,护着板车,让战马从缺口处狂奔过去,然后跟着战马继续向前。

“殿下!冲出去了!”欧阳坚大喜,冲褚苏大喊一声,持刀砍人顿时都有了力气。

只是对方人数众多,很快将他们重重包围,陷在其中,砍杀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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