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风吹的一阵又一阵,又大又亮的圆月已经升在了半空中。
梦笙还在军帐外用膳,这风吹的,梦笙冷的直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旁边坐着的余薇说道:“梦笙,别中风寒了。”
梦笙说道:“我抗病力好着呢,没事。”说完,梦笙又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盛昭延走了出来。
这身高八尺二的将军走起路来果然自带气场,但是面无表情,眼神也是冷冷的。
不过就算这样,这张脸还是如此俊俏帅气。
他坐在傅少元的旁边,用起晚膳。
梦笙看到他后,摆了一眼。
心里暗自想:还是出来用膳了啊。
从梦笙见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一直都是很冷的表情,感觉他这个人不会笑一样。
长得再俊有什么用,唉,可惜了这无人能比的俊俏脸庞。
梦笙可惜地摇了摇头,并长叹了一口气。
余薇和方瑜白此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便小声地讨论道:“本来这大晚上的就冷,你师兄来了之后怎么更冷了。”
方瑜白说道:“你不懂,我师兄出了名的高冷,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一天说话超过十句,性子及其冷漠。”
“难道还有比安宁更高冷的人?”余薇疑惑道。
“这算什么呀,我师兄高冷就算了,关键他还无所不能,什么都会,我有时都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
“真的假的?”余薇半信半疑。
“骗你干什么,我给你讲,他甚至有一次…”
此时傅少元忍不住打断道:“其实你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余薇和方瑜白尴尬地笑道:“都…都听到了啊?”
梦笙又补刀道:“想听不到都难。”
此刻盛昭延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方瑜白安静地闭上了嘴,跟余薇眼神交流了一下,仿佛在暗示余薇待一会儿再继续八卦。
余薇接收到了眼神,也回应了他。
梦笙看到这俩人眉来眼去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感叹道,年轻真好。
说的好像梦笙比他们年长几十岁一样,明明梦笙和余薇差不多年岁。
次日,敌军来袭,战火纷飞。
他们一同上了战场,
因为有盛昭延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与梦笙他们强强联手,接连的每场战争,梦笙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盛昭延的军队也是个个出类拔萃,果然,从无败绩的说法不是空穴来潮。
盛昭延也是名不虚传,在他手中的剑下,敌军如同蚂蚁一般,根本不需要盛将军费多大的力,就能将他们击退。
就这样,敌军再一次被击退。
盛将军果然是大名鼎鼎的将军,武艺高强,貌似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
她又不死心地顶着再次被无视的风险,说道:“果然是盛将军,不错不错。”
又开玩笑地说道:“真不错,马上就能比上我了啊。”
梦笙的性子向来如此,大大咧咧,幽默风趣。
梦笙自顾自地向盛昭延开起了玩笑。
盛昭延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女子。
性格开朗,有野心,越挫越勇,笑容很治愈。
盛昭延此时恍惚了一下。
盛昭延看着梦笙,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盛昭延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跳的越来越快。
不过盛昭延却并未当一回事。
跟梦笙说了一声:“嗯,走了。”他的声音很低沉。
随后就自行离开了。
梦笙此刻又反应过来了:“等一下,他…他这次是回应我了吗?”
梦笙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盛昭延。
本来他都做好了再次被无视的准备。
“唉,这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梦笙抿着嘴唇又摇了摇头。
从小过在皇宫过舒服日子的梦笙,在军营的生活确实不太适应,确实是很苦。
最开始梦笙和余薇不敢在军营里打闹,因为有安宁管着她们。
安宁是武将之女,从很小便跟着父母出征,所以从小都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所以军营里的生活她都习惯了。她也是脸上没有笑容,不管是操练士兵还是与梦笙余薇相处时都是很严肃的状态。
平日里,安宁就像是两个小孩儿的家长一般,时刻管着梦笙和余薇。
可是自从方瑜白他们来了之后,严肃的军营久违的有了乐趣。
安宁无奈地摇头,这么多人根本管不来啊。
前几天还说自己抗病力好的梦笙竟然真的中了风寒。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在战场上杀敌。
夜晚,军营里一如往常,梦笙等人在外用膳。
“梦笙,我就说你会中风寒吧,快进去吧,别再着凉了。”余薇担心道。
梦笙吸溜鼻子道:“没事,不就区区一风寒嘛。”说完,她又打了个喷嚏。
余薇无奈道:“你前几日也是这么说的。”
说罢,梦笙还是起身回了军帐。
她坐在书案前,拿起笔,便开始给她的皇兄写起信。
致吾二皇兄:
见字如晤,皇兄,您在边疆可否安好?您不必担心我……
梦笙和她二皇兄相差五岁,二皇子是梦笙最依赖的皇兄。
二皇子元子烨志在建功立业,如今在镇守边疆,已经三年之久没有回来了。
梦笙写好信,准备起身时,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虽是武艺高强的将军,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来不及反应。
还好及时用双手撑地,不然脸撞到地上可就不好了。
可是手心却严重被擦伤了,梦笙看了一眼,没在意,便出去了。
这里条件自然没有宫里的好。
在宫里时,就算一个小小的擦伤,都有宫女及时为她包扎处理。
虽然梦笙一般都会拒绝,可她毕竟是陛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
所以这种事情一般不会管她拒不拒绝,宫女都会一律通通按包扎处理。
次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梦笙昨晚没有及时处理的伤口疼的拿不稳剑,梦笙也没有想到会如此。
盛昭延却注意到了梦笙结满血痂的手心。
他们来元安也有半月有余,可他与梦笙说过的话却从未超过三句。
每次都会无视梦笙,可能这就是来自大将军的高傲。
也有可能是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
目中无人。
可上次看到梦笙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时不时也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城外的军营后,盛昭延走向梦笙的身旁,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手帕是白色的,干干净净。
她将梦笙摔伤后留有擦伤的手举起来。
梦笙疑惑地看着他。
手不自觉的抽了回来。
她在疑惑他要干什么。
盛昭延见她将手抽了回来,便再次将她的手举起来,用手帕包扎起来。
在他帮她包扎手的这一段小小的时间里,梦笙目不转移的看着盛昭延。
他眼眸深邃,眉眼很好看。
可他的手确是冰冰凉凉的。
盛昭延跟梦笙说:“你这手若不上药包扎,会越来越严重的。”说完,他就提着剑离开。
说完,梦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这包扎的的确很好。
也许伤口已经感染,可梦笙此刻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包扎的手,又抬头看了看盛昭延的背影。
即使梦笙的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被他刚才的举动触动到了。
就是这一个小小却很温暖的举动,让梦笙对盛昭延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
以至于在未来的两年里,梦笙的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
这一幕凑巧被离他们不远的余薇和方瑜白看见。
“看看看到了吗?盛将军刚才是给梦笙的手包扎了吗?”余薇的瞪大眼睛说。
“我以为我看错了呢,我师兄是从来不近女色的,莫非,他也被元将军的美貌吸引了?”
余薇给方瑜白的脑袋“嗙”地给了一下。
“我告诉你,不管是谁,都别想招惹梦笙。”余薇一脸严肃。
“我也就说说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当然!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盛将军!来军报了!衙城的王将军让我们即刻回衙城。”
方瑜白惊讶道:“什么!这么快?”
盛昭延眉头一皱,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们终将会离开。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也许往后也见不到了。
“即刻启程,回衙城!”
盛昭延一行人骑上马,准备离开。
与他们初来乍到的时候一样,军旗上的“盛”字映入眼帘。
梦笙一行人前来送别。
梦笙虽有一些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梦笙和身后的余薇安宁一同双手抱拳,向前倾身,行告别礼。
方瑜白含情脉脉的看着余薇,眼神透露出了慢慢的不舍之情。
看得出来,他心悦于余薇。
可余薇心里却想,方瑜白走了,仅剩的一点玩闹的乐趣也没了。
好不容易遇到如此投缘的知己。
此时,梦笙深呼吸了一口,看着盛昭延,梦笙的眼神是失望而又紧张的,说道:“盛将军,来日方长,不知还有没有缘再见,请多保重身体。”
盛昭延听到后,看向梦笙,说道:“会再见的。”
这次他的声音不再低沉了,而是很硬朗,很好听。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容貌帅气的人。
梦笙很意外又很欣喜,没想到盛昭延会如此回复她。
一句简简单单的“会再见的”却挑起了梦笙的心弦。
会再见的,一定会的。
梦笙对这句话充满了期待。
以后还会再见的,对吗?对吧!
那甚是期待。
盛昭延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传来了一阵如同雷鸣般响彻的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他们渐渐远去。
梦笙的眼睛也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他们已经不见人影。
虽只相处了半月,可这位冷漠但又举止温暖的将军占满了梦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