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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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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昀懒得和张之武计较作风问题,张之武在军营惯爱跟别的士兵说淫词艳语,甚至私底下互相传着画面不堪的册子。

他冷声问道:“你可去打听过那乐师的来历?”

张之武摇摇头,他初来汴京,能在数日结识京中权贵就算是幸事了,哪有闲工夫去打听风鸣楼的乐师是什么来头。

贺昀不悦地瞥了一眼张之武,忍住心中的粗话。

“诶!”张之武紧张地用左手敲着右手手掌,他笑道,“少将军,你容我想想。”

“嗯……我听李那个副将说,乐师是西域人,她早十年前来的汴京城,跟着当时有名的乐坊学弹琵琶,”张之武转动着脑袋瓜,飞速回忆着近些天得来的八卦消息,“后来那乐坊出事了,这乐师开始在汴京城卖艺为生,哦,对了——”

张之武俯首小声说:“乐师毕竟是西域来的,姿色出众,被某个王爷养了七八年当外室,估摸着她与王爷的私情被王妃发现了,她便去了风鸣楼讨生活了。”

贺昀道:“张之武,去塞北当兵委屈你了。”

“我也觉得。”张之武顺嘴一说,“我适合去给陛下当探子,升官绝对升得快。”

贺昀没再搭理张之武,转身向守城的护卫嘱咐了几句,随即下了城楼,骑马朝着人群奔去。

张之武倍感凌乱地喊道:“少将军,你是不是要去风鸣楼啊?”

回应他的只有人群的喧嚣和若近若远的马蹄声,张之武把银枪交给护卫保管,凤鸣楼有契丹细作的事归根到底是发现的,万一贺昀抓了细作去见陛下,那这军功岂不是贺昀的?

张之武扬鞭抽着骏马,抄近路赶往风鸣楼,若是这次他能在陛下面前崭露头角,兴许他也可以得到陛下的奖赏。

*

彼时,凤鸣楼楼宇内云烟缥缈,有琵琶与箜篌合奏,在大堂坐着的客人窃窃私语,他们怕毁坏妙音,不敢高声谈论。

站在三楼厢房可眺望远处悠悠升起的孔明灯,云栖跟卫元朔待在这里整整一个时辰了,她本想着卫元朔要她来凤鸣楼是认真查案的,结果却是听外边的乐师弹奏曲子。

卫元朔不说话,她也不问他要准备如何查案,她只管安静地观赏着窗外的风景。

“净秋姑娘在前些天去世了。”卫元朔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说,“今日我带你来,是想查她的死因。”

云栖浑身一僵,她慢慢回过头,问道:“净秋姑娘在何处遇害的?”

卫元朔冷不丁地告诉她这个消息,她有些缓不过来,净秋姑娘和她相识有一年了,她们格外投缘,还相约立春要坐船去青州玩。

卫元朔答道:“她在自己的厢房上吊了。”

云栖不假思索地说:“不可能。”

“净秋姑娘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年后就恢复自由了,她怎么可能会上吊?”

“她是被绳子勒死的。”卫元朔抬起手臂,倒了一杯茶,说道,“衙门的人原打算判定她上吊自缢来结案,倘若不是有人指出她是契丹派来的细作,这案子也到不了大理寺了。”

“净秋姑娘是契丹的细作……?”云栖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元朔,问道,“她是契丹人吗?”

“难得看见你如此惊讶。”卫元朔提着茶盏,走到云栖面前,“我今日让你来不是要捉弄你,只是想告诉你,往后平白无故凑在你身边的人,皆是居心叵测,明白了吗?”

云栖怅然若失地点头:“可我又不是什么权贵之人,他们凑到我身边有何用?”

卫元朔默然许久,说:“也许是你曾帮过净秋,她知恩图报,以真心待你,但别人就说不准了——你觉得太子的为人如何?”

他话锋转得过快,从净秋姑娘到太子,云栖的脑袋一片空白,她说:“太子为人敦厚,除了有时会有些怪异。”

话音刚落,楼下响起女子凄惨的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卫元朔反应迅速地牵着云栖的手,说道:“随我下去。”

云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任凭卫元朔带她出厢房。

琴弦断裂,琵琶弹奏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凤鸣楼乱成一锅粥,那些男男女女边逃命,边说:

“这风鸣楼咱们别来了,三天两头地闹人命,今日上元节,呸!碰上这种晦气事。”

“死的好像是乐师,她不是西域人吗?估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惜了,以后听不到好曲子了。”

“死的不止乐师一个,还有两个娼妓。甭可惜了,赶紧逃命为好,那凶手不知道藏在哪呢,风鸣楼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它后面有再大的官儿都没用了。”

云栖和卫元朔混进拥挤的人群,出了风鸣楼。

她捋了一番这接二连三的凶事,问道:“卫元朔,这案子你要怎么查?”

净秋姑娘上吊,乐师被杀,这一件接一件的凶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你觉得我该从何查起?”

“依你所说,净秋姑娘是契丹人,那乐师是西域人,她们都不是燕朝的百姓。我想,凶手大概也不是燕朝人。”云栖停顿片刻,说道,“我希望你能查出凶手。”

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偏离了繁华的街道,走到一条小巷。

卫元朔停下脚步,问:“云栖,你还是要与我一刀两断吗?”

云栖缄默不语,松开了卫元朔的手。

她的下巴突然被卫元朔的手掌托起来,他强迫着她抬头。

“小东西。”卫元朔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他的鼻尖轻轻撞了一下云栖的鼻梁,“我放过你了。”

云栖丝毫没有意料到卫元朔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往后退,然卫元朔却紧紧地攥着她的腰。

他含住她的嘴唇,一点一点侵占着她的舌头。

卫元朔以前就想这样做了,他想等到云栖嫁给她的那一天,但如今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了。

云栖本来对卫元朔尚有愧疚,可他的行为让她感到无措,那点愧疚也随之消散了。

卫元朔察觉到云栖在出神,他解开对云栖的束缚,而后咬着云栖的下唇,直到有血流出,他终于罢休了。

云栖骂道:“卫元朔,你混账。”

卫元朔轻笑道:“是你没良心在先,我何必在你面前做君子。”

云栖脸颊发烫,她的下唇仍在滴血,她气得语无伦次,“卑鄙无耻,你不想做君子,就要做小人吗?

卫元朔伸手擦拭着云栖嘴唇的伤,问道:“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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