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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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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黎早便知晓,陆岁淮如今已经不再喜欢自己,自是也并非真心想要他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她之所以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语,也只是有心激陆岁淮一把。

若他恩准自己离开王府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就算是并非如此,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他杀了自己。

可即便陆岁淮在听了自己的这些话后,真的被激得决意动手杀了自己泄愤,也总好过他们两个人再这样长此以往地相互折磨下去。

更何况,倘若陆岁淮当真杀了自己,倘若自己真的死了,想来他也就能够随着自己这个仇人的死去,慢慢地放下那些仇恨了罢......

陆岁淮似是未曾想到她竟会这样说,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看起来颇为精彩。

甘黎适才竟是在说,自己如今还喜欢着她。

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怎么能够还喜欢她!

喜欢这样一个曾帮着其他男子算计欺骗自己的女子,这样一个曾将他的真心与尊严践踏在脚下的女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

同样的错误,他绝对不可能、也不能够再犯第二回。

可在听到她方才的话语时,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了一种被人戳穿了心事的气急败坏之感。

这个细微的发觉,令他愈发地恼怒了起来。

陆岁淮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恼羞成怒,更不愿承认她适才所言为真。

他的面色有些涨红,未包扎伤口的手紧握着拳,攥得咯咯作响,几乎是想也不再想地提高了声音,向她吼了一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与陆岁淮的愤怒相比较而言,甘黎的神色要显得平静得多。

她只是同平常一样安静地望着他,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并不奇怪于陆岁淮的震怒,他如今喜怒无常,而自己将才那番话,说得又实在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他被自己不知好歹的话语激怒,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甘黎看着陆岁淮似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而后语气轻蔑地开了口:

“甘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我这些日子不杀你,将你留在王府里,是因为喜欢你?舍不得杀你?”

他顿了一下,继而咬牙切齿道:“我之所以不杀你,自然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世人皆道死是解脱,我若是就这样轻易地让你死了,岂不是反倒遂了你的意,太过便宜了你?”

陆岁淮说着,忽然俯身靠近了她,唇几乎附在她的耳旁,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适才故意那样说,是想逼我杀了你。”

“你想要求死,想要为了你那个死了的心上人殉情,做一对亡命鸳鸯,我偏不让。”他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冷。

她想要陪着傅子策共赴黄泉路,想要通过死来摆脱掉他,想都不要想!

“甘黎,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王府半步。”

他凑在甘黎的耳边,较起先前分明放低了声音,可她听着他的话,身子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栗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也不会放你离开。你过去那般辱我,我自是也要好好折磨你,令你生不如死,让你也明白,被人践踏的感觉究竟有多痛!”

语罢,陆岁淮站起了身,推开了不久前将被侍从掩上的门,不再看身后尚还跪坐在地上的甘黎一眼。

他声音冷淡地对守在门外的侍从护卫吩咐道:“来人,将甘氏送回棠月阁,从今日起,非本王令,甘氏不得再踏出棠月阁一步。”

......

*

甘黎坐在窗前,看着乌压压守在棠月阁庭院外头的一群护卫,唇角缓缓牵出了一缕苦笑。

那日她前去栖芜居,同陆岁淮说出那些话时,想过他或许会顾念旧情放了自己,也想过他或许会被激怒杀了自己。

不论是恩准离开也好,是赐死自己也罢,于她而言,皆是一种解脱。

至少,都要好过从前。

只是,她却不曾想到过,竟还会落到比从前的局面更加糟糕的境地。

她虽向来不敢自诩聪慧,但也自认为算不上愚蠢,可她好像......总是将事情弄成一团糟。

过去陆岁淮不肯让自己走出这座摄政王府便也罢了,如今倒好,自己竟是连这棠月阁的大门也出不去了。

被勒令禁足于棠月阁的这段时日,甘黎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傅子策初登基时,将自己拘于宫中的那段日子。

自己现下,与那个时候相比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想着,不过是换了一所密不透风的囚牢罢了。

不,如今比起那段日子,好像还要更难熬一些——

傅子策也不过只关了她五日,而眼下,她被陆岁淮禁足于此处,已经是第十日了。

看着外头的这个架势,似乎大有长久之态。

甘黎是真的毫不怀疑,陆岁淮会将自己关在这里一辈子,直到她死在这里。

可如今,她却是连想死都成了奢望。

陆岁淮派人收起了棠月阁内的所有锋利尖锐之物,连发簪首饰等都不留,更是命婢女时时刻刻紧盯着她,不得让她有机会做出轻生之举。

恨极了她,想要折磨于她,却又只是将她禁足于此,甚至不准她自寻短见。

她倒是着实有些弄不懂陆岁淮了。

杏儿不知晓王爷和甘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与龃龉,只是知道姑娘那一日去栖芜居给王爷送糕点示好,却被王爷身边的护卫押着送了回来。

她尚且还来不及询问护卫缘故,便得知了姑娘被王爷下令禁足于棠月阁的噩耗。

若是说了具体的禁足时间倒还稍稍好办一些,可听着王爷的吩咐,大有长此以往将姑娘关在此处的意思。

小姑娘急得直掉眼泪,想要知道姑娘到底是何缘故开罪了王爷,竟让王爷这般不顾及往日情分。

可她从护卫那儿压根就问不清楚,却又不敢直接去问姑娘,怕引得姑娘伤心难过。

杏儿本还想着王爷过去对姑娘那般特殊,想必心中多多少少都是有姑娘的,这回许是一时气上了头,才做了这个不留情面的决定,兴许再过上几天,等王爷气消了,便也好了。

要知道,就连寻常百姓家,夫妻之间也时常有吵架的呢。

虽说姑娘在王府里没个名分,算不得是王爷正儿八经的妻子,但杏儿心知肚明,二人之间早已形同夫妻。

可一连十来日过去了,她却都未曾听闻任何要解除棠月阁禁令的消息,王爷更是再不曾踏进过这棠月阁。

王府里的侍从婢女皆未想到,棠月阁的那位甘姑娘,竟这么快便失了王爷的宠爱,纷纷对此感到唏嘘不已。

所幸的是,王府内目前尚无旁的女眷主子,因此也无人趁此给备受冷落的棠月阁使什么绊子。

而甘黎平素待下人又温和客气,是以府内大多数的下人对她的失宠都较为同情怜悯,也未有什么下人在这样的时候见风使舵,在吃食用度上苛待于棠月阁。

这日子看起来,似乎也能慢慢地过下去。

棠月阁的用度不减,令杏儿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安慰,可她看着成日里郁郁寡欢的甘黎,心中的这点儿安慰很快便又被担忧所占据了。

过去王爷也并非是日日都来棠月阁,政务繁忙时,也时常一连几日不曾过来。

但那会儿姑娘空闲的时候,总是会翻出书案上的话本子解闷,也常常会同她们这些婢女说笑,一同谈论外头近来发生的趣事。

可是现如今,姑娘话本也不看了,连话都鲜少开口说,更遑论跟她们说笑了。

姑娘只是终日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有时似是在想些事情,有时便是同现下这样,望着窗外摆放的几盆山茶盆栽出神,一望便近乎是大半日。

杏儿正难过着,忽然听到姑娘开口唤了自己一声,忙收回了飘飞的思绪,侧头望向了她。

甘黎用手指了指窗下放置的山茶盆栽,轻声问她道:“杏儿,你说......我还能看到这山茶花开的样子么?”

杏儿心下有些酸楚,又不想在甘黎面前露悲,便勉强笑了一下,装作轻松地应道:“姑娘说什么胡话呢,自然是能的!奴婢猜啊,这山茶花开的时候,定然是漂亮极了!奴婢和姑娘一起等着它开花呢。”

甘黎看出小姑娘在竭力安慰自己,不想再说些丧气的话来扫她的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含笑道:“好啊,那我们一起等山茶花开。”

她说着,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虽说早就已经决定好要离开这里了,但她还是想再等一等。

庭院里的山茶在去年的初秋被陆岁淮种下,至今还未曾开过花。

那人种下这几株山茶时,曾信誓旦旦地同她保证,要让她在春日看到满院盛开的山茶花。

春日已经悄然远去,甘黎心里清楚,它们在今年是不会开花了。

而看着这枝干的生长之态,看起来明年也未必会生出花来。

可她心中仍有期待,想要再等一等这几株山茶,她真的......很想看它们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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