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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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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寻难以兼顾网吧和学校两边,因此邀请黄矛兼职看店,不必做什么工作,只需要在有问题需要处理的时候出面即可。

黄矛欣然应允,毕竟自己干中介的收入不稳定,且干这行忙的时间都是白天,恰巧和网吧生意好的夜晚时间段错开,等于是每个月有保底5000块的收入。

黄经理很是负责,积极开始前期筹备,成功招到了四个年轻男孩来当网管,余照的目光从四个孩子的头顶一一滑过,刺眼的红黄白蓝。

这到底是网吧还是美发店啊,感觉都是tony,开口的下一秒就要问她办不办卡了,于是她清清嗓子叫跟他们聊天的盛寻。

“小棕。”

余照招招手,将惊讶的盛寻拽进小隔间:“你得给他们做好培训啊,服务态度一定要好,说话做事都客气点,这四个看着好像没有脾气好的。”

他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凑过来一脸威胁,要亲她似的,注意力跑偏。

“你干嘛叫我小棕?”

她揉揉盛寻的冷棕发色不出声,想想又担心:“都成年了吧?”

“放心吧,黄矛招的时候就筛了。”

“好。”她又拉盛寻的袖子,“你别忘了说一下,宿舍不许带陌生人去住啊,只能他们四个人住。”

盛寻抿着笑点头,这次干脆不走了,等她一个灵光乍现的下文。

“还有没有我要注意的,再想想?”

“嗯...你得教他们用灭火器,别在需要用的时候,灭火器派不上用场。”

“好。”

两个人之间静止几秒,余照眨眨眼。

“有矛盾尽量别打架,看情况不对就打电话报警,监控一直开着,免得需要证据的时候说不清。”

“嗯。”

脑子里预设会出现的危险似乎都念叨完了,余照摇摇头。

“暂时想不起来了,我那天无聊的时候算了一下,如果你每天的营业额能有4500块的话,那你一个月的净利润就能达到10万左右,需要9个月才能把前期投入回本。”

“是吗?”他被一本正经精打细算的余照可爱到,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9个月后的下一整年,可以净赚58万左右,前提是..你生意很好。”

“那我买个招财猫摆在前台桌子上?”他建议,“要不把草莓抱来吧,让它天天蹲在桌子上,看到客人就必须喵喵叫,不然不给它吃饭。”

“我跟你说正经的。”她轻轻一拳捶在盛寻的肩膀上。

2012年9月2日。

一阵急雨后,雨过天晴,黄矛挂两挂鞭炮,与盛寻一人一边点燃。

余照在爆竹噼啪里笑着捂住耳朵,心里默默祝愿盛寻可以赚到钱,这样她也会因为盛寻的笑脸而感到高兴。她喜欢看盛寻勇于尝试的模样,整个人会爆发出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如朝霞光辉散落在脸上。

盛寻笑着跑过来站在她身旁,也伸手盖住她的手掌,她被呛得咳嗽两声,看鞭炮燃尽,立刻拉开门溜回开着空调的室内。

盛寻跟在后面顺口说:“主要是二氧化硫的味道,比较难闻。”

余照一脸惊奇:“你嘴里说出二氧化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你好陌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他现在黏人得紧,坐的沙发离得远都不行,非要伸手把余照往他的方向拖,扶手亲昵贴着扶手才肯罢休。

【姜远:我跟薛冉冉见了一面,她求我别去举报他们,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参与了,你说我该相信她吗?她说她妈妈最近腿脚不好,要是被抓家里就没人能照顾妈妈了,我觉得她这次是真心的。】

明明是询问着余照的想法,但字里行间都写满了姜远的心软与退让,明知朋友犯了过错,要不要揭发确实很难抉择,她都理解,于是她选择随他心意吧。

盛寻偷窥,余照立刻把手机往怀里收了收,看到他嘴唇能挂油瓶,笑着伸手捏捏,看他顶着鸭子嘴神情里满是控诉。

“小气鬼。”

303确实是做宿舍用的,卖惨的床垫子被搬回它原本所在的301,301显然是为常住准备,设施齐全。

余照懒散躺在盛寻住处的沙发上,边看电视剧边偷瞄盛寻在厨房玻璃里映出来的朦胧影子,此刻好安宁。

如果让她诠释家的定义,她会说,有父母在的地方,是她的家,有盛寻在的地方,是他们的家。不是某个特定的屋檐,也不是某条具体的街道,而是牵挂之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在柴米油盐里携手共度。

草莓在沙发边缘跳上来,结果只着陆了上半身,无助地扒拉两下爪子,就顺势滑了下去,余照连忙起身去抱它,将一脸尴尬的实心小猫搂在怀里。

“怎么这么笨啊?随谁?嗯?”

橘猫不老实地挣脱开她的胳膊,在她搭着薄被的肚子附近闻了闻,转回来往她的胳膊旁一趴,像个芒果核,一脸严肃,专心致志地舔她胳膊,小脑袋一拱一拱。

“干嘛呀?”

盛寻将面碗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看到草莓的举动忍不住给余照解释:“你身上有血腥味,它可能是觉得你受伤了,所以一直舔你。”

余照侧头去看努力的小橘猫,喜爱地揉它脑袋:“好啦,我没受伤。”

但小猫的空空脑袋是理解不了的,于是余照把它搂在怀里翻个身,把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真乖啊。”

“车座子也这么乖,它主动来安慰我,我才认识它的。”

盛寻一脸的惋惜,最初看待草莓,只觉得这是小猫友临终托付给他的幼崽。直到有一天,他不记得梦见什么,哭着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颗黑乎乎的猫头。

那个瞬间朦胧又奇妙,它在闻他的眼泪,用头蹭盛寻潮湿的脸,这个世界上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傻瓜,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他,明明之前都跳不上他的床,也不知道草莓是怎么一点点爬上来的,他突然领悟到,草莓陪着他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时刻,它也是他的家人。

余照在寝室群里汇报今晚不回去住,她家在本地,大家都默认她回家了。

骤雨频发,刚吃完饭天就黑沉下来,没开灯的客厅昏暗无光,盛寻洗完碗甩着手出来时,余照已经侧抱着暖呼呼的草莓瞌睡连连。

长发披散在枕边,胳膊上搭着一颗呼呼大睡的猫头。

他眉眼柔和地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把草莓提溜出来放在一旁,伸手去捞余照的腿弯,把她连人带被子拢在怀里抱去卧室睡。

没有管沙发上四爪着地趴成板鸭的草莓。

她睡觉很轻,这样的动作就足以使她清醒一点,盛寻掀开另一边被子钻进去,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余照拥在怀里轻轻拍打,舒缓节奏下,余照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呼吸放匀。

黄昏时见面,黑夜来临前相拥而眠,美好得像是梦境。

他们这几年,各有各的难。细想来,余照比他坚定得多,比他的追求要多,规则运行程序构造了她的身体,即使身边没有他,余照也能按照既定的轨迹往下走。

她拥有过很多被爱的时刻,因此不会执着于追求被爱的感觉。可他不行,他是只贪图此时的废物,尝到点甜头就不会放手。

没有余照,他惴惴不安,只有把她抱在怀里,那些奋斗、追求、所有美好的词汇才会重新涌入他的心里,余照是他积极品质的钥匙。

*

余照的生日恰逢周三,下午没课,两人一猫安安静静在家里过,草莓的脑袋上夹起蝴蝶结小发夹,把余照看乐了,打趣它。

“今天是荀草莓小姐呀?”

她抱起草莓,在盛寻拍照记录的镜头里微微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盛寻的礼物旁边,还摆着一份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来自他父母的,余照瞧里面单价一万五千块的厚重羽绒服,犹豫:“这么贵的礼物还是....”

“收着吧,我爸妈给你你就要,正好汇江的冬天那么冷,再有两个月就能穿了。”他在旁边单膝蹲着,捏捏她的脸,“他们真心送的,不要才会让他们伤心,收着吧。”

余照只好将盒子盖上:“那你帮我转达一下谢谢,就说我喜欢。”

盛寻的礼物是薄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尾号是3377,余照挑眉,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张卡是专门用来存钱的,里面有一百万,是上次说的拆迁款,我每个月还会往里存钱,现在上交。”

“那你网吧那边怎么办?”

“那边有专用的卡,我还额外留了30万周转,没大问题。”

余照递回去:“你自己留着吧。”

“你拿着,给叔叔阿姨用吧,给他们还房贷。”

那年住的房子实在太小,余照连衣柜都没有,楼层还高,拉着帘子也不能隔绝声音,私密性差,眼看着余照高中熬出头,父母咬咬牙,干脆贷80万,在槐花路买了小两居,余飞跃每月的公积金不够填补贷款,额外还得交1600的房贷。

“我说我钱怎么来的呀?根本说不清,他们不会用的。”

盛寻清清嗓子,余照就知道他又要代入奇怪剧情了,听到盛寻用一副夸张的语调说:“呀!爸妈!我捡到一张银行卡!”

余照笑得不行,去捶他的肩膀,他还没演完,继续露出一排小白牙。

“你们看,还贴着密码!咱们去看看里面多少钱吧?”

她的腿蹲麻了,站起来活动腿脚:“在我手里就是存着,我不会炒股,也不会投资,很浪费。”

“谁说浪费?”盛寻一本正经,“没想让它钱生钱,只想让它起作用。在你想买什么的时候,闭着眼睛买。有什么不顺,存款就是你的底气,大不了不受这个气天天在家睡觉,反正有吃有喝,这不是钱,是安全感。”

“你还怪会说的。”

“还有更会说的,想不想听听?”

看余照期待的神情,盛寻笑嘻嘻:“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必须在你手里,你每天给我20块钱零花钱就行了。”

“20?”

“嗯。”

“太多了吧?”

盛寻鼓鼓脸颊,黏黏糊糊:“那15吧?”

给她准备的睡衣也是小碎花,余照背着他慢吞吞系扣子,听到盛寻问明天什么课。

“早八。”她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补充,“这个学期课还挺多的,我报了四级,要开始备考了。”

被子里没什么温度,余照蹬蹬脚,缩成一团。

“什么时候考试?”

“12月22号,你呢?”

“还是那样呗,军训,好累。”盛寻自然地往她这边挪挪,伸手抱着余照的腰,“还早,说会儿话再睡觉吧。”

两个人都喜欢这种闲来无事在一起说废话的感觉,于是将明亮的卧室灯关掉,只余一盏澄黄的卧室小台灯,隔着布料灯罩,有一小簇燃着的火苗。

余照无聊地用手指绕他的头发玩:“我还是喜欢你黑色的头发。”

“那我染回来。”

“今晚谁值班啊?”

“小红和小白。”

“哈哈,你怎么也这么叫他们。”

“好区分,大家都这么叫。”陶醉地吸两口余照颈边的香气,盛寻吞了下口水,“黄矛也在呢,下午五六点开始客人会很多,一直到后半夜就没人来上机了,他就在吧台附近找台电脑玩游戏,玩到半夜回家。”

“黄老板很潇洒呀。”

“军训太累了,我浑身都疼,感觉腿不是自己的,所以我就每天早晨去,对对账,把整张的现金拿走存起来,一天就去这一回。”

“真是没精力再管,草莓最近该洗澡了我都没空给它洗。”他一副身体透支的语气。

“我周五上午带它去洗澡吧,我上午没课。”

他笑起来:“草莓去不了宠物店,就得自己在家给它洗,放水池里也不行,必须是打一盆水,让它能把脑袋搭在盆沿上,它才能老老实实让你用花洒冲。”

“是吗?那我给它在家洗。”

他舔舔嘴:“要是草莓不乖你就停手,别把你挠了。”

“我看草莓性格挺好的。”

“哼,那是它喜欢你,它从来不朝你伸爪子,以前在家没少咬我,打我,可凶了,蔫坏蔫坏的。”

冷冰冰的被子里逐渐染上了两个人的体温,变得舒适,余照扭扭腰,嗔怪地拍一下盛寻的头顶。

“你手老实点!”

他反而得寸进尺地挪着往上窜,来轻轻亲她嘴角,在滑腻皮肤留下亲吻。

余照伸手点点自己另一边的脸颊,盛寻听话地指哪儿亲哪儿,凑近碰了碰。两个人小朋友一样互相亲脸颊,在盛寻又一次亲过来的时候,余照扭头,将自己的柔软嘴唇送了上去,他立刻就笑了,念念叨叨,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怎么办,喜欢死你了。”

注视着平躺的余照,眼睛里都是柔软爱意,盛寻在旁边趴着,慢慢捋顺余照带着波浪的长卷发。

“真好,明早醒过来,你就是20周岁,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荀草莓:你把我放在沙发上就不管了是吧?薛定谔的家人啊,荀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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