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嘉彦看见大人们面露难色的坐在客厅里，他喊了一声爷爷奶奶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他爸叫住了他：今天一天你都去了哪里

嘉彦：外面

张爸：一天到晚的在外面都不知道你跟什么人混在一起，你还记得我是你爸吗，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张奶奶：人平安回来了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这样骂孩子。

张爸：妈，就是你们这么宠坏了他。你看嘉杰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的啊

张爷爷：住口，你现在就是在质疑老子了？

张阿姨：爸，您消消气。我们这不是替嘉彦着急吗，我们想好了搬过来跟你们一块住，他爸也可以好好的教导嘉彦，嘉彦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问小杰，两兄弟互帮互助，多好，我们夫妻也可以好好来孝敬你们二老。

张爷爷：不需要，现在我在教育我儿子，没你什么事回到房间去。

张阿姨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在房里喊着：你不是只有张嘉彦一个孙子的！

张奶奶叹气无奈，张爸觉得丢脸沉默不语，张爷爷看向嘉彦：嘉彦回去房里好好休息，这里有爷爷在。

嘉彦点头嗯了一声回到了房间里，打开房门看见张嘉杰在他的书桌前正在写字，他冷冷的命令道：出去！张嘉杰收拾了一下，抱着书包走去了他妈的房间。嘉彦关上了房门不想听见张爷爷是如何教育他爸的，他不感兴趣，这么多年也听腻了。他打开手机看见33给他发的信息：今天和你一起，我也开心，谢谢你。

他回复：应该的。

这个信息是33苦思冥想想出来的，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那个拥抱，她想过：今天很开心，但是下次别这样了。她觉得这样不太好的原因，是担心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被人拥抱不自重的轻浮的人，别人拥抱了过来自己推都不推开。可是在西方那些老外或者一些电视剧里表示友好表示感谢的不也是拥抱了吗，而且他抱的很轻，也很快松开。她还想过：都是朋友，不必言谢。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地位不够重要，或者误会自己只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思来想去她只好说了那句回应了他的拥抱。

33坐在客厅陪刘妈看了一会电视，又是家庭伦理剧，刘妈跟33诉说着她们家又和电视中的如何相似。33问起：那出现了同岁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是不是比我们家更惨些。

刘妈：那比你爸更加可恶

33：如果是你还会生下来吗

刘妈：生下来干嘛，那个男人都这么对你，你还要生下来……一个女人要带着孩子多不容易，我以前一个人带着你们兄妹我就知道……

33在想着嘉彦，幻想着他过去会经历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她心疼起了他。她不陪刘妈看电视了，借口说回房写会作业，实际她打开手机点开和他的聊天框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她想不到话题的内容。于是她学起往日那些人找她的开头：在干嘛？这个开头很老土，但好像挺管用的。

嘉彦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复：在看你买的书，挺好看的。

33：那我自觉退下

嘉彦：没事，今晚回去你妈说你了吗？

33：没有，你呢？爷爷奶奶唠叨了你没

嘉彦：也没有，看来今天都顺利打板。

33：书好看的话，你看完再给我吧，我不急。

嘉彦：嗯，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

33：那是，我选的

今天早起困意来袭，两人没有聊的太久，相互说了一声晚安，都睡下了。

早上33醒来时间还尚早，刘妈还未出门买菜，刘文青下了晚班刚回来。33记起昨日刘妈给的钱自己还没花完，正好放回她的钱包里。她拿起刘妈钱包准备将钱放进去时被刘文青看见，他大声地说：你在干嘛？偷钱！

33解释：我没有，我昨天出门，这是妈给我的钱，我没花完，这些剩下的我放回去的

刘文青：你从来都是嫌少不会嫌多的人，现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会把钱放回去？

33：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你等妈从厕所出来，让她数数看有没有少不就知道了吗

刘文青：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33：我说了我没有偷

刘文青：谁信，被抓到了就在狡辩

刘妈在厕所里就听见了他们兄妹二人的争吵，出来过后听了二人陈述，她说：我昨天是给她钱买书了，钱包没少钱。

刘文青：妈，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不能帮

33：我说了没有偷啊！

她生气了抄起附近的固话朝刘文青砸了过去，刘文青及时避开，大步向前一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怒斥的说：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连你的学费也是我交的，长本事了？敢砸我？

33双手挣扎着想要摆脱刘文青的手，可惜身型和力气不是他的对手，任由着被他掐着脖子。她的脸涨红，双手在挣扎，双脚在用力找机会踢到他。刘妈着急的在旁边劝架，想要拉开刘文青，可她也拉不动。33此时双眼已经开始红了，她放狠话：要么今天你就把我掐死，掐不死我的，就是你死！她已经无所畏惧他的力量，反正已经难受了，要么一了百了要么就是同归于尽。

她猛的朝刘文青头撞去，刘文青稍微的松开了一下手，她趁机掰开他的手指从他的魔爪中挣脱了出来，急促的呼吸着。她恶狠狠的看向刘文青，她看向旁边的茶壶，想要抄起时，刘妈怒吼：够了没有！

兄妹二人各站一边都凶狠的看向对方，后来33不太记得刘妈说的什么，她只记得那天她被刘妈关在房里，吃饭了也没有见刘文青。晚上洗澡时，才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有几道紫色的指痕，和额头上有个明显的包。

额头还好可以有刘海掩饰，脖子呢？这么明显，想不被发现也难。明天被别人问起，自己如何解释？说被冤枉偷钱就和她哥干起来了，具体多少钱？几十块？就因为几十块就干成这样，是有多缺钱？……

晚上她呼吸感觉有点疼痛，刘文青下手真的狠，如果自己没有反击，是不是就这么倔过去了，干嘛救生意识那么强，就应该晕倒了过去让他替自己的行为负责。

嘉彦打电话过来了，她躲在被窝里接听，压低声音说话，怎么脖子更疼了。她只好骗他，是上火了，自己不方便多说话，今晚她听着嘉彦和她说书里的内容。

他爸一家吃完晚饭就回去了，他可以在房间里光明正大的和她打电话，和他妈打电话。今天的他一天都在房里看《活着》，书里的故事很打动他，促使他一行一行一页一页的往下看下去。他似懂非懂的去理解余华老师所表达的，他将他的观后感统统都讲给她听，和她分享这份心得。她认真的在听，忍着疼痛回答着他：或许死了会不错，但活着也还行。

周一了，33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脖子，和昨晚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她想不到什么借口了，便准备出门上学。刘妈叫住了她：你不拿钱去吃早餐了吗

33：我不想再被人冤枉我了，我出门了。

她也有点埋怨刘妈的意思，如果当时的她态度坚决些，解释的话说得清楚明了些是不是那场闹剧就不会发生。或者掐架时，她在旁边多点帮着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脖子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难堪，是不是连你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那样的人……

来到早餐店里，嘉彦坐在她旁边时发现了她脖子上的伤，他问了，她说：刮痧

嘉彦：是不是家里人打你了

33：我说话会疼，不想说了，吃

嘉彦：那你点头摇头，是不是因为我带你出去晚回家才打你的？

33伸出了食指摇摆着，嘉彦又问：那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被打的

33笑了下又摇摆了食指，说：赶紧吃！

嘉彦闷头快速干完了肠粉，嘴巴里塞满了还未来得及咽下去，他含糊不清地说：吃完了，你说。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33说：家庭内部矛盾，满意了吗

他听完点点头，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慢慢点头吞下，他再问：没有骗我，对不对？她诚恳地点头。

路上33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情况，他吐槽着：怎么下手这么狠、你当时来得及闪人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身边有什么都朝那人砸过去、或者一脚踹中要害、擦过药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我奶奶去了你推荐的那家店买了很多那种药酒，给你带点？

他都认真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观察着她的表情，担心又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伤到了她。她怎么那么要强，如果可以他很想说你可以依靠一下我，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实力？说这些话真的很天真很傻，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像黄林那时那样的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今天早读期间曾老师来班上转悠看看，他来到33面前让她交出自己上周给的试卷，无意中发现了她的脖子，他把她叫了出去，询问她是怎么回事：是家暴，还是被别人欺负了？

33低头不语，曾老师：说话，如果是别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老师，老师帮你解决。

33纠结了一会，小声回答道：家庭内部矛盾而已

曾老师：那我打电话去说一下你的家长，到底什么原因要下这么重的手，教育孩子至于吗，会死人的知不知道。不行，下午放学我得去你家家访。

33紧张的摇头祈求老师：不要，别去了行不行，我哥打的，我们只是吵架，是我先动的手

曾老师：那也不能这样啊，没个轻重的，家长不管吗

33：管不了……

曾老师：管不了，那我去管，我是你的老师！

33：老师……别去了行不行，我错了，是我不应该先动手打架的

曾老师：你现在高二了这个时期学习很重要，我不想你因为家庭的原因学习受到了影响。我不去你家了，但我会打电话和你妈妈反应一下情况。

33：那你跟我妈之前通过话吗

曾老师：没有，但我会尽我能力的，你放心

33：那……你做好准备吧，或者你可以问问我之前的班主任，问她如何和我妈打电话之类的

曾老师：你打还是我打？

33：你打你打……

曾老师：真的是，疼不疼

33：疼……呼吸都会疼，跟你说话更疼

曾老师：那就闭嘴，回去吧，好好早读，算了，默读吧

33乖巧的点头，于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乖乖的默读。

曾老师回到了办公室后，拨通33家的电话，此时刘妈已经出门去买菜了，家里剩下一个下了晚班的刘文青在家休息。家里的固话由于被33砸过以后，铃声响的特别刺耳难听。在房间里熟睡的刘文青被吵醒，脾气暴躁的起床接了电话：谁啊！

曾老师：你好，请问是不是刘桑桑的家长？

电话那头的刘文青听不清楚曾老师说了什么，只有嘈杂的电流声，而曾老师这边也是。刘文青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刚回到房间电话又响起，他看了一眼是刚刚号码，拿起话筒接听又是听不清楚对面说什么，直接挂掉电话拔了电线，回房补觉。

曾老师郁闷到底是打错了，还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只好让33中午回家给她妈妈带个话，说：下午有空了回个电话。

33跟他解释了一下，曾老师赞叹道：够厉害的你，不怕砸到吗？

33：怒火中烧，没想那么多……

曾老师：没砸到还被揍成这样

33低头不语，她也觉得好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