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宫殿摇摇欲坠。
当年的祖先们可能没预料到鲛人族会突逢如此大的变故,因而法阵规模很小,启动材料经过这么些年的腐蚀消耗,也只剩了个七七八八。
闻意一行人是被邀请水下观光的客人,尽管她们都很乐意的表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甚至帮忙抗敌,但不到最后时刻,她们是没有理由外出迎击的。
丹朱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纠结挣扎中的绛云,闻意觉得这位女王痛苦又疲惫,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但她看向小公主的眼睛里,依旧有一分慈爱。
如果白姜在场,他肯定能察觉到这群内心已经千疮百孔的鲛人们身体上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但很可惜,进入这次海峡副本的都是战力担当,对这方面不甚熟悉的大家都未能及时感知鲛人们的异样。
不知名药粉开始起作用了。
骁勇善战的鲛人们再次和路上来的畜牲们厮打在了一起,施咒声、武器刺进皮肉声、惨叫声、□□声交织在一起;金黄血液,暗红液体、黑紫色毒液混合于一处;法咒的光芒、灵器的寒芒、两边鳞片的反射光共同闪耀。
而在焦灼战局还未波及到的角落,神清气爽的白珠珠歪了歪头,由衷的叹道:“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白珠珠本意是绕过战场,从整座宫殿的最偏处绕进常自然他们藏身的小屋,实在不行还可以躲在暗处放放冷箭使使阴谋,这是妖狐一族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而现在,因为外敌的入侵,一座本来有重兵把守的神殿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了她眼前。
白珠珠之所以知道眼前这处墨绿色的苔癣地可能是神殿,是因为妖族之中也有这么一处类似的地方,上达天听下发神谕,虽然很少使用就是了。
这地方甚至有细小而密集的祭台。
白珠珠不合时宜的来了点兴趣,左右常自然现在没什么危险,楚姒那边进展顺利又很顺利,闲来无事,就让她来看看这个不知名的野神灵吧。
白狐狸不知道鲛人族的祭品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只要信物足够珍贵足够好,哪怕是神灵也忍不住掠夺。
她在储物空间里掏了掏,找到了一堆人肉干和半具新鲜的尸体。
这是她最喜欢的零食,不过以防万一不够,白珠珠还左找右寻翻到了许多吃剩下的各类肉制品,有人肉也有妖肉。
狐狸本来就是肉食动物,更别提她们这种开了灵智的仙狐。她一边肉疼的把磨牙用的小零食塞进祭台里,一边诚心的祷告,祈求上神垂怜。
在她塞满了第250个格子后,遥远的虚空中终于有了嘶哑的回应。
“何物?”那道沉闷的声音如此说着,下一刻,白珠珠好不容易塞进去的所有肉干,全部毫无预兆的崩开来,砸的地面噼里啪啦作响。
她吓了一跳,诚惶诚恐的半跪下来:“神灵息怒!”
停顿了一会,听不出男女的奇怪声音继续问道:“何人?”
“小狐白珠珠,久仰尊名,特来供奉。”
供奉?陆地上的狐狸为什么会跑到深海来?稳坐高台的神灵不解其意,疲倦多时的脑子思考不了如此高深的问题,于是祂只轻启双唇,问道:“何愿?”
白珠珠心头一跳。
祂在问她的愿望!这不知名的神灵竟然真的有点所谓的神力吗,是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力吗?
见这陌生的信徒并不言语,脾气暴躁的神灵只能再度开口:“你唤醒了我,我可以为你实现一个愿望,快许吧。”
实现了之后,我就要收取我的报酬了。
“啊,好的好的,神灵大人。”白珠珠不自觉放低了许多,脑子里在急速旋转:真的可以许愿吗?她该许什么样的愿望?
要楚知樾的病好起来?不不不,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如此珍贵的机会未免太大材小用;那么要常自然的爱?不不不,他已经亲口许诺说要娶她为妻,他的爱已经近在咫尺如囊中取物了;可是,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这短短的一生仿佛都是为了遇见他们俩。
脱离了他们两个,白珠珠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真正渴望什么东西。
她有些迷蒙的垂下了双眼,看着脚下湿润的苔癣,她突然又想起来,对了,还有那只讨狐厌的鲛人!
不知礼数,狂妄自大,还妄想夺走常小明的关注,她真是太可恨了!白珠珠心里对着绛云的厌恶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闻意。
所以果然还是那个想法最好最保险啊———
白珠珠嘴角微扬,习惯性勾起了她甜蜜的微笑:“至高无上的神灵大人,我许愿,我希望鲛人一族的小公主死于我身后正在进行的这场战役。”
“我要她以最凄惨最无助最荒唐的方法死去。”
“可以的吧,神灵大人?”她充满希冀的问。
隐于迷雾中的神灵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清明了一下。
眼前人的灵魂虽然斑驳,但挑挑拣拣也勉强能吃几口:“当然可以,我会让你的愿望实现的。”
白珠珠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么现在,我要宣布我的报酬了。”全知全能的神灵傲然开口。
她有一点发楞,没听说过神灵除了祭祀品之外还会额外吸收报酬的啊?
神灵看不懂她的震惊,继续宣判:“我要你的心。”
“我的心?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要将它送给常自然…”
“不是这个心,算了,我无需多言,你只需要安静的等待你所期望结局到来就可以了。”
不是这个心,那他指的是哪个心?白珠珠有点发冷,但神灵的许诺冲淡了这份恐惧,她有一点高兴的想,太好了,这下再没有人会来阻止她和常小明了。
算算时间,楚姒那边的幻境应该和她的药剂一起生效了吧?
她期待着鲛人族炼狱的到来。
———
是战局又不是战局。
丹朱本来正在与元婴巅峰的楚姒斗法,她通过天赋让对方七窍流血,但对方也咬穿了她半边身子。
一股莫名的晕眩感传来,丹朱摇头晃了晃脑袋,等下一瞬再抬起来时,她眼前人分明换了个模样。
本该是她最熟悉的人,但时隔多年,陡然又看见他仿佛未经世事,容貌依旧的样子,丹朱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晃神。
她面前的恋人很关切的俯下身子,想要挽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吗,丹朱,需要我帮忙吗?”
是明流啊。
是与她隔着生与死距离的昔日恋人。丹朱不禁想嘲笑自己眼睛看花了吧?也许是被之前的事勾起了回忆,但危机重重的战场上可不能容许大意。
等等,她略显锋利的眉毛不期然皱了起来,什么?什么距离,什么战场?她在想什么?
丹朱抬眼再次向前看去,眼前人确实是她最亲密的恋人,她孩子的父后,她百年后的同伴,鲛人明流。
明流细长但充满力量感的左手已经要碰到她的身体,丹朱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碰触。
“你怎么了?丹朱,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对。”好脾气的明流并未对她的行为发表什么意见,见状只是伫在原地,温柔的问道。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
但是,是什么不对呢?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远处在海底也熊熊燃烧的黑烟。
丹朱摇摇头,压下自己心底的荒谬感,微笑回答说:“没什么事儿,对了,那边的是什么东西?这儿不是领地,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被吓到了?你忘记我们是来这儿暂时躲一段时间的了?”明流依旧温温柔柔的回答她:“该死的人族修士闯入了我们的居住地,但没关系,族人们已经去阻止那些强盗了,包括你在内的雌性鲛人们都好端端的在后方躲避危机呢,当然还有孩子们。”
他招招手,呼唤着某一个名字:“绿衣,绿衣你快过来,你母君吓着了,快来安慰安慰她。”
绿衣…?
丹朱随着他招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个胖乎乎的雄性小鲛人向她们这边冲了过来。
小鲛人有着一条红金交织的漂亮尾巴,只是尾端隐隐带着的绿色破坏了原本高贵冷艳的美感,简直像搭配错衣服颜色一般突兀。
名叫绿衣的小鲛人蹦蹦跳跳的游到母君身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母亲,母亲,你怎么不快乐呀?我来陪你了哦,我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
[要快乐]
丹朱心里涌现出一股很强烈的酸涩感,她摇摇头,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老是有点怪怪的?
一大一小两只鲛人眼巴巴的看着她,小的那个用清脆的童音唤她:“快走啊,母君,你说好了要带我上岸游玩的,不许耍赖皮。”
“当然不会!”丹朱没好气的回答他,反问道:“在你心里,母君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
绿衣做了个鬼脸,转过身去把头埋在明流颈窝里,不说话了。
容貌昳丽的青年好笑的把儿子身体往上拖了拖,往上方海平面游去:“快来,丹朱,我们出去玩吧。”
有家人有时间还有和平,丹朱一生中最喜欢的东西都聚齐了,她决定偶尔也放松放松自己,于是便顺从的准备往上游去。
那缕黑烟也随着父子俩的动作,沿着荡漾的波涛缓慢延伸。
黑烟?那边是在打仗吗?那不是她们的族地吗?为什么原因打仗?谁在打仗?打仗的结果是什么?
族人们都去抗击那群不请自来的强盗修士们了,那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丹朱喊住了泳姿优美的明流,声音里透出来一分凝重:“明流,绿衣,我们不去帮忙吗,为守护家园尽自己的一份力?”
“你在说什么呢?那群修士不过泛泛,雄鲛们就已经足够阻止他们了,不关我们的事。”
“来吧,绿衣已经期待很久了,快来,我们一起带他去玩耍。”
丹朱停下了脚步。
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容貌行为一如当年的伴侣和孩子,其实她也很想留下来,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她都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真美好啊,她们原定的结局。
但是不行,她还没有尽完该尽的责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冒充他们?”
这句问话好像有什么魔力,它冻结了流动的海水,冻结了飞逝的时光,冻结了正在游动的鲛人。
明流顿了一下,他抱着孩子转过身来,试图接近表情冷漠的丹朱:“你在说什么呢丹朱,我今天真是搞不懂你,真被吓狠了吗?”
“别用这个样子靠近我!”丹朱抬手顺发了一道海咒,被凝结成冰状的海水擦着明流俊美的容貌而过。
“你不是明流,他比我更心细更温柔,他视族里每一个人都为最亲近的家人,绝对说不出那种置身事外的话语!”
“我们不可能抛下我们所担当的责任!”
她厉声疾速呵斥:“说,你们到底是谁?”
“……”
“果然瞒不过你。”说这话的同时,明流完美的面部突然急速融化,不过片刻就恢复成了皮下人原本的样子。
是那群可恶陆生种的领头大妖,楚姒。
“果然是你。”丹朱冷冰冰的说道:“雕虫小技,居心何在?”
她边说边抬手,几十根闪着寒光的冰枪对准来人,毫不留情的瞬间发射。
楚姒临危不动,她旁边那个披着绿衣皮的妖怪,大口一张便吞进去了所有的攻击,肚子像个无底洞。
“我劝你别再抵抗了丹朱女王,否则你们鲛人族的命运会更悲惨。”楚姒弩弩嘴,示意她看向旁边的族人们:“你看,大家都陷入了美梦之中,我可以就这样毫无痛苦的了结了她们。”
“但是如果你抵抗的话,我不保证我手下的那些妖怪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割她们的性命。”
丹朱不屑的冷哼,她相信大家有足够的定力和自制力,不会被这蛇妖迷惑,她张口继续吟唱,准备下死手袭击口气不小的楚姒,却突然感觉自己连最简单的词句也发不出来,原本早在刚刚,她就浑身都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瘫软状态。
那边的楚姒也勾起了嘴角,胜券在握的说道:“你没有力气了吧,女王?”
“你现在还不如一条普通的大鱼,又拿什么来保护你的族人,履行你的职责呢?”
“但是假如你顺从我的意思,那么你将会知道最后那一点真相。”
“来吧,来为殿下助一份之力吧,这才是你作为妖族最光荣的使命。”
———
外面静悄悄的,虽然仍然能闻到战火硝烟的味道,但已经没有那种冲锋陷阵的打杀声了。
反正常自然还晕着,让绛云小姑娘继续纠结着吧,闻意她们决定外出试探试探。
这场海洋之旅在原来的剧情中并没有大幅度描写,所以闻意她们可以肆意对它进行更改涂抹,只要不影响到男女主惺惺相惜,心心相印。
在不影响最终结局的基础上,也许她们可以适当的对鲛人族提供一点帮助。
说干就干,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的闻意向碧落和元嘉使了个眼色,拉着周谋就往外走。
绛云现在还在她命定的为爱奉献和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之间进行着深深的沉思,瞧瞧她那副拿着匕首都在发抖的样子,闻意不觉得她会贸然跟着她们一起闯出来,因而放心的外出了。
甫一出去,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周围太安静了,又荒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在乱葬岗里随便飘啊飘的鬼魂。
温意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她,她怎么会觉得自己身上轻飘飘的?小姑娘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泛白的手臂和看不清脚底的白裙子,她是死了吗?是成为鬼魂了吗?
温意小姑娘哦不,现在是温意小鬼魂有点发冷,脑子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开始思考。
随着食腐鸟雀的到来,看着小鸟们蓬松又顺滑的羽毛逐渐被鲜血染红,温意慢慢接受了一个现实。
是的,她死了。
死在常自然和白珠珠大婚的这个晚上,这天也正好是她十八岁生辰,虽然大雪满天。
温意对前尘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了,不过她还记得幼时她救下的一个乞丐小男孩给了她一块玉佩,温意好端端的将它珍藏在自己的秘密箱笼中,只与最好的姐妹白珠珠分享过。
但是后来,这块青色的玉佩却出现在珠珠的腰间,伴随她走过与常自然的重逢,相知,相爱。
是的,是重逢,因为白珠珠说这玉佩是她从小佩戴之物,可这明明是她温意的呀?
可惜大家都不相信家道中落的公主婢女会拥有这么一块品相极佳的上好玉佩。
白珠珠是当朝最尊贵的嫡公主,常自然是天上的仙人,是下凡来历情劫的尊贵谪仙。
他的妻子应当是拿着结缘玉佩的妙龄少女,白朝最美丽的女人,白珠珠。
可惜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并不想被无缘无故关进婚姻的牢笼,她强硬的把自己幼时的玩伴,现在的婢女推了出去,俗称替嫁。
"我能,抱抱你吗?”青涩的神君低声问道。
“你很不错,我还蛮喜欢你的。"某次遭遇刺杀,温意帮他挡住了致命的危险后,常神君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王,是你的所有,我会好好待你的。”在他与她终于破了禁忌,她瑟瑟发抖时,他这么低声安慰。
“我可能…对不起,因为她太像你了。”这是常自然撞见出逃的白珠珠,又经过一系列机缘巧合破了她的身,不得已将她带回洞府时所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我的命定天女,你霸占了她的位置!”
“你别想再害珠珠了,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就当是为了我,你们俩和平相处,就像在凡间时那样,好吗?”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推她?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蛇蝎妇人,你竟如此狠心!”
“…还有的救,你的血是上好的药引,你愿意的,对不对?这毕竟是你的错。”
“孩子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有什么不忿就冲我来,只用着姐妹情深来伤害珠珠算怎么回事!”
“算了,我累了,把珠珠的位置还给她吧。”
于是大雪纷飞,红妆敷粉面,黄土埋青骨。
温意死了,她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只鬼魂,在人世间飘啊飘。
然后在某一刻,她重生了,重生在她替白珠珠嫁给常自然神君的当晚。
她难道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有点意思。
铜镜中的新娘吃吃笑了起来,眼尾还有飞扬的羞红色。
真好,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有着三分醉意的常神君推开朱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也没什么结婚的经验,但是看着新娘自顾自掀开盖头,倚在桌上翘着腿吃糕点喝清茶的豪放模样,常自然还是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不轻不重的训斥她:“为妻之道,当有贤有才,万不可放纵。”
“大人。”桌前的小娘子好像非常害羞似的,连声夫君也不肯喊,羞羞怯怯的关上大门并反锁好,这才俏生生的站立在他面前。
不过是个凡人而已,锁门便锁门吧,兴许是小姑娘脸皮薄,常自然并不将这件小事放在眼里。
他的新婚妻子自己掀开了大红色的盖头,站在他面前,向他一笑。
可她的眼神里带着实打实的厌恶。
常自然心一跳,刚想开口问她是什么意思,就突然被腹中迎接的大力疼到脸缩成一团。
凡人小姑娘当然不会使那些高深精妙的仙法,于是她果断选择了最朴素的攻击方式:趁其不备,狠踹命根。
“你…你!”身上最重要的地方被狠力击打,饶是战无不胜的神君也磕磕巴巴,一时半会儿不能有效的回击。
闻意脸上带着笑,手下的攻击却越发毒辣,照着命根、脚趾、心窝、眼眶几个敏感部位使劲的踹、踢、打,等把常自然彻底打倒在地,闻意趁机拿好放在喜桌上,本来预备是拿来割青丝“结发”的小刀,稳稳的将它插进了常自然的脖颈里。
她力气小,割不断人的头颅,于是只好遗憾的将深陷脖颈的刀拔出去,转换阵地,对准常自然的灵骨。
修道之人的肉身是杀不死的,只要他们的根骨灵台还在,他们随时可以夺舍或者重修。
常自然已经惨叫不出来了,只是他瞪大的眼球分外突出,那副猪头样看的闻意有点反胃,她因此费劲的将人翻了个面,蹲在他身旁,用小刀一根根的剔他的仙骨。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常狗。”她一边剔,一边像闲聊似的,对身下的人说:“凭什么每次都虐我?就是轮回也该轮到你了!”
她并不需要观众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终于有机会了,终于可以过把手瘾了!”
“精神胜利法算个屁,要虐就给我拿出真本事来!□□你的身体,践踏你的灵魂,这才勉强够嘛。”
闻意将剔好的第一根仙骨摔在一旁,继续伟大的事业,她边手术边话疗:“你觉得好笑吗?一辈子,两辈子,甚至永生永世都好在一个男的身上,无条件爱着他,奉献给他。”
“哦,差点忘了你已经濒临死亡,”闻意甩了因极致的痛苦而挣扎的常自然一巴掌,自顾自的说下去:“老实点,趁我心情还不错。”
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吗?但是我并不这样想,我觉得好恐怖啊,两辈子只耗在同一个男的身上。”
有了经验,第二根仙骨也很快剔好,到最后一根天生剑骨了。
闻意看着猩红血肉中莹白的骨头,小心的摸了一下这根大名鼎鼎的骨头,这才大力开剜。
“怪坚固的,不过难不倒我,”闻意很有耐心的沿着血肉越挖越深,挖的常自然痛的像是煮熟的虾米一样弓起身子,但闻意并不在乎他的难过,反而略带愉悦语气的说:所以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
“姑娘我逍遥又自在,从不为情所困。”
“以前是没机会对你出手,但是这次刚好在幻境里,你说算不算天赐良机?”
“好了,废话说完了,剑骨也下来了。”
闻意脸部略有些微狰狞,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她高高举起手中小刀,对准常自然的心窝,最后说了一个字。
“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为什么陆地上的妖族不上神灵许愿呢?
答:他们付不起代价。
其实,从某一个角度来说白珠珠也蛮可怜的,因为她的存在没有切实意义,她是扁平的,虚无的,脸谱化的,是最常见的那种女性形象,唉。(但这绝不是滥杀无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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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在的幻境是一个低魔世界,类似于平行时空喔。要注意看名字的区别,温意,闻意。
终于让常狗名正言顺的死一回了,再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