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住在一个宿舍，同一间房间，柳除岁也从来没说过父母的事情。

方灿这时候才恍然发现，只有在大家问的多了，柳除岁才淡淡地说一次，“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做生意的。”这一句话。

‘和家里闹矛盾了？’方灿不由得想到。

方灿感觉到柳除岁哭得身体都在颤抖，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柳除岁的后背。

“我、我没想、想哭的。”抽抽噎噎的声音从肩膀擦过耳边。

方灿安慰说：“嗯，我知道。”

柳除岁只说了这一句话。

“其实，阿姨很关心你的，你睡了多久，阿姨就在这里呆了多久。”方灿小声解释，“阿姨也怕我们的身体出问题，每个人都叫去医院检查了一遍。”

柳除岁还是沉默。

过了很久，柳除岁才开口说：

“哥，”

“我从小身体不好，”

“妈妈是医生，但是没办法治好我，”

“外婆请了道行深的人看了，说我活不了多久，”

“妈妈不信，在我刚满1岁的时候，带着我回了中国，”

“爸爸和妈妈一起把我送到了师傅那里，”

“直到现在，我都会定时回中国修习一段时间，”

“妈妈很关心我，我知道，”

“妈妈想让我学医，我也知道，”

“妈妈一直不想我做偶像，我也知道，”

“可是，”

方灿静静地听着，这是柳除岁第一次叫他“哥”，也是第一次讲出这些事情。

“哥，我想做偶像有错吗？”

方灿也沉默了。

即使是队长，即使是成熟的方灿，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哥，让我好好想想吧。”柳除岁松开方灿。

方灿看着柳除岁仿佛已经发泄够了，说：“不着急，除岁，慢慢来。”

柳除岁只是沉默地点头。

下午，Stray Kids还有舞蹈课和声乐课，经纪人也知道柳除岁的情况，帮他向老师请了假。

柳除岁出了门，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首尔大的篮球场，看着篮球场上的体育生们打球。

看了很久。

“嗨”，一个单眼皮、长得很清秀的男生开朗地跑过来打招呼，“是想一起打球吗？”

柳除岁认出，这个男生是刚才投了三分球的男生，篮球很厉害。

不知道怎么回事，柳除岁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男生看柳除岁点头，马上搂住他的肩膀，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把他带到篮球场。

据他说，他是96年的，姓金，叫金钟熙。

“我是98年的，学长，我是柳除岁。”

金钟熙睁大了眼睛，“你是柳除岁？！”

柳除岁被金钟熙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是，怎么了？”

金钟熙又确认了一遍：“那个、那个临床医学的、中国留学生、JYP的柳除岁？”

“是，”柳除岁疑惑，“你认识我？”

金钟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妹妹很喜欢你。”

“是吗？”柳除岁真的有点惊讶了，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粉丝的，虽然这也不是粉丝，不过也能勉强算了。

不过，金钟熙快走到朋友面前的时候很好地进行了表情管理，看得出来，金钟熙是不想让自己感到不自在。

但是，当柳除岁打篮球的时候，把挡脸的围巾一摘，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这个样貌在普通学生中实在是过于出众了。

金钟熙的朋友们看着金钟熙的眼色。

柳除岁笑了笑：“大家好，咱们开始吧。”

“好，好呀。”金钟熙使劲对着朋友使眼色，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分好队伍开球。

已经是五六点了，学生们基本上都已经下课了。

除了篮球场。

篮球场的人越来越多。

偶尔遇到好奇的学生问：“同学，篮球场怎么这么多人？”

“啊，好像是临床医学的柳除岁在和体育生一起打篮球。”

“柳除岁？是JYP的柳除岁吗？”

“是。”

“走走走，我也去看看。”

类似上述的情况越来越多，篮球场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夜幕降临，汗水浸湿了柳除岁的上衣，篮球场上就没有一个人是清爽的。

金钟熙说：“今天就到这吧，去吃晚饭？”

柳除岁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大口地喘着气，点点头。

等一帮人结束这场友谊赛的时候，才看到他们所在的篮球场全是人。

“妈妈……”金钟熙喃喃，“我是出现幻觉了吗？这么多人……”

柳除岁也慢慢抬起头。

一眼望去，全是举着手机的人。

柳除岁也震惊了，一脸懵逼地问：“这里有名人吗？”

金钟熙：……

“就是你啊。”

“内？？？”柳除岁又一次被震惊了。

柳除岁和金钟熙等人脱离人群、出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是7点了。

“真的很抱歉，学长，”柳除岁带着人到学校旁边最好吃的韩食店道歉。

“没事。”“不用道歉的。”“小事情嘛。”

“真的想道歉的话，吃完饭一起拍张合照吧。”有人开玩笑说。

“好啊。”柳除岁认真地点点头，“学长们，下次打篮球记得叫我。”

金钟熙说：“可以呀，但是，话应该反过来吧，应该是你有时间叫我们吧。”

柳除岁笑得露出犬牙，“那就这么说好啦！”

大家交换了通讯号以后，柳除岁小心地问了一个问题：“学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人来看我？”

“呀，你小子是真的不知道？”金钟熙笑着开玩笑说道。

柳除岁特别真挚地点点头，眼神清澈地看着金钟熙。

“除岁啊，其实你刚入学我们就知道了。”

“知道学校有个JYP的艺人。”

“还是考试进来的。”

“学的临床医学。”

“妈妈是首尔私立医院的院长。”

“出道战我们都看了。”

“打歌舞台也都看了。”

几个人一人一句话的把事情拼凑完整。

柳除岁：……

“我？”柳除岁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这么出名？”

金钟熙拍了拍柳除岁的肩膀说：“是啊，只不过……或许除岁的外表……嗯，所以大家不敢和你说话。”

柳除岁勉强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柳除岁：这些人甚至连打歌舞台和出道战都看了，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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