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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因为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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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个早上,用过膳,胤祥还是催促胤禛将早上听政错过的内容都先好好看了,免得越堆越多,自己则在一旁玩着显微镜。胤禛很为难,因为早上剩下的折子还是有点多,于是苦恼叹道:“太多太难了。”胤祥正看着镜里的世界好玩,也不是很愿意说自己可以帮忙,但还是坚强友好道:“那我帮你看!”一手就要去拿胤禛的折子,胤禛抓住自己的折子:“不必,您批过,我有时还要重看一遍。例如王手上抓住的会考府事。”胤禛悻悻,普通的自己很快就可以批完,困难的若要计算些什么,胤祥最后算出来也往往不对,自己还要重新算,还是让胤祥玩去吧。正合胤祥的意思,于是以为正常说道:“是,我没本事就也没什么责任了。”回头接着看自己的镜头。胤禛无奈一笑,摸摸胤祥就管自己开始看折了。

原来是会考府再驳工部奏销康熙六十年山西省办解火药并脚价银两事,幸好没让胤祥看,胤祥看了一会儿这样的事一定又要有些暴躁,虽然能看,但也许会很烦躁地不开心,实在不能太准确,其中错误自然不好发现。但在胤禛眼里,再麻烦,错误都是刺眼的。晋省至京不过路隔千里,每骡一头何至开销脚价银四两?其中实有浮冒。于是批准了会考府的决议,将原稿发回工部,将此事重作查算。

接着又是河南巡抚臣石文焯奏地方事,称“河南全省地方,自夏徂秋,雨水调匀,田禾茂盛,长发畅遂,伫庆丰登。至归德府属所报飞蝗,已经尽行扑灭,并未伤损田禾……”果然自己上次传的办法很是有用,胤禛向来不骄傲但很自信,不骄傲是因为消极,因为骄傲没用,自信是因为够消极,所以别人的贬低都没有用,自我评价实际比谁都低,毕竟人生对胤禛来说从来都没什么价值,胤祥只是暂时可以聊活的价值,而恨某些人也不过是没事干。消极是因为极端,又能力强,于是极端地做完所有可以做的事,好像已经活完了许多遍人生,在短时间内实现许多人生目标,于是真实的人生成为了荒唐的存在。还好胤祥不是这么荒唐的人,成为胤禛荒唐人生值得珍惜的唯一不荒唐的所在,因为胤祥是空的,所以可以承接胤禛每一次极端的填充,由此,胤禛见到胤祥,决定暂且可以坚持过下去。

山东、山西、直隶都已有丰收的信,胤禛幸福地看着自己旁边的宝贝,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给的,才会在第一年就如此顺利,愉快朱批:“知道了,今岁秋成之丰,实出意想不到的天恩。山东、山西、直隶皆如此。朕实欢喜不尽。”胤祥仿佛察觉到胤禛冲自己莫名看了一下,便又抬起头来:“皇上为什么看我?”胤禛反问:“王为何看我?”胤祥坚称:“我明明在看这片小叶子啊。”指着镜筒说。胤禛从容:“那你怎么看到我的?”胤祥又回:“感觉到的。”胤禛很快乐:“嗯,顺便看也是看。那你为何看叶子。”胤祥想着回答:“充满奥妙,有时看看习以为常之物里蕴藏的庞大世界,总会觉得更珍惜一切。”胤禛是没有这样积极的想法的,于是借了胤祥的答案:“那我也是,每看王子一眼就觉得全是奥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看不完,看不厌,感觉好珍惜,所以喜欢看。”胤禛的眼睛微微垂着,明显的双眼皮遮起了一部分思考,但淡淡的眼光与语气里透露出的坚定与珍惜,让胤祥心都跟着一晃一晃的,连忙接着看自己的,免得打扰胤禛办公:“快继续看,别说有的没的,我会一直都在,丢不了。”

胤禛很珍惜也很听话,靠紧胤祥才接着回石文焯。初一时,石文焯长子石礼哈同其他将军一起被胤禛引见过,胤禛当时也不觉得此人有什么特殊,还算勤奋,便特命为正定协副将,对连他在内的一行人都说了几句,最后赏戴翎子并赐数珠、茶叶、参贝、陈皮等物。没想到这儿子倒是汇报家里父亲仔细,什么都说了,石文焯接到信后立马便又上了这折谢恩。胤禛对知道感恩的人是喜欢的,这日收到折子,便也多说了两句,表示自己知道了,最后习惯地加上了“勉之”。

石文焯的河南北边之山西,平阳等地米价昂贵,兵丁钱粮不够用,太原总兵官袁立相很为难,然而才有些为难,不知应不应该上奏,会不会像以前一样上奏了也没用,还要被批评。然而,正犹豫着的第三日,总兵便得到皇帝旨意,暂停扣除之前所借的银两,等到秋收后再行补扣,真是及时得扑朔迷离,如逢甘露,解了他燃眉之急。也便是这日,胤禛接到袁立相上奏说感恩此事的折子,称“各营兵丁一闻皇上恩旨。无不欢忻顶戴……”胤禛听后也便放心了此事,回他,“知道了。山西数年。兵民甚苦。须赖尔等文武大员。曲加体恤。必令各得其所。方不负朕之委任也。勉之。”

胤祥大概看累了,探过头来看胤禛的折子,不禁夸到:“兄长,为何你‘勉之’写得尤其好看。”胤禛觉得有胤祥在旁边真好,从来不怎么夸自己勉励,只说自己字写得好,嘲讽话说得好笑,让人觉得很轻松,欣然回到:“因为我勉励。”胤祥勾了勾嘴角,觉得胤禛真的总能大方居功,让自己没有办法接着夸,便只回:“我看是你经常写这个敷衍人。”胤禛不同意,只说道:“要他们勉励正是不敷衍,寄予期望。倘若敷衍是‘知道了’。”胤祥觉得自己懂了,便回:“嗯,那么‘知道了’一定写得更好看。”胤禛无奈也算同意:“所以你上的折子,我一般不回。”胤祥其实并没看过胤禛怎么批自己的折子的,因为有什么事当面就说完了,上的折子里确实也没什么是胤禛没回的,但听胤禛这么一说,他还是当即不满:“怎么这样!你给好多官员都回了好多,以后要是被人看见你批的折子,所有人都会以为你一点都不爱我。”胤禛从容的笑里藏不住得意:“对你,我不要你努力,也不敷衍,我一般直接赏赐。至于要不要别人知道呢,我觉得最特殊的就是最好的,聪明人都会知道,不聪明的就不必知道了吧。”胤祥一听前半句脸已蹿红,忙突地想起自己欠别人的赏,扔给胤禛桌上未办的一折,就要跑下炕去地道:“我突然想起来你说过要赏广东总兵侯荣绒缨凉帽一顶,还没传,我这就去。”

胤禛把胤祥拉回怀里,紧紧抱着他,写了一个条子,递给一旁地上的造化,拍了拍它脑袋。造化不是很满意地快速起身,跑出去,慢慢地,也还是一溜烟就没影了。接着,胤禛才打开那个被胤祥扔开的折子,看云南开化总兵阎光炜恳请要来叩谒圣祖皇陵的事。胤祥本来想跑,但被抓住也习惯性地乖下来,跟着看折,忍不住对折子叹,“云南那么远,来回都要半年了。拜见什么呢。”胤禛吻吻胤祥安分的鬓角,自己听从胤祥意见,慢慢批到:“山陵人事已毕,尔可不必前来。”接着又打开最后一折,提督湖广总兵官魏经国的折子,对他所谓两湖田十分收成,米价甚平,又表示“大慰朕怀”。胤祥也很有默契夸赞:“雍正年真是丰收。”胤禛一笑:“是,因为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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