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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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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书寅站在墙角,推开迎上来的几位娈童。半时辰前,金武到府上相邀,他跟随而来,却被带到此处。

刚进来时,他恨不得钻地缝,怎奈被拉住,身不由己。

而拉他来的人,此时正坐在桌前,对那些娇艳少年评头论足。

白芊芸指着一位唇红齿白的娈童道:“你,过来。”

少年顺从地走过去,跪坐在她面前,羞涩地说:“奴叫伍叁。”

白芊芸端着伍叁的脸颊看了阵,笑道:“好头颅,不知何日搬家。”她手指掠过其余人,道:“你们也一样,好自为之,都走吧。”

娈童们惊恐万状,蜂拥出屋。

待人全部走完,丰书寅终于坐下,小声道:“江督军何事?为何叫下官来此处?”

“丰寺卿看那些娈童如何?”白芊芸问过,没得到回复,又道,“那个叫伍叁的,深得高祈喜爱。”

丰书寅正倒茶,闻言微愣,一时忘了停手,茶水漫出流到衣裾上,他才回神道:“高祈,竟然好男风。”

白芊芸若无其事地擦着茶水。

意识到刚才失态,丰书寅赔礼道:“江督军勿怪,下官想到些往事。”

“我请丰寺卿前来,正是为了往事。”白芊芸扔掉沾满茶渍的帕子,“高祈究竟如何怠慢了寺卿?”

这两人同朝为官,先后任职大理寺,却形如陌路,没有半点交集。

若不是那日萧琮远提及,白芊芸尚不知他们私下有过节。那或许是空话,但她还是要问一问,否则无法安心用人。

丰书寅听命孟博衍,深知不能得罪眼前这人,稍作犹豫,将那段难以启齿的往事脱出:“高祈和下官侍妾私通,被下官察觉,下官私下找高祈,反而被他羞辱,高家势大,下官只得忍气吞声。”

两个身居要职的男子,居然因女子而结仇,说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

红颜何辜,错成祸端。

白芊芸倒想一见那女子,毕竟高祈家中女眷不少,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他做出私通之事。

然而紧接着听到的,叫她大失所望。

丰书寅道:“下官怕事情泄露,便将那侍妾关在府内,高祈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三番五次派人到下官府上,索要侍妾,下官置之不理。不出半载,她郁郁而终,高祈得知后,竟给下官送了套丧服。”

这都是什么人!白芊芸不禁暗叹。

要家主给侍妾服丧,算是莫大折辱,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丰书寅竟能忍,还将事情藏得滴水不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果然和孟博衍一路的,能忍还会装。

该问的都已问出答案,白芊芸要走,忽然听到外头有人争吵,随着几声“王爷不能上去”,争吵声停止。

只听一人急切地问:“江督军到底在不在上面,她和谁在上面?”

是孟博衍,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芊芸走到屋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有人回道:“小人不曾看见江督军。”

又听孟博衍道:“我不信,有人看见她带着小郎君进来。”

再这样下去,要彻底没了清白。

白芊芸看了眼丰书寅,打开门,走到廊道上,扶着橼拦看下去。

堂院内,几人恭敬地围着孟博衍,几人手挽手形成人墙,挡在台阶前。

她敲响橼拦,吸引下方注意,抬手招呼道:“王爷上来吧。”

拦人者让开道,孟博衍揣着委屈上楼,看清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眼角有些泛红。

从元修宴那儿得知消息后,他还不太相信,带着怀疑,来此一探究竟,不想心上人果真在此。刚才这屋门没开,那些人还不让他上楼,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情急之下,他撇嘴道:“你不要我了吗?”

白芊芸指着屋内,道:“进去,我没说过要你的话。”

这话激起了孟博衍的胜负欲和占有欲,他大步迈过去,非要揪出屋内人,好生打量一番,到底是什么神仙货色。

“王爷。”丰书寅起身离席,揖手行礼。

孟博衍没搭理,继续在屋内寻找小郎君,将能藏人的地方翻遍,还是没找到别人。

白芊芸看他折腾了半晌,平静地问道:“你看丰寺卿像小郎君吗?”

什么?孟博衍看向丰书寅,这人的年纪,完全是他叔伯辈,哪里担得上这个称呼。

他跑到背后,再看那背影,瞬间羞愤难当,又是远观,又是背影,元修宴明显看错了人。

可他的阿芸找人,带去哪儿不好,为什么非得带来南院?

白芊芸支走丰书寅,又一次关上门,回到茶桌前,端起刚沏好的茶,道:“王爷又乱听胡话。”

进南院是真,带男人进来也是真,还说他听胡话。孟博衍可不爱听那些,夺过茶饮尽后,他按住白芊芸的双肩,将人推倒在地毯上。

这一次,白芊芸没有躲闪,她注视着那双星眸,将目光揉进去,用寒霜去抚平烈焰。

霸王硬上弓,便水到渠成。孟博衍俯下身,想贴在那朱唇上,可那眼里没有柔情,身下人在拒绝,不能强行为之。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再次压制住欲望,缓慢抬手,直起身体,每个动作都做得极慢,似是在留恋。

白芊芸笑起来,伸出手指点在孟博衍的鼻尖上,意犹未尽地叹道:“王爷还是个正人君子。”

“你要我做登徒子。”孟博衍伸出胳膊绕过她后腰,将她揽到怀里,“我就这样环着你走出去。”

腰间被碰得很痒,白芊芸蹭了一下,肩头撞在孟博衍胸膛上,肌肉紧实,还有凹凸的线条。

看来这小子在军中历练得不错。

白家世代习武,无论男女,都养在军中,长在马背上,白谦时去于家前,也受过不少训练。

作为白钦海最宠爱的幼女,白芊芸自小耳濡目染,不喜欢文弱男子。许游章因不善骑射,还曾遭她玩笑。

孟博衍刻意要显摆,故意运起力气,将肌肉鼓起,用胸膛抵住身前人。

这硬度,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白芊芸蜷起手指,忍住上手的冲动,微抬肩头,左右蹭了几下。这人高她半尺有余,可以蹭到的位置正好。

两人就这样下楼,四处找不见丰书寅,找人一问,才知他以面巾遮脸,雇了油壁车回府。

“丰寺卿可真要面子。”腰间的手还在,白芊芸抬手拍打,“松开。”

孟博衍不愿,他想这样走出去,便揽得更紧,坏笑道:“如果我不呢?”

白芊芸想都没想,挥起拳头道:“那我就把你打出去,反正你不要脸。”

别吧,有军功在身,大庭广众下还是要脸的。孟博衍没说出口,快速将手松开,提袍跨出青漆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个人。

背对着大门,手握刀柄站得笔直。

“老金,来接人吗?”孟博衍拍打那人后背问道。

金武转过身来,眉间积郁着怒火,白芊芸后脚跟出来,看那神色,猜测有事发生,便用眼神询问。

“是高祈,他跑到大营去找督军。”金武带着两人走到无人处,推出半寸刀锋,“说他老子若有三长两短,要督军吃不了兜着走。”

白芊芸哦了声问:“高祈在大营里闹了?”

金武答道:“没有,说话很小声,就是语气难听。”

眼见这两人说起高家,孟博衍兴致勃勃地问道:“从高家搜出了什么?”

金武摇头,看向自家督军,白芊芸也摇头,却露出胜利者的目光,高祈强势霸道,如今连闹事都不敢,这就叫风水留轮转。

临出相府时,身后有咚声响,想来是高定受不住刺激,急火攻心。

她算着年份,道:“高定乾圣十八年及第,距今三十四年,他今年六十,活了一个甲子,有些太久了。”

“相府张罗着要给他过寿。”孟博衍没在意那话所指,拍着马背道,“我送你回去。”

来时他看了附近,没看到那匹不好惹的黑马。

白芊芸没拒绝,却没上马,自顾自走开,她所去的方向,是皇宫。

*

夜半,圣旨传到相府,高家二子皆在府内,扶着满脸病气的高定跪地接旨。

新岁伊始,时玦开始在御前侍奉,今夜正是他来传旨。

平章帝听完白芊芸所言,当即提笔亲书,将高翊贬出京,任岭南县令,接旨即刻动身。

时玦宣完旨,好心提醒道:“左相,陛下本要连带您和高督军一同惩罚,对亏江督军美言,陛下才免了您二人之罪。二公子虽左迁,好歹命还在,左相可要珍重,日后还可父子团聚。”

这些话,都是白芊芸教的,他一字不漏的带到,末了有加一句:“左相还不领旨谢恩。”

说完,他叫人带着高翊出府,府外已备好牛车,并有侍卫护送高翊。

牛车驶离,车轮转动着咯吱响,高定在高祈的搀扶下,倚在府门上,颤抖着发不出声,两行浊泪顺脸颊滑下。

岭南路远,单行路就需要数月,且烟瘴迷雾丛生,豺狼虎豹出没,更有草寇蛮人作祟。归德朝流放那些士族,能活着回来的,还不到一半。

高定年近花甲,此时和小儿子分离,只怕此生难再见。

这份圣旨来得太快,像道催命符,他紧抓着大儿子的手,老泪纵横地说:“祈儿,陛下要高家死,江离就是指向高家的刀。”

高祈傍晚没找到人,这会儿火气还没下去,又见父亲如此丧气,更忍不下这口气,恨声道:“要做皇帝手中刀,那我就折断这把刀,父亲放心,有儿在,高家不会死。”

“呼延家那事,怕是留有活口,江离定是有所察觉,才敢对高家下手。”高定咳嗽几声,“只是爹想不明白,她一个江湖中人,为何甘心为陛下做事。”

高祈扶父亲回屋躺下,端来煎好的药,道:“杀呼延禅,是先帝的意思,父亲不必担忧,至于江离,儿自有办法对付她。”

当年那些事,两个儿子不懂。高定喝下药,探头朝窗户外看,似乎想透过厚重木头,看清那辆沉入夜幕的牛车。

牛车缓慢行走,在城门处被拦下,高翊掀开车帘,看到两人策马而立。

他慌忙下车,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见过江督军。”

孟博衍抬手道:“不必多礼,事情我已知,福祸相倚,你此去,未必是坏事。”

高翊仍然躬着身,上次出这门,他是代天巡狩的钦差,而这次,他成了高家弃子。

多年来,父亲偏爱大哥,这次也一样。是江离,派人提前将此事告诉他,让他能从容应对那道圣旨。

白芊芸道:“我知你无心包庇那些官吏,此去是替父受过。”

虽然监察权归御史台,可那些人,全是高定动用相权保下的。想到今后可能发生的事,她问道,“若我杀了高定,你会如何?”

“杀了......我父亲?”高翊浑身僵住,他秉性温和,从未想过这些,当下脱口而出,“你不能这样做。”

白芊芸叫守城军打开城门,道:“前路多艰,请君上路。”

两个侍卫将高翊架上车,牛车出城,孟博衍道:“高翊去岭南,本可免遭一劫,可你那样问,他还能到岭南吗?”

夜色下,白芊芸眼里杀意汹涌,她早料到答案,方才一问,只为给高翊一线生机,可人家不要。

敌人不可留,否则仇恨难消。

岭南路上多疫病,中原人水土不服,染病而亡,常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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