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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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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到底还是跟阮槐序提了一嘴阮瑾的事情,她语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了。”

她让阮瑾在家待着是为了防傅珩,结果傅珩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走,阮瑾在家待的意义也不大。

而且阮瑾本人也不怎么排斥这件事,阮槐序的确是没想到这个。

季节安慰她,“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他们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啊,也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嘛。”

阮槐序:“难。”

她意识到自己喜欢季节之后,就不止是想跟他做朋友那么简单了,傅珩的性格比她更甚,更不会善罢甘休。

季节:“你跟林嫣然不也处的很好?”

阮槐序:“跟她有什么关系?”

季节:“哦,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林嫣然喜欢女人。”

阮槐序震惊:“啊?”

她愣了一会儿,“可是她相亲……”

季节补充,“男人她也喜欢,就是那个双性恋嘛。”

阮槐序沉默了,然后恍惚道:“我一直以为,这些群体离我很远。”

季节:“少来,阮瑾说你大学的时候还被女生表白过。”

阮槐序:“你也知道那是大学,我跟那个学姐也不是很熟,只是一起参加过几次学校的活动而已。”虽然被女生告白过,但在阮槐序心里,对方也只是说过几次话的陌生人而已,远不及她和林嫣然关系那样好。

阮槐序:“傅珩的事情就算了,林嫣然的事你之前怎么也不告诉我?”

季节咬牙道:“谁要替情敌开这口啊?你俩玩得那么好,同床共枕的,不戳破还是好姐妹,说开了,就不一定是什么关系了。”说到这他得意地扬起笑来,“至于后来为什么没说,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谁要在意她啊。”

好的很,阮槐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过年,守岁。

零点一过,他们就可以给长辈拜年拿红包了。

季节强撑着眼皮,心里直犯嘀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天天都在熬夜,十二点前闭眼的次数屈指可数,唯独今天特别想睡觉。

其他人的状况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区,于是麻将扑克牌,各种娱乐活动都被搬了出来,季节搞不懂他们这边的扑克玩法,就加入了玩法比较统一的麻将,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一直在胡牌,最后被阮瑾用另一只好用的脚踢出牌局。

阮瑾骂骂咧咧:“打个cs你是一枪不中,玩个麻将倒是把把胡牌,是不是在演我?”

季节也不恼,拍拍屁股到阮槐序身边坐下,陪她一起看春晚。

看完小品还指指点点地评价,“春晚这语言类节目真是一年比一年差。”

阮槐序点头表示赞同。

“再不好那也是春晚啊。”

季节听见有人这样说。

“我儿子怎么就不能上春晚呢?唉!”

季节搂着阮槐序,发出很小声的“豁”。

看不出来,大伯父还有这个心愿呢?

其实阮瑾之前也是有机会上春晚的,但是他公开说过自己与春晚无缘,因为每年春节他都要和家人一起过,这句话每到年末就会被人翻出来,那边自然也就不想邀请他了。

还有人从季节这边探过口风,他们好几次拟定要邀请阮瑾,但阮瑾雷打不动地要回家过年,就一直在错过。

这件事季节跟阮瑾的想法一样,阮雁声本来就不同意他混娱乐圈,要是因为工作过年都不会回家,他肯定会更生气。

哪成想在阮雁声心里,春晚的地位这么高。对阮雁声来说,一个艺人的事业是否成功,就看他上没上过春晚,上了春晚的才是行业里的金字塔顶端。

季节一边炫着砂糖橘一边想,看来明年得给阮瑾争取一下。

他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阮瑾面前,“你要不明年也去演小品吧?”

阮瑾瞄了一眼电视,几个新人演员正在演小品,演技尴尬地让人直抠脚,镜头扫到舞台下,观众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如坐针毡。

阮瑾狐疑地看着他:“你在讽刺我吗?”

季节:“我没有!”

季节已经快睁不开眼了,阮槐序也打了个哈欠,手上动作却十分利落地在包饺子。

见阮瑾和阮瑜擀皮擀得又快又圆,很是轻松的样子,许白榆和季节也跃跃欲试。

但是面到了他们手上,好像就没那么听话了,季节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饺子皮的形状才勉强算是个圆形,许白榆比他还糟糕,每个皮都是奇形怪状。

他俩看阮槐序她们包饺子包得也很轻松,筷子一夹,馅儿往里一放一捏,一个圆鼓鼓带着漂亮花边的饺子就完成了,于是他们又开始包饺子。

季节把手伸到阮瑾面前,企图拿他一张饺子皮,被阮瑾打了一下手并且获赠一个白眼,“别浪费我的皮!用你自己擀的。”

结果可想而知,也不怎么样,好不容易把边捏好了,另一边又破了,汤水也滴了出来,他没办法,只好再用另一张饺子皮糊上。

好不容易包了一个卖相还算不错的,季节立马拿到阮槐序面前邀功,“怎么样,这个是不是包的很成功?”

阮槐序看着他和许白榆制造出来的“异形”,“你俩别把这些东西跟饺子放在一起,单独找个地方放到时候单独下,不准浪费,都给我吃了它。”

季节不服气地嘟囔着,“虽然看着丑了点,但是味道肯定不错。”

同样的面和馅儿,肯定不会难吃,只不过卖相没有那么好罢了。

但为了能吃到正常饺子,季节和许白榆还是识时务地收手了。

零点一到,屋内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互相拜年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恐落后。

起码在这个短暂的瞬间,每个人的祝福都是真心实意的。

季节家里很少有人能熬到凌晨,即使过年也不例外,所以这个时间他也没去打扰家人休息。

傅珩的父母因为在国外有时差,所以能接视频,季节他们就跟着傅珩蹭了个镜头拜年。

吃完饺子后,大家基本就各回各屋睡觉了。

守岁的时候季节还困得不行,这时候可以睡觉了,他反而不那么困了。

季节突发奇想:“我们出去看星星吧。”

阮槐序知道他也就是因为刚才拜年的气氛亢奋了一点,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再次变成困困狗,于是劝他,“还是快睡觉吧。”

季节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他现在也的确不想回去休息,“那我去院子里看一眼,看完马上回去。”

阮槐序点点头,不放心地提醒,“穿件衣服再出去。”

“就两分钟……”见阮槐序皱眉,他马上答应,“一定!一定!”

阮槐序的话是对的,季节裹紧了外衣,他出来大概也就一分钟多一点,不仅觉得冷,还有点困。

虽是过春节,但这个时候天冷的依旧不容小觑,季节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星星好不好看他不知道,耳朵是快要冻掉了。

在寒冷面前,他是没有一点儿闲情逸致,迈着长腿加快脚步回到室内,抖了抖一身寒气。

怕带着冷气回房间会凉到阮槐序,季节在楼下多待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没有那么冷了,季节才准备往楼上走。

没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

阮莺时在前面拐角处。

虽然他看不见她人,也没听到现实中的任何动静,但是他能听到她的心声,所以季节猜测她是在前面拐弯的位置。

只有这里离他近,并且还是他的视觉盲区。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心里话,大概是被刚才过年的气氛触动到,现在阮莺时正在悼念她不在人世的家人。

季节摇了摇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虽然他不待见阮莺时,但是她这点也的确挺可怜的。

大过年的,今天就不在心里骂她了,季节想。

他打算等会儿直接回房不往后看,就当不知道阮莺时在这儿。

他抬起脚,刚要落地迈上台阶,阮莺时接下来想的事情,硬生生让他刹住脚步,调动全身肌肉才平稳落地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追思家人是件沉重的事情,人都有感情,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但她正思念着,突然冒出一句“你们可不要怪我,这或许也是你们的报应”,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季节的心跳得很快,什么报应?

难不成阮莺时家人当初遭遇的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季节摈住呼吸,下意识向前倾斜身子。

阮莺时:你们要是有在天之灵,不妨猜猜看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也跟你们一样。

季节感觉那股寒意又回来了,他脑子一片混沌,这个“他们”,指的又是谁?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阮莺时:啊,糯糯就不能心再狠一点吗?那个季节也是,虽然当时听着感觉很爽,但是完全不够啊。大家都那么喜欢糯糯,就没有一个肯为了她,再多做点什么吗?

季节确定了,这个他们,指的是阮槐序的父母和哥哥。

其实季节也觉得,阮槐序从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得狠狠报复回去才算痛快。

但事后他想了想,她又能怎么报复呢,不顾一切地反扑,搞得彼此都伤痕累累,然后家破人亡?

从前阮槐序身边虽然有阮瑾和阮瑜,但站在她对面的也同样是他们的家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注定他们没办法闹得太难看,所以阮槐序选择了另一条路。

比起花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专注自我提升才是正道。

阮槐序选择把糟糕的过去扔回给他们,把珍贵的情感用在真正爱惜她的人身上。

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就很不错,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不高兴了,就把阮季夏拎出来骂一顿,心情很快也就好起来了。

阮莺时:如果我是糯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可惜,她不是我。

最后一句喟叹,季节等了半分钟,也没能等到下文,于是也不在等,目不斜视地迈上台阶快步走回房间。

阮莺时看到了他,但也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直到季节关上房间门,阮莺时才收回视线,她垂下眼眸。

季节没能听见她最后一句话。

幸好,糯糯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激情码存稿(奋笔疾书

作话也能用表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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