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无奈,“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说,我准备去阿根廷,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前辈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竹内理惠不确定地说。
毕竟当初父母和理子决定出国的时候,从没问过她的意见。
“对呀,我们现在可是除了亲人以外,最亲密的关系,我当然要问你的意见了。”
竹内听完认真说,“我不想为别人改变,也不想别人为我改变。所以前辈不需要考虑我的意见,只需要考虑好自己,然后,尽管做自己想做的。”
她语气淡淡,却莫名地撩拨了他的心弦。
尽管做自己想做的,哪怕这条路比任何人都艰难。
“那你千万要记得接我电话,也一定要回我电话。”
她迟疑了,“如果我在打游戏的话……”
“那也可以接一下嘛。我在旁边听你玩游戏也可以啊!我很捧场的,不会让你寂寞的~”
“唔我觉得,打游戏还是寂寞一点好。”
“才不会!”
——
及川彻把竹内理惠约在了一家西餐厅庆祝生日。离20日的那几天,对及川彻来说格外漫长,但对竹内理惠来说,过得实在太快了。
“送什么礼物完全没有头绪……感觉及川前辈也不缺什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实在没有给男性送礼物的经验,或许问问别人可以获得灵感。
她找到最近聊过天的早田阳穗。
竹内理惠:早田,你一定给异性送过礼物吧?
早田阳穗:送过呀!
竹内理惠:你都送了什么啊?我想参考参考ovo
早田阳穗:领带、皮鞋、签字笔什么的。
竹内理惠:这些礼物好成熟啊。
早田阳穗:当然啦,我都是送我爸的!我身边也没别的异性了哈哈
竹内理惠:啊……
早田阳穗:你要送同龄的异性吗?可以问问佐仓,她有一个哥哥。
竹内理惠找上了佐仓悠里。
佐仓悠里:送什么?可以的话我想送一巴掌。我珍藏的神作竟然被他拿去垫桌角了!不杀了他难平我心头之恨!!
竹内理惠:啊……神作它还好吗?
佐仓悠里:只能说还完整。对了,送礼物是吗?我送过手表和游戏机。
“手表……及川前辈好像不戴手表?而且打排球戴手表也不方便吧?游戏机感觉送给我自己更合适。”竹内理惠一顿分析,“还是很难选,我问问佳乃……算了还是不问了。”
长野原连哥哥都没有,感觉更加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佐仓悠里:竹内,你是要送给及川前辈吗?
竹内理惠:嗯,你怎么知道?
佐仓悠里:是啊,我怎么才知道!
佐仓悠里:其实送礼就是要送对方喜欢的啦。
佐仓悠里:如果是你,送什么及川前辈都会喜欢的~
“我送什么前辈都喜欢?”
……
直到及川彻生日那天,竹内理惠早早就收到了来自寿星的消息。
及川彻:小惠早!我今天有社团训练,训练结束我就去餐厅等你!你也可以等我,我不会超过五,不对,六点、六点半!我不会超过六点半到那的!
竹内理惠:好^^
及川彻:好期待下午见面>.<
及川彻收起手机,在晨跑的出发点扫了眼队员们,“好了,大家都到了吧?准备热身吧。我今天可是干劲满满,小岩小心别输给我哦~”
“一开始就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岩泉一嫌弃地看了看他,热完身就跑在了队伍前面。
或许是心情的原因,及川彻确实干劲十足,晨跑后又是发球传球训练,又是队内练习赛,一整天下来也不知疲倦。
“及川?”
岩泉一发现及川彻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隔壁排球场的比赛。
“稳扎稳打的风格。除了两名副攻手,其他成员并不突出,但很神奇,这只队伍给人一种……球在他们手上不会落地的安全感。”
及川彻弯起嘴角,“如果配合一名杀伤力巨大的主攻手,或者应变能力强有谋略的二传手……”
趁着对方正在休息,他走了过去,朝着那只队伍的核心人物,“嗨你好,我是附近青叶城西的学生,初次见面,你们也是来自宫城的学校吗?”
他亲切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对方也礼貌地应答,“我们是从秋田县来的,学校离这里的体育馆比较近。”
“是排球部的吗?你们的打法很有默契,我完全被吸引了~”及川彻侧过身,露出身后他的队友们,眨眨眼说,“想来一场友谊赛吗?”
另一边,竹内理惠打完一局游戏,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她想了想约定的时间,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看了会儿漫画准备出门。
她在玄关处坐下准备换鞋,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简单随意的居家便服。
“给及川前辈庆祝生日,是不是要穿正式点?”
竹内理惠坐在原地沉思,还是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找了件黑色衬衫和九分裤换上。虽然也说不上多正式,但好歹看着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又从洗漱间里拿出一把梳子,梳着头发一边看着里面的人,像在说服她一样,“总不能太失礼了。”
这么一番折腾,竹内真正出门时已经快要六点了,而此时她两手空空。因为她刚刚决定,就送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日蛋糕,而在去餐厅的路上,有一家很受欢迎的蛋糕店。
她站在橱窗前小声嘀咕,“送什么前辈都喜欢的话,那我喜欢的芝士蛋糕送给前辈,他也喜欢吧。”
……
排球馆里,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两队人,为着同一项运动建立起了纯粹的交集。这是一场相信队友的队长们和值得信赖的队员们的交锋。
“你们真的很强,绝对是县代表的实力。好奇怪,之前没听过宫城有这所强校?”对面的排球部部长赞叹不已,“我想起来了,三大主攻手之一的牛岛也在宫城,难怪,你们县竞争真的好激烈!”
岩泉一还没说什么客套话,旁边就传来一声极轻极其不爽的声音,“哼。”
“你们也很厉害。”及川彻收起不爽的表情,“六个人的力量共同发挥到了极致,队友之间都很有默契,我们不如来点有趣的,交换队员再打一场吧~”
“不错的主意!”
……
西餐厅里,竹内理惠把手机里的游戏玩了个透,玩到手机都传来低电量的提示。
“啊出来忘记充电了,要不干脆睡一觉吧。”竹内理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太晚了。”
她直接躺在椅子上,安详地闭上双眼,“不愧是及川前辈选的餐厅,像沙发一样,躺得好舒服……”
……
“和你们打球真是太愉快了!岩泉,以后周末也出来打球啊。”
“好。”
“什么嘛,我才是部长……好痛,小岩你还打我!”
“自己没有部长的样子还抱怨别人。”
一群人打起排球就打到天黑,青城的队员们目送来自秋田的朋友们离开,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矢巾秀说:“这群家伙的实力也不弱,但是完全没听说过。秋田的县代表好像一直都是那两三所高校。”
“有实力的球队一直不少,但是能成为县代表的永远只有一所。”及川彻说。
“各位,我先回家了。”花卷贵大收拾好东西,“及川,生日快乐,我今年可没忘啊。”
他笑着看及川彻,“不过我还挺奇怪的,你今年居然没跟我们说要过生日,我原本以为你要和学妹一起过……”
“糟了!!!”
花卷贵大被及川彻崩溃的声音吓了一跳。
“居然八点了!我要走了大家!!”他一边疯狂往外跑,一边趁机打量自己,“幸好洗过澡了。小惠!你一定要等我啊!!”
“……”
花卷贵大:“……所以我没想错吗?”
“我知道这家伙打起球来就什么都忘了……可人渣川这是鸽了竹内多久?”
及川彻给竹内理惠发了好几条道歉消息,却都没有回复。眼看快要到了约好的地方,他放慢脚步平复呼吸,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咦?这还有卖花的。”
他走过去,打算买一束“赔礼道歉”花。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说发现一具尸体。”站在花店门前的另一位顾客正在跟花店老板说。
“啊?真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就路过的时候听到‘尸体’‘呼吸’‘没有意识’什么的,然后有一堆人围在一个座位旁边,又不敢靠近的样子。听起来怪吓人的,我可不敢多问。”
“哪里?”及川彻心里一紧,“什么‘尸体’?”
被打断的顾客指了指旁边,“就是那家餐厅啊,你有朋友在里面吗?”
及川彻心神不定地接过花,“嗯对,谢谢。”
如果“尸体”不是她,她肯定也受到了惊吓,而如果“尸体”是她……
他为什么要迟到?
门口一名刚清闲下来的服务员问,“那里是怎么了?”
“我也就看了一眼。有顾客吃完饭发现,有个女孩子躺在椅子上一个多小时了,一动不动的。你看。”服务员朝着人群努努嘴,“这么多人围着说话,也没有动静,估计没有意识了。你没看见,那女孩脸色和表情都超像‘尸体’,不过还有呼吸,我觉得是休克。”
“要叫救护车吗?”
“里面应该有人叫了吧。”
及川彻自以为总能保持镇定,可是现在大脑却一团乱麻,手里的鲜花都快拿不住了。他只凭着身体本能冲进餐厅闯入人群,看见了人群中心,躺在椅子上紧闭双眼的女孩。
平时就苍白的脸色,在此刻显得惊心动魄,而脸上安详从容的表情更让他感到恐慌。她总说“想死”,可他知道她一直在努力活着。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小惠?”
椅子上的人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及川前辈?”
及川彻的头发还来不及整理,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和后悔莫及,额前的冷汗,眼里的水光,都不是这张脸的完美状态。
可竹内理惠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居然真的是睡着了。”
“也不容易,等得太无聊了吧?”
“等了有两个小时吧。”
“男孩子要好好道歉才是。”
“你看他刚刚都急成什么样了?还是青春好啊。”
周围人群渐渐散去,竹内理惠坐起身,却突然被及川彻抱住。
他僵硬的四肢渐渐缓和,慢慢把头埋在她颈间,“小惠,对不起。”
“前辈?”
及川彻捡起地上的花,收起脸上失控的表情,露出往常的温柔微笑,“等这么久,生气了吗?这束洋桔梗送给你,可以带回家,插在花瓶里。”
“谢谢前辈。”竹内理惠接过花,又把买的芝士蛋糕递出去,“我没有生气。前辈生日快乐。”
——
“学妹居然没有生气?”花卷贵大惊呆了,“学妹脾气也太好了吧?在那等两个小时,是我就当场绝交了。”
“哼哼,所以你才不是小惠呢。”及川彻得意,“不过昨天我真的很害怕,我再也不会迟到了。”
“可是及川前辈,”矢巾秀开口,“你不觉得学妹越是平静,事情就越可怕吗?”
“什么?”及川彻一脸防备,“矢巾,我真的不会再相信你了。我问过小惠的,她很认真地说‘为什么要生气’,你别想再骗我了!”
国见英随口说:“因为这种情况,不生气代表着不期待,没有期待才不会生气。”
“前辈你看!最了解学妹的国见都这么说了!我是有道理的!”
及川彻弯起双眼,但完全看不出笑意,“矢巾你说谁最了解小惠?”
先反应过来的国见英身体一僵,把脸埋进衣领,“我不了解,我谁都不了解。”
花店门前-餐厅门口-座位旁边:一个悬疑片-医疗片-搞笑片的过程。
——
第二个想屏蔽秀的人出现了,小国见!
第35章 第35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