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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妖界迷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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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

“阿潇,这射箭呢,讲究一个用力平和、挽弓得法、架箭从容,不是把弓拉满就能练出好箭法。要收放得宜,放,对……”

“阿苑,别乱动,俗话说,马步扎得好,邪祟它没处跑。基本功一定要扎实……”

“……”

谢无涯躺在梧桐树下的睡椅里,一边悠哉悠哉吃着橘子,一边指点两个小家伙练箭扎马步。

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没错,他已经在梦里待了半月。

兰玉一早就去了学堂,虽然临走之前,他再三嘱咐他好好休养,但人一走,他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

不得不说,这梦简直做到他心坎里。

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择一隅安身,亲故相伴左右,能有茅屋二三、三餐茶饭,可赏春花秋月、夏荷冬雪足矣。

如今不就正合他意。

想当初他也有心在安州或是云水落脚,可总归没停下来,终究还是卷入玄门争斗。要是早早像如今这般,说不定也没有后面那些劫难。

他又喂了一瓣橘子到嘴里,别说,还真甜。

“练了一个多时辰,都歇会吧。”

谢无涯招呼他二人过来。

“这练功不在一朝一夕,贵在持之以恒。你们这年纪,每日练上一个多时辰足够。”

阿苑立马高兴的跳起来:“那我能放风筝啦!”

阿潇却进屋拿了本书,挨着谢无涯坐在旁边细读。

谢无涯瞥了一眼书封:“《四仪集》?”

阿潇冲着他笑:“云泽君说,夫人生在世,仪礼为要。人不知礼,无以为立。所以让阿潇先看这本。”

谢无涯心道:果然不愧是萧珏跟前的人,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教什么“仪礼”。

但他虽如此想,却也没言不好。

在他看来,这种东西无所谓好坏。

阿潇若喜欢兰玉那一套尽管去学,阿苑若不喜欢那一套,他也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去学。

这才是最要紧的。

“云泽君当真在学堂教书?”谢无涯又问起这件事。

他无法想象像兰玉这么沉默寡言、冷口冷面的人,会如何授课。会不会受那些调皮学生的欺负?

“嗯。云泽君在镇上的学堂教书,不过我和阿苑从来没去过。”

谢无涯心思一动:“想不想去瞧瞧?”

阿潇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云泽君交代过,不能抛头露面。”

谢无涯嗤之以鼻:“他才是抛头露面。他天天往镇上跑,咱们就得待在这?我怀疑他说不定压根没在学堂教书。”

阿潇吃惊:“云泽君不会骗人。他说过,要挣银子给爹爹治伤。”

谢无涯觉得有意思了:“挣银子给我治伤?”

就学堂教书能挣多少银子?但是给他用的药里面光是雪参、血芝就价值不菲。何况他还躺了一年。

就靠教书挣那仨瓜俩枣?忽悠谁呢?

谢无涯严重怀疑兰玉的来钱途径。

阿潇又道:“爹爹,云泽君不会骗人。阿潇相信他。”

“行,我也相信他。”

谢无涯嘴上这么说,但第二天一早,等兰玉一出门,他便悄悄跟在他后面。

这黄石村地处偏僻,村户也少。自是没有学堂。最近的学堂开办在距此二十里地外的南园镇,收容附近好几个村的孩子。

为了避免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兰玉每日都是步行前往。这二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至少都得走一个多时辰。

谢无涯恐被他察觉,叼着根茅草远远跟在后面。

一直跟他来到南园镇上。学堂在镇子最东边,是一排低矮的瓦房。从外面看起来稍显落魄。这不得不让谢无涯怀疑,像这样的学堂能拿出多少银子请兰玉来当先生。

还在学堂外面,他就听到里面的朗朗读书声。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

谢无涯立在门外朝里望了一眼。

兰玉端坐案前,执卷而观。底下小小学子个个背手于后,摇头晃脑。

如此看来,这兰玉还当真有先生的架势。

只是这些孩子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来岁,小的也就四五岁,他教的这些,有几人能懂?

谢无涯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出了学堂在镇上闲逛。

这镇子也并非繁华所在,整条街也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名堂,看到有个小酒馆还算布局得体,谢无涯便上二楼拣了个临街的座儿,要了壶酒外加一盘花生米打发时间。

酒菜刚上来,他就听见隔壁桌两个体态雍实的男人在闲聊。

“咱镇上那学堂怎么又办起来了?去年不是说没先生吗?”

“就那几间破房子,当然没先生愿意去。不过去年,那不是林夫人拿钱翻修了吗?”

“就那寡妇?她能有这善心?”

“嘘。你过来,”那人笑着招呼人附耳,“听说是看上一个教书先生,想要人家做入幕之宾,每天中午一顶小轿抬到醉宾楼……”

“这骚娘们儿,林老爷才死了多久,她就急着找男人……”

“人家林夫人年华正好,再嫁也不是不行。”

“那教书先生得长啥样?一来就把那娘们儿的魂勾了?”

“反正比你俊。”

“嘁——”

谢无涯默默喝了口酒。这乡野自酿的酒,入口便燥辣无比,在口腔里横冲直闯。他蹙眉又喝了两杯,慢慢习惯这个味道。

他在这小酒馆一直浅酌到中午,看时辰差不多,这才去学堂门口等兰玉,打算与他一起吃午饭。

谁知老远就瞧见他上了一顶小轿,几个脚夫抬着他脚下生风般就走了。

谢无涯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镇上最大的那家酒楼跟前。

他抬眼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着——醉宾楼三个大字。

兰玉一下轿就被一名仆从殷切的引到楼上雅座,这里的每个雅座都以珠帘隔开。

谢无涯跟着上楼,在不太惹眼的角落坐下,视线刚好能看到兰玉那边的动静。

不出他所料,邀他来此的果然是女子。

透过珠帘缝隙,依稀能看清那女子面貌。生的道还面容姣好,笑容也媚,一看就是讨人喜欢的面相。

谢无涯一直盯着,伙计唤了他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

“客官,吃些什么?本店有……”

谢无涯指着兰玉那桌道:“那桌有什么,给我来一模一样的。”

“得嘞。”

因为离得远,所以谢无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瞧见那女子自始至终都在笑,时而掩面娇笑,时而抿唇浅笑,时而低声轻笑,时而不禁失笑。

有这么好笑吗?他想。

“看不出来嘛,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还以为是个榆木疙瘩、锯嘴葫芦,分明是长袖善舞。这还有两副面孔呢?”

说话间,伙计将他要的菜一一摆上。

一眼扫过去,什么凤尾鱼翅、奶汁鱼片、八宝鸭、糖醋排骨、三鲜鸭舌……竟摆了满满一桌。

谢无涯忍不住气道:“嗬!小日子挺滋润啊。我们在家吃剩饭剩菜,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左拥右抱,还说谎骗阿潇,真是一套一套啊!挺会啊你!”

谢无涯越想越气,菜一口没吃,道把手边一壶酒先给喝光了。

伙计又给殷勤的添了一壶。谢无涯喝完第二壶,发现兰玉仍跟人聊的火热。那姑娘的神情几乎已经对面前这个男人崇拜到五体投地、无法自拔,完全陷进去了。

谢无涯由刚开始的不悦到生气,再到渐渐没了耐心。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撂下银子,转身就往楼下去。

伙计看他站立不住,伸手扶了一把:“客官当心啦。”

“没事!”

他将人推开,径直下楼了。

兰玉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随即看过来,只看到谢无涯下楼的背影。

他当即起身跟出来,追上他:“无涯,你怎么在这?”

谢无涯拿醉眼瞟了他一眼:“我不能在这?”

“你的伤……你喝酒了?”

谢无涯觉得头晕,也懒得跟他说话:“关你屁事。”

兰玉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打开:“别碰我。”

兰玉看看他,依然上前将他扶住:“你现在还不能喝酒,对你身子不好。”

谢无涯越听这话越刺耳,一时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莫名愤懑的心情,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虚伪!”

他又指着兰玉的心口重复了一遍:“虚伪!”

兰玉默然垂眸:“我们先回家。”

“回哪?”谢无涯甩开他,像听到笑话一样笑起来,“回家?谁她妈跟你是一家?”

“无涯……”

“滚!”

谢无涯彻底暴怒,直接推开他,转身踉跄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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