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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结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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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你先走吧,我们还要忙一会儿。”苏尔说,然后朝他挥了挥手,表示拜拜。旁边陈雯雯抱着书,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文艺汇演的名单变动。

苏尔是半个文学社的,说是半个,因为她也负责组织策划活动,什么文艺汇演,什么节日活动,文学社因为有她参加,得了不少红利。

她干活的时候偶尔会拉上路明非,于是路明非就真成了大总管。

托她的福,班里的妹子对他印象挺好的。

就像一个人,在班级里总活动,帮忙忙上忙下,相当眼熟,很容易被打上能干,负责的标签。

路明非啊了一声,慢半拍反应过来,挠挠头,“我等着你。”

因为他似乎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以干的,校园里花坛外的尘土很多,他低头用脚尖在前面滑动,划出印记来,又轻轻一扫,尘土又重新掩上了,一切都像是海水退潮后,什么沙堡,什么脚印,什么藏起的螃蟹与海螺,都不见了。

学校里有很多松树,秋冬的时候,金黄的松针落了满地,像是蛋糕上的碎屑,堆在一起,这时候阳光透过稀薄的雾气一照——他看见苏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桌子上,拿着相机在那里一照。

然后把相机交给了旁边的陈雯雯,动了动腿,轻轻巧巧一跳就下来了。全程干净利落,路明非一个抬头想要去帮忙扶桌子时她已经跳下来了。

她转头和陈雯雯说着什么,“妹妹,结束了,你也回家去吧。”

陈雯雯抱着书,恬静地笑了一下,“姐姐也是。”

这真是独特的称呼,但首先叫起来时,是因为是同年级的不好称呼。苏尔干脆就叫“妹妹”了,于是慢慢地别人也回叫姐姐,一群女孩儿姐姐妹妹地叫了起来。

她们互相摆摆手,然后苏尔向他走来。

“今天还去网吧吗?”路明非问。

“不了,”苏尔说,“家里有人生病了,我回去照顾一下他。”

“生病?”路明非吓了一跳,“严重吗?”

上回听到班里有人请假说家里老人生病了,没过几天就又请假回去参加葬礼了。也不怪他会联想到这里,苏尔并不冷漠,也并不常常面无表情,更多时候也只是“平静”这个表情而已,然而此刻她低头看着莹莹的屏幕,高马尾从一侧垂下来,有些倦怠凝重的样子。

“没事,小感冒。”

苏尔一背书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就开始往楼上走。

路明非有点迷惑,正常放学应该往外走才对,他迟疑了一下,于是在楼梯间多留了一会儿。

“还好吗?”苏尔将书包放下,把手放在楚子航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楚子航动了动睫毛,静静地看着她。

“有点烫。”她叹了口气,把手伸向书桌,想把楚子航的书包也拿起来,“楚子航,起来吧,我们回家。”

她提了一下,没提动,他抓着书包的一侧,抬起脸,面颊有些红,“我自己背。”

“行。”苏尔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脸,“走路头晕吗?”

楚子航摇摇头。

“那走吧。”她顺手把电拔了,门也关了。不然第二天他们班级是会被扣分的。

所以一下去路明非就看到两个人。

看到苏尔把手搭在楚子航胳膊上,两个人往下走。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路明非?怎么还没走?”

路明非呆了,“我以为你去取东西了……”

没想到你是取了个人回来。

【对仕兰中学上三届下三届的人来说,“楚子航”是个符号,始终远在天边。

你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却记不清他的模样,因为你很少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

所以路明非只是看着他很眼熟,然后挠头半天想不起来,只在心里惊异,也没听大小姐说过家里有兄弟姐妹在仕兰中学啊。

这是谁?还能是地下男友?

地下男友朝他点点头。

路明非呆呆地也点点头。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棒棒糖,解开包装后塞进嘴里,又看了一下手机,“车到了,我们走吧。”

地下男友长得很不错,【线条明晰的脸,开阔的前额,挺直的鼻梁,有力的眉宇,以及那双温润的黑眼睛,看起来就像个好学生。】

微微垂着头时碎发与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睛,穿着仕兰的夏季校服,但路明非总觉得他非常眼熟。

站在那里苦思冥想半天,一转头看到了学校荣誉榜,朱红色的底面上一排排的照片,一抬头,他就和最上面那张非常眼熟的照片对上了眼睛。

底下是一行小字:楚子航。

路明非可终于明白为什么眼熟了。

【路明非高一的时候,楚子航是校学生会主席,早操时巡视各班打分,每次下小雨路明非他们都得坚持做操,仰望楚子航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从教学楼顶楼的走廊上缓缓经过,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他们举手投足整齐划一,就像是玩具士兵。】

搞什么?这两个人在一起了?

呸呸呸。也不一定,万一是亲戚呢。

路明非纠结了半天,最后放弃挣扎,回家了。

苏尔把楚子航放到沙发上,丢下书包和外套就去找药,接了一杯温水给他递过去。

佟姨似乎出去买菜了,不然不会这个点没在家。鹿爸最近出差还没回来,苏阿姨和姐妹团出去逛街了。于是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两个人。

事实上,他们也很少独处。

保持着“继子”与“客人”的默契,常常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上放学偶尔也不一起走。每次苏尔从网吧慢悠悠地回来,有时楚子航在私人篮球场一个人打篮球,有时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发呆。

两个人对视,然后苏尔晃晃手,楚子航点点头,就这样结束了。

鲜少的独处时光要么是做自己的事,要么是生病。

楚子航生病,苏尔忙前忙后。或者苏尔生病,楚子航忙前忙后。

比如现在。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睁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尔去厨房拿了冰袋,隔着两个书包的距离坐在旁边,问他,“冰袋要吗?还是你想睡一会儿?”

楚子航接过冰袋,放在头上,扬起头,突起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又沉寂起来。

她习以为常。

反而是楚子航想起了很多事,往事像猫咪扑成一团的毛线,理不出尽头来。

从那个男人讲起,还是从他的出生讲起?又或者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妈妈?

苏小妍是一个脆弱又心大,但似乎就应该快乐幸福的女人。

【从楚子航开始听得懂人说话,女人就把他抱在怀里念叨,妈妈生你下来可痛了,要赶快长大了照顾妈妈哦;妈妈上班可辛苦了,要赶快长大赚钱养妈妈哦;世界上坏人可多了,要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哦……妈妈可脆弱了妈妈可累了妈妈吃的苦可多了……因为妈妈那么不容易,所以家长会妈妈没来,春游没人给他准备午餐,下雨天没人来接,发高烧的时候……妈妈倒是陪着他,只不过她对如何照顾发烧的小孩毫无经验,所以既没有喂药也没有喂水,而是摸着楚子航小小的额头说,头昏不?妈妈给子航唱首好听的歌吧!

从来没有人对楚子航许诺以保护,而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要照顾很多人。】

只不过后来来了个苏尔,和他一起照顾妈妈,偶尔两个人相互照顾,楚子航有时会错觉的觉得两个人像在外面流浪的两个小兽,互相舔舐着,带着倒刺的舌头从彼此的皮毛下,嗅到雨水与孤独的气味。

他有时在外面见到苏尔,从网吧出来,无所事事地在黄昏中漫步,叼着一根棒棒糖,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在路边待到六点左右再回家。

他就在不远处注视着她,不紧不慢地跟着,但没过多久就被她发现了,还差点跟她打起来。

那个女孩放下手中不知怎么藏起来的水果刀,有些恹恹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低头,这是为了保证他可以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从小养成的尊重的礼仪,“你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太安全,我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她说,似乎懒得解释了,只抛下一句,“别跟着了。”

楚子航当时看着她的背影被阳光吞没,一个人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选择了回家。

偶尔他也会想,她在想什么。

一个人无所事事地漫步时在想什么,阳光,树荫,独处,一个大写的孤独。

于是他偶尔透过落地窗看见他回来的身影时也在想,她会不会也在想,我在想什么。

冰袋有些化了,表皮沁出的水从他的额角流下来,那感觉并不怎么舒服,他虚睁开眼,看见她站在落地窗前,窗户已经被打开了,有风灌进来,于是蓝色的窗帘被风鼓起,和她的碎发同一弧度。

窗外是什么。

她又在看什么。

楚子航也看过窗外的景色,那是熟悉的落地窗,他知道外面有什么,但他们看的又或许不是一样东西,客厅里挤满分针和秒针行走的声音,她却沉默的,活像一个影子。

“你在想什么?”楚子航问。

她终于回头,没有伤感,没有寂寥,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很平静地说,“没什么。”

好吧。

楚子航重新合上眼。

苏尔走过来,给他换了一次冰袋,楚子航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视线的落点在桌角,但那似乎没有什么可看的,他的视线左右漂移,从蓝色书包的一角看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糖纸,楚子航想起,她似乎很喜欢吃糖。

刚才回来吃了一个,早上也是,吃了块糖才出门。

她回来时还拿了一盒雪糕。

楚子航的睫毛动了动,“……我记得你最近不能吃凉的。”

她愣了一下。

两个人对视两秒,苏尔把雪糕放回去了。

她从没有书包的一侧走过来,楚子航把张开的双腿收起来,方便她凑近。

女人温热柔软的手贴上他的面颊,莫名的,他有些脸热。

“还是有点烫。”她说。

把冰袋放到了他的头上,然后转身离开。

她坐在沙发另一边,离得老远,拿了本书坐在那里看,书皮有些熟悉,楚子航回忆了一下,是《千只鹤》。

上次生病,她拿的是《雪国》。穿着苍白的白色抹胸裙,是比赛回来后发现他生病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换了个拖鞋就来回照顾他。

楚子航记的很清晰,记的她那天穿着苍白又纯洁的礼裙,裙摆堆在椅子上,露出山一样的褶皱,长发盘起来,编入白色的发带,带着金色桂冠形状的头饰,眉眼是山的平静与海的优柔,静静地晃着腿,望着远处的群山。

过了一会儿,佟姨回来了,苏尔和佟姨点点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楚子航明白,独处时间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冒出来好多小可爱啊,嗨嗨!

因为还在纠结这部分几种走向到底写什么,所以写的慢了一点,回头去扒龙族,我觉得还是路明非这个衰仔内心戏太多了,导致容易写不出来龙族味儿,尝试写了一下楚子航,我又沉默了,我再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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