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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Icarus(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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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乔琳很想放任自己躺在酒店床上什么都不做,但她知道自己和诺埃尔都有工作要完成。他们当天就分开了,诺埃尔坐车去费城参加当晚的演出,而乔琳坐飞机回洛杉矶继续录音。

在飞回洛杉矶的路上,乔琳在清醒的状态下重新整理了自己思绪,她知道自己能够开始理智地思考妈妈的事了,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去道歉,可她现在还没勇气这么做。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乔琳暗示助理艾米丽作为中间人继续向妈妈通报她的状态,只是让艾米丽别告诉妈妈她已经知情这回事。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仍然是乐队的新专辑,其他事情都应该排在它后面。这不只是她自己的事,她得对乐队和其他为乐队工作的人们负责。他们仍然还有8首歌需要录制,更别提同专辑包装设计师见面、拍照和拍摄MV之类的附带事项了。

至于罗德,他可以部分缺席巡演,但他应该不会缺席录音,现在他就要做父亲了,至少他得赚更多钱付账单。

当乔琳意识到自己正在用这么实际的角度思考问题时,她忍不住苦笑着叹了口气。

她自己还得回去向所有人道歉呢,她就这么突然飞到纽约,毫无理由地扔下队友、制作人和一切工作跑了。易地而处,她会气到追杀任何这么对她的人。

希望他们不要太生气吧……

乔琳想到这里,有点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她再次出现在乐队的工作室里时是带着鲜花、蛋糕和好几封手写道歉卡片来的。她还是没有向合作伙伴们具体解释她突然失踪的原因,只是将其描述为“紧急家庭原因”。这让史蒂夫三人非常恼火,却也不得不接受乔琳的道歉,他们太了解她了,如果不是事情严肃到了一定程度,她绝对不会突然丢下工作离开的。

至于被丢下的制作人,他喝掉了乔琳送来的道歉香槟,给乔琳回送了一张卡片。那上面写着:

“我见过更糟的乐队主唱。尽管我很爱你写出的旋律和香槟,但我仍然是按时收费的。不客气。”

好吧,这就是“我原谅你了”的委婉说法。乔琳笑着耸了耸肩,她送了他一瓶价值600磅的香槟呢,而且就像是他说的,他是按时收费的。

专辑的录音工作重新回到了正轨上。乔琳发现自己终于可以给此前一直没有灵感的一首曲子填上歌词了。

“我希望我变得更好,

我指的是身体还是思想?

我讨厌“永远”这个词,

我厌憎“改变”这个词,

我只是需要时间,

给我时间,空间和时间

带我去未来的世界

好让我能回望过去,

我希望当我回首,

我能一笑而过……”

史蒂夫后来对《滚石》杂志回忆这首歌的撰写过程时,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一首很早以前就即兴碰撞出的曲子,我们总是有很多这种未完成的录音带,像是一颗颗未打磨的小宝石,扔在工作室的角落里。等我们把它翻出来以后,乔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题去填充它。直到那次她消失了两天两夜后,她突然带着玫瑰和香槟出现了,然后对我们说,她有了新歌词。她甚至没有为她突然消失又出现给出合理解释,这在乐队组建后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罗德则回忆说:“我开玩笑地称那次失踪事件是所有伟大女性艺术家都要经历的神秘阶段,我那段时间每天都在陪我的未婚妻看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改编的《大侦探波洛》。但我其实一直怀疑是我说的一些事吓到了乔,可我又觉得她的神经比我的坚韧多了……总之她走进来,抓起吉他就开始表演,我们不得不像是第一次看她表演一样用一种敬畏又恼火的态度听她唱歌。”

记者打断了他:“敬畏又恼火?”

罗德耸耸肩回答:“我们最开始跟乔一起工作的时候她甚至不到18岁,你能想象被一个未成年女孩在你最擅长的事情上打败到底有多沮丧吗?可这就是我邀请她加入我们的原因。”

罗拉在一旁补充说:“当乔拿起吉他开始唱歌,你就明白无误地知道那首歌是一首紫色天鹅绒风格的歌,但它同时也是乔琳·阿普尔比的歌。”

就这样,这首名为《空间和时间》的歌被加进了新专辑的第二部分。

从某种程度上说,规律的录音工作为乔琳的生活带来了一点乐队生活少有的秩序感。她的朋友比安卡现在住在她的庄园里,在乔琳每天完成她的工作后,她都会回家跟比安卡和宠物南瓜待在一起,享受没有酒精和烟草的安静夜晚。两个同时有志于电影事业发展的年轻电影人总是能找到很多不错的老电影来填补闲暇时间。

而乔琳也忍不住向比安卡吐露了她的大计划。

“结婚?是我幻听了,还是你疯了?”比安卡扭头看向在一旁安静梳理羽毛的鹦鹉南瓜,“南瓜,你听到你妈妈刚才在说什么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疯了?”

乔琳笑着推了比安卡一下,“我是认真的。我向他求婚了,他说如果我6月份时去马斯蒂克岛还是这个想法,我们就结婚。”

“可是乔,”比安卡叹了口气,“你们交往了有多久?你真的了解他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家伙。从新闻上看,他和他的乐队似乎都是那种不断惹麻烦的男人。”

“是啊,他是个麻烦人物,但他没那么可怕……我是说,他只是个需要爱同时也会爱人的普通人。就像你,就像我。”

比安卡皱着眉,“好吧,我可以看得出来你确实坠入爱河了。”

乔琳轻笑着把头靠在了比安卡肩膀上,“是的,我恋爱了。”

“可是,乔,”比安卡温柔地摸了摸乔琳的头发,“你知道的,女人,我们总是无法避免被与我们交往的男人定义,你同他结婚,这就意味着你要连带着他的负面也一并接受。它也许会吞噬你,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音乐,你们一生都不会交集……我不想听起来太势利,可是,乔,你是个从纽约私立女子高中毕业的信托继承人,而他在曼彻斯特的公营社区长大,你们完全不是一类人……”

“我知道,我知道,”乔琳露出了一个微笑,“可这就是最奇妙的地方不是吗?我们相遇了,我们相爱了。我爱上了他,所以其他事都不再重要了,它们只是我们的来处而已。”

“好吧,”比安卡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总觉得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一个像他那样的粗眉毛男人来着?但他长得很爱尔兰,不少人都有那个样子。”

“什么?”

“算了,也许是我记错了,”比安卡拍拍乔琳的头,“答应我,不管你到底有多爱他,签婚前协议。”

“我没那么疯!”乔琳笑着翻了个白眼,“我有这种感觉,我希望结婚,是因为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比恋爱更正式,就像是我们真的拥有了一段无法改变的关系。”

比安卡摇摇头,“看看我,乔,我的家庭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妈妈是我爸爸的第三任妻子了!”

“说得也是,”乔琳叹了口气,“你是对的,有人结婚,就有人离婚。”

“瞧,结婚并不能保证什么,特别是你和他根本不是天主教徒,这让它连宗教的神圣意义都没有了,你们又用不着共享医疗保险、退休金和减税!更何况,我亲爱的,你太富有了,根本就不该结婚。”

“我只是觉得……你瞧,我曾经想过我跟保罗会一直走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结婚,可保罗说他不想结婚,他永远不会结婚。我说我不在意,可实际上,我仍然很失望……我是说,除去财产之类的事,难道婚姻不是在宣布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吗?你知道这甚至是违背我们的生物本能的,因为没人能一直满怀激情地爱着另一个人,就像是我巡演的时候,我遇到漂亮的男孩,我会被他们吸引……”

比安卡若有所思地回应说:“所以你觉得如果你跟保罗结婚了,你就会被迫遵守誓言?”

“不,这更像是我觉得我会忘记继续寻找浪漫刺激这回事,毕竟我已经有一个终生伴侣了。可他说他不想结婚,就像是我们总有一天可以随意地离开对方,这让我总是下意识想着我还有很多选择……事实上,我的选择真的太多了。”

乔琳说到这里时,忍不住朝着比安卡挑了下眉。比安卡会意地坏笑了一下,“太多漂亮男孩了,不是吗?”

她随即耸了下肩,“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理解保罗,他的家庭让他对婚姻这回事没兴趣,我爸爸跟他爸爸差不多,三段婚姻,而且他同父异母兄弟姐妹的数量是我的三倍……我也对结婚这回事没兴趣。”

“是的,我明白,”乔琳叹了口气,“可我总是无法控制我下意识的想法,对吧?我父母的婚姻很完美,他们直到最后一天都爱着彼此。”

“所以这才是你离开保罗的原因。”

乔琳点点头,“我爱他,但我们的关系不会成功的,所以……我最好离开他,给我自己自由。”

“然后就是那个英国男孩,更漂亮的那个。”

乔琳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这样,诺埃尔也很可爱的。”

比安卡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戴蒙更可爱,但他一开始只是段露水情缘,对吧?”

“好吧,他仍然是情感战胜理智的结果,”乔琳耸了耸肩,“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想要孩子,他想要安定的家庭生活,他是那种愿意跟父母妹妹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的人。说真的,他主动疏远我这件事不奇怪,我们确实没什么未来。而且,我当时正在跟诺埃尔来往……”

比安卡挑了下眉,“你那个时候就爱上他了,不是吗?”

“我猜那几乎算得上是不忠,但戴蒙原谅了我。我其实很失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成功,可他想要的我永远都没法给他。”

“所以诺埃尔呢?他不想要孩子和家庭生活吗?你们两住在两个国家……说真的,乔,我觉得你的巡演生活让你甚至连同我经常见面都做不到,你要怎么结婚呢?”

“我不知道,”乔琳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我想结婚的原因,婚姻听起来是种更稳定的关系……我甚至嫉妒罗德,他的关系看起来就很完美,现在他还有孩子了……我不是说我想要孩子,我只是想要家庭。”

她把头靠在了比安卡肩膀上,后者无奈地伸出手搂住了她。

“你告诉过你妈妈这件事了吗?”

“还没有。”乔琳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我的天,你在等什么?你得告诉你妈妈这回事!”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我伤了她的心……我不觉得她会同意。”

“那你就是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了!乔,你必须得告诉你妈妈!”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虽然乔琳声称自己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她仍然没有给玛丽亚打电话,她甚至下意识地对乐队的成员们保持了沉默。

紫色天鹅绒四个人确实向来有默契把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开,可他们也是非常亲近的朋友,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把想要跟恋人结婚这种事保密。乔琳无非就是知道乐队成员们会有别的想法,这才一个字都没透露的,她不想让他们在录音期间分心。

可她是没宣布要结婚的事,罗德倒是补充了这个声明的空缺,他和罗珊娜决定在专辑录制结束后结婚,已经开始策划婚礼了。乔琳三人其实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大家都很自然地给出了自己的祝福。

专辑的录制仍在继续。也许是一心扑在录音上,乔琳甚至还在短短的两天内写出了一首新的钢琴摇滚曲《存在主义之歌》,就连制作人都说乔琳最近是火力全开,人声的兴奋度上升了很多。他甚至觉得乐队近期录音的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于是乐队稍微停了一下录音的工作,跑去跟专辑封套的设计师见面了。乔琳具体地向合作了多次的封面设计师描述了《It's OK to Be Human》这张专辑的原始概念:

“整张专辑的核心概念其实很简单,你瞧,人们过着普通的生活,每天起床,吃早餐,上班,送孩子上学,打扫家,再睡觉,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日常行为,对吧?但如果你再仔细思考一下这一切,你会发现这些非常日常的生活其实本身就很荒谬,我们不过是一团活动着的细胞,靠着细胞间的生物电和化学物质形成思维和感情,我们生活在一块巨大的球状岩石上,漂浮在一块我们目前大部分都还一无所知的巨大宇宙空间内,靠着一个核聚变反应堆存活……”

乔琳说到这里耸耸肩,“我们是宇宙这个沙滩中一小粒沙子上的寄生虫。但话又说回来,就像沙滩一样,孩子们都知道沙滩上那些砂石间的缝隙内才是真正有趣的地方,你能找到各种小生命,对吧?当我们仰头开始存在主义之类的思维探险时,你会意识到,见鬼,我们其实就漂浮在太空中。但你低下头,你翻开沙滩上的石头,找到了那只正在努力藏起来的小沙蟹留下的洞穴,你刚准备伸出手去掏出它,你听到了妈妈的呼唤声——”

她笑着挑了下眉,“是时候回家吃曲奇饼干了!”

史蒂夫补充道:“它只是一张有关于生活的专辑,有的时候你会想一些更宏大的东西,但是转天一睁眼,你还是得吃饭、睡觉、恋爱、喝醉并且继续吃饭睡觉上厕所。”

封面设计会议结束后,乐队又重新回去继续录音。这之后乔琳又因故请了两次假。第一次是参加独立精神奖,《热泪伤痕》虽然有包括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在内的四个提名,但是一个奖项都没获得,乔琳自己倒是作为颁奖嘉宾给最佳首部长片的获奖者颁了奖。

第二次则是参加第68届奥斯卡金像奖,乔琳自己没有提名,但却是最佳原创配乐的颁奖嘉宾,把小金人交给了获奖者。同独立精神奖一样,《热泪伤痕》一无所获,彻底结束了它的颁奖季征程。

虽然乔琳的录音工作很忙,但是她同诺埃尔的联系没有任何中断。他现在飞回英国和爱尔兰继续巡演,两个人不得不又回到了那种掐着时间算好时差再打电话的日子里去了。

能回爱尔兰都柏林开演唱会的感觉显然让诺埃尔非常兴奋,他的父母都来自爱尔兰,这对他的妈妈佩吉来说尤为重要。都柏林当地时间周五晚上的演出显然非常成功,巡演经理玛姬特别在诺埃尔演唱《Wonderwall》时拨通了乔琳的电话,乔琳能从电话里听到粉丝们完全接管了整场演出,诺埃尔都不需要继续唱下去,粉丝们合唱的声音就大到像是要掀开焦点剧院的屋顶。

那晚他演出结束后直接去了爱尔兰电视节目《深夜秀》的录制现场。这是爱尔兰最受欢迎的一场现场直播节目,诺埃尔在那儿表演了《Live Forever》和《Wonderwall》的不插电版本。他自己对乔琳说他全程都很克制地一个脏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他妈妈佩吉和她的朋友们都会看这期电视节目。

“得让妈妈骄傲,做个好爱尔兰男人,对吧?瞧瞧她的利亚姆宝贝正在酒吧派对,我却在电视台辛苦地录节目,我把那孩子惯坏了!”

乔琳被他那种装乖巧又吃弟弟醋的样子逗笑了,她揶揄道:“是啊,你真是个好天主教男孩!”

“亲爱的,”他厚颜无耻地反驳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是最不天主教的时候了!”

“滚开!”乔琳笑着骂了他一句,却还是为他这么兴奋感到欣慰。她知道美国之后也会转播这场节目,她甚至要求助理记得帮她把它录下来。

但第二天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乔琳正在家看书,却接到了诺埃尔的经纪人马库斯的电话。

“嗨,乔琳,我知道这有点突然,但是……今天这儿出了点状况。”

“什么?诺埃尔受伤了吗?”

“没有。是这样的,演出顺利结束了,大家分开各自庆祝或者休息。但是诺埃尔和利亚姆的父亲汤米突然出现,他显然故意预定了同一家酒店。利亚姆原本克制住了脾气,但那老家伙对利亚姆说了一些关于帕齐的烂话,利亚姆要去打他,诺埃尔和在场的人想办法拦住了他……显然是有报纸付钱给汤米让他出现在这里,我怀疑是《世界新闻报》,他们正想法子找绿洲的麻烦,让诺埃尔和利亚姆原谅父亲什么的……”

乔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诺埃尔现在怎么样?他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他看起来还算冷静,利亚姆才是那个气疯了的,但诺埃尔不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我想问问你,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订一张机票,你有空飞过来吗?我担心诺埃尔失控,他表现得太冷静了。”

乔琳快速地在心底算了一下她的工作日程,现在是周六晚,周六和周日是录音室休息的日子,她可以在周末飞去都柏林然后再回来,周一可以让其他人先录音。

她同意了马库斯的建议:“好,给我订一张最快去都柏林的机票吧。”

等到诺埃尔在下午三点从都柏林韦斯特伯里酒店的床上醒来时,他看到的就是正在冲他微笑的乔琳。

“见鬼,”他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来表达惊讶,“Birdy?”

乔琳脱掉了外套,微笑着躺到了他身旁。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你睡得好吗?”

“你怎么可能在这儿?我是不是还没睡醒?Birdy,”诺埃尔忍不住笑着抱紧了她,“我爱你。”

“我也爱你,Noely。我搭了第一班飞来都柏林的飞机,感谢时差吧,我飞了11个小时,这儿还是24号!”

诺埃尔叹了口气,“有人告诉你了,对吧?他来找我们的麻烦。”

“嗯,没关系,我想来这儿陪着你。我想你了。马库斯叫人去看了,他走了。门口还有保镖,他不会再来影响你的生活了。”

“我知道,Birdy,我爱你。”

“嗯,我爱你。”

“你应该说‘也’。”

“不,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爱你的,我就是爱你,所以不需要‘也’。”

诺埃尔被乔琳这番理论说服了,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支起身子吻了一下乔琳的额头。

他重新躺下后叹了口气,“Birdy,他们想要看我们父子和解什么的,或者我们打他一顿也行,但我不想要这个。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他,也不想再想到他。利亚姆甚至比我还生气……那个孩子……”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乔琳知道他内心不是不愤怒,只是利亚姆向来就比他更容易表露情绪,他要当那个理智地处理事情的人,他不能肆意发泄怒火。她抬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在这儿呢。”

乔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冰冷的东西被融化了。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额头贴向乔琳的额头,默默地搂紧了乔琳。他们沉默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平静极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诺埃尔轻声问她:“你想不想睡会儿?”

乔琳摇了摇头,“我在飞机上睡了,而且为了倒时差,我最好今晚再睡。”

“那你现在想干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诺埃尔笑了起来,他显然很喜欢她的回答,但他还是坚持他们必须得爬起来了。

“我要睡着了,对不起,Birdy,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最好坐起来。”

乔琳采取了他的建议,跟他一起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同下楼去酒吧找点东西吃。他们下楼时遇到了利亚姆,他正在同服务员调笑。

“利亚姆,你的房间是哪间?”

“房间,我没有房间。”

“你当然有,你在这儿住呀!”

“我没有房间,因为电视在地板上扔着,床垫在浴缸里,床是颠倒过来的,我不会把那副样子称作是房间。”

那个可爱的女孩显然觉得利亚姆说的笑话很有趣,他们同时大笑了起来。

乔琳见状给了诺埃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诺埃尔则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们绕过了忙着聊天的利亚姆,找了个安静的卡座,又点了两份俱乐部三明治。诺埃尔还给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可乐。乔琳想要一杯新加坡司令,但被诺埃尔劝阻了,他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累,需要的不是酒精而是正经的水份,给她要了一份果汁。

他们尽情地享受着久违的重聚时光。接下来他们回了伦敦,又在一起待了一整天。诺埃尔抓紧时间带着乔琳去看了他挑好的几处房子,她看中了其中一处。

乔琳尤为喜欢那栋房子里的起居室和餐厅相连的空旷设计,这在伦敦的建筑里很少见。而且原房东还留下了一架很漂亮的黑色贝希斯坦立式钢琴随房出售,这让她一下子就对这个空间未来的使用画面有了具体的想象。

“我们可以在这儿请朋友来玩,就像是小型的室内音乐会,”乔琳扭头对诺埃尔描述着她的想象,“那不是很棒吗?我们可以在墙上贴上更多隔音材料,省得邻居报警……”

诺埃尔原本没觉得这房子有多特别,可他一看到她的笑脸,便瞬间认为它是他的理想之家了。

乔琳一边畅想着,一边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她突然来了兴致,开始弹奏新专辑里的收尾曲《存在主义之歌》,她看着诺埃尔开口唱道:

“当太阳升起时,

我们正睡着懒觉,

紧紧裹在毛毯里,

四肢摊开在床上,

在梦境肆意徜徉。

总有一些瞬间,

我们明白梦会结束,

围绕着我们的世界,

需要我们让它继续,

这脆弱万分的平衡,

如此脆弱,如此全能

大声唱出你的歌吧,

就像没有人在听那样,

你会不惜一切,

只为了那么一点,

仅仅那么一点,

你会付出一切

给我唱首温柔的歌,

悲伤的歌,微妙的歌,

响亮的歌,跑调的歌,

给我唱点什么,

感恩我们所拥有的,

遗忘我们所失去的,

我们的一生还未展开,

还在等着我们……”

诺埃尔微笑着靠在墙上,看着乔琳,知道这是首专门唱给他听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空间和时间》这个歌词摘自《Spece&Time》Wolf Alice。超级推荐这个英国乐队,是女主唱兼吉他手的乐队哦,他们比较出名的歌风格大部分是梦泡。《存在主义之歌》歌词摘自《Existentialism on Prom Night》by Straylight Run,这首风格是Emo-pop。《It's OK to Be Human》专辑概念这段描述借用了《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这歌的概念,这歌标题本身来自哲学科普书籍《苏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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