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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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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执宜闻言皱了皱眉头,一面往疏落居去,一面问她:“他非说要见我,可还有说别的?”

上一世和燕峥相识了八年,到了最后那一刻,楚执宜才算是将他认识了个清楚,他不是蠢货,不会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什么都不要,只非得要见她的幼稚蠢行,大抵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楚执宜的步子慢了下来,知棋见她不走了,不解地回头看她。

“等等,先去将我房间柜子里的那个檀木盒子拿出来,送到疏落居来。”吩咐完后,楚执宜才接着往疏落居去了,知棋听命回了芳回院。

还未进疏落院的门,便听见一道陌生的男声无奈道:“公子你好歹也吃上一口,前几日好容易养回来了些,这几日又消瘦了,这要叫二娘子知道不得担心。”

“她连见我都不愿,又岂会担心。”

燕峥消极的声音响起,语气十分平静,带着几分对前途灰暗的听天由命。

“谁说我不愿来见你?”楚执宜抬脚跨进门槛里,走到燕峥面前,笑盈盈地抬手抚在他的连脸侧:“瘦了,你怎么这么不乖?”

语气是半责怪半宠溺。

楚执宜才从皇宫中回来,身上衣服都没换便来了这里,她此刻的装扮比平日里华丽不少,但因她生得眉毛,眉眼间又有几分英气,这样的衣裳更让她有端庄华贵之美。

也让燕峥觉得熟悉而陌生。

他失神朝她看去。

桑阳照顾燕峥这几日,已经清楚了他的脾气,知晓他这人木头一样,不会说好话,这会儿还是有情绪的,生怕他和楚执宜置气,正要开口解释。

便听见燕峥的声音:“我错了。”

桑阳看着他这一瞬间的态度变化,堪叫人瞠目结舌。

楚执宜对他的反应也并不意外,语气也软了下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亏得我还整日担心你身体养不好,上次受父亲罚,若非友人送的药膏,我指不定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

楚执宜自然地同他提起苏钰,目光落在燕峥那双好看的眼睛上面。

“友人?”燕峥很快抓住重点,抬眼看向她。

“是一位自小交好的友人。”楚执宜看着他道。

燕峥的目光并未移开,显然,这句简简单单的介绍对他来说还不够。

于是楚执宜停顿了片刻,又道:“他叫苏钰,可惜是个病秧子,整日在卧病在床,否则我便可以带他来见你了。”

“苏钰……”燕峥轻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蝶翼似的睫毛微微闪动,叫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真实情绪。

“娘子,你要的东西送来了。”知棋捧着楚执宜要她取的檀木盒子匆匆赶来,将那盒子奉到两人跟前,揣度着楚执宜的心意冲燕峥道,“娘子可在意公子的身子了,所以这药膏是娘子特地叫我拿了来给公子的。”

楚执宜点头:“你若是再不好起来,我都不能安心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燕峥转头往那檀木盒子里看了一眼,只看这盒子的用料便知晓它的主人是如何用心用意地将它珍藏起来的。

他于是低声应下:“我知道了。”

毕竟他本来的目的,也不过是多看她一眼。

楚执宜在此时又往知棋那边瞥了过去。

知棋见状又低声说道:“说起来,若没有苏大公子,也便没有这个药了。只是可惜,他这些年来寻了不少名贵药材,却唯独缺少治愈自己病症的药引,也挺可怜的。”

她的话音落下,除了桑阳,房间内另外的人目光都落在了燕峥脸上。

燕峥也很配合地问道:“是什么药引?”

“这药引有些奇怪,须得用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人每月取血,放入煎好的药材之中,足足两年才能见效。”知棋装作稀罕的模样同他道。

桑阳听着这话,有些忐忑地朝燕峥那边看过去,前些日子医师来为燕峥诊脉之时,他曾听燕峥提过自己的生辰,正是知棋所说的纯阴之体。

只是……

桑阳打量了一遍燕峥,心中有些怀疑,他现下这般瘦弱,还要每月取血给旁人,还不知道今后会如何呢?

他正要劝说一二,想着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折了燕峥的身子吧,便见燕峥点了点头。

燕四公子这人还真是……

桑阳不知道该如何想他了。

“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燕峥看着楚执宜道,他平日里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唯有在此时看向楚执宜之时,才有了光彩。

楚执宜闻言立即狠狠皱了下眉头。

她今日过来,并不是在和他商量,燕峥知趣最好,若他不愿意,强取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执宜这一拒绝的微表情叫燕峥心头狠狠刺痛了一下,他微微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对策,很快又重新抬起眼眸:“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对你来说不难的。”

他分明只是很平静的语气,但在那样恳切目光的注视下,便叫人看出了几分祈求的意味。

楚执宜抬了抬下巴:“你说说看。”

“在我为他取血期间,还请二娘子不要去看他。”

这个要求说难是有些逾越了,说不难想做到也容易。

尤其是,在楚执宜与苏钰之间的事情被楚父知道之后,家里便不允许两人之间有明面上的来往了,楚执宜本来能去见他的次数便不多。

“我答应你,作为交换,你也不能背着我见贺清元。”楚执宜答应得爽快,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难度。

“为何?”

楚执宜回答得利落:“我讨厌他。”

“行,一言为定。”燕峥笑了,还是很满足地笑了。

若非站在一旁听完了两人的全部对话,桑阳都要以为楚执宜来这一趟做了什么对燕峥大有好处的事情,当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他不由得摇头叹气。

楚执宜看了眼燕峥的脸上,其实这些日子的调养还是起了些作用的,至少他现下看着便没有前些日子那般虚弱的病态了。

她清楚地记着,从前的燕峥可是上过战场的,怎的到了这一世变成了病弱美人。

不得不说,这样的燕峥,目光中的锋利感大大消减了,幽深不见底的瞳仁反而给人一种清冷而倔强的感觉。

饶是这一世,楚执宜也不能全然看懂他。

她看了一会儿,才故意一般将目光转向了他的另一边,看向窗外:“既然你应允了,那便今日先取一次血试试吧。”

毕竟那道士的话也不能全信,得当真试过了,有效果才行。

楚执宜用目光示意知棋,命人取来烈酒,刀子和纱布。

楚执宜以为如果有一日,她能够亲手将燕峥一刀一刀剜下来,自己一定会酣畅淋漓地爽快。

可实际上,并没有,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进行着这一切。

刀刃紧贴在燕峥的手腕之上,他生的瘦弱,血管也一割就破似的脆弱,刀刃锋利,轻而易举便将他的血肉划开,血液迫不及待地往外溢出。

分明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可他的表情深色看着比楚执宜还要轻松一些。

本该放一碗血的,但只引了小半碗,楚执宜便收了手,目光转向一旁,没看他那被割破的手腕:“行了,先将这些送去。”

燕峥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痛楚一般,整个过程中他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唯有在楚执宜转身后,抬眸疑惑羽地看向她。

楚执宜示意桑阳为他包扎,自己则扔了那匕首仔细将刚放出来的血收入器皿之内放好。

楚执宜达成了目的,又温声地问了燕峥近些日子的饮食与用药,同他说了一会儿闲话才离开了疏落居。

楚执宜要拿捏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分明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又是那样的开始,可她却毫无芥蒂,问他饮食起居,聊诗书日常。

总归她想知道的,没有燕峥不开口同她说的。

桑阳看着潇洒而去的二娘子,再看着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燕峥。

深感人还是不能瞧中太好看的人,太好看的人心太狠太会拿捏人,伤身。

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劝告燕峥一二句,便见他如往常一样走到了窗边的位置。

疏落居中草木很多,如今是秋季萧索,外头凉风也宜人,站在窗边正好可以将院落内的好景色一览无余,落叶声音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鸟叫。

等桑阳再往燕峥那边看的时候,便见到他手中捏着一只信鸽,那只受了伤的手腕动作有些缓慢,从信鸽的爪子上取出了一个信筒。

他傻眼地看着一脸阴郁忙着手上动作的燕峥。

“我只答应了不背着她见贺清元,又没说不能同他有书信来往。”

也……也是。

“你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燕峥转头浅笑着看向桑阳。

阳光从燕峥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将他一半病态惨白的脸映得近乎透明,另一半则埋在阴影之中,这样的浅笑在阳光底下分明应该温暖,但桑阳背后渗出了冷汗。

觉着自己实在是狗拿耗子,这两人之间的事,哪有他操心的份儿。

“不、不敢。”

他磕磕绊绊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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