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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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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周宇把迷香收进了衣袖里。

韩祺打开门便见着他,但并没有很意外:“你屋里也有?”

周宇完全没听懂,目光茫然。

韩祺垂眸,把一个人从屋里扔出来,平躺在地上。

那人一身夜行衣,昏睡在地。周宇忙用眼神提问。

韩祺的头有点发懵,回头望了眼桌面上的香炉,音色懒洋洋的:“有人在香炉里放了息力丹,这是一位被殃及池鱼的小偷。”

“什么?”周宇忙去扶他,“你有没有事?”

息力丹,顾名思义,来自于丹修,能让人丧失气力,继而有损元气。寻常人——比如这位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偷,闻了几下呼吸间就会昏迷,再久一点就会一命呜呼。

修士毕竟善于修行,闻上一夜恐怕才会损元气。

来人将丹药研碎,点在了香炉里同香薰一起燃着,润物细无声。

好不入流的手段。比周宇还不入流。

“方才没有,但现在……”韩祺难耐地按按额头,昏昏沉沉的,“现在恐怕有点……这息力丹怎么一股迷香味。”

“……”周宇无言以对,袖子里的罪证还在燃着,衣服已经烫了个窟窿。他手足无措地后退两步,把那该死的迷香背在身后,用手心灭掉,“我我我……我没有。”

韩祺头越发沉,没听出来周宇的破绽,指挥道:“去看小安。”

他说完抬手想找个依靠,谁知周宇又出乎意料地后退一步,顿时分出了一线心神纳闷今天周宇的眼色怎么不见了:“如果你房间也有恐怕这里每个房间都有。去看她有没有事。”

周宇含混点头,飞也似的窜回自己房间,把迷香扔进柜子里,顾不上自己被烫伤的手心,转身出门去扶韩祺,正对上韩祺疑惑的目光。

周宇这才想起他方才的命令,又慌慌张张去敲许安的门。

没人应?!

韩祺打出一道强硬的手风劈开了门,屋里哪里见许安?!

周宇神色一凛,忙取怀中的追踪符,不料登登的脚步声从楼下而来。许安疾步上前,正色道:“表哥,宇哥哥,有人在我房里放了息力丹!”

“果然。”韩祺低声说,“恐怕都放了。”

“我问过掌柜了,”许安摇摇头,“他不知。但如今怎么办?这客栈十六间房,住满了。”

“必须叫醒。”韩祺回手便要敲门,小安连忙跟上。

发疼的手心终于唤回了周宇的理智,他拦住韩祺,做贼未遂但还是心虚,根本不敢看他眼睛:“你歇着。”

然后回头清清嗓子,突如其来地大喝一声:“走水了!”

韩祺:……

许安:……

这办法粗俗,但效果显著。

一时间,几个房间的门全都咣咣咣地开了。

跑出来的人五花八门,有的人提着裤子忘记拴腰带。有的人私下里好不讲究,赤|裸着上身衣服也不穿,怀里还抱着娇滴滴的美女。有的人睡着正香,魂都没回来,慌里慌张地跑出来左顾右盼地乱问:“哪里?哪里?怎么了?”

周宇连忙捂住许安的眼睛。

一句话炸出了大部分人。剩下两个房间住着的是普通百姓,被殃及池鱼差点丧命。韩祺不敢用元气救凡人,怕对方承受不住,只能用药,过了一会几名百姓才恢复了些意识。

众修士也闹清楚了缘由。

那息力丹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只是也并不常用,毕竟是下作丹药,很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加之它无色无味,很难为人察觉。若不是韩祺会些医术,小安是个丹修,两人也未尝能发现。

“岂有此理,黑吃黑到老娘头上了。”小安愤愤然,“他就不怕害出人命吗?”

几个百姓是一家老小,刚死里逃生,睁开眼便见这小仙人黑着脸,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抿嘴小心地看着周围这一圈法力无边的修士。

凡人如蝼蚁,生死不由己。

“老乡见谅了,”韩祺难得对小安面露责备,让人收了脸色,继而躬身抱拳,“我们……无地自容。”

“不敢不敢。”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抱拳把身子躬得更低,“是我们不该来此。”

语罢,近乎仓皇地要跪下“赔罪”,被周宇拦住了:“我家公子不受这个,您且回去休息吧,使我们唐突了。”

中年人哪敢再回客房。这不是松鼠入了狼窝吗?即使狼不吃松鼠,但总能把松鼠吓个半死。

他屁滚尿流地带着一家老小跑了。

一群修士睡得正香被人拉起来,脾气理所当然地不好,骂骂咧咧地回房把息力丹收了:“怎的用这下作手段。可别让我知道是谁!”

走廊很快恢复了寂静。

“醒醒吧。”周宇叹了口气,用脚尖踢了踢装睡的小偷,“再不走送官府了。”

小偷利索起身,千恩万谢地跑了。

走廊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人。

“公子,我有些不明白。”周宇轻声说。

韩祺正望着一家老小离开的方向,闻言收回目光,“嗯?”

这声“嗯?”太好听了,周宇心神一颤,在红魔“丢人现眼”“见色忘义”“色|欲熏心”的辱骂声中定了定神:“为什么有人会放息力丹?”

“你以为仙门座是谁都能座的吗?”韩祺略带疲惫地按按眉心,“船上那剑修的话不记得了吗?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

他打发了小安回去睡觉,又结了一圈暗符在她门外,才回自己的房间,关门时见周宇还站在原地,停住了,半开着门问:“过来睡吗?”

周宇一惊,抬头望他。

韩祺心说第三次了,再拒绝一次以后都不会叫他来了。

第一次是上船的时候,第二次是客栈里订房的时候。周宇都拒绝了。

韩祺不免有些惆怅。

怎么小时候赶都赶不走,如今大了,一点不黏他了。

周宇许久没有回应的意思。韩祺垂眸,浓密的睫毛把眼里所有的失落严密遮住,关上门。

却在合上之前,被人扒着门边拦住了。

周宇目光落在脚尖上,声音很小:“要。”

韩祺很轻地勾了勾嘴角,心里忽然很亮堂,方才中年人的谨慎小心、息力丹的恶心烦闷统统被挤出了心房。可面色却十分平静,好像自己对他的回答并无期待。然后他随便一点头,褪去外衣回到塌上:“你还睡外侧?”

周宇进门,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点头。

“嗯,吹了烛,睡吧。”

韩祺说睡觉就真的睡了。周宇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由自主地靠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是饥渴难耐的沙漠里终于找到水源。他小心地把头抵在韩祺肩膀上。

“你有没有良心?”红魔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美好的旖旎,“书呢?”

周宇又选择性耳聋了。

“你他娘的是个屁!你入魔道是我们魔修的耻辱。”

周宇任他骂,完全不在乎。

毕竟韩祺在身边,还有什么比韩祺更让他在乎的呢?

他伸手贪婪地搂住了韩祺。韩祺被他惊动了,含糊地唔了一声,在他手上拍了拍。

周宇的心都化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胸无大志,太过贪恋此刻的温柔,死也无憾了。

再不要对韩祺冒险了。

《五行简》不管是不是仙书都不管了。

他不能让自己暴露。

就这样吧,他贪婪下作,只想贪图这样的每一天。

即使备受煎熬。

*

清早起来,周宇的左手上又多了串手串。

他怔怔地望着手串,一夜旖旎的梦因为他一直绷着一根线而每每戛然而止,此刻竟分不清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

韩祺月白长衫在他面前扫过,抬手在他头上扒拉了一下:“愣什么神,都日上三竿了,快起来,我们上山了。”

四海皆知的仙门大会如期开幕。

周宇见过的最气派的场面就是当年跟着韩祺去衷州的时候,那时他心中无比雀跃,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好玩意,糖人、杂耍……即使自己出身县令府,却还是一副乡巴佬的样子,眼睛都看不过来,轿子里撒出的桂花糖的味道还记忆犹新。

到了韩府就更惊讶了,与县令府坐落在城中心还四仰八叉生怕别人不来瞻仰的浮夸作风不同,韩府内敛、幽静讲究——恐怕最外露的就是他们家当年那位大少爷了。

本以为四海皆知的仙门大会会更气派,可是山门却是用奇形怪状的石头随便搭的,比山门野派还潦草,周宇暗自皱眉。

韩祺从他身后走过来:“想什么呢?”

“想广陵派还是挺有钱的。”周宇郑重其事地问,“吴掌门是不是私下开茶坊了?”

“欠揍,”韩祺轻轻在他肩膀上掴了一下,“你的钱又是哪来的?”

“……”周宇摸摸鼻尖,一脸好奇地抬脚跟上人群,“他们怎么都往里走了。”

孩子大了有点闲钱很正常,无外乎是师父给的,或者是自己当年给的小宇没舍得花——他一向在钱上仔细。

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这个问题,反而引起韩祺的好奇。

“我问你,”韩祺拦住一路上吃个没停现在正在嚼梨花酥的小安,“小宇的钱到底哪里来的?”

“什么钱?”小安吃着周宇买的酥,一脸真诚地骗人,“我不知道啊?”

然后撒丫子跑了。

今日是仙门大会的第一日,所有修士齐聚聚仙堂。

聚仙堂在雾灵山山顶,这山和雁鸿山可不一样,雁鸿山南山四季分明,纯色绮丽,冬雪皑皑,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瑰丽。

雾灵山就不是了,分明身在南方,可是从山顶望下去,光秃秃的全是土,山上除了仙门之外亦没有凡人居住的痕迹,看起来并不像个风水宝地。

也不知道仙门大会为什么要在这开,保护花草树木吗?

聚仙堂算是这一片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了。它名叫堂,实际上是一片小草稀疏的青草地,场地很大,中间围着一个三丈宽长的方形石台子,台下或站或坐的不少人,互相抱拳话友,一派豁达和谐之相。

当然叫得出门名字的门派都用了石芥子,里面坐的是谁都看不着,神秘的很。散修或者小门小派没什么钱的,就走来走去,到处瞻仰能瞻仰到的大人物。

小安兴冲冲地到处跑着看,周宇觉得她甚为丢人,于是避之不及地挑了个僻静的地方撑了个小芥子。这小芥子并不大,顶多容纳三四个人。周宇把韩祺让进去,取出个袖珍的小茶壶泡茶温好,在韩祺惊奇的目光中递给他:“你别找了,找了我也不去,你死心吧。”

“你怎么什么都有……算了,问了你也不说。你看那个角落里的,是当今剑修门派里的翘楚八风派弟子。”韩祺指着东南角的另一个石芥子,引诱道,“你哪怕只跟他学个一年半载也是好的。”

“超过三天的都不去。”周宇懒懒抬眼,“你还是赶紧打发走许安比较好。”

许安早就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诺大一个聚仙堂就她像匹关了半辈子的疯马。她东看西逛,和几个丹修门派互报了家门,最后没头没脑地逛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人挤人,一脚踩到了不知道谁的脚上。

一声吃痛响起,许安倒吸一口冷气抬头,面色痛苦地叫了声:“呀!”

“你踩的我,你呀什么!”这倒霉蛋是个背剑的少年,眉宇长得秀气,远看甚至有几分像周宇,不过周宇才不会这么不顾形象地拧着眉,“你怎么这么重,我骨头都要被你踩断了。”

“你!”许安立刻急了,“你才重!”

少年这话真是很不客观,许安虽然吃不离嘴,但是人很苗条,毕竟吃喝玩乐不分家,大小姐全都占,吃的东西都被她上蹿下跳的时候消耗掉了。

“睁眼说瞎话!”许安瞪他,“小人!”

“张口就骂人!”少年讥笑,“粗人!”

天,谁敢叫大小姐粗人?小安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话。

“好啊!”许安冷笑着取下腰间缀着的香囊,“那我这粗人可要试试打你了!”

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女,拎着她粉色绣花的小香囊,嚷嚷着要打人。

少年觉得好有意思,跟戏本里鸳鸯相会似的,凑近过来:“你打,我看看你要怎么打?难道你还能从你的小香囊里掏出一把刀不成?”

“怎么不能?!”小安气鼓鼓地向他抖抖轻飘飘的香囊,“不信你看!”

她说的好笃定,惹得少年充满好奇,微微躬身去打量小安的香囊,怀疑那小香囊是变戏法的袋子,难道真能抽出把刀来?

谁知他刚一探头,香囊都没来得及看清,后脑勺就被人啪地拍了一下。

不重,但非常侮辱人!

少年懵了一瞬,立刻变的非常恼火。

少年飞快直起身,双眼瞪如铜铃,满眼火气看着得意洋洋的许安。许安手里有把秀气的采药小银刀,刚刚那一下就是那刀鞘打的。

“我说能打你吧~”许安不知死活地耸肩,“以后少乱讲话,小心挨揍!”

少年怒火中烧,抬手就要抓小安。小安“妈呀”一声,几步窜入人群要溜,少年紧随其后,大有不抓到人誓不罢休的意思。

小安东拐西绕马不停蹄地跑到周宇的石芥子外,边回头边跳脚喊:“宇哥哥,放我进去,我在被人追杀啊!”

“谁敢追杀你。”周宇边说边走出来,“躲你还来不及……”

他话音戛然而止,追着许安的少年也蓦然停下脚步。

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路窄喜相逢。

周光林和周宇四目相对,同时在心里对骂了一口。

“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2024啦!!!!!!

各位一定要发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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