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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扒我?扒她!不许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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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你哪里疼。”白骨蹲到他身边,紧张问。

乌兰贺指着胳膊,“这儿。”

白骨摸着他疼处,“很疼吗?”

他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胸口,“这儿也疼。”

白骨摸摸他胸口,严声道,“熊孩儿,你不乖,小黑他是好人,你不能打他。”

梁王气得两颊鼓起,那不仅是个妖怪,还心机深重。

“你看他。”梁王迅速一指,乌兰贺正瞪着他,就差冒红眼珠了。

白骨回头时分,看得小黑双目睁大,嘴角垂着,正如受了欺负那般,这般自然惹人怜了。

白骨挠挠他下巴,将死之人眼泪滚滚,若是命不在终,他定把心中悦想道尽。鼻酸眼酸心酸,哪儿都酸。乌兰贺怀想失控,用下巴蹭蹭她掌心。

她挠着,手上有了刺痛,抬起他下颚细瞧,“你下巴长了什么毛,比阿黄扎手多了。”

“啊?没事,剔了就好。”乌兰贺是一脚踏进棺材,都快忘记收拾自己了。

她瞧他可怜得很,展开双臂想抱抱这只宠物。

突然,胸前凉凉的。

“小黑,带子松了。”白骨低头掏着里头散掉的带子。

乌兰贺给她拽住了两边衣襟,目光游游散散,“我们把衣服烤干,不要穿这件了。”

说着,他鼻血滴答滴答。

雨幕之中,雨伞孤零零在后,熊孩儿朝那儿挥着手,“付将军,我们一起睡。”

付誉丞未理,入院深处,却可听得身后胡言胡闹。

“你每个月都这样流鼻血,是气血逆行,我要给你抓点药。”白骨认真道。

“我自个儿抓点药吃。”乌兰贺顺口应了声。

雨雾蒙世,视线不得清晰。付誉丞走着,心中的盛华又站在梧桐树下,光影翩翩,身却被梧桐枝叶缠住,挣脱不得。

伞至路口,喧嚣撕破时光回逝,“白骨魔头在此!”江湖群侠云集而来。

“糟了,他竟然想用这招。”付誉丞回头赶去,见乌兰贺褪下外袍,盖到白骨身上,脚步便停。

乌兰贺看这阵仗,早早拉起白骨和熊孩儿。然人头攒动,去路被堵住。

有侠士道,“我师弟功力被吸,唯有你们在此。”

又有人被吸走功力,乌兰贺这事可有经验,而且已猜得答案,“你们得问周子颢,吸功之人是他放走的。”

不料这帮江湖人围得更紧了。很快,有人持棍打来,“是你们与白骨魔头为伍。”

白骨铁鞭挡了那棍,方寸之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出了些急汗。像被人掐过脖子,扎穿过心,再历上一回。

可这儿有她的宠物,白骨怪自己变得胆小,强撑着甩过铁鞭,心慌手亦乱,未能击退他们。

铁棍再度打来,乌兰贺正在棍下,头直接顶上凶徒腹部,亮出毒镖,“再过来我就撒毒了,我是天下第一恶人!”

作了狠,也无人撤退。

“别慌,他身无功法,扔不准。”凶徒嘲道。

乌兰贺委屈地抿了抿嘴,扔不准都被看穿。

人群之外,付誉丞难挤进,昂着嗓子就喊,“梁王殿下,坏人来了。”

围堵的众人转向各处,你寻这儿,他觅哪儿,“哪有梁王?”

“你们太讨厌了!”

人群像团米穗炸开,无数侠士被撞飞,空隙中,狂风快影席卷而出。

熊孩儿本缩成团护着小狗,听到坏人来了,人失了控,抱起狗,拉着白骨直冲,而白骨又拉着乌兰贺。

正如条三节棍掀翻人群。乌兰贺最是惨了,身子轻飘飘的,像风筝飘起来了。

这到底是梦吧。

但梦很快就醒,熊孩儿停了下来,路口正是周子颢。

“殿下,把他们交给我。”

梁王晃晃圆脑袋,扬起稚嫩的笑容,“我命令你和我们一起睡,一起保护我。

雷鸣从天劈下,惊天动地。

迷药扑鼻而来,无处可逃。

迷药这种事,乌兰贺一向醒得早,但他这回没睁开眼睛,因为底下吵得厉害。

付誉丞告诉周子颢,大漂亮已经包围这里了,除非献出陈家金库,否则就要踏平这里。

江湖各派群情激奋,喊归喊,却没人动。

付誉丞催他们,“我们赶紧去,天快黑了,一万兵马杀起来得有些时候。”

一万兵马,乌兰贺听得都暗笑,这里才多少人,大漂亮不是碾死他们吗?付誉丞是大漂亮派来坑周子颢的吧。

果不其然,声儿都没了。

付誉丞又出了个馊主意,“周公子,你把公主金库都掏了,她现在就要金库,你给她不就好了。”

乌兰贺确定,付誉丞就是大漂亮派来的。

可周子颢都没意识到,只顾憋闷,“让你当镇国大将军,是我高估你了,你就不能想想如何对付一万兵马?”

付誉丞还真想了想,“天下王臣皆知,陈十一娘之女乃天赐金仙,右肩钥匙胎记可打开金库。周公子既得钥匙,不如先给公主做缓兵之计。”

江湖群侠高呼赞同,周子颢便道,“付将军带九姨娘去见公主,跟她说我给钥匙,让她自己拿。”

乌兰贺闭眼都忍不住鄙视他们。虽然他没听过什么钥匙胎记,毕竟算不上王侯名门。但周子颢直接推女人出去,真不够意思。

付誉丞走后,群侠还是慌得很。周子颢淡然道,“怕什么,她手上钱庄都没金子了,保的玉和山庄也是废物,”周子颢举酒望群雄,“我娶她是因她为皇家女,她心无分寸,不知我有多狠。这庄主人头你们拿了吧。”

乌兰贺这会儿装不了睡了,双脚狂踹,人带绳疯狂扭曲,“驸马爷没盼头,找我撒什么气。”不过他被吊着手,像阿黄那样,只有后肢不停乱蹬。

“我拿你们逼她退兵,她直接包围了,是她不要你们。”

乌兰贺腿僵在了空中,大漂亮还真无情。

“周子颢,借江湖人杀我算什么本事,有种放我下来和我单挑。”

“江湖就是我手下刀。”周子颢挥扇而出,扇如刀旋,绳索断裂。乌兰贺真被周子颢放下了,当然不是单挑,而是群殴。

刀剑齐亮,江湖群侠饮酒摔碗,纷纷朝乌兰贺砍去。

交错横叠的人影与野兽争夺食物无异,乌兰贺就是他们口中的肉。

“小黑,往右跑!”

乌兰贺听到了白骨的声音,她醒了,他自也来了斗志。好说歹说,先得把白骨带出去。

“快,穿左边!”

乌兰贺打不会,但会逃,白骨指挥他逃来逃去,那帮人一点砍不到他,反是砍到了别人。

“蠢货,你们干不过个废物吗,把他往死里砍。”屋里头传来呵斥,周子颢倒着酒,一口闷下。

嘎吱嘎吱,绳索晃动,白骨在上挣扎,周子颢踩着木柱飞上。

刀剑纷涌,乌兰贺扔出毒镖,“你偷了他家武功秘籍。你天天派人暗杀他。还有你,晚上躲人床底下。对了,你还在他家井里下毒。”

不管中不中,乌兰贺扔一个就戳穿一个。毒镖飞过,凭空落地,擂台之上人影杂乱,人人在怒,“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刀剑乱斗,不再追杀乌兰贺,他们开始互相砍杀。

乌兰贺伏身从人群中爬出,刀剑声在后,才听得屋外暴雨仍不休。他喘上口气,喉咙黏上土腥味,人刚定神,屋顶两道影飞下。

周子颢掐着白骨的后颈,把她推上前,“乌兰贺,她中了迷药功力尽失,你要么替她死,要么我扒光她。”

周子颢右手拿酒,左手伸到白骨衣领。只要他一扯,乌兰贺给她的袍子就会掉,穿得并不好的舞衣也会被扯落。

乌兰贺再不动了。

白骨眼睛眨了眨,朝乌兰贺歪了下脑袋,“小黑,她为什么要扒光我?”

乌兰贺一团眼泪被逼出,糊了眼睛。他太清楚了,在白骨眼里是个怪女人要脱她衣服。她根本不知道脱了衣服又怎么了?周子颢更可恶,嘴角不住狞笑,一个天真不懂的丫头更好弄碎了。

小黑又哭了,眼里闪着泪花。白骨随着眼也有些湿,“小黑别哭,我不叫你死的。”在小黑身上她见了许多不寻常,这回最是难懂。

乌兰贺呼吸都觉了抽痛,“周子颢,你放了她,她不是这儿的人。”

“跪下。”周子颢左手举杯到口,笑看乌兰贺。

酒香深重,白骨反而闻到一种血味,不是发自刀剑,是来自周子颢暗笑的左眼。

他用一只眼睛享受着厮杀,擂台上互殴不止,小黑又在面前缓缓跪下。他品着酒尝空气中的血味,让白骨想到一种人。他们啃着大鸡腿看公鸡打架,笑公鸡不像人那样聪明。

乌兰贺膝盖落地,周子颢就去扯白骨衣袍。

“周子颢!”乌兰贺像被割开了喉咙,血腥味堵在那儿,身子都像瘫了。

白骨跃起的影子映落泪光,她人从前翻到了后,伸出食指戳了周子颢左眼。仅剩的一只眼又伤了,痛得周子颢牙都合不起来。

白骨双爪在空中抓了抓,“扒衣服而已嘛,我扒你不就好了。”说罢,她就去抓周子颢的腰带。

“不许扒他!”乌兰贺半痛半气,人快被噎死了。

“为什么?”白骨不情愿地收回爪,但她瞬间领悟,小黑方才哭得伤心,那扒衣服看来不是件好事,是能伤人的事。

白骨甩手把周子颢扔出,他的腰带没松,外袍被白骨扯了,“那小黑,你扒她,叫你解气。”

被女人扒了不说,还要被男人扒。周子颢在地上拉紧了衣服,肿起的左眼只剩一条缝,“你不是中了迷药,功力尽失吗?”

“你的药坏掉了。”白骨道。

“不可能!”周子颢嚎了下,就被白骨投针定住。

乌兰贺猛扑上去,周子颢惨叫连连,“救我!”

可没人有空救他,武林大会已经混战一片,周子颢与被割脖子的鸡无异。

毒镖刚划下,突来只玉扳指打过。乌兰贺指间鼓出血泡,镖脱了手。他恼怒抬目,白骨已在前对上一掌。

“好侄儿,你暂时不能杀他。”前来之人是肖王,他对掌间侧身,挪步就去抓乌兰贺。

白骨甩鞭夺过他,“我才不把小黑给你。”

白骨眼中,肖王是来抢小黑的,她岂能给?出门就带乌兰贺跃上屋檐。

天空灰蒙蒙的,倾盆大雨打在脸上,让眼不住眯起,又有片乌云压下,白骨视线暗了许多。电闪来时,才看清那是一群人从屋檐飞下,若张黑布遮住天空。

“肖王,她就是白骨魔头,是她杀死我父亲。”陈芍在下直呼。

刚踏上屋檐,白骨就被踢下,身落地,乌兰贺已垫在她背下。

两人再次被拖入了屋。

肖王已与周子颢站在一起,他面带苦恼,语重心长道,“好侄儿,你这事儿很麻烦,不好和江湖交代啊。”

乌兰贺瞥了眼,“什么江湖?你看他们有空吗?”

那里已杀得血流一片,江湖就在那儿,死得透透的。

肖王擦了擦下巴,“你看,你就很难向九姨娘交代。”

乌兰贺苦笑,“这话你信吗?”

话一出,乌兰贺就被肖王捂住嘴,硬生生地拖走。

地面留着乌兰贺乱蹬的脚印,白骨次次朝前,次次被身后人扑倒。她背上已压了十人,再不能掀翻,眼睁睁看宠物被拖走。

“哆”,抓她的女人被踹倒在地。

白骨与陈芍眼对眼,面对面。美人已不复方才,五官紧皱,手抠着地。她的华衣再次染上污秽,她的背又被独眼怪人踩上。

“付誉丞呢?我不是让他带你去见公主吗?”肿泡眼把眼皮都撑开了,周子颢牙间嘶嘶缓不了疼,就脚碾陈芍领子撒气。

“夫君饶命,我迷晕了付将军,我不能去见公主。”

“你本来就是赝品,不该死吗?”

华衫被扯了个口,白骨真是难懂,这个坏人为何爱扒人衣服。

眼前美人抬起手指,指着白骨鼻子,“有这贱人勾引夫君,我不能走。”

“勾引?”白骨费力伸出食指,慢慢把指头弯成钩子,“这样吗?”白骨像抠墙皮一样,指头上下划动。

陈芍顿声片刻,逼自己说,“对,勾引。”

“你确定吗?你说得很勉强,”白骨不停抠着空气,陈芍不想直视,白骨多半猜得这不叫勾引,“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

“道理轮得到她说吗?”周子颢抓住陈芍头发,半边脸带着肿眼笑,“你吃醋啊?”他将陈芍面向白骨,“想这样活下来可不行。”

白骨与她目光离得更近了。

那女人看起来很痛,咬着唇,但是双目阴狠,“夫君要看她怎么死?只要夫君开心,我都可以替你做。”

“你不会武功,她会,若你能赢她,我给你条活路。”周子颢一手重按,衣落半肩,陈芍右肩背显出,白皙的肩上只有淤青。

“夫君可以慢慢看,每天我都会让她掉皮掉肉。”

伤痕就在周子颢手下按着,“今儿遇了倒霉事,现在就让她掉层皮,让我开心下”。

陈芍不再说什么。

白骨背上的人一个个离去,周子颢也退开几步。白骨四肢撑地,就地跃起,扑住陈芍,给她拉上衣服,“我带你走,你不要再帮她了。”

白骨抓着陈芍,陈芍未动几许,被白骨带着奔向门口。小小狭长的门透着雨,透着光,透着屋里没有的宽广。陈芍有那么瞬失神。

巨响劈裂而下,天空撕裂,陈芍又在那刻被震醒。

踏到门口,白骨右肩凉意透骨,没有痛觉,她不知是匕首划了肩背,直到湿热滑落掌心,抬手看,才见满手血。

猩红入眼,白骨心跳急快,湿泪难止,总觉见过这般血,可明明什么记忆也没有。头难受得要爆开,人晕晕乎乎的。

白骨袍子和舞衣都被割破了,陈芍亲眼看到雪白的肩背割出红色,眉头也彻底松开,转手把白骨推给了周子颢,“夫君,开心吗?”

周子颢很满意,把白骨扔出。白骨仍被空白的记忆裹挟,抓紧着头,就这样轻易让人绑了去。

“你还真有意思,不知能否赢了公主。”周子颢拍拍陈芍的脸,陈芍脸上没有多少疼,可当周子颢手到她右肩时,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陈芍忍着,“夫君,公主要的是陈家金库,我可以给她放个消息。”

“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周子颢抓着陈芍离去。

正是兴致盎然,身后血溢出,胜者已出。他提剑振臂,“周公子,我是天下第一,以后你就靠我掌管江湖。”

扇子飞出,天下第一血溅当场。

周子颢蔑道,“不自量力。”

血泊之中还有人活命,他爬起来跪着,“江湖都是周公子的,是周公子掌管江湖。”

“好,你是第一。”

周子颢看都不看,指了那人就洋洋而去。

夜时,大雨仍未歇。白骨拿着针扯了根头发,她想缝好自己的伤。她觉得这伤肯定很重,不然她怎么会头难受。

穿好针,触上伤口时,肩背的血收了许多。

很奇怪,总有内力传到伤口那儿,让伤口烫得很。白骨还是头回发现它,它在体内流着,在掌心温着,一点点帮她恢复。

白骨来回翻着掌,摸了摸自己的心脉,恍然发现了这股内力的熟悉,“这是小黑的内力?什么时候给的?”

记忆里没有,身体里有,她想了会儿,想得头又难受。须臾,一下警醒,小黑现在怎么样?

白骨抓上铁杆,硬掰着往外扩。

屋内了无灯光,轻柔的脚步声踏在其内,有盏灯笼停在笼前,照出饭菜和好看的绣花鞋面。

灯火照耀中,铁栏前凑来张脸,给她找衣服的女人对她笑着。

白骨笑不出,只问,“小黑呢?”

女人无声,整个庄园如她一般沉在暴雨中。

已是到了亥时,天色更加阴沉。在庄园的另一角,肖王正苦口婆心劝着,“好侄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得练成天玄地影术。”

快死了,还练什么功,乌兰贺当然不情愿,并且他也不信肖王。

“你和周子颢是一伙的。”

肖王举起乌兰贺的手,把他拇指一压,四指朝天,“本王发誓,是为了黎民苍生不得不如此。”

四指对天,雷声阵阵,乌兰贺总有些阴寒在,“周子颢能有什么黎民苍生?”

“你不懂,当然这不是你能懂的,本王是想要国泰民安。本王也想帮你,你还要落魄多久?江湖厮杀见血封喉,难道你要看周子颢把山庄吃掉?”

乌兰贺沉默了,肖王说得太有道理了。

时日无多,周子颢这般仇敌日后如何对付,必须铲除他,白骨和玉和山庄才会有来日。

“你说要教我天旋地转术,有没有快点练成的方法?”乌兰贺有些动摇。

“当然有了,”肖王掰直了乌兰贺的拇指,“不过它叫天玄地影术。”扶着他掌内力直输,乌兰贺顿时感激涕零。

今日的雨实在难停,直叫人觉了凉。

热腾的米饭配着鸡腿鸡汤,塞入了白骨笼中,“你啊,不要逞强了,吃了饭好好睡一觉。”

香喷喷的饭冒着热气,白骨肚子咕噜噜叫了,但她忍着,仍然问,“小黑呢?”

陈十一娘手中筷子难落,“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可难讲了,”白骨抠抠手指,她再也难说小黑是小妾,是宠物,她不懂该用什么来说,眼睛眨眨一五一十道,“我觉得小黑毛色很好看,特别是胸肌很大。而且小黑总和我在一起,给我剔鱼刺,给我买大虾,还陪我睡觉,这叫什么关系?”

就此言罢,白骨耳边迎来耳光,这耳光是真只打耳,脸未碰到。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陈十一娘怒道。

那女人怪里怪气,白骨凭白挨了打,推开了陈十一娘,朝她气得呲牙。

那般狠状,陈十一娘瞬时呆在地上。笼中身影复蹲着身,没有什么淑贤,像兽人般狠掰着铁栏,手指慢慢红透。

陈十一娘看了会儿,再度冲过去,“你这样,对不起你娘亲。”她嘴角垂得厉害,整张嘴倒弯,嘴角就透着苦。

贴住铁栏的指移到陈十一娘臂上,重重抓住,“你认识我娘亲?你认识我?”

“你听我的话,不要和乌庄主一起,我就带你去见娘亲。”

“为什么有娘亲不能有小黑,我娘亲一定不是这样的。”白骨急了,脚底滑了,把地上的饭菜踢翻。

陈十一娘裙摆沾了汤汁,她面目陡变,把白骨推向右侧铁栏,白骨的伤口又迎擦伤。

“你不听话,你娘亲不会要你的。”陈十一娘的声音变尖锐,冒着刺扎在白骨身上。

白骨伏着身,慢慢爬到笼前,她抬着高高小小的鼻子,“我娘亲怎么就不要我?”没有找过娘亲,却听到最狠的话,她想弄明白为什么,却嗅不出一点。

灯笼发着灼灼耀光,陈十一娘站在黄红的光圈里,光晕让她衣着更为鲜丽,面庞也更为惨白,“那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

门哗地开了,陈芍站在门口,身影似枯枝,“你要她听话,想她替你做什么?”

门口的人已换了身衣裳,头发散落,徐徐走来。白骨在她身上闻到了血味,见她走路时扶着胳膊,想那里就在流血。

“我只是看她可怜,没吃饭。”陈十一娘起身离开了白骨,亦避着陈芍,想就此离去。

陈芍拦住她。

光晕中两双绣花鞋相逢,她们的鞋都小得很,足弓很高。白骨见了那般脚,转了转自己的,不知是谁生得不对。

两双鞋行来行去,灯笼照出一角裙摆摇曳,另一角不在光中,在白骨眼中。

陈芍掐着陈十一娘,把她推到了铁栏处,“你也会可怜人?你骗死我了。跟我说顺着他,他爱看女人争风吃醋,我就天天装天天斗。你怎么不说,越顺他,他越打我。”

陈十一娘反打着陈芍的手臂,“这有什么,比起你爹他算公平的了,女人男人在他那儿都不是人。你只要学江湖男人的天下第二,在他院里你就是第一。”

两个影子在面前撞来撞去,白骨转身至后头去掰铁栏。头回见人这般吵架,打起来无力,却吵着不放。白骨没这功夫跟她们耗,她得赶紧出去。

吱吱呀呀的,铁栏被掰出了空档,白骨侧着身钻出。看她们还在黏黏糊糊地拉扯,就道,“打你,你就跑啊,能和别人横怎么不和她横。”

那头的打架终于停了,陈十一娘上前追来,白骨踢窗而出,长袖随人跃起,仍如蝶翼。

在陈十一娘要爬出窗时,陈芍把她拽了下来,“你还不想办法打开金库,他今天说了,再打不开就要我们一起死。”

陈十一娘掐住陈芍手臂,“你费尽心机嫁他,当赝品就忍着。”

陈芍因吃痛难以反击,陈十一娘推开她就去追白骨。

衣袖随着倒地敞开,陈芍整条小手臂都紫了。她却望着白骨离开之处,白骨长袖飞起的样子依然生动在眼,“不可能,我看过了,不是你。”她脖子紧绷,上头的血牙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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