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祚提着两颗人头，随后单膝跪地，俯首在李重俊面前。

“太子，武氏父子皆已伏诛，是否立即杀进玄武门，诛杀韦氏母女勤王。”

李重俊看着李多祚脚边武三思和武崇训的尸首，只见他满脸涨红，时而紧咬牙关，时而又喃喃自语，紧攥的双拳将掌心肉都嵌入了指缝之中。

自进屋以来，李多祚就听见李重俊那急促的呼吸和反复的低语，不安和紧迫的情绪渲染着整个房间，对于太子那不坚定的意志，他心知肚明，但木已成舟，太子和皇帝都了解彼此的立场，眼下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了。

“殿下，当年太宗皇帝何尝不是如此。”李多祚知道，现在的李重俊，需要鼓励，先人的成功事迹，无疑是最好的提点。

李重俊抬头望向他，带着上下微颤的头颅，汗珠夹着那染着血丝的泪滴一并滑落。

“动手吧。”

少年郎抬头望着里屋里走出来的父亲，那父亲身边人手上攒着的血色头颅，让他心生胆怯，他知道，今天父亲要做一件大事。

李重俊也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那刚燃起的盛气似乎又有点蔫了回去。

“殿下。”李多祚再次行礼示意。

李重俊暂闭双眸，又再次睁开，同时挪动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