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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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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煦刚才甩开风津时,也听到了黑衣人的声音,于是躲了起来。他从这些黑衣人的装扮认出他们是暗影阁的杀手。

作为杀手,但凡周遭有一丁点的动静都会很敏感,薛煦为防发现,不得不收起杀意,屏住了呼吸。

杀手没发现他,但是发现了风津,他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薛煦见风津落入危险,当即取出身上所有的银针,向着几名黑衣人射去。

“又是你。”为首的黑衣人眯眼打量薛煦,属于中年人浑厚的嗓音隔着面巾传出。

薛煦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不带温度:“没想到暗影阁做了太子的狗。”

“你知道……”为首黑衣人没料到他知道暗影阁。

看年纪,薛煦出生时暗影阁已经被灭,而这些年,他们这些余党也没在江湖上大范围活动,眼前之人竟然还能认出自己。

黑衣人问:“你是谁?”

薛煦看着他没吭声,黑衣人不想多磨叽,挥手说:“上。”几人抬刀砍向薛煦。

风津捡了一名晕倒的黑衣人的刀,抛向薛煦:“三师兄,接着。”

成功给出刀,他又捡起一根长棍子上去帮忙。

风津不是他们对手,很快胳膊被划破两道口子,薛煦闪躲倒是灵巧,但对方人太多,他一人难敌四手。

他见风津受伤,赶紧跃到风津身前,将风津一把推了出去,说:“去叫人。”

这条巷子不算窄,可以并排下三个男人,薛煦硬是凭一己之力挡下所有人。

风津知道自己继续上也是拖后腿的,捂着胸口起身巷子口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刺客——救命啊——”

为首的黑衣人怕喊来巡逻兵,打了声哨子,黑衣人纷纷停手,他下令道:“撤!”

两名黑衣人迅速扛起地上昏倒的同伴,那名为首的黑衣人也不再恋战,向薛煦射出两枚玄虎刺,借着薛煦闪躲的空挡,一行人快速离去。

薛煦没去追,取出帕子,将掉在底上的玄虎刺包着捡起来。

“就在那边,快点。”风津跑回来的还挺快,身后跟了好几名巡街的禁军兄弟。

他催着后面的人,看薛煦蹲在地上,以为他出了事,赶紧问道:“三师兄,三师兄你怎么样?”

薛煦起身,风津也跑到了跟前,吊着一口气不敢喘,薛煦包好暗器说:“我没事。”

见他真没事,风津这才放下心,用衣袖擦拭额间冷汗。

薛煦拉过他胳膊查看伤口,见血色是红的,没有中毒,安了心,将帕子交给他说:“别跟着我了,你先去医馆看伤口,然后把这个交给蒋宿统领,要求加派巡防人手。”

“我……”被薛煦当面戳穿他在跟踪,风津不禁脸红起来,只能弱弱地点头。

“还有,”薛煦想起方才黑衣人的谈话,涉及到邢州跟杨孝,而邢州刺史叫杨间,那这个杨孝与杨间定然关系匪浅。薛煦看了眼禁军的几位兄弟,示意风津跟自己过来几步,拉开距离后,才小声说,“你去晟王府,告诉晟王太子在追杀杨孝。”

这是刚才黑衣人的谈话内容,风津不明白为何要告诉晟王,只是听从命令点头:“好。”

薛煦交代完便走了,确定身后没人再跟踪,这才拐到侯爷府,悄悄从后门翻了进去。

周管家知道薛煦今日会来,一早便安排好了祭祀用品,打发了佣人,独自在祠堂等候。

薛煦上完香,周管家便出去守着了,留他跟娘亲说说话。

薛煦跪在娘亲灵位前,先是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子。

他没有跟娘亲谈心事的习惯,以前就是磕完头,对着灵位一跪大半天,直到腿麻的走不了路,周管家进来将他扶出去。

但是他今天突然很想跟娘亲聊聊天,他没有过多犹豫,开了口。

“娘,我遇上了一个人,他待我很好。”

虽然偌大个祠堂,只有薛煦一个人在,也没人回话,不过他看着娘亲灵位上的名字,就像娘亲真的就在身前,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他说:“这个人是爹帮我挑的,我知道爹的目的并非真的要我嫁给他,但是他真的很好,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喜欢他。”

“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您跟爹可能不会接受,那等百年之后,儿子下到黄泉,再向您二老请罪。”

“……”

祠堂大门不多时便打开了,周管家一直等在外面,他还在盯着老天掐算时间,盘算着应该何时进去叫薛煦出来。

他担忧薛煦跪久了对身子不好,也操心薛煦大了,难过起来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见薛煦出来,正要上去宽慰几句,却见薛煦唇角挂着笑意,他惊讶地开口:“世子,你……”

“周伯,我没事,”薛煦笑着说,“我与娘说了会儿话。”

见他是真的心情好,周管家心下略宽,脸上紧绷的皱纹全部放松下来:“没事就好,你能跟夫人说说话,夫人在下面肯定很高兴。”

薛煦促狭地想,我跟娘坦白了我喜欢景宏的事,她会高兴吗?

他又回头朝祠堂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关上大门,反正他刚才在里面说过了,不管娘亲跟爹能不能接受,他都离不开方景宏了,他也不愿意离开。

周管家命人安排了饭食,薛煦用过午饭后才离开的侯爷府。

薛煦今日当着父亲和母亲的灵位夸了方景宏许多好话,这会想起来,脸上浮出秋风都要让道的热度。

快到逍遥居时,便看到风津托着包扎的胳膊,腋下夹着伞走出大门,有小厮给他准备好了马匹,这是要出远门。

风津看到他,夹着伞匆匆下阶过来:“三师兄,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想着下雨了不知道去哪里给你送伞,你回来就好。”

雨还没下下来,薛煦抬头,天上方才泼下的一滴墨已然晕染开来,风吹的他发丝拂动,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他点了下头问:“承明呢?”

“公子还没回来,”风津说,“公子早上离开时也没带伞,我去给他送伞。”

方景宏早上去了阁老府登门答谢,已经过了这么些时辰,应当早就离开了。薛煦看着棕色马匹问:“他去了哪里?”

风津说:“去了南林寺。”

南林寺在城西城郊,需要出城,那里的香火最旺,许多百姓都去那里烧香拜佛。方景宏娘亲的牌位,便是供在了那里。

薛煦眉间微皱,怎么这时候去了南林寺?难道是给母亲上香?

他看着风津手中的伞,说:“伞给我吧,你受伤了不便去,我去接他。”

只是划了两刀,没有伤筋动骨,风津刚要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就见薛煦伸出了手,他只好将伞递了过去,又招呼小厮将马牵过来。

薛煦接过伞跟缰绳,翻身上马,风津赶紧提醒道:“三师兄,秋风携雨,你当心别淋着了。”

“好。”薛煦大马朝着城门方向行去。

薛煦没去过南林寺烧香,不过幼时靖平侯在京时,带他前往那片山道上跑过两回马。

他记得方向,他有禁军腰牌,出城门也容易。

这会儿雨还没落下来,天色阴沉的厉害,风吹的衣摆猎猎舞动。路上只能见两三个披蓑农人,薛煦沿着官道纵马,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南林寺在半山腰处,要拾阶而上,便没法再纵马。

山脚有几个靠给人看马挣赏钱的小贩,不远处搭的草棚下还停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马,一位老妇正被人扶着上车,薛煦一眼认出身披黑色斗篷背对自己的方景宏。

薛煦要过去,几名小贩围过来挡住道路。

“这位公子,您是要在山寺住几日,还是这马今日就要骑走?”一名中年小贩询问。

薛煦没说话,看着方景宏从小贩手中接过缰绳,要上马,他想只要方景宏一转身便能看到自己。

小贩指着不远处竹筐里的鲜草,讨好地笑着说:“公子一路赶来,马也累了,小的带了马草,公子安心去上香,马留小的这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看管一天只要一两银子。”

“不用,多谢。”薛煦说完,一滴水滴到额头上,下雨了。

一位身披月白大氅的姑娘,从小厮手中拿过伞,跑过去举到方景宏头顶,巧笑倩兮:“景宏哥哥,下雨了,撑把伞吧。”

薛煦认出姑娘是那日被陈大偷银子的姑娘,叫郑妍。

方景宏侧身接伞,余光却是瞥到一个身影。

他回头,就看见方才在寺中跟娘许诺下回来要带给她过目的人,不禁露出惊喜的笑容。

薛煦下了马,方景宏已大步走到面前,脱下斗篷披到他身上,关切地问:“怎么来这了,冷不冷?”

薛煦笑着摇头:“不冷。”说完他看向前方的马车,郑妍朝他微微欠身行礼,薛煦颔首还礼。

郑妍被小厮扶着上了马车,方景宏解释说:“我来送郑夫人拜佛祈愿。”

“嗯。”薛煦点头。

一行人上马往回归,方景宏本来要与薛煦共乘一匹马,被薛煦人多口杂拒绝了,所幸雨下的不大,两人分别骑着马,不近不远地跟在马车后面。

方景宏说:“我方才祭拜了娘亲,与她说了你。”

薛煦心说还真巧,他今天也与母亲说了他,不知道她们同在下面会不会碰上,如果遇上了……这算不算亲家见面呢。

方景宏抬头看天气,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今日没能带你去给她看。”

上山去庙里得小半个时辰,方景宏既然答应了护送郑夫人来,概没有撇下她们的道理。

薛煦说:“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

“那子安何时带我回去见岳父跟丈母娘?”方景宏挑了下眉头,眼中含笑,似是在逗弄,“或者说公婆也行。”

薛煦无奈地白他一眼:“别乱说。”

“没乱说,说好了要给我名分,”方景宏拉着缰绳控制马的方向,使得马又挨近了薛煦几分,两人的腿快蹭上了,“答应了的事可不能反悔,为夫早就赖上你了。”

薛煦脸红了起来,调情就应该关起门浓情蜜意,偏偏这个浪荡子爱在外让他露出潮红。

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薛煦真怕他跳到自己马上来。

他转移话题道:“我有要事与你说。”

方景宏看他神情肃然,也收起不正经:“嗯,你说。”

薛煦将晟王送的密函上的内容告诉了方景宏,又简述了今日遇到暗影阁之事。

听完,方景宏看向薛煦,似是在用目光检查他是否受伤。

“我没事。”薛煦说。

方景宏嗯了一声,这样看就算有伤口也看不出来,得晚上回去脱光了再好好检查。

“看来太子想将封郏县贪污一案推到邢州刺史身上,”方景宏思索少顷说,“杨孝应该是杨间的家人,太子这么大动干戈的追杀杨孝,这个杨孝身上定是有太子贪污的证据。”

薛煦:“我让风津将杨孝的事告知了晟王,由他暗中派人去找。”

“也好,晟王定会不遗余力。”方景宏说。

两人没再说话,林间的风穿过枯叶吹动薛煦的发丝,这让他更加清醒地琢磨事情。

片刻后,方景宏与他想到了一处,他说:“我想起一件事,此事与靖平侯有关。”

他看着薛煦,事关他“前老丈人”,他不知当不当讲,他怕说出来惹薛煦不快。

“什么事?”谁知薛煦不但没生气,声音中还带了急切,不明显,但是方景宏能听出来。

若不是侯爷只娶了一房夫人,据说他对那位夫人很是爱重,夫人死后并未再娶,也没纳妾,方景宏都怀疑薛煦是不是侯爷在外的私生子了。

算了,他不生气比什么都强,方景宏说:“当年侯爷夫人接旨回京,路上遭遇不测,听闻是暗影阁报靖平侯灭阁之仇,路上在侯爷夫人汤药里动了手脚,才使侯爷夫人难产而亡。”

暗影阁下的是慢性毒药,若真是为了报仇,只会一刀致命。

而靖平侯上报朝廷的死因,和对薛煦说的一致,都是侯爷夫人归京途中,路途遥远,外加旧疾复发,导致动了胎气。

真实原因知晓的人不多,薛煦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景宏没瞒他:“师父告诉我的。”

薛煦没料到明澈会将这件事告诉方景宏,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林间起风,方景宏靠近林子一侧,雨水吹到了他的身上,颈间也有,他感受到凉意却不觉得冷,随手擦去:“暗影阁的人能够混进回京队伍,已是费了一番心血,却又煞费苦心制造动胎气的假象,这不符合报仇的决心。”

薛煦:“也许他们怕暴露了身份。”

“他们是怕暴露身份,”方景宏说,“但不是他们的杀手身份,而是怕暴露了背后之人。”

薛煦怕控制不住,眼中的仇恨溢出被发现,他扭转头,目光落到前方马车上,声音平静地说:“这是你的猜测,况且当年太子不过一个总角小儿,能干出什么事。”

“子安,你太小看总角小儿了,”方景宏说,“恶魔从来不分年龄大小。”

薛煦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情绪全无,他看向方景宏,问:“你想查此事?”

“你会同意吗?”

薛煦微不可见地一顿:“你为何要查?”

“侯爷威名震撼四方,”方景宏注视着他的眼睛,眸中是真诚,“不为别的,就凭他是大郢守僵英雄,也该为他查清此事,不能让侯爷夫人枉死,也不能让争权夺利的小人逍遥于世。”

薛煦要的不是查,是报仇:“若真是太子所为呢?”

方景宏:“那他就不配做一国之君。”

“好,我也敬重侯爷,此事我与你一起查。”薛煦说完,看向天边,乌云还在扩散,吞没了半边天,但也终有被驱散的一天。

深明大义!

方景宏脑中只剩这四个字,他感慨能找到薛煦这样的媳妇,何其幸哉!

他郑重回道:“好!”

薛煦心中升起一团火焰,他没想将调查暗害母亲之事假手于人,却没想到方景宏会主动提起,这让他又惊又喜。

这一刻,他生出了坦白的心思,他抿了抿唇,唤道:“景宏,我……”

他刚开口,却看到前方马车帘子掀开一角,郑妍透过帘子掀开的空隙描向后面,只是一眼便又快速地放下了帘子。

虽只一瞬,薛煦在她脸上捕捉到了女儿家的爱慕和娇羞。

“子安,你说什么?”方景宏也看到了郑妍挑帘,没多想,只以为她阴雨天行在外,有些害怕来确认自己还在。

“没什么。”薛煦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不愿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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