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盖世。”

“你好。”

次日，外出的羽人刚关上自家门，就被等候已久的郗美拦住。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希望你别问，不过我也不会阻止你问。”

“就当你同意了，”郗美吸取之前的教训，直入主题：“奔雷以前和一般的女孩交往过吗？”

盖世：“什么叫一般的女孩？”

郗美：“就是普通一点的，勉强能识文断字的……”

“哈！有的。”盖世乐了，“他追过他的臭屁学姐！”

郗美：“夏蕾吗？”

盖世：“还能是谁？”

郗美：“夏蕾能叫普通的女孩？”

盖世两手一摊：“她只是一个术士，跟你一样，也就会识文断字而已。”

“呃，那么，”郗美有些无语，“你觉得如果我和奔雷继续交往下去，他会不会有一天会觉得我无聊？”

盖世：“那要怎么看了。”

郗美纳闷：“看什么？”

盖世：“你会不会修理武器？”

郗美：“不在行。”

盖世：“你会不会说夸父语？”

郗美：“完全不会。”

盖世：“你会基本的战术知识吗？”

“好吧，我懂了。奔雷没可能和一个不学无术的鲛人有多少共同话题……”

郗美有些气馁，但还是没有离开。

“如果我也去学宫报名上课，你觉得怎么样？”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鲛族姑娘的异想天开让盖世一脸茫然。

郗美：“呃，昨天晚上奔雷不停地在说学宫里发生的事情，我也搭不上话。我不想让他感觉我笨得一无是处……”

盖世：“那你想学什么呢？”

郗美：“方士怎么样？我会一些治病救人的土办法。”

盖世点点头：“嗯，起点虽然有些低，但以你的资质……”

郗美：“能学多少是多少嘛。有很多方士没有完成学业照样也成了悬壶济世的名医啊，就像药王那样……”

盖世：“嚯嚯，郗美，不要拿自己跟药王比好嘛，那样只会显得你更愚蠢。”

“好吧。”郗美还是不愿放弃，“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报考看看？”

盖世：“当然可以。”

得到大才子的肯定，鲛族姑娘很是高兴。

“如果你不怕自取其辱的话。”盖世立马又泼冷水。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受打击的鲛族姑娘默默离开，落寞的身影让人心疼。

“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不能告诉奔雷！”

郗美走出没多远，回头叮嘱道。

盖世：“你是让我保守秘密？”

郗美：“呃，对，没错。”

“什么？！如果要我保守秘密，那你应该在泄露秘密之前告诉我，这样我才能选择是否要听！”

鲛族姑娘一个稀松平常的要求，却让盖世歇斯底里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郗美一脸不解地看着对自己发火的羽人。

盖世嚷道：“你不能把事情先说出来，然后再宣布它是一个秘密！”

郗美傻眼：“我没听懂……”

盖世：“你哪句话没听懂？！”

“拜托，这很简单的，不要说出去就行了。”

“不，保守秘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是闭紧嘴巴就行，神情会不自觉流露出来……”

“什么呀？这只是一个小秘密……”

郗美不想跟盖世纠缠，却被他拦住去路。

“保守秘密会让我发疯的！”盖世一脸害怕道，“有了秘密后，我整个人会不自然，如果被别人当场拆穿，我会……”

“……羞愧而死？”

“对……不对！羞愧不会死，这是常识！”

虽然慌了神，但羽人还不忘修正鲛族姑娘的错误。

郗美：“盖世，拜托啦，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盖世：“你是说朋友之间要为对方保守秘密？”

郗美：“对啊！”

“有意思……”盖世想了想，说道：“问你一个问题。”

郗美：“问吧。”

盖世：“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郗美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瘦高的羽人，然后怯怯地说道：“那，做姐妹也行……”

盖世吼道：“我是男的！”

“好吧好吧，这样好不好？你做我的姐妹，我是你的兄弟。”郗美确实很懂得变通，“亲人之间要互相保守秘密，这回总没错了吧？”

“嗯……加上血缘关系的话，虽然不是亲的，但也能被世俗所接受……”讲道理的羽人好像被这一套人情世故说动，“有点意思……”

郗美：“那你是答应了？”

盖世：“我只能尽力而为，但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午后，双流城东，街道上。

“如果我勤练飞翔本领，以我优秀的血统肯定能成为智勇双全的箭神。”

“你的鸟好像不太听话，御空飞行时弯弓射箭的难度太大，我觉得箭神梦离你太远……”

“‘摄魂箭！’，看见没？声音跟戏台上的箭神一模一样，我现在只需要好好练习射箭就行。”

一路上跟羽人不停理论的宫之奇沉默了，一小半是因为盖世的自大，但多半是因为鲛族姑娘的突然出现。

郗美：“你们好啊。”

盖世：“你好。”

害羞的蛟人只点了点头。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原本心不在焉的百里奔雷看到郗美，顿时来了精神。

郗美：“抱歉，晚上有点事……”

百里奔雷：“那明天呢？”

郗美：“现在还不清楚是否有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百里奔雷：“好的……”

郗美：“先走了。”

看着鲛族姑娘远去的身影，百里奔雷沮丧道：“天呐，我果然是条臭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俩间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大家都知道的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又没有人跟我单独说过你们别的事……”

羽人脸色有些不自然，话也多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盖世不同寻常的反应，让小巨人警觉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以为我和郗美有聊过你们之间的事，但显然没有！”

“我有吗？”

羽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让百里奔雷更加疑惑了。

“就是这个表情，你注意点，这让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牵扯到和我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上来？！这是你和郗美的事……我……和郗美……很少单独讲话！”

说话的时候，盖世的脸皮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让百里奔雷觉得这鸟人越来越可疑了。

“你的脸怎么了？”

羽人脸上的抽搐越来越明显，百里奔雷不解地盯着他。

“不要把我的脸扯进来，不许你评论我的长相，贵体金安！”

甩下“贵体金安”四个字后，炸毛的羽人一溜烟地跑了。

“什么贵体金安？”一头雾水的百里奔雷转问聪明的宫之奇：“他这是怎么了？”

蛟人一脸坏笑道：“这个嘛，不好说，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