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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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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几乎是下意识道,“可我不需要谁护我。”

入了秋,夏蝉的鸣叫已经微不可闻。

汝阳看着黄焕,她恍然发觉,自己的爱意也已几不可见。

二人面对着面,相顾无言。

一直都备受追捧的相府郎君,头一次出现落寞的情绪。

一直娇妍明媚的小公主,头一回噤了声。

“我从第一面见到殿下时就想护着殿下,”黄焕自嘲道,“但是功成名就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于是我日日苦读,不苟言笑,他人赞我簪缨遗风,我一笑了之。”

“叶氏篡位,殿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殿下,而我也羽翼渐丰,我想将殿下护到我能撑起的那片天地中。”

“世家专权乱象,寒门无贵子,如若可以,黄氏荣耀应该于我这辈制止,让于他人。可若不上进向前,以前的我如何堪配站于你身侧。”

“你何必如此。”汝阳低声道,“我从不知你的心意,以为自己一直跟在你后面,或是以强权压你,你若早些……你但凡早些让我知道……”

汝阳惯会利用眼泪,但是少有人见过她真正流泪的模样,汝阳仰头看天,嗓音破碎,点滴湿润落在颈边衣裳。

“都怪你!”汝阳转过头去,骂道,“都是你太迟太迟,你总这样,什么都瞒着。”

身后安静了下,下一刻,汝阳发现自己落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

黄焕的声音隔着胸腔中传来,“没有太迟,不会太迟,现在还来得及。你若是忧心夜烛阻挠……”

汝阳有片刻眷恋,她彻底放声大哭,却是将黄焕推开。

“不,现在来不及了,”汝阳不肯低头,她仰天拂去泪迹,打理好自己,“我只想复国。”

她重新看向黄焕,一字一句认真道,“往后,我们就是对手了。”

说罢,汝阳欲转身离开。

黄焕上前一步,想要将汝阳拦下,汝阳轻若叹息道,“黄焕,我们真像啊。”

汝阳提起裙摆,从黄焕侧边跑开。

叶追登位后,并没有对宫殿大加修缮,只是对宫变那日损毁物件重新添置了一番。

汝阳没多久就停了下来,这里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即便闭着眼汝阳都知道如何走。

不知不觉间,汝阳恍然发觉自己走上了回自己过去寝宫的路。

既来之则安之,汝阳也有些好奇,自己被烧毁的寝殿如今变成了何样。

只要再穿过一道回廊,她就能到达自己曾经的殿宇。

“唔——”汝阳一踏入回廊,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则搭在她肩上,制止她的行动。

若是放在往日,汝阳早会高呼夜烛让他这个侍卫处理,甚至大多数情况下,夜烛早已默默拔除潜在危险。

那人是从背后出手,汝阳无法看到究竟是谁。

汝阳眯了眯眼,准备奋力向后靠去,同时一脚准备蹬向那人。

哪想,肩膀上的掣制忽然消失,汝阳用力过头几乎半扑到后面那人身上。

愣了一瞬,汝阳一肘作刺,顺势要向后刺去。

“汝阳,是我。”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人巧劲化去汝阳肘刺,保证不会伤到她的同时,将汝阳双臂别在其胸前。

汝阳面上倏的腾起两片薄红。

后面的人还未曾意识到位置不对,仍旧捂住汝阳的唇,“你先别出声,我放开你,同意就点点头。”

如果夜烛能够看见汝阳的表情,必然不会轻易相信她,汝阳深吸一口气,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

夜烛缓缓放开怀中女郎,汝阳一得自由,张口就是,“非!……”。

夜烛只得再次制住汝阳,然而屋内之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外头动静。

一阵窸窣声后,有男子推开门喝道,“谁!”

院中空荡一片,因为是座空殿,甚至花草都很少,除了两个水缸与一条回廊,男子仔细绕柱检查,又探看水缸。

很快女子也跟了出来,比起男子,她衣衫更为凌乱些,也更为轻薄。

“表哥,可有何发现?”

“并无。”

汝阳与夜烛两人四目相对,汝阳再度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开自己。

夜烛这回说什么也不肯信她,只在她身边咬耳朵道,“他们被我们一惊,必然不会久留。”

汝阳愤愤瞪他一眼,再不久留她也不想呆在这床底一刻。

是的,他二人最终藏在了床底,所幸灰尘不多,否则汝阳宁愿出去承认是自己先撞见了这对野鸳鸯,也决不在他人榻下苟活。

原本夜烛拉着她躲在了回廊立柱之后,不想这野鸳鸯还要查看立柱之后是否有人,汝阳勉强同意躲到水缸后,不想那女子也要出来。

夜烛一不做二不休,趁这对野鸳鸯彻底走出房中,带着汝阳躲入房中。

房间中衣衫满地,夜烛因尴尬,动作停顿了一瞬,汝阳见怪不怪,面色不改地寻觅哪里合适躲藏。

奈何这着实是一座空殿,虽有衣柜,却不知这对野鸳鸯在上做过些什么,总之敞开着无法匿藏。

耳听着两人脚步渐近,夜烛一把将汝阳塞到床底下,随即自己也进了来。

估计此殿已被实现打扫过,再添夜烛自愿外裳罩在地面,汝阳方才没有多话。

“你确定他们很快就走?”汝阳嘴被捂住,只能用眼神质疑。

夜烛位于外侧,听得清楚些。

他瞥到二人出去探查时已经将衣裳穿了个大概,但凡理智些的人,不会冒风险再于此地……

“吱呀——”房门关上的声音。

床榻一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汝阳用手臂支起下巴,侧躺着看着夜烛,眼神示意道,“这就是你说的很快就走?”

夜烛避过汝阳眼神,显然他也没意识到,这对野鸳鸯兴致如此之好。

汝阳自小长在深宫,夜烛自小长在军营。

二人大哥不说二哥,都表现得十分冷静。

汝阳微微蹙眉,一副厌烦的样子,时不时以手作扇,想要扇开愈发浓郁的味道。

夜烛紧紧捂着汝阳的嘴,防止她突发奇想觉得还是站出来好。

一刻钟后,汝阳轻拍了下夜烛。

夜烛递来一个警惕的眼神。

汝阳绽出一笑,又想起被捂住夜烛无法看见,只好再次用眼神示意,“这对野鸳鸯估计是对年轻郎君娘子。”

夜烛手心微烫,想要收回,却又担心汝阳作妖,硬着头皮继续捂着小娘子。

夜烛摇了摇头,不解其意。

汝阳又指指上头二人,想了想,有竖起大拇指,眼神示意道,“应是对年轻男女。”

夜烛看着这手势,又见汝阳以为他不解,再次演绎了一遍,夜烛难得沉默了。

良久,夜烛薄唇微抿,看向头顶木板动静,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与此同时,面色薄红。

不知过了多久,搭在床边的衣裳被捡起,连带着床底的环境都亮堂了些。

有绣花鞋出现在床外,汝阳欣喜地看向夜烛,夜烛却不自在地侧过身,朝向外侧。

不论是床上屋内,动静终于归零,汝阳二人等了三息确定野鸳鸯已经离开,才磨蹭着准备出去。

“诶,我先走。”汝阳拽住夜烛的袖子,此刻汝阳已经不用被捂着了,樱唇娇艳欲滴,一张一翕间,说出的仍是霸道之语,“你先走了,我没有你的外裳垫着,我的衣服不就弄脏了。”

汝阳命令道,“你不许动,我先走。”

似是怕夜烛争抢,汝阳微微拱起背,脚尖踩实,就要从夜烛身上跨过。

时下贵族女郎的衣裳偏好宽袍大袖,更不提汝阳今日本是为了争奇斗艳而来,衣裳更是繁厚复杂。

层层叠叠的袍袖、披帛落在了夜烛面上,独属于汝阳的浓烈的甜香透过布料一一传沾于夜烛鼻尖。

汝阳发现,自己明明很小心翼翼地在跨了,身下这人的呼吸依旧粗重了番。她安慰道,“你别紧张,我很小心,不会压到你,也不会弄脏你中衣的。”

汝阳一只手尝试往夜烛外侧够去,另一只手正要收回,却忽而发觉两只手都凌空了。

夜烛于繁乱锦缎中,准确地握住了女郎的腰,将其安全地送到了外侧。同时为她挑起帷帐,“快出去吧。”

汝阳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腰间的余温仍在,但那双手已经转移去为她掀起帘帐。

二人终于从床底顺利出来,原本满地的衣裳如今一扫而空,汝阳合理怀疑床底灰尘不多是野鸳鸯往地上扔衣裳的坏习惯。

衣柜已被重新合上,仿若汝阳二人才是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汝阳不知这里是否被打扫干净,并不打算久留,起步便准备离开。

“你不走吗?”汝阳行至门口,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去。

夜烛极自然地收回眼神,他手上正在打理外裳,外裳被人汝阳当作被衾单压了一回,多少有些褶皱。

汝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过,她当然不准备留下陪夜烛打理,本就是他拉她进来这遭,若非是夜烛,自己或许穿过回廊了都未必被发现。

对于短暂共卧的“枕边人”翻脸不认人,夜烛并不意外,他将外裳抖开披于肩上,却发现外头的女郎并未离开。

她只留了一个背影,道,“你那时也听到了李书珺他们编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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