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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成偏执皇帝的白月光 > 第27章 从前

第27章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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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箩拿着花,还未走至未央宫,便见四五十名内侍拿着捕鸟网,鸟笼、长竹竿,嘴里学着鸟叫,在宫内四处搜寻,云箩正皱眉思索这是在玩哪一出,就在里面看见了曹通的影子。

他正笨拙地拿着长竹竿在掏鸟窝,弥勒佛一般的脸更加圆润了,胖胖的身材不太伸展的开,毕竟是宫里的老人,换到针工局一样吃得开,云箩稍稍宽心。她抱着花走近,试探地唤他一声,他扭过头,还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云箩突地出现在他身后,可把他吓了一跳。

“曹翁这是把我的声音都忘了啊。”云箩埋怨道。

曹通压下突突的心,这才转身看向身后这个鬼马精灵:“原来是烟织大人啊。”

他将长竹竿当作拂尘,惯常地拢抱在怀里,笑着问道:“烟织大人去哪里了?”眼睛落到云箩怀中的花上,一下就猜准了:“是去给陛下摘花了,陛下念着兰若寺的花许久了。”

褚念想去兰若寺看桃花,已经在云箩耳边念叨多次,曹通一直跟在他身侧,自然也是知道的,此刻他看着这一大束桃花,眼神中有些感慨:“自从云监正一次与他谈到兰若寺后,陛下就一直缠着询问,上次央着烟织大人前往,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是老奴没有看住,实在有愧啊。”

原来褚念想去兰若寺,是云祁与他说漏了嘴,小孩未出过宫门,又听闻寺中桃花开的灿烂,这才心动。

云箩劝道:“曹翁这怎么能怪你,陛下正是爱玩的时候。”要怪也是怪说漏嘴的人!

“幸好遇上公子长赢,不然老奴是真没脸去面对褚氏列祖列宗……”

云箩不知道他怎么又扯到褚芒身上去了,尬笑着应付:“是啊……”

“其实老奴也知道陛下与公子长赢之间关系微妙,所以烟织大人啊……”曹通感叹着感叹着忽然提到云箩,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就见他继续道:“希望烟织大人能从中周旋,缓和双方关系呀。”

云箩长叹口气,这纯纯是高看她了,小皇帝还算听她的话,但是褚长赢!——她有什么资格在褚长赢面前大放厥词,这纯纯是不要命了。

“烟织大人可一定要答应老奴,努力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反正老奴是没有那个本事和机会了……”

他常常把话说的如此之重,害得云箩心里担心,急忙接道:“是怎么了?曹翁在针工局受排挤了?”

他又焦愁地叹口气,像是遭了多大的罪。云箩知道他想要自己的答复,无奈,眼睛一闭,重重点头,遂答应。

见云箩答应,他这才踏实了心。

云箩又问:“曹翁离了未央宫,近来身体可好?”

曹通得她回复,也不装了,面上表情轻松,将手中杆子伸长,又去捣那只空鸟窝:“咱家好着呢!”

云箩关切地将他上下看了又看,见他面上确实红光水润,仍是疑惑:“那你刚才可怜兮兮的是干嘛,针工局若是欺负你让你每日穿针,你可一定告诉我!”她说完冲他郑重一颔首:“我一定捞你出来!”

曹通听完乐得哈哈笑,他似个顽童神秘兮兮地凑近许多,自豪地翘起大拇指,往自己脑袋上一戳:“针工局监工,老奴干儿子,老奴这是去针工局享福呢!这几日相当于放大假,宫里每日节省下来的布料,还给老奴做了好几身新衣哩!”

云箩确实没想到这一茬,知道他膝下‘儿子女儿’众多,没想过都多到针工局了!

回去得问问舒儿,她的‘兄弟姊妹’散布何处,曹翁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啊。

既如此,他这几日算是放假,那他现在手中拿着长竹竿是在干嘛?

“那曹翁这是干什么?”她往左右周围一看,“这大家又是在做什么?”

不过说话的功夫,左右走过的太监手里,笼中已经装了好些鸟儿了。

曹通将竹竿往地上一杵,有些发愁:“赶鸟,可怜了我的老腰!”

“公子长赢讨厌画眉,便让没事做的太监都出来赶鸟。”

“那也不能是曹翁啊。”云箩瞪了他一下,她可记得他腰有顽疾,不可久站久坐。

曹通抱着竹竿,这才有些磕巴:“额、这个…额、那个……”

“想见陛下了吧。”

云箩一下戳穿他的心思,曹通可是从褚念出生就随侍身旁的,若他是个完人,能够娶妻生子,孙子大概也就那么大,他也确实把陛下当孙子疼的。

“老奴在这赶赶鸟,陛下下课经过御花园,老奴远远看过一眼就知足了。”他的笑容都很满足,“听说陛下最近读书用功,想从前他刚会说话时,是老奴一个字一个字重复教他……”

云箩眼中氤氲着雾气,曹通这是把褚念看作后半生的念想,若不是从前家贫,他不会被送进宫来当太监,他也是希望儿女承欢膝下的,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有能力后救济那么多因家贫送入宫的孩子。

云箩笑笑:“曹翁放心,您永远是未央宫的掌事,以后说不定还会见着陛下成亲生子,将来教小殿下一个字一个字说话。”

曹通一怔,笑的感动:“那、那真是老奴的荣幸。”他又拿着竹竿,认真捣起了鸟窝,云箩隐约得见他眼中有泪。

“好了不说了,免得耽误烟织大人的事。”

云箩也不再打扰他,只是转身之际心中更加坚定,还是得将人捞出来才行!

……

云箩到了未央宫,小皇帝竟然不在,宫女们在很认真地打理着殿内卫生,三年守孝期已过,殿中不必再早晚燃一炷香,宫女们洒着紫苏水去去满殿的檀香气味,擦着宝瓶的宫女回她的话:“祭祀大人,陛下在图凤宫。”

云箩心中有些堵,图凤宫是云枝意的宫殿,这几日褚念时时刻刻都与他‘母亲’待在一起。

空气里扬起香灰,宫女们害怕她被香灰呛住,说道:“等陛下与监正回来,必定得太阳西沉,祭祀大人若有急事,可去贵妃娘娘的图凤宫找他。”

云箩不想去图凤宫,更加不想去见云祁,她心情不好,也不愿待在此处了,将花顺手一递:“无事,这花是摘给陛下的,去找个瓶子用水养起来,能开小半个月。”

宫女手中还有活,自是不敢留人,将花接过,道:“祭祀大人走好。”

云箩耷拉着脑袋走在宫道内,红墙深深,太阳沉沉,今日劳累一阵,感觉自己精疲力竭。

四周连一声鸟叫也无,更显萧条。

未央宫去往祭祀院的那条路,是幽静的,假山环抱,绿水无波,沿途插着几根雅竹,涨势喜人,竹枝撑开遮了一大片天,适合纳凉,适合密谈。

云箩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两个人在一处能谈论什么?

莫不是平乐大长公主最近也诸事不顺,让司天监为她测测吉凶?

男子依然冷静持正,素丝蝉衣道袍飘逸感十足,夕阳西下的光影透过竹枝投射在他脸上,斑驳陆离的光在他身上投出光影,依然驱不散他的疏离。

平乐大长公主依然丰腴,年近四十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三年孝期一过她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衣,妆容娇艳,这几日或许是春日,春光明媚,她倒显露一丝枯木逢春之态。她不及邝御蝉高,但比邝御蝉更能审清世态,此刻脸上挂着讨好,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云箩看见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绝,褚婕的笑脸一僵,她又说了什么,有些急切,可惜我们这位监正大人做事从来态度强硬,也可以说是冷漠狠心,褚婕劝说不下,脸色难看地离开。

云箩赶紧隐入一旁的假山,害怕被人发现踪迹,虽然两人说话的内容自己没听见,但是偷听的这个行为有些缺德,云箩还是比较注重自己名声的。

她缓着呼吸,等脚步声渐渐消弭才放下心,准备从假山后出来,才一抬脚,就有人堵住她的去路。

素丝蝉衣道袍上的光影换了个花样,也暗了两度,腰间六爻龟壳上的符文稳重肃穆,就如他人一样古板。

“你偷听。”声音也冰凉,明明是春日,可云箩觉得下雪了。

她的脸在雪里被风吹,偏又烫的像只火炉:“谁偷听!”

“我只是路过,有人讨论见不得人的事,我可不稀得听!”

云祁的眼神落在云箩身上,像是在怀疑她说话的真假,他现在琢磨不透她。

云箩可不甘这样被人审视,她用力瞪回去,他的那双眸子里盛了雪,凉飕飕的,云箩便将眼睛再瞪大,瞪痛,反正她不能输!

云祁无动作,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云箩后知后觉也觉自己无趣,和他斗,还不如回屋睡大觉。

她抚着面具,想要错身离开,被人一挡。

“褚婕来求我,希望重修坤陵。”

三年前殷山塌陷,乾陵全埋进土里,坤陵受的影响却是不大,庄敬太妃只棺椁损伤一角,好在尸骨完好,这三年尸骨就停放在另一间逼仄的墓室内,无人过问。

云箩觉得好笑:“她想修坤陵,不去求邝御蝉,来求你?”

“邝御蝉忙着找儿子,无法顾及她,她就来求我,我没答应她。”

他竟是在解释,云箩怔松,掐着手才回神。

“关我什么事。”她淡道。

说完提步离开,被人掐住手腕,清凛的视线落在她的脸色,缓缓移到之前伤过的额头,这一次云箩却没有勇气回视。

手腕被人掐的发痛,还有那道略带苦涩的询问:

“你想起从前了,烟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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