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非典型修仙 > 第9章 第 9 章

第9章 第 9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还没等周宇琢磨出这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韩祺就从他手里抢过缰绳,一夹马腹,面条狂奔起来。

追风立即跟上主人,不到日落,三人就到了荣县。

前天早上周宇还在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荣县了,没成想才两天他就食了言。

月上梢头,巧儿终于回到了阔别一月的家。

巧儿推门便喊起来:“爹!娘!孩儿回来了。”

破败的小院子里,大哥正躺在草垛上赏月,老爹咳嗽着生火做饭,听到声音,集体茫然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巧儿?”大哥腾地蹦起来,竖在一旁的铁锹被他碰落了地,“你……你回来了?”

“巧儿?巧儿回来了?”茅屋里的老娘听到外面的动静,激动地不住咳嗽,“哎呦我的巧儿,咳咳,娘可想死你了!”

“娘!”巧儿疾奔向茅屋扑到了娘身上。

隔着院门,周宇在浓重的药味里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庆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但愿人长久。”韩祺低低地说。

周宇回头看他。

“看什么看,你不饿吗?”韩祺下了马,回到自己的破风上,“小宇,我们今天先在这儿找个客栈凑合一晚,明儿再启程回家,我娘包饺子可好吃了!”

周宇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韩祺这是在叫他。

小宇……真好听啊。

他像是一脚踩进棉花堆里,被这一声称呼叫的晕头转向,直到进了客栈都没有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舍不得人家小姑娘?”韩祺饶有兴趣地靠在门边,等周宇把马牵进马厩,“要不我去给你提个亲?”

“公子别乱讲。”周宇恼怒道。

韩祺只觉得好玩,继续逗他:“脸红了?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三了。”周宇拴好马走过来。

“那你害羞什么,都可以定亲了。”韩祺笑眯眯地忽略周宇恼羞成怒瞪向他的目光,“掌柜,还有客房吗?”

这客栈颇有些样子,因此来往食客住客不如寻常普通客栈人多,堂里只有一小半桌子坐了人。掌柜是个闲的没事的胖大叔,不知正和人聊着什么,坐在方桌前,和客人一人一杯酒,回韩祺话前先叹了口气:“唉,有。”

韩祺的脚还没落到客栈的地面上就遭了口不被待见的气,奇怪道:“晚辈碍眼了?”

“岂敢岂敢,”掌柜连忙抱拳,“公子有所不知,后天是我们这里的祭祀大典,不知道谁家孩子又要被献祭了,我一时愁肠难解,感叹唏嘘一声而已。”

韩祺走到桌边,不解道:“献祭?”

周宇正掀帘进门,听到献祭两个字,手中动作一顿,站在门口不动了。

掌柜倒了杯热酒给韩祺:“嗯,是我们这的传统。我们这小地方水土不算丰沛,只有一条小溪。老人都说那条溪怪得很,平日里不见流水湍急,但每年开春、盛夏必然洪水泛滥。草地、山下的村子农田,不消意外每年都会被洪水吞没。十年前,有位仙人路过荣县,正赶上洪水泛滥,他不知怎的止了洪水,挽救了村民和农田。”

“啊,”韩祺握着不甚精致的小盏在手里把玩着,“是个善人啊。”

掌柜戚戚然一笑,未置可否:“犹记得第一次躲过洪水的那年,整个村子的人都去仙人庙磕头,拜谢仙人施恩惠民。却没想到仙人说‘你们若真要谢我,就每半年供来一名童男童女做祭。’”

粗瓷小盏哒一声和桌面相碰,韩祺预感不祥:“做什么祭?”

“血祭。”

一道声音从韩祺身后传来,率先回答了他的提问。他回头,见周宇依旧站在门口,寒风从被他半掀开的帘子外吹进来。

周宇这才迈进门来,垂眸走到韩祺身边:“送过去的童男童女先是饿三天以净身净血,才能供仙人吸血。吸干了的身体会被送回小溪漂回来。”

“什么?”韩祺惊呆了。

这哪里是个善人,分明是个魔人啊!

掌柜撂下小盏,上下打量着周宇,言语诧异:“你怎么知道还要饿三天?我们都不知道这事。”

周宇沉默了好一会,艰难地说:“我曾经被献祭过一次,后来被县令换出来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齐齐看向了略垂着头的周宇。

比在持有“降魔宝器”的广陵派大弟子面前说这里有个盘踞十年的魔人还让他震惊的,是周宇居然曾经被当过祭品!

韩祺一把拉过他的手,飞快撩开他的衣袖,左右仔细把脉听了半晌,确定这双手腕里跳动着的脉搏还是来自一个普通的活人,才堪堪放下了心。

看来确实是换出来了。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整个县令府都恨不得打死周宇,怎么就县令对他这么好。

而且县令对他这么好,怎么还容忍府里其他人虐待他?

韩祺一脑门问号,客栈里的客人也不例外,每个人都在惊讶。

“居然还能换出来?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县令在咱们这地方就是老天爷,什么事做不了?”

“啊我想起来了,第一年祭祀的时候县令刚上任吧,主动说要把自家孩子送去祭祀,当时多少人都说县令大公无私……其实最后还是换出来了吗?那这位是县令家大少爷?”

群众的想象力越来越放飞,周宇的脸色在如有实质的目光里越来越难看。

刚刚他是一时冲动才回答了韩祺的话,掌柜反问的时候就后悔了。

那并不是一段他愿意回想的记忆。

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后怕。

韩祺皱眉,从宽大的衣袖里探出一只手,把周宇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周宇眼睫一闪,对上韩祺的目光,这才魂魄归位似的,浓密的睫毛颤抖着,顺从地靠过来贴紧了他的衣袖。

韩祺转而问掌柜,打断了众人的胡思乱想:“你们就这么听话作这孽障事吗?”

掌柜摇摇头:“有人不肯的。孩子是沿溪几个村落轮流献祭,有一年刚过了年,一对父母不肯让自己的孩子献祭,当晚用一个草娃娃把孩子换走跑了,第二天仙人没看到幼童勃然大怒,溪水没两天就泛滥了,淹死了好多人。”

“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违背仙人的意思了。”

“荒谬。”韩祺重重拍了下桌子。

这魔修实在荒谬!

魔修和丹修、剑修、琴修一样,亦属于寻常修士一种,但因魔修老祖主管杀伐惩戒,因此魔修之功常常奸邪毒辣,损人利己,不被正道所容。

譬如这位,便是修了魔修里最卑劣的“饮血功”。

至纯至善的血液是增进修为的最好良药,所以经书中才会有“复归于婴儿”的说法。

别派的修士还在起五更修身修心的时候,魔修喝几口干干净净的血液便能功力大增了。

韩祺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无意识地握住了袖兜里的困魔锁。

“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徒增烦忧罢了。”掌柜发觉自己失言,抹了把脸,从柜台里摸出一把牌子,“公子,上房要一间还是两间?”

韩祺:“两……”

“一间。”周宇打断他,小声说,“不是雇车都没钱了吗?”

韩祺还在想那魔修的事,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有钱吗?”

“唔?我付钱?”周宇觑着他的脸色,犹豫一瞬,面向掌柜郑重开口,“一间!”

“嘶……”韩祺这回回过神了,一时半会他逮不住魔头,但能逮得住第二间单间,“你这吝啬小子,让我坐了一天你那匹硌屁股的破驴,现在还要我跟你睡一间?我不!”

“走了公子,”周宇假装听不见,不由分说地推着韩祺往楼上走,“面条太瘦,您坐起来肯定不舒服,我给您捶捶腿去。”

*

毕竟是一锭银子赎出来的,就算韩祺再说让他不要自轻自贱,周宇也想竭尽可能地让自己物有所值。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原来在县令府,少爷那个狗东西那么想让他低头,他都只想当人祖宗。怎么现在韩祺给尽了他体面,他反倒贱兮兮的只想把人伺候好,哪怕让他每天三叩九拜把韩祺当神仙供着都乐意。

尊严体面,全都切碎当下酒菜了。

他把店小二屏退门外,自己甘之如饴地给韩祺端茶递水,捶腿铺床,还去和掌柜学了如何研墨,简直比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还要多才多艺。

这期间,只要韩祺一皱眉打算说“不用”,周宇就会很有眼色地递上纸笔,无声地表达出“我之所以做这些是为了让你教我认字,你不要误会”,搞得韩祺都无法开口拒绝,只能云里雾里地被周宇摆弄着,两天就教了他半本三字经。

“公子,”周宇照例躺在床上靠外的这一边,瞄着韩祺手中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韩祺看的正认真,敷衍说:“明日祭祀完了就走。”

周宇闻言撑起胳膊,嘴巴几乎贴到他脸上去:“你要去看祭祀?!”

“嗯。”韩祺头往后仰去,用书抵住周宇鼻尖,“别激动。”

周宇略略后撤:“为什么?”

“不为什么。”韩祺不想和他多讲,催促道,“快睡。”

韩祺本性不太喜欢和人太亲近,随口聊聊天可以,但是真当朋友,要维持关系,他就会刻意疏离,因为觉得交友很累。

但他和周宇认识这段时间以来,从没觉得任何不适过,因为周宇太会察言观色适可而止了。

但这次周宇没有。

“不去好吗?”周宇近乎哀求道,“那魔人……很可怕。”

韩祺放下书,看了他一会:“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其实不太记得了,但是有些画面忘不掉。”周宇拉住他里衣的衣角,“你别去好吗?”

韩祺直白地问:“怕他吸我的血?”

周宇的手一抖,继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傻瓜,”韩祺躺下来,和周宇面对面,伸出手指触了一瞬周宇颤抖的睫毛,“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不去。别怕,我会小心的。睡吧。”

第二天清早,周宇和韩祺站在客栈门口,等着献祭队伍过来。

韩祺云淡风轻地背着手,望着天边初升的旭日。而周宇心乱如麻,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摸出两根胡萝卜喂马。

他先拿出一根给追风,追风鼻子一哼,好不给面子地扭过了头。面条倒是丝毫不嫌弃这是别马看不上的萝卜,兴高采烈地吃了。

“追风不吃胡萝卜,”韩祺笑了,“它爱吃糖葫芦。你吃糖葫芦吗?”

周宇茫然地睁大眼睛。

“你没吃过?”韩祺见着他的表情,心里泛起一阵酸。

这寻常孩子都吃过的便宜小吃,甚至是他瞧不上拿去喂马的便宜小吃,小宇居然没吃过。岂有此理!

他招手唤来卖糖葫芦的大哥,“给这小孩一……”

话音戛然而止,韩祺神色突变。

周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远地,那献祭队伍走过来了。

“先帮我存着。”韩祺把铜板塞给了大哥,握住了追风的缰绳。

献祭队伍样式十分诡异,一行二十余人,每人都穿着血色红袍,光着手脚,红色布条蒙着眼,步伐缓慢地往溪边走。为首的一位老人边走边祈福:“恩泽天降,惠及万民。一诺千金,百年不渝。”

还要守诺百年?敬神都没这么诚心诚意吧。

一群人中围着一顶只有托板的轿子,轿子通体血红,比喜轿还红火,但配上老人的吟唱,红似血的托轿队伍,看得人瘆叨叨的。

“小宇,你之前……”韩祺回头,见到周宇的表情话音断了,向他招手,“过来,怕什么?脸色都青了。你这么大人了,不好吃了,抓不着你,放心。”

周宇僵硬的脊背缓缓放松,慢慢走过去:“我冻的。”

“嗯,是冻的,那要不你回客栈等我?”

“不。”周宇声音很小,但却很坚定,“一起。”

他断然不放心韩祺一个人去。

两人上马,和献祭队伍迎面交错。

轿子上的小孩盘腿而坐,看不出是童男还是童女,同样一身血红衣裳,头上盖着红盖头,也不知到底是要给仙人献祭还是娶亲。

“半年换个新媳妇儿,这老妖精够喜新厌旧的。”韩祺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黄纸和狼毫笔,也不沾墨,那笔凭空便在黄纸上留下了印迹。

“这是什么?”周宇好奇问。

“顺风耳知道吗?”韩祺边说边画。

周宇:“戏文里听过。”

“差不多一个意思,不过这玩意完全相反。”他挥手把黄纸拍在周宇肩头,那黄纸就化成了一只蝴蝶落在了周宇衣服的锦缎上。

耳边原本令他头皮发麻的唱词声和脚步声倏尔远逝,但风声,客栈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摊贩卖力的吆喝声,酒肆里的划拳声却如漏网之鱼钻进他耳里,仿佛今天仍旧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众人饿了吃饭,闲了喝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没有人送命,没有饿了三天等待被献祭的小孩。

“这叫‘不听耳’,你不想听的声音统统可以听不见。”韩祺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现在不怕了吧?”

虽然是个闭目塞听的方法,但周宇的嘴角还是不可抑制地扬起来,韩祺的声音在不听耳的作用下分外清晰。

与此同样清晰的,还有那红轿擦身而过时,轿上女童发着抖的呼吸声。

如同那日一并骑马,姑娘紧张地往远处错开时一样。

周宇一惊,怎么会是她?!

韩祺显然也看出来了,他下颌绷成一条凌厉的线,握着缰绳的手白里发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人渣。”

虎毒不食子。韩祺出身金贵,又是知州府长子,就算行走江湖也处处是抢着给他行方便的人,断然想不到这大好世道下竟生着吃人肉的蛆虫,能为了几个钱卖儿卖女。

他还亲手把人送了回去。

那轿上的巧儿连哭声都没有,只是发着抖呼吸。

韩祺的脸色铁青。

周宇常见他笑,哪怕那日在县令府也没见他有这样冷峻的面色,心里一时一紧,慌张拽他的袖子,生怕他一时冲动惹了那吃人的仙人:“公子,你别生气,不过是常有的事,穷人家的孩子不值钱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道好坏,总有看不到的暗处,坏透了的人心。

“穷人就不是人吗?”韩祺甩开他的手,看向周宇的眼中闪过说不出的厉色,“魔人也好,恶人也罢,我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你不过吃了几天锦衣玉食,就把来处全忘了吗?”

周宇脸一下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祺再不理他,驾马追上了队伍。

周宇自知说错了话,整个人紧张成一团,忙追着韩祺前去,路中把那不听耳拽下扬了灰——他已经让韩祺误会了他忘本,此刻断然不想再让韩祺误会他胆小。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紧跟韩祺,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个流水很细的瀑布边。

献祭队伍停下来,在瀑布下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老人匍匐在地吟唱:“仙人啊,显灵吧,赐我福泽,保我家园,护我亲眷,佑我河乡。我当为您供养,携乡人顶礼膜拜。请收下这祭品啊,护佑我的乡亲。”

不远处的小路上,来看祭祀的乡民围了几圈,韩祺仍旧坐在马上,马蹄没入浅草,冷眼望着这场沸腾的闹剧,周围的乡民自发为他让出了一条宽敞的空地,唯恐碰脏他华贵的锦衣。

领队老人的唱词不知合上了什么机关,瀑布边的一块巨石在他唱完后缓缓地向一旁移动了一尺远,一只坐在巨石上看热闹的黄鼠狼始料未及,吓得浑身炸了毛。

洞口从石头下显露出来,里面传出一位老人的声音:“送过来吧。”

“是。”

队伍最前方跪着的领队老人颤巍巍起身,向托轿的四名大汉招了招手,几人立刻捉小鸡一样把巧儿捉下来往洞口去。

巧儿不知是不是吓傻了,一点挣扎也没有,小兔子似的被人提着推到洞口一丈外,被大汉推了一把:“快跪下。”

几人退远了。

一道虚虚的人影从洞口里冒出头,继而是肩膀、身体,很快就显现了全身——是个耋耄老人,须发鹤眉,白须长袍,很是仙风道骨,怎么看怎么像是该坐在道观里等人拜的,反正不该吃人。

围观的乡民也全都跪下了。

周宇原本以为会见到他噩梦中常常出现的那一团魔气,谁知却看到了个莫名眼熟的老头,但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眼熟,那老仙人就一口气把巧儿的盖头吹落了。

巧儿也用红布蒙着眼,嘴唇和脸蛋涂着小娃娃过年才涂的红胭脂,两道深深的泪痕将两坨胭脂二分为四,犹如划破了面皮的血珠,看起来怪吓人的。

老仙人看了两眼,开口说道:“怎的这么大?”

领队老人连忙叩首:“回禀仙人,最近,最近没有婴儿诞生,只能……只能……”

“下来吧。”老仙人打断他。

这就是满意了。

乡民们连忙叩首:“多谢仙人。”

周围发出了欣喜的谈论声。

“又得保半年平安啦!”

那虚虚的人影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巧儿就像羽毛一样升空,眼见就要飘向洞里。

就在这时,一道灼眼的银白色丝线如铁箭一般从众人眼前飞速划过,直直向往那老仙人的方向。那丝线刺穿领队老人红色的高帽,竟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势如破竹地射\\向巨石上的黄鼠狼,直插|入咽喉,那黄鼠狼发出了一声人声的惨叫:“啊!”

老仙人的人影同时如烟雾消散。

巧儿在空中猛地后撤,落到了韩祺马下。

那老仙人竟是个傀儡影子,真正的仙人居然是黄鼠狼?

众人惊惧回头,韩祺两指并拢,指尖向着那黄鼠狼的方向,指间夹着的琴弦在阳光下闪着亮人的光。

银丝啪地被他斩断,韩祺收回手,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治水患要靠修水坝,不是卖小姑娘给糟老头,你们这群蠢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