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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出关赴任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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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沉浸在混沌无意中,楚姿睡得可谓酣畅舒服,竟没有被夜更天的寒意颤醒,只是可能这几天睡得太足了,因此约莫巳时自然回了意识,在窗外淅淅沥沥的响声中舒缓醒来,天还没有亮,楚姿也再无了睡意,便躺着看了会天花板,就坐起来洗漱准备安排新的一天了。

“这天怎么这么暖和了,难道冬天未到,就转春深了?”楚姿边坐在梳妆台盘着头发,便环顾着四周,“除了窗户和门关上了后,也再没别的区别了?”

“昨儿少爷见小姐睡着了,怕寒夜冷着小姐半夜惊梦,就开了暖气,并把窗户、门都关好了。”

一听到“少爷”,楚姿喜也不是,怒了不是,只是心情沉了些,随意敷衍回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开你们这什么暖气的吗?”

“我跟少爷说了,然后少爷问小姐睡得怎样,我回答后,少爷什么也不说开完就走了。”

“哼,就这里才知道你是个机器人,我若不想开,你就不用如实回答了吗?”

“可,少爷也是关心小姐嘛。”

“哼,他倒是好心让我睡踏实了,却将我置于不信之地。”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楚姿迅速的易容换装就往外赶,这是厨房的小婢也传来:“小姐,您今天想吃什么呀?”

“不吃了,来不及了。”楚姿无一丝一毫停顿游离,挎着个药箱,撑起门外的一把油纸伞就往外走了。

“阿楚,你去哪?”楚姿开了院门,正要往山的高深处寻一个营墙翻出去,不想身后传来一声。

“我要出去,你平日这个时候不都为镇上之事,来这做什么?”

“我……我来为昨日之事道歉的……”

“哼,道歉?你又没错,道什么歉?”

“家姐昨日来过这?”

“只是来找她看丢的儿子罢了。”楚姿莫名心中一把闷火起,拽紧泽桃就要自顾自的走。

“阿楚!”轩宇拦在她前面,看着她平静的脸颊,低眉顺眼就是不瞧他,他顿了顿道,“可吃了早餐?”

楚姿看了看轩宇手中提着的菜盒子,蹙着眉头绕过他就走,冷冷抛了一句:“不吃。”

轩宇忙解释道:“这是我营中的水煮白肉鸡。”见楚姿停下来了,又道,“听碧姗说你上次想吃一下营中的水煮鸡,今天帮你带过来了。”

“我……”

楚姿紧紧拽着手中的泽桃,半天立在原地,轩宇只得上前牵着她回院了,道:“吃完再出去也不迟。”桌前,楚姿涨红着脸,像犯事的小孩,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轩宇一眼,轩宇帮她把伞、剑和药箱放好后,就陪她坐在桌前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又道:“怎么?不好吃吗?”

楚姿啃着鸡,忙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顾上你,是我疏忽了。”

“对了,外面怎么样了?”

“暂时收拾住了,而且最近还要安抚民众,记录死伤人数。所以还要过好几天才能……”

“没事,你放手做你的就好,我反正也不在这里……”

“为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不辞而别的。咯!”楚姿指着不远处放好的药箱道,“想必有需要我的地方。”

“那你不回来住吗?”

“这也……太麻烦了。”楚姿吞吞吐吐的说道,又瞟了轩宇一眼,见他正欲说着什么,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去处。”

楚姿说着,随后‘叮咚——您有件物品到了’一声,轩宇便去速递柜取出来道:“阿楚,待会你把这个戴上。”

轩宇说着便把包装解开,里面是一个精致复古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颗质地朴素雅致、刻着一只小小飞翔的凤凰绳链黑石子项链,轩宇说道,“这个是……我送你的一条项链,这朴素之饰,你男女着装都很合适宜,答应我戴上它,就不要再取下,尤其是在外面,好不好?”

“这个……你不会只是送个礼物这么简单吧?难不成是赔罪礼不成?”

“就当是吧,你就别问什么了,反正我是不会害你什么的,行吗?”

看着轩宇诚恳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他递在自己手中轻盈的石子样项链,虽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或玄机,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楚姿只得点点头,又递给他道:“好,那给我戴上吧。”说罢便转过身解开掩喉脖,等轩宇戴上,楚姿戴上掩喉脖道,“行了,谢谢你的白水鸡了,很好吃。”

“你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吗?怪生疏的。”

“啊……”楚姿心里怔了怔,一时间才察觉没切换过来,于是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点笑容看着轩宇道,“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注意休息。”

“你也是。”轩宇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浅笑一下就上前帮她提着药箱道,“走,我告诉你这附近一个家属出口出去,以后请朋友进来也可以从那进来。”

“不早说。”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道。”

楚姿一个放松警惕不留神,就开启了吐槽模式,说话才发觉说得不妥,只得赶忙解释:“诶,没有没有,可以理解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没什么时间,我就是有些时候说话没过脑子。嘿——现在也不算晚。”

轩宇见楚姿恢复如前一般,才舒心了不少,绕过几个山路弯钩,到了一个如门防部的地方,道,“就是这了,虽说看上去和正门差不多,也一样的整兵守着的,但这儿没有长官,总不用那么严肃了些。还有,那是家属DNA扫描识别器,以后只要你带朋友进来,就没事。”

“意思就是拿我当他们的通行证了呗,出事我不得担保?”

“有你就不会出事。”

“那是当然,你就放心吧。”

“对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我送的项链。”

“好的,你放心,我保证洗澡、睡觉都戴着它。”

“好,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好了,我又不会自己跑了去,你快去忙你的吧。”

楚姿撑起雨伞,拿过行医箱,就从他伞下分离开来,向出口走去了,轩宇目送她直至完全寻不到她半点踪迹才离开,赶忙回营部署工作去了。

扛着茫茫细雨,颤骨寒风,楚姿耐住一路无生无物的寂寞,终于来到了镇上。下了马,拨开重重迷雾,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昔日大路两排的店面门庭若市,而今却是蛛网罗雀;寒风一窜溜儿的趟过这整条街面,吹得两排门窗吱吖乱碰,廊堂巷道嗦嗦发出毛骨悚然的曲调。

楚姿拽紧着泽桃,屏住呼吸向前走着,由于迷雾遮掩得眼不能观四方,只得耳测八方,大约又走了一两百里,才嘻嘻嗖嗖的逐渐听到了一些杂声,有哭的、有□□的、有大笑的、有唱怪调的、有狗叫猪吼的……各种声音越来越嘈杂,汹涌袭入耳朵。

“我的儿啊,你是我的儿吗?”突然迷雾之中冲出一个头发华白,迷离眼神的老妇人,哭嚷着朝楚姿跑来,想要扑抱着她,还嚷着,“来,我的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幸好楚姿反应的快,连忙往后退,解释道:“大娘,您看错了,我不是你的儿,大娘——”可是那大娘就像是认定了她似的,也没听她解释,就是一个劲的哭喊着个不停,对她好一顿穷追不舍,楚姿见势不利,只得舍了命的撒腿就跑,“别追了,大娘,我真不是您儿子,您是不是认错了——”

本以为大娘,见她跑得快就不追了,没想到虽然甩得她越来越远,可这大娘愣是追着她足足跑了三条街,楚姿连忙蹬腿飞到了房梁上,顺势上了二楼的窗户,坐着对下面的大娘喊道,“大娘,您,您别跑了,您您您……歇息歇息……”

“我的儿呀……我的儿呀~~~”那大娘终于才慢吞吞的停下来,腿脚一软竟跪坐在地上,朝着她大喊道,“我知道……你没事……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是娘不好……没有好好护着你……我娘不好……你就跟我回去吧……啊……”那大娘大声哭喊着,一俯抑扬的敲的地面。

楚姿见又跑到这无人的迷雾地,这大娘又神志不清,疯言疯语,只得跳下去利索的点了她的昏穴,这才好把这位大娘带到蓄客庐。

“楚柒,楚柒,快,帮忙……”楚姿一脚踹开蓄客庐的院门,就把大娘往里抗。

“诶,楚兄!”楚柒从里面跑出来,就连忙上前帮忙搀扶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看来身子恢复不错,一来就扛回一个人来了。”楚柒叫人安顿好老太太,就上下仔细把楚姿打量了一番道,“脸色是好多了,看来修习还不错。”

“是呀,除了睡就是吃,昨儿才是过日子,不然今天也不是这会才来。”

“嘿,真行,我还以为这小日子过得,您都乐不思蜀不来了呢。”

“哼,要不是你嘴欠,我还巴不得呢。”

“嘿,得了吧,我是天大的本事,竟能让您回心转意呀。”楚姿只是坐在坎阶上瞥了他一眼,露着一脸的无奈,摇着头,楚柒也坐下道,“行了,不过说您恢复了吧,这气力尚还不宜过多劳作。”

“哼,正好这几天玩心还没收拢,能摸着瞎来更是不易,还不想到处跑呢,赖在哪不是赖?”

“楚兄也莫得意,这可还是有用得着楚兄的地方。”

“哎——说说看。”

“楚兄不是懂医术吗,看病出方,抓药炼汤,总行吧。”

“哎,我倒觉得药用需求大,拾伤者人手不够,所以我认为我出去采药扶伤比较好。”

“那可不行,万一你要是把你自己扶进来了,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玩意儿?”

“诶,做大事者,不讲这些虚的嘛。哎——行行行行行,那就损兵折将,行了吧。”

“哼,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飘了啊,还想上房揭瓦了不成?”

“揭也不就这几天嘛,您要是看不惯,就赶紧好起来。”

“行了,也不跟你瞎叨叨了。”

“那就说点正事呗。”

“刚那老太太惊吓过度,神情恍惚……”

“怎么,是把你认儿子了?还是叫你老头子啊?”

“看来这种情况很严重嘛。”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确实不在少数。”

“那就好。”

“什么!”

“既然已有先例,那就总有对策好好治了吧。”

“楚兄不帮忙?”

“救死扶伤还行,这个……我不会。”楚姿不仅又想到了那些年一起和师姐行医问诊的日子,师姐像是万能的医者,乡里邻居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一经师姐的手,就十有八九都能恢复如常,在她记忆里就没有师姐没救不了的人。

“哎,又是这幅模样,可是也只能委屈您老在这里打打杂,帮衬帮衬了。”楚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你再休息几日,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放心吧,炼药扎针、接骨疗伤的技艺,我还是在的。”

“嗯,好的,我这就去看看,你就在这休息休息。”楚柒说着就要往屋里跑去了,突然又记着点什么,又说道,“嗷,对了,楚兄,再给你说个好消息。”

“说来听听。”

“楚儿回来了,不过现在应该出去帮忙了,晚些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当真?”楚姿这才两眼放着晶光,双手后撑坐在坎阶上,露出了点暖和的笑,仰面眯眼,任凭檐外风吹轻雨飘。

蓄客庐一方别院里,烟雨凉风中散发着泥土与草药薰泡的芳香,也半掺着忧愁哭丧和小半人的庆幸欣慰,院内的人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可院子的大门也依旧还是张张闭闭,吞吐个不停,虽说这蓄客庐称不上大,也算不上小,但这个时候却十分显得没地方了。

楚姿虽来得也不算晚,但是那些个房子里都不好挪身了,再多塞一个人进去。楚姿为了不打坏了这房屋运作基本的稳定性,也就只能和着陆续刚派遣过来的楚氏兄弟们,在院子内的外搭帐篷里给新来的伤员号脉问诊开方,另组建开启一套新的运作流程。

“楚娇,你过来,这个抑瘟方子,去煎三炉,发给每位伤员都服一碗。”楚姿索信就坐在院门口,看着送进来的伤员,从他进来开始就作一些提前的判定,然后经过望闻问切一系列的检查后,就更有思绪写方子了,而且也在判断的过程中也感觉不到太过枯燥乏味了,“这个伤口消炎药膏的方子,两壶。”

“是。”

又进了四个人抬着一个疼得面色狰狞、咬牙切齿、血肉模糊的大汉紧捂着露骨松散的胳膊,还没等人问该搁放哪里处置,楚姿就指了指对面的骨术帐篷道,“折骨的去那边。”又边奋笔疾书写着方子边说道:“楚娇先准备两桶消炎热水送过去。”

“好的。”身后不远处在跟一位伤痛病人行针的利索侠女,又看了看四周一个见药处刚忙活完的一个朴实女孩,便叫道,“芝岚,备两桶消炎热水,送过去。”

“是。”那卷着袖子的女子听到后就迅速转身往房里跑去准备了。

楚姿正坐在一处奋笔疾书的写着些方子,背后跑来一个蹙着眉头的清纯姑娘,急切的说道:“南丘哥哥,不好了,二棚有个伤员上吐下泻个不停。”

“可有吃了什么东西?”

“就,就喝了您刚才吩咐开的抑瘟药……”那姑娘难为情的嘀咕着,后面都屏住呼吸不说话了。

“什么,怎么会?没喝之前如何的?”

“没喝之前……应该没事……我也没太注意……太忙了……”

“那他怎么说的?算了,我去看看。”楚姿这才站起身来道,“你快带路。”

“是。”

“其他人喝了,可有出现?”

“这个倒还没有……不过其他没喝的人,也都不敢喝了……”

“是吗?”楚姿揭开帐帘就进去了,待那个狂吐的人吐完后,便别开那些吵闹的家属,走到他床前问道,“这位大哥,劳烦你说下你状况。”

“就刚才喝了你们给的药……不出半个时辰就这样了……我都已经如厕四次了……你看我腿脚本就……还……”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没了。”

“是吗?”

楚姿正负手而立,低头沉凝着,那些急切的家属中,一个大娘冲开几个人的阻拦,扯着她的衣袖责问道:“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开的这药到底干嘛的?”

“这本就是温良的防止瘟疫的,这方子绝对没问题。”

“胡说,那你说我儿子怎么回事?”

“大娘您先冷静点,这不在想办法吗?”

“在想办法,人都脱成这样了,你们还在这磨磨唧唧,哎呀,真是急死人了!”这大娘虽被人又重新拦住了,但还是使了劲的挣脱,但终是不敌这些年轻人的力的,只得无助的嘶吼哭闹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正经的医生呀,还出来救人,真是苦了我的儿呀……”

“老人家,之前你们送进来之前可有吃什么东西?”

“我呸,莫是想要推卸到我那几块饼上啊?”

“就只吃了几块饼?”

“那你们以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你们快想办法治好他,否则……”后面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点了那大妈的穴,其他家属见状,还连忙大喊着黑心医馆,还叫大家别再喝那药,连喝了的人都像吐出来,着实给拥挤的院子平添了不少的恐慌,霎时间,整个蓄客庐吵得沸沸扬扬,炸开了锅。

“够了,吵什么吵!”其中有个硬汉忍不住,拳头一捏,如雷贯耳般,“再吵就通通打晕!”

“你们这是伤天害理、趁火打劫、谋财害命!”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端着绑好的断骨手臂义愤填膺的指过来道,其他沉默的人又开始闹腾起来。

“妈的,给我闭嘴!我们在这不分昼夜救你们于危难,现在是全当狼心狗肺了,还谋了你们什么财了?你们说!”一个霸气御姐的楚娇扫指着这些暴民,忍不住痛批道。

“切,还救我们,是想把我们救去鬼门关?”

“哟,救了我们还真是了不起了。”

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其他人也是一呼百应,要不是身上还有伤,大概就要操着东西揭竿而起了,纷纷吵道:“就是,就是,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这又入虎口。”

“妈妈呀,要死给我们个痛快。”……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啊,你们是很想死是吧?”

那个硬汉子正要挥拳上去了,楚姿、楚柒等冷静点的连忙拦了下来,楚姿劝道:“呀,行了,楚蓬畅。”又转过身对着这数十不安分的民众道,“吵够了没有,还要不要治疗了你们,啊!要个痛快是吧?行,想死的自己去撞墙、跳河、割腕,我们绝对不拦着!还想让我们动手,拉着我们一起死?我呸——我丑话撂在这了,想死的赶紧去死,我们这床位还嫌少呢!”

楚姿四处瞅着,病床上的人倒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竖着鼻子横着眼,仰首挺胸看过来的,楚姿痞气的一个冷笑道,“怎么了,不都是英雄好汉,英勇就义的吗?哼——”楚姿顿了顿,整个棚子里鸦雀无声,楚姿这才横扫了一眼,眼神瞅盯在那个报告此事的姑娘道,“元伊,去取一点上一轮的汤渣和施药方过来。”

然后等那个病恹恹快虚脱的男子在家人的搀扶下再次回到床上时,楚姿扶裳正坐床前给他把脉抑穴,指压腹部,问诊一番,就迅速打开针袋,袭穴位行针薰艾。

“南丘哥哥,给,这好不容易找来的。”在艾烟缭绕中,元伊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一叠手帕,递给楚姿药渣和方子。

楚姿先看了看方子,又仔仔细细查看了番药渣子,还时不时闻一下,尝一番道:“没毛病。”楚姿又道,“他是急性肠道炎,我去写个方子,你给他熬上。”

“是。”

“这几天,他也只能吃一些平淡温热的粥食软米,少吃多餐。”

“好的。”

“嗯。”楚姿收拾了东西,边走边说,“约莫半个时辰,你就帮他解穴拔针,放他方便。”

“是。”

楚姿负手从容的掀帘而去,又重新回到位置上草写病历方子,楚柒从昏黄的屋里出来,见着烟雨中俯案疾书的楚兄,不觉叹了口气,就去房里拿出一件貂皮披肩给他披上道:“楚兄啊,楚兄,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爱说什么说什么。”楚姿把披肩裹好后,边写边道,“怎么,你就完事了?”

“我是人,又不是神,哪能不休息呀,顺便来看看我这病人……”

“去死啊,哼,你的病人还在这儿写方子呢?”

楚柒转身双手握插袖里,腰靠坐在楚姿写方子的桌子上说道:“哎——怎么样呀,给楚兄的差事可还满意?”

“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该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怎么,难道不满意,敖~就是因为刚才那件事?”

“哼,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屁大点事,我还放心上?”

“那就好,要不楚兄就一直在这完事算了啊?”

“哎,你也见了,我今儿刚来就差点没闹出人命来,我顶多在这帮你这一天。”

“一天?那可不行。”

“那你说我要几天你才放行?”

“以您的恢复速度,再过七天肯定没事。”

“七天!我怕我会困死在这儿。”

“那五天,基本痊愈。”

“三天,行了吧,看你的面子就三天。”

“这……”

“那就明天。”

“得得得,三天就三天,你自己的身体都跟我到这讨价还价,不过至少气力什么的基本恢复,待会再给你熬点汤药好好调理一番。”

“诶,好咧,一切都听你的啊。”

“切,还用得着听我的吗?不刚才还说屁大点事吗,怎么这就改口了。”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更适合去外面走走。”

“行,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和楚儿共事。”

“你理解就好。”

“哎,楚兄其实如此写方子般沉着稳定也行呀,今儿可都坐了差不多一天了,也没问题啊。”

“哼,甭想留住我,再说你们医馆人手够足的,说不定明天也还会来人,我嘛要不是受了你的情,我可今到这溜达一下,可能就走了。”

“哎呀,看来要让你多欠点人情才好。”

楚柒若有所思的念叨道,被楚姿一个不留神的拍了一下后脑勺骂道:“就说你这小子不安好心,你说你还想让我受多重的伤?”

“所以想让您欠我的情还真是件难事吗?”

“哼,要不我还照顾你这个小弟的感受,出去受受伤?”

“那我看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隔离起来,留院观察观察。”

“切——猖狂!”

“行了行了,这黑灯瞎火的马上饭点了,你就进屋吧,我都怪冷的。”

“不去,楚儿还没回来呢,跟你个大男人处一屋,聊啥?”

“切,楚兄,您倒还嫌弃起我来了,这不都聊这么久了,你说我哪句话没被你怼回来过?”楚柒直接拿下她运作的笔道,“屋里暖烘烘的,大家估计都坐下了。”

“好吧,好吧,有你这样只是口上叫大哥实际是大哥的小弟,我还能到这拗?”楚姿就这样被他勾肩搭背的拉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这样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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