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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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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雪转眼又问,“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让我陪你用餐?”

“本王只是觉得你这小道士懂得还不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在占梦时,若是看到会发生什么事,是否能够更改?还是已经注定?”

平常做梦,他都会很快忘记,可是前天晚上做的梦,他记得清楚,到现在还未遗忘。

既然能够让他如此清晰的记住,这梦必然跟平常的梦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嘛。”沈映雪想了想,随后说:“这话我也问过我师父,他跟我说,这世间之事上天自有定夺。每个人的命是注定好的,但是运是可以改的,我们有时也应该帮助别人趋利避害,要不然学周易只能聊以自.慰。既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改变任何事,那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李僴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又问:“你为阿术占梦,占出他母亲将死,而且这事儿也是应验了,那若是阿术一直在他母亲身边,他母亲还会死吗?又或者有什么别的法子能够避免他母亲死亡?”

“他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无论怎么避免,都已经没有意义。有些结果可以改变,但是有些注定改变不了。”

“那你如何得知,哪些可以改变,哪些不可以改变?”

沈映雪细细思考,“你这问题,还真是把我问到了。我只能说,我给张岸华和阿术占梦时,梦里占到的事情都发生了,没能改变什么。”

李僴眉眼严峻,“这么说来,还是无法改变,只能顺着安排好的路一直走下去。”

“这个嘛。”沈映雪见李僴似乎有些失落,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呢?你想改变什么吗?”

“人的命运,若是可以更改,那提前预知,也没什么不好,若是无法更改,知道又有何意义?徒增烦恼罢了。”

沈映雪:“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是王爷,你想干点什么事情,轻易就能做到,毕竟跟普通人比起来,你有太多的特权。”

李僴淡淡地扯着嘴角:“是呀,我是王爷。”

可是生在皇家的王爷,比百姓安稳不了多少。即便是皇帝亲子,说死便也死了,整日卷入权力斗争之中而,面对尔虞我诈的算计。

“其实这命到底能不能改,我说了也不算。我只是个资历浅薄的小道士,学了这些五行八卦和看八字之类的罢了。”沈映雪谦虚道。

越是懂得多学得多,越是容易谦卑,世界之大,不能以狭隘的目光看待世界,或者任何事情。

李僴闻言,好奇道:“你还会看八字?”

沈映雪点头,“会一点,不过我鲜少看八字,要是看得准就算了,要是看不准的话,很容易砸了自己的招牌,对我来说用八卦占梦比较好。”

李僴起身到旁边的书台,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大唐文人墨客众多,即便是吃饭的酒楼,也随处可见笔墨纸砚,客人们随时都会吟诗一首。

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八字,随后放在沈映雪面前,“告诉本王结果。”

沈映雪随便瞄了一眼,“你让我看八字?”

李僴:“就当帮我一个忙,无论准不准,我也不计较。”

“那好吧。”

这男人倒是难得诚恳。

沈映雪拿八字仔细的瞧着,随后问道:“这八字是男是女?”

即便是同一个八字,男女的命也是不同的。

李僴:“女。”

“OK, 稍等一下,我给你看看。”

听到“OK”,李僴眼底闪过一次疑惑。这丫头嘴里总是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他总觉得,她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不像是大唐人,但也不像是那外邦人。

沈映雪在脑海中排好盘后,说:“这八字身强官旺,出身不错,先天运好,可三十岁之后就不行了,虽是贵命,可正坐空亡一场空,是个婚姻不幸的尼姑命,他的儿子倒是孝顺,但她与六亲无缘,还会遭拖累,而且看这八字凶煞,羊仞克身强,此命主应该活不过四十。”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沈映雪察觉一股寒意,抬头见李僴沉默,她问:“这八字是谁的?”

李僴慢条斯理地将纸张撕碎,放在一旁,“我娘的。”

沈映雪脸色一僵,顿时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刚刚她分析八字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这样说他娘,他能高兴吗?

“我胡说的,我看八字看不准。”沈映雪找个台阶下。

李僴眸中平静无波澜,淡淡说道:“十三年前,我舅父韦坚遭李林甫诬陷,要拥立太子登基。皇爷爷听信李林甫的话,便认定我父皇急着登基。而我的母亲,是我舅父的亲妹妹,也是我父皇的太子妃,因此事遭到连累。为了撇清关系,父皇与我母亲合离,断绝关系,母亲被逼削发为尼,此生不得与子女相见。”

李僴说这话时,语气格外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事,可是当事人却是他的亲生母亲,当时他才八岁,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为了撇清关系,毫不留情地和母亲断绝关系,生怕被唐玄宗迁怒,丢了太子之位,他一直都知皇家无情,可是那一次,感受尤为深刻。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也未必准,你母亲削发为尼,不一定死。”

沈映雪急忙找补,要是早知道这八字是他母亲,她说话肯定会有保留,不会这么直接。

“母亲两年前薨逝,享年三十九,临死前都没能见我父皇一面。”

沈映雪:“……”

她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你问我的。”

说着,她将头转一边,不敢去看李僴的眼神,生怕这位王爷被惹怒,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虽是个现代人,但是懂得未必比古人多,要是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三集,可不敢轻易得罪了古人。

“没错,是本王问你的,如今本王也知道了,这命是改不了的。”李僴轻轻叹息。

既然如此,他做的梦何解,又有什么关系?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沈映雪也知道为了争皇位,亲生父子之间都能杀来杀去,但毕竟以前只是在电视剧上看,离自己太远,可是这会儿亲自见到一个古人经历了这些事,代入感更强,也不免觉得有些心惊。

她安慰道:“人定胜天嘛,最重要的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至于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我看八字也是胡乱看的,有时候能蒙得准,有时候蒙不准。”

这就是她不喜欢给别人看八字的原因,一眼就看到头了。

不过这八字,她学的也没有太用心,有时也的确不是很准,不敢乱给人看。

“人定胜天。”李僴笑容生涩,“老天爷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摆布人,有几个人能真的胜得了天?”

这时,胡晓云端着菜上桌,身后的伙计还拿着几壶酒。

将酒菜摆放好后,胡晓云为李僴和沈映雪分别斟酒,“二位慢用。”

端上来的菜色,香味俱全,沈映雪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李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沈映雪跟在后面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接着,她眼睛亮了。

这是她在古代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胡晓云在旁边斟酒,伙计们又将饭菜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上桌。

李僴转头跟胡晓云说:“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没有本王命令不许进来。”

胡晓云放下酒壶,行了个礼,“是,殿下。”她退出了雅间。

沈映雪嘴里塞满了菜,就跟个仓鼠似的,两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李僴端起酒杯,“沈道长,别光吃菜,喝一杯吧。”

他想找人陪他喝酒,感觉与这丫头跟他相处起来,没那么拘谨,她好像也并不怕他。

沈映雪将嘴中的饭菜吞下,随后端起酒杯,与他碰了杯。

古代的酒是酿造米酒,没有现代那么烈,喝着还挺好喝的。

一杯饮完后,李僴又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人斟酒,可沈映雪一点都不觉得惶恐。

美酒佳肴齐全,沈映雪撒开了肚皮,又吃又喝。

*

桌上的饭菜吃了有大半,几壶酒也全部喝完,沈映雪打了个嗝,趴在桌上,头有些昏昏沉沉。

这酒她觉得好喝,于是喝得有些多了,再加上她酒量不好,这会儿脸很红。

李僴目光一直盯着她。

沈映雪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就是,你在路上运的那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

她一直挺好奇,但是别人的事儿她也不好多问,现在酒劲儿上头,好奇心浓烈。

李僴淡淡开口,“是象弈,我父王把它当成宝贝。”

“象弈?”沈映雪听到这两个字,有些陌生,但转眼明白过来,“哦,你说象棋是吧。”

这个东西在现代叫象棋。

“原来你们搞那么大阵仗,就是运象弈,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为了一副破象棋,死了那么多人,果然是皇帝,一个心爱的食物比不上活人。”

沈映雪喝醉了,说话也不过脑子,这大不敬之话脱口而出。

李僴眉头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说道:“死去的五个下属,跟随我多年,为本王尽心尽责,他们本不该死。”

“就是呀,不就一副破象棋吗?没了再找人做一幅不就行了?干嘛搞那么大阵仗,从大老远运回来。”

沈映雪双手撑着下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玩火。

李僴倒也没生气,而是说道:“我父皇是皇帝,皇帝的一根汗毛都比普通人的命值钱,他一声令下谁都得死。可偏偏他被李辅国架空,事事都听那阉人的,还要被张皇后摆布。这大唐如今民不聊生,不仅是因为叛军作乱。”

沈映雪听到这话,突然清醒了不少,目光有些错愕,李僴是皇帝的亲儿子,现在居然说自己父亲的坏话,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他哪根筋搭错了?

“听起来,你好像挺讨厌你父皇?”

李僴冷哼道:“我只是瞧不起他,作为夫君,他为了保住自己,抛弃发妻,逼她削发为尼,孤独死去。作为父亲,他听信奸臣和皇后谗言,杀了自己的亲儿子。作为君主,他任由宦官弄权,奸臣作祟。百姓民不聊,乃是皇帝之过。”

李僴的脸色十分阴沉,沈映雪有些心惊胆寒,他居然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这样说皇帝,这也太心之口快了。

李僴捏着手中的酒杯,盯着空杯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映雪,你知道本王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吗?”

沈映雪:“因为你心情郁闷,所以想找个人吐诉一番?”

“没错,有这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她不懂这男人怎么突然这么信任她,将这些事讲给她听,难不成喜欢上她了?她也不想朝着自恋的方向去想,但是……

“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李僴目光变得阴森,眼底闪烁着一抹狠意,“沈映雪,你不该问我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否则本王就不会跟你说后面那些。”

沈映雪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大半,她迅速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拔腿就跑,连包袱都顾不得拿。

刚跑到门口时,一把利剑直接朝她射来,砰的一声刺入门框上,横着挡住她的去路。

沈映雪头皮发麻,连连后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转头一看,李僴正朝他走来。

沈映雪吓得两腿发软,用力地从地上爬起,可是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醉的太厉害,又受到惊吓,脑子昏沉不已,眼前越来越模糊。

“李僴,你……你忘恩负义!你……你这个……”

话还未说完,她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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