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槐序本来想在家里待着的,但不知道季节到底跟她爸妈说了什么,他俩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隐忍着,眼泪要掉不掉的,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就跟着季节他们一起出去了。
同样跟着的,还有阮莺时。
季节就不太放心了,他摸不清阮莺时到底是什么样人,只能提醒阮槐序离她远点。
大概是他防备的太明显,阮莺时也感觉到了季节对她的敌意,但她没怎么在意。
阮莺时知道季节跟阮瑾的关系不错,对她这个态度也很正常,反正他们相处的次数也不会多,她也懒得去改变什么。
季节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头,最后是被阮瑾拖着走的。
“你……他还挺黏人的。”阮莺时实在是说不出你老公或者你丈夫这样的词语,阮槐序这个婚结的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阮槐序:“新婚是这样的。”
阮莺时笑了笑,目光看向远方,“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阮槐序:“是啊。”
“最近过得很不错?”不等阮槐序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刚结婚,的确应该甜蜜一点。”
阮槐序猜不到她的意图。
以前她们聊天,就只是单纯的聊天,但现在她总是忍不住去揣摩阮莺时是不是话里有话。
要是季节在这儿就好了,阮槐序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如果他在,就能轻而易举地看穿阮莺时的内心。
阮槐序眉头狠狠一皱,她是不是太依赖季节这个能力了?
察言观色,揣测人心,是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工作经验,要是总去依赖季节的读心术,岂不是荒废了那些能力?
因为他们总是在一起,所以阮槐序没太注意这一点,现在想到了,不由一阵后怕。
她可以拿季节的能力来练手,但是不能完全依赖,不然哪天这个能力消失,他俩就傻了。
阮槐序稳了稳心,努力恢复从前的状态与她对话,“不止,还有旧友重逢。”
说这话时,阮槐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期待。
“嗯?”阮莺时一副疑惑的表情。
阮槐序缓缓道来,语气轻松随意,“虽然一个初中,但你应该不认识他们,夏林薇和易阳。”
“他们啊……”阮莺时眯了眯眼,眸光中透射出冷意,“有点印象,就那个美人鱼对吧?他们运气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那么好运。”
阮槐序感觉阮莺时的语气中夹杂着轻蔑和不屑,她按下好奇心,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运气不错,琼宇有意向和他们签约,有在国外舞团的经历,以此为噱头做一下宣发,应该能吸取不少粉丝。”
“嗯,确实挺幸运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复阮槐序。
她说话的语气就很耐人寻味了,阮槐序猜测她跟夏林薇易阳应该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还有别的接触。
阮槐序继续试探,“故友重逢,我也很幸运。”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槐序感觉刚才一瞬间,阮莺时的表情有些不愉快,她问阮槐序,“你很开心见到他们?当时听同学说,你们最后闹得好像不是很愉快。”
阮槐序:“都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你还真是……”她笑着感叹,“是啊,再见面你也成他们老板娘了,有误会,肯定能说开。”
阮槐序一时分不清她是什么意思,语气中有嘲讽,但又不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阮槐序:“但也不是所有的故友重逢都令人愉快的,今年也见到了上学时很讨厌的人。”
“你讨厌的人?”阮莺时饶有兴趣,“这次我认识吗?”
阮槐序:“大概吧,他叫宋宇航。”
阮莺时的笑容淡了些。
训练场里,明显心不在焉的季节被阮瑾狠狠踹了一脚。
因为他的走神,害得他们队连失好几分,阮瑾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虽然玩游戏重在开心,但我也不是奔着输来的!你再这样,不用他们动手,我直接了解了你,然后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毁尸灭迹!”
阮季夏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季节的机会,他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我看他根本就是不行,在这儿装模作样的掩盖事实罢了。”
没有男人能忍得了这句话,季节调整了一下手里的游戏枪,对着阮季夏,面无表情的开了一枪,计分器显示他们又扣了一分。
一分代表一格血,五分满格,季节已经掉了三分,阮瑾为了掩护季节不被淘汰,也扣了两分,唯一满血的阮季夏被队友打掉了一分。
阮季夏怒,阮瑾绝望。
他今天输定了,现在投靠敌方阵营还来得及吗?
季节高傲地扬起下巴,“哥带你赢,稳得很。”
阮瑾:“你管谁叫哥呢?”
季节全当没听见,他再次调整枪支,挑衅地看向阮季夏,“敢不敢跟我比?”
阮季夏不甘示弱,“怎么比?”
季节:“这不是有计分器吗?很简单,就比谁得分多。”
阮季夏:“呵呵,奉陪到底。”
阮瑾面无表情,他一左一右的两个菜鸡,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一分没拿,还在搞内讧,他只能靠自己!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也不见人回来,阮槐序有些担心,阮莺时却是悠然自得,欣赏着落日美景。
他们玩得也太久了些,阮槐序想。
他们也没带手机,阮槐序就用了阮瑾留给她的对讲机,阮莺时颇有兴味地看她摆弄。
阮槐序按照说明书操作了一通后,成功接通了季节那边。
季节的声音听上去兴奋上头,问她怎么了。
阮槐序:“还没玩够?”
季节:“再等等,我们就要赢了!”
阮槐序:“我哥在你身边吗?”
季节有些犹豫,“你找哪个哥?我这里有一个半。”
阮槐序听到了阮季夏的声音,他在质问季节什么叫一个半,季节反唇相讥:意思就是你顶多算半个。
阮槐序有些无语,“都早点回来,明天除夕,还有事情要做的。”
“糯糯你先回去吧。”这次是阮瑾抢了对讲机,“不用管我们,这将会是场持久战!”
夕阳逐渐西下,最终没入地平线,阮莺时也站起身,“在外面待得也够久了,回去吧。”
对讲机没了声音,阮槐序还牵挂着他们的情况,她依旧坐着,“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他们一会儿。”
“我不认路。”阮莺时说:“我只来过一两次,还是小时候来的。”
阮槐序:“再等一下。”
她把对讲机调频,跟阮瑜接通,同样嘱咐了一遍后,这才跟阮莺时一起回去。
经过对比,阮槐序可以肯定,夏林薇的事情跟阮莺时没有关系。
她也不认为阮莺时会觉得夏林薇鞋里的针真的是她放的,所以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阮槐序突然开口,“夏林薇和易阳在国外舞团混得也不怎么样,我其实是不太想签他们的。”
她看上去有些苦恼,阮莺时问:“怎么了呢?你不是很高兴能再见他们吗?”
阮槐序:“高兴是高兴,但站在工作角度,我也的确是不想。”
阮莺时心中不禁又嫌弃起季节来,“只是不想签约两个人而已,你在公司不至于这点话语权都没有吧?”
阮槐序叹了叹气:“主要是季节想签他们,我也不好说什么。”
“季节想签?他不知道夏林薇曾经——”阮莺时情绪有些激动,但立马就平复下来,假装咳嗽蒙混过去。
阮莺时观察着阮槐序的表情,见她没发觉异常,于是继续说:“曾经跳舞水平也不怎么样。”
阮槐序:“但她后来进了舞团,现在应该也很厉害了。”
阮莺时讽刺地说:“舞团里天才太多,别说她了,当时颇有天赋的易阳在里面也不过泯然众人,更何况是夏林薇这种没什么实力,只会耍小聪明的。”
阮莺时说完不禁愣了一下,大概是今天跟阮槐序独处,她太放松,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禁忌。
她自知失言,所幸阮槐序只是若有所思地说了句“他们在舞团好像真的没什么成就”,阮莺时以为阮槐序的注意力都在夏林薇身上,所以没注意到她的问题,便松了口气。
殊不知她的一言一行阮槐序都看在眼里。
跟大伯伯大伯母说了几句话后,阮槐序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搜索着关于舞团的讯息。
虽然季节已经查过一遍了,但阮槐序还是不放心自己检索了一下。
快速做了个简单的分析后,阮槐序发现头两年,夏林薇和易阳还是比较受重视的,但从第三年开始,他们在舞团的地位就的断崖式下跌,与此同时,舞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位知名舞者,因为参与多项非法活动,而被逮捕。
这位舞者还有点眼熟,阮槐序对比了一下,发现她就是当初称夏林薇为“刀尖上舞蹈的小美人鱼”的评委。
说起来,她也算是夏林薇的伯乐。
夏林薇能进舞团并且名声大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那句点评。
那个舞者之所以落网,是因为一位热心华人女士的举报,而更加巧合的事,那段时间,阮莺时他们正在国外旅游,地点,也正是舞团所在。
十有八九,那位热心华人女士就是阮莺时,但阮槐序不明白的是,她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对讲器那里我乱写的,作者没玩过真人CS,只玩过和平精英,还是个菜鸡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