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槐序沉浸在回忆里的伤感一下子被他的问题击碎,她有些哭笑不得,“鞭子是不是古董……可能算吧?”
至于是怎么收场的,两个都是亲生的,大伯伯再生气也不可能打死他们。
至于两个哥哥是怎么说服大伯伯帮忙瞒着她父母的,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季节:“但迁户口是件大事,你父母又是怎么同意的呢?”
阮槐序:“我说我成绩不好,把户口迁到外地才能上大学,不然高考考不上。”
季节:“他们就信了?”
阮槐序点点头。
季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他们不关心阮槐序吧,他们又的确是很担心阮槐序上不了学,替她操作;说他们关心阮槐序吧……她可是那一届的高考状元!
宁肯费心费力地违规操作,也不愿意多关心女儿一下吗?
但凡他们在她身上用点心呢!
看出季节为她而感到忿忿不平,阮槐序宽慰道:“其实迁户口这事他们也没有多上心,是我二哥安排的人。”
所以她的户籍没有迁到外地,依旧是本地户口。
季节:X的,更气了!
季节:“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阮槐序:“但对我来说算的。”
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坚定了自己要脱离这个家庭的想法,何尝不是帮助她更快地解脱。
快刀斩乱麻。
她的血亲,是磨刀石,也是她要斩断的麻。
季节长舒一口气,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沉闷,“怎么办,我还是好心疼。”
心疼她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待遇。
他的糯糯,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美好爱意。
他紧紧地抱着阮槐序,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传递给她。
阮槐序拍了拍他,她说不出已经不在意,或者是已经原谅他们这样的话,但她说出这些事本意也不是卖惨。
其实她是想给季节讲一点开心的事情来着,不知怎么,就说起了这些不怎么令人开心的回忆。
可能还是放不下吧,所以才会在讲起某个话题时,瞬间把一切拉回去当初。
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季节早晚得知道这些,趁这个机会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好。
阮槐序:“我和他们……肯定有彻底决裂的一天,等到了那天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做。”
只要陪着她就好了。
良久,阮槐序听见季节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好啦,”阮槐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出去烧烤?我请客!”
季节情绪不高,“吃什么都行。”
阮槐序:“别什么都行啊,我难得请客,你应该高兴点。”
季节:“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行。”
阮槐序:“那去涮火锅,然后全点香菇?”
季节:“烧烤好,烧烤最好了,如果烧烤里没有香菇就更好了!”
香菇,季节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
不过阮槐序还是挺爱吃香菇的,所以季节说完又加了一句,“你想吃的话就点。”
吃完他们就发现一件事:如果晚上有约会的话,中午吃火锅烤肉这一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涮烤的味道会紧紧吸附在衣服上,哪怕两人闲逛了两个点,烤肉味也还是挥之不去。
阮槐序嗅了嗅鼻子,“我好香啊……”
季节:“两个小时前你还说这烤肉味儿闻着想吐,现在肚子又腾出地方来了是吧?”
阮槐序嘿嘿一笑,扑进他的怀里闻了闻,“你也好香。”
季节:“所以刚才嫌我身上味儿大,要我跟她保持距离的人是谁?”
阮槐序:“我不知道啊?是谁?”
季节无情道:“总之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再吃烧烤了,而且……”他戳了戳阮槐序的小肚子,“现在也别想吃东西。”
阮槐序:“季总。”
“你突然……”季节猛地回头看了一眼,金黄酥脆的炸鸡排静静的散发着香气。
阮槐序:“你就不想尝尝吗?”
就算不想也没关系,反正只是问问,她可以自己买。
季节:“其实炸鸡排也只是鸡胸肉切开后裹上一层面包糠丢油里一炸吧?”
阮槐序点点头,“你比小白有天赋。”
季节:“你不觉得自己做更划算吗?”
好像在吃的面前,她就没有了精打细算的能力。
阮槐序:“啊。”
季节:“嗯?”
阮槐序:“你知道的,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吃不饱饭……”
季节:“……只能吃一个。”
阮槐序:“好的!”
反正她现在也吃不了太多。
买了鸡排后吃了两块,阮槐序就吃不下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季节。
阮槐序:“我看人家谈恋爱,女生吃不完东西的时候,男生会帮忙分担。”
季节:“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饭量比我大,如果你都吃不下了……”
阮槐序:“那你应该反思一下你的小鸟胃。”
季节:“好的,我反思,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带回去放冰箱?”
阮槐序:“我猜你还想现在回去洗个澡。”
季节:“是的!”
不是他矫情,可为什么他跟糯糯都染了一身孜然烧烤味儿,刚刚他们分开走,别人看见糯糯,会猜测她刚吃完烤肉,看见他却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以为是他自身的味道!
比如刚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路人,只看到季节时心里想的是好好一个帅哥好重的体味儿,看见他身边的阮槐序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刚吃完烧烤。
还能不能好了!
阮槐序:“那我们先去买衣服吧。”
她坦坦荡荡,季节反而扭捏起来。
季节:“你真的要让我在你家洗澡啊?”
阮槐序:“你要是害羞也可以回自己家或者去前面酒店开间房洗。”
“开什么玩笑!当时是去你家!”他有些拿不准阮槐序的意思,于是试探地问道,“不过你对我真的就这么放心?”
阮槐序:“你指哪方面?”
季节:“就……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什么的。”
阮槐序还没什么反应,他先不好意思起来。
她哦了一声,“但我们不是要结婚的吗,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吧?”
季节完全被她的发言震惊到。
这已经不仅仅是打直球了吧?
虽然这种事是他更占便宜,但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季节:“但我们到底还没结过婚呢,现在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为之过早?”
阮槐序:“那抽个时间去把证领了不就好了?”
季节愣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阮槐序,缓缓开口:“其实傅珩有个妹妹。”
阮槐序好奇,“是吗?第一次听说。”
季节点点头,“因为她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文阿姨很伤心,这事就没有人再提,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
阮槐序:“一直没有消息吗?”
季节:“最近有了,我已经找到她了。”
阮槐序:“真的?那傅总知道吗?”
季节:“她被抱到了阮家。”
阮槐序:?
季节:“其实你不是阮季夏的妹妹,你是傅珩的亲妹妹。”
阮槐序:“……谁跟你说的。”
季节:“我自己寻思的。”
阮槐序转身就走。
神经!
季节赶紧追了上去,“你真的你这个,脾气性格,跟傅珩太像了你不觉得吗!”
阮槐序:“我从进公司就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像他难道像你吗?”
你这个上二休五的老板。
季节:“上二休五才是人生理想,傅珩那种一周恨不得上八天班的根本就是非人类,难道你不想上二休五吗?”
阮槐序:她当然也想啊!这是在跟她炫耀拉仇恨吗?
季节:“所以说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阮槐序:“行吧。”
季节:“所以我们下周二去领证吗?”
阮槐序:“为什么是周二?”
季节:“因为户口本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到,可能民政局就下班了。”
阮槐序:“哈?你,户口本?”
什么意思,是已经往这边寄了吗?
季节点头,“昨晚跟我妈说了一下,她已经寄出了。”
这叫未雨绸缪。
阮槐序:“对哦,你有父母的。”
所以结婚这事,不是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能完成的。
季节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一句,“什么话。我既然能让我妈把东西寄过来,就说明他们那边不是问题。”
反倒是阮槐序那边关系比较复杂,就算她可以无视父母兄长,阮家大爷那边还是得说一声的吧,尤其阮瑾就在他们这边,要结婚,不可能不先告诉他一声。
他俩一上头就私定终身了,倒是把这些事情忽略了。
季节以为他们且得为这事发愁一阵,却见阮槐序略一思索,说:“那就好。”
季节一愣,“好什么?”
阮槐序:“你家里人同意就好啊。”
季节:“我家里人是同意,但是你阮瑾哥哥他们可还不知道我们谈恋爱呢。”
到时候直接快进到结婚再通知他们,阮瑾怕不是会冲进季家老宅把门都给拆了。
阮槐序:“你放心,这事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
季节:“想什么?”
阮槐序:“不管我跟谁在一起,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季节:“那倒是。”
阮瑜和阮大爷对阮槐序如何,季节不是很了解,但阮瑾这个死妹控是什么态度,他可是太清楚了。
阮瑾这人难缠,做事毫无章法,难以揣摩,最让人头疼的是,他真的很爱演,而且信念感极强,季节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离他远点保平安。
应该说打败妹控的只有妹妹吗?
他很期待!
季节兴奋道:“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阮槐序吐出四字真言:“先斩后奏。”
季节:“嗯?”
阮槐序:“木已成舟,他们也不能怎么忘,总不可能打死我们吧。”
季节:“……我错了。”
阮槐序看着他,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季节:“你果然是阮瑾的亲妹妹。”
别的不说,就这个想法,跟当初阮瑾离家出走,瞒着他老爹签约琼宇出道当演员,简直如出一辙!
那时他也是一副昂然自若的气派,振振有词,“对,我就是没通知他就签约当演员了,他还能打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糯糯小时候是阮瑾哥哥带的qxq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