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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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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周宇睁开眼,发觉那种被更大的魔头所影响的不适感消失了。

但是不适感换成了另一种。

他偏头,闻着怀里韩祺的味道,有点心猿意马。

好像从那个亲吻开始,韩祺就完全放飞了自我,白天会一直黏着他,晚上居然还主动要求一起睡。

就是睡的方式有点缺德。

周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跑到华清池里的马拉回来。

可就这么一点动作,韩祺都觉察到了,往他怀里拱了拱,腿压到他身上,抱的更紧了。

周宇简直欲哭无泪。

缺德玩意终于醒了,醒之前还拱来拱去。

“求你了,”周宇感觉自己说话声音都变了,“松开我吧,我要疯了。”

“怎么?”韩祺立刻精神了,一翻身双眼直直盯着他,呼吸都有点紧张,“魔气还影响你吗?”

“魔气没有你厉害。”周宇瘫着一张百忍成钢的脸,抬起手,“能先给我松开吗?”

周宇的手被发带绑着,好不可怜。

韩祺笑了两声,爬到他身上在他胸前埋下头:“不松,你老是动手动脚的。”

谁动手动脚啊!

都两天了,就没见过这么放火的州官!

自己又抱又亲又咬,却不许别人动,什么世道!

周宇决定心疼心疼自己:“我今晚去地上睡行吗?”

韩祺把人紧紧一抱:“你敢!”

“祖宗,那你要怎么样!”

韩祺又乐了两声:“现在出发,行吗?”

周宇看了眼窗外将亮未亮的天空,明白韩祺是想避开另外三人:“好。”

他等着韩祺起身,可是韩祺还趴在他身上不动。

“小宇,”韩祺的脸埋在周宇胸口,声音闷闷的,“你会怪我自私吗?”

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说喜欢。

自己去送菜,还要拉着垫背的。

红光笼罩在手腕上,发带松散开。

“会啊,你要早点想通我还用受这两年气?”周宇抱起人放到床边坐下,啄住他的唇舔了舔,下床找到鞋给人穿上,“那今晚别绑我了行吗?”

“不行!”

缺大德了。

周宇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病,怎么喜欢这么缺德的人。

雾灵山脚下的小城没有人。

早上分明是街市上最热闹的时候,那年他们来给小安找糖葫芦的时候,天蒙蒙亮就有小摊贩摆起来。

如今同样的街道,天光大亮,却像个死城。

两人一起往山上去,曾经寸草不生的雾灵山开满了桃花。

走到曾经的仙门派山门门口,两人皆是一愣。

大门变了。

让人恍惚间以为这是回到了雁鸿山。

韩祺的脚步一下变的很沉重,走不动道,望着山门竟生出了想要落荒而逃的想法。

见有人经过,原本直直站在门侧的道童迎上来:“诸位公子,我家掌门正在清修,不便见客,还请各位见谅。”

清修?都走火入魔了还清修个屁。

周宇准备直接一道魔气给他掀翻,被韩祺按住了。

这个道童并不脸熟。

“烦请通报一声,”韩祺抱拳,“我是韩祺。掌门会见我的。”

周宇知道韩祺除了在他这为非作歹之外,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好脾气,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奇:“你来踢馆,还这么客气?”

“踢不过啊,”韩祺叹了口气,把周宇身后一直打算跳出来的剑按回去,“能动口就别动手。”

山门打开了。

周宇走在韩祺身侧,在韩祺身后点了点,一道红光打在了他的发簪上。

道童的呼吸一滞,回头看了眼周宇。

“啊,”周宇也不遮遮掩掩,“我家公子头发松了,不好意思。”

山上并没有太多变化,除了聚仙堂改成了不知堂。

堂内一切如旧,茶桌杯盏,长琴笔砚。

有段时间韩祺热衷于弓箭,师父就在不知堂里做了个箭靶子,天天陪着他练。

奈何韩祺实在不是这块料,指东打西,碎了师父一堆瓷碗宝瓶,把老头心疼坏了。

后来每当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地射中红心,师父就把他抱起来旋转,不是为他欣喜,而是庆幸韩少爷终于手上积德。

那弓和那箭现在还留着。

还有师父熟悉的背影。

韩祺停下了脚步。

可一声“师父”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师父正在不知堂中面壁打坐。

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他偏头:“临西啊。”

两人隔着几丈远,韩祺只能看到师父的侧脸,眉眸暗藏在阴影里,像隔着山海。

两年不见,师父的头发乌黑,仿佛返老还童了。

“怎么不笑了。”师父起身,在阴影里转身直视他,“过得不好吗?”

韩祺觉得胸口像堵着一把掺着石子的沙子,又闷又疼,说不出话。

师父没有介意,自顾自说:“来的路上看到桃花了吗?”

“你小时候冬天想吃桃花酥,山下没有卖,咱俩自己做,你还记得吗?”

“记得。”韩祺低声说,目光垂下去,“后来,雁鸿山上一年四季都有桃花了。”

仿佛是岩石松动的信号,师父有一种被赦免了的欣慰。

“是啊。”他望着韩祺,“这两年我常常想你,想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你该恨我的。”

是啊,他该恨的。

可是怎么恨啊。从五岁到二十岁,十五年的陪伴和教导是真的,关心和爱护也是真的,手把手地传授琴艺,日复一日地讲经教学。冬日里的怀抱,夏日里的蒲扇。

即使含着对用韩祺血肉做困魔锁的愧疚,但总不是假的。

谁都恨不了,所以他恨自己。

“你太善了,”师父说,“下不了手杀周宇,也下不了手杀我。枉死的只有你父母。”

师父慢慢走出阴影:“我知道你在无涯村,这些年我没去找你,是因为没脸见你。我对不起你。”

“是我太贪心了。”他走到韩祺面前两丈外,“为师错了,好吗?”

韩祺捂住眼睛,说不出话。

“让我补偿你好吗?”师父的声音也在发抖,“你看这儿好不好?后山有块有溪水有梧桐的宝地,我给你留着的,给你再盖个浣花别居好吗?让小宇和你一起住,我知道你俩要好。小宇身体里的红魔我也想办法给他弄出来,好吗?”

“师父。”韩祺终于难忍地说出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他又说:“您怎么还不迷途知返啊。”

他毫无预兆地张弓搭箭,箭矢倏地尖啸着冲去。

箭直中师父胸口。

师父的身影如烟雾散去。

是幻境。

“临西!”师父的声音无处不在,“无用的善意是懦弱啊。”

话音未落,不知堂蓦然变样,青天白日变为漆黑峭壁,幽灵似的灯盏在空中漂浮。

周宇的红光迸发,把韩祺紧紧笼在其中,而后他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手串,暗骂一句,又把自己也笼上。

身后很近的地方有簌簌的响动,周宇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劈剑回头,双眸杀气已腾空。

手中剑光恶寒,映照出小安惊恐的脸。

周宇长剑在他家侧颈堪堪落下,可是剑气还是削断了她几根长发:“你们怎么在这?!”

“我天,怎么又是这儿!”少爷从小安身后凭空钻出来,“天呐,这不就是仙门座下面吗?!”

确实!这次没有牢笼了,是在幻境外,只有石壁,不远处也有出口。

周师父也从小安身后钻出来:“哟,这么巧!这都能碰上。”

……韩祺懂了,扶额:“周师父,您又拿了什么宝贝出来。”

“这回可不是我,是小安。”周师父特欣慰地说,“这小姑娘不错,有天赋,还能做出来失传已久的隐身丹。”

可是仙门座没给他们机会算账,石壁动荡起来,灯盏在晃动中彼此相连,石壁顶上顿时一片火光。

“此地不宜久留!”周师父变了脸,“留久了要变叫花鸡。快,快走。”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修长箭矢摩擦着风裹携而来。

少爷屁滚尿流地提着佩剑去挡,那箭竟然遇冷铁倏地散成一缕烟,绕过去又重新汇聚,向着周师父直直扎去。

周师父一个踉跄栽在地上,那箭竟然也跟着拐了弯。

这哪里是支箭,这是魔气。

那道童哪里是道童,就是伪装成道童的一个魔人。

周宇满身的红光飞快褪色,又在周师父身前重新生长,魔箭直直扎入刚刚汇聚成一道火盾的红光之中,而后渐渐消融。

正欲张弓搭箭的魔人动作顿了顿,望向了周宇。

可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一道红光就刺入了他的眉心。

魔人浑身一震,后仰倒下。

“你竟然这么菜。”周宇特惊讶地伸手把周师父拉起来,“连这么小个魔修都能给你吓地上?那你见到我怎么不直接哭鼻子呢?”

“你这么怂有什么可怕的,”周师父余光机警,用力一把推开他,“你的无知才可怕。”

分开的瞬间,一支箭从两人之间飞过,深深插|入石壁,箭翎震颤,低沉的嗡鸣声在石洞中来回回荡。

这回是真的箭。

还很多!

一时间,从洞顶火海中穿出的箭密密麻麻地射过来。

小安哇地一声赶在少爷之前开始尖叫,被少爷迅速回过神夹在了胳膊下边。

少爷虽然是个废物,但废物偶尔也能利用。

他一手把剑舞出剑花避开箭矢,一手牢牢护着小安,在女孩子面前蓬勃生长出一股男子汉气势,觉得自己顶天立地无所不能:“小安,你别害怕,我今天就算变成刺猬也会让你全须全尾地出去。”

小安有心想揶揄他装酷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谱你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但这种时候,她愣是没说出来。

她回头艰难地找表哥,表哥和周师父依旧被红光包围,只有周宇暴露在毫无保护的地方。

此刻明明是千钧一发,可她忽然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周宇依然是几年如一日的潇洒,即便小安现在知道了他是个魔头。

可在短暂的不适之后,强大的爱慕让她反而觉得这是周宇桀骜不驯的头衔。

可是她爱慕的人并不爱慕她。

纷乱的箭矢中小安的目光变得绝望而忧伤。

啊,你就这么在乎他吗?在乎到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管,我你也不管,我分明喜欢了你这么久。

北峰是我陪你爬的,你受伤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为你担心地寝食难安的也是我。

他呢,他伤你欺负你折磨你冷落你这么久,如今只给了你一个好脸色,你就又原谅他了?

那我算什么?

你怎么这样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生死置之度外,推开少爷,一步一步向周宇走过去。

少爷一惊,忙叫小安,可箭好像非常有世家风度似的,都乖顺地绕过了她一个小女子。

小安毫发无伤地走到了正自顾不暇的周宇身后。

“韩祺你给我把手串摘了!”周宇有点急。他自己投鼠忌器,既怕韩祺受伤,又怕自己受伤把韩祺给伤了,难得地冲韩祺发了火,“快点!”

他的魔气并不是给人套上就好了,要他分神看护,每当有一支箭飞向韩祺和周师父时,他套在两人身上的魔气就会主动或被动地伸出来劈断。

一心三用,实在分身乏术。

可是这些箭好像永远没有停歇。

小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单手拔出一根深深扎入石壁的箭,握在了手里。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

周宇忽然回过头。

小安看到对方目光的时候倏地一惊,仿佛从某种幻觉中惊醒,可是她发现周宇的目光并不是看向自己。

“韩祺!”周宇怒喝。

“做梦!”韩祺冷冷回答,他的目光扫过不断飞向自己、却被周宇用魔气劈断的箭,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纸,刚要咬开自己的指尖,忽然瞥见了扬起手的小安。

小安的双眸已经成为无法分辨的浓黑。

为什么?这样近的距离,你还是看不到我?

韩祺的瞳孔骤然一缩:“许安!”

少爷不明所以,以为小安遇险,猛地扑过来,把人护在了身下。

许安手中的箭扎入了少爷的肩膀。

心乱了!

韩祺一咬牙,没管许安和少爷,咬开自己指尖,用血迹飞快手书,而后一声喝令:“破!”

所有的箭在空中静止。

火苗亦然。

周师父立刻反应过来:“二重幻境?”

韩祺:“走!”

几人又回到了客栈。

周宇把昏迷的小安放到了床上。

少爷虽然受伤了,但并没什么大问题,肩膀上那个伤口是无意中蹭上的,没多深,还不如周宇给他包扎下的狠手疼。

他包扎好便席地而坐,下巴搭在床边,眼巴巴地等着小安醒。

“韩祺,看清楚了没?”周师父坐在他房间的八仙椅上,一口气喝了一壶水,一口都没给其他人留,“吴道一已经不是以前的吴道一了,都能利用你妹妹对你下手了。你还对他抱着这么多的善干什么。不,你这不是善,你这是蠢。差点把你妹妹和我那好吃懒做的徒弟都搭上。”

韩祺立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安没说话。

二重幻境里,小安受到了魔气的影响,放大了心中的恶念,所以才会想着对周宇下手。

是他的错。无论对师父,还是对小安。

周师父不乐意了,拍拍桌子:“我跟你说话呢。”

少爷短暂地回过神。

平时见周师父到处鬼混,少爷也不觉得他到底是个有多少用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好吃懒做是师父上梁不正下梁歪。

毕竟在他印象里,师父就是个到处混吃混喝的老不正经,这两年能有个地方住,都是刷他这位少爷徒弟的脸。

但是今早执意要跟去的是周师父,提议用隐身丹的也是周师父。

他已经当了饿死鬼小分队一个上午的主心骨。

现在见周师父这么严肃,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韩祺只能回头:“前辈教训的是。”

话音未落,周宇笑意盈盈地推门进来了:“哪就这么严重了。”

“怎么?”周师父挑眉,“你又准备拍什么马屁了?”

“我看啊,倒是好事。”周宇走到韩祺身边,递给他一碗冰糖梨水,“吴掌门能用幻境躲着不见人,不正说明他怕临西吗?不然躲着做什么。”

“啊。”周师父冷笑,“你果然最会拍马屁。”

“实话。”周宇叹了口气,把韩祺方才咬破的指尖含在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原先:我他妈最烦两个男主在那谈恋爱的文了,要是我想看你们叽叽歪歪为什么不去看言情。

现在:嘿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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