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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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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蔓延出灰蓝色的薄雾,禾禾置身于雾中,看着姐姐戴着的鸳鸯红方盖头的穗子随着步伐轻晃。

她被喜气洋洋的媒婆牵着入许府,上方许府的匾额也沁在雾中显得有些朦胧。

禾禾本应该高兴,嘴角肌肉扯动却扬不起笑脸。还没回过神,就被折返回来寻她的林不言给拉进雾中。

喜堂里挤满了观礼宾客,姐姐和许文瑞在大家的视线最重要,大家脸上挂着笑,听着喜婆在一旁高升念礼:

一拜天地,女子嫁人,是喜是愁难定。

二拜高堂,从今以后,相夫教子,情牵一人。

夫妻对拜,礼成,再无反悔可能。

禾禾有些沮丧,她随便抓住一个仆人,表明身份后便让她带着自己和双喜回了许家准备的住处。

双喜察觉出异样,问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小姐怎么有些不开心?”

禾禾揉了揉脸蛋,吐出一口气,“姐姐性子柔和又一向秉承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那一套,要是嫁的这家人是个私下黑心肠,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双喜不解,“许家是夫人和沈老夫人亲自选的,万万不会错,而且女人出嫁不就得以父为天吗?小姐多虑了”。

禾禾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

除了禾禾兄妹二人和纪大龙几人之外,其余护卫仆从被许家安排在了驿站暂住。

除了禾禾其他人都在连日舟车劳顿的折磨下睡得很好。

第二天,禾禾见到了挽起妇人髻的姐姐,她明显感觉出在姐姐身上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分妇人神韵。

她悄悄问林妙姜许文瑞对她可好?

得到的是林妙姜一张羞红的脸。

十七岁的禾禾面上装得一片单纯懵懂,内心里二十六岁的自己秒懂。

大礼已成,娘家的人若是久待恐周围的人说闲话,也于理不合。到达阳城县的第三天清晨,禾禾一行人便启程离开。

林妙姜在马车边拉着禾禾,眼眶透着红。

禾禾抱住她,安慰道,“姐姐,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一旁的许文瑞和林不言互相行礼道别,大家准备就绪,禾禾再是不舍也只能让双喜扶着登上马车。

马车一阵颠簸,开始缓缓前行。

禾禾透过车窗和姐姐做最后的离别,却看到她身边有了依偎的人。

车行远后,她缩回脑袋到车内,心中的不安稍稍散了些。

归程少了这么些行李,大家都脚程快了些,晚上在驿站时,她和林不言、纪大龙两人一起吃饭。

纪大龙说,“估摸着明日启程一早便可回京城”。

禾禾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被管着,她看向林不言,“哥哥你前些日子说带我去涂山游春,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涂山那种地方狗都不去吗?”

“谁说的诳语,我可没说”。

“……”

她放下竹筷,扯了扯林不言的袖子,“带我去吧哥哥”。

林不言抬起手揪住禾禾的脸颊,“就你给我找事!”

等禾禾挣脱出魔爪,林不言开口道,“师兄明天你和周师兄他们先回去吧,镖局事情多耽误不得,我留几个护卫随我们去涂山便可”。

大龙相信林不言对事情的成算,点头答应下来。

禾禾看着大龙戏谑地说,“立夏的时候大龙哥就要成亲了吧?”

林不言一脸吃惊,“师兄要成亲了??”

禾禾看着大龙笑地幸灾乐祸,“谁关心你一目了然了吧师兄”。

大龙的未婚妻是在镖局长大的孤女秀梅,她父亲原先是镖局的镖师,意外身故后原本就没娘的秀梅就被镖局收留养大。

纪师父夫妇们早把她当自家女儿看待,她和大龙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渐渐暗生情愫,禾禾少时在纪师父家学武时常和秀梅玩耍,到现在也常有来往。

说到未婚妻,大龙憨厚地笑起来,对林不言解释说,“原定本月十三将婚帖送到师弟府上,我前些日子去衡阳走镖无法告知师弟,禾禾和秀梅一向交好自然能提前知晓。”

林不言举起酒杯对大龙道,“那便提前恭贺师兄新婚”。

禾禾也赶紧举起酒杯和大家一起碰杯,三人在烛光下吃饭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第二天,两波人马在驿站门口分两路而走,一路走官道回京城,一路走山路捷径往涂山。

禾禾觉得马车颠簸又无趣,干脆让双喜随大龙先回京城,自己让林不言护着骑马前行。

涂山地处京郊西南方,前朝时有位闲散王爷尤爱绿竹,便在涂山的半山腰处圈了一块地专种竹子。

各代文人都喜以竹自比君子气节,竹林长成后常引得京城百姓游玩观赏。

小时候林老爷常带孩子们来涂山打猎,野兔野鸡是最多也最容易打的猎物,可禾禾和姐姐每次看见小兔子受伤后总是心疼,久而久之父子俩便不爱打那些带毛的动物。

五人四马骑得飞快,一个时辰不到便已到涂山的山腰处。

那里有几处农户建房安居,还开辟出几亩农田种着庄家蔬菜。

一行人下马缓步而行,林不言在一旁提议道,“山里农户多放有野味,我们去找一家让他们做野味给我们吃如何?”

禾禾摇头道,“不要,哥哥去找他们买了野味和调料,咱们去山里自己烤着吃才好”。

林不言嘴上嘟囔着禾禾没事找事做,却还是让身边的侍卫去农户家买野味和调料。

涂山有一处小溪自山顶蜿蜒而下,在山腰处形成一处滩涂,很是适合做些烤肉的乐事。

他们把乘坐的马匹也暂放到了农户家,几人拿着烤肉的东西步行穿过小道去滩涂。

到地方后,林不言熟练地架土堆、添柴、加火,其他几个侍卫在溪边把山鸡去毛去内脏。

禾禾在一旁闲闲地打量四周。午时未到,溪边清风凉爽,偶有几声鸟鸣在静谧的山间闲的格外清晰,她闭上眼睛慢慢感受山林带来的宁静。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枝桠碰撞的嘈杂声。

是山匪还是野兽?!!

禾禾吓了一跳,连忙向林不言跑过去,还没等开口叫人,树丛里已经窜出几个男人。

正烧火的林不言一听见有异声时就迅速抽身拦在禾禾身前,禾禾这才看清面前面前的三人颇有些狼狈,一人的手臂上还被利器割破,流出的血把衣服沁得发黑。

“裴大人?!”禾禾惊讶地发现对面一男子正是当日在城门口碰见的将要外出公干的裴邵。

裴邵看见禾禾一行心中也是惊讶,他们外出查案时遭遇罪犯集结反杀,他们三人寡不敌众,不得已只能往山林逃跑,没想到遇到禾禾他们在这里。

可凶犯不会给他们闲聊的时间,片刻间远处的树丛里又窜出几个蒙面人,他们手中拿着长刀,见人便砍。

好在林不言出去跟镖几年,颇有些安全意识,知道山林不太平,虽没带马匹却让侍卫们也随身带了武器。

林不言知晓裴邵身份,看此情景也立刻明白对方绝非善类,他朝手下喊到,“护好小姐和裴大人!”

两波人马立刻展开武斗,对方的目的明确,全是冲着裴邵而来。

对方有十人之多且个个狠决,林不言的人和裴邵带来的两人加起来都有些吃力。

眼看一个杀手已经突破重围冲向裴邵,还好禾禾反应灵敏,直接从侧面抬腿狠踢开行凶之人,她当机立断拉着裴邵往外跑。

“大人我们快走,在那儿也是累赘,前面的农户家有我们存放的快马,咱们得尽快回京报信”。

“不行!山下有他们的人”,裴邵喊住禾禾。

现在别无他法,禾禾只好转头带着他往山上跑。

好在涂山她来过多次多次,对山里的路比较熟悉,她拉着裴邵奔跑在林间,心跳得飞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只有逃出去了才能叫来帮手救哥哥。

突然,变故横生。

她拉着裴邵的手被一阵大力扯住,回头望去发现是裴邵踩到路边的石子不慎滑倒,大力把她也险些拉倒。

禾禾喘着粗气看着倒地的裴邵,绝望地说,“大人……你……平时……只专注……纸上的案子吗?”

她本来想说他孱弱跑两步就跌倒,又觉得这话说了太容易得罪人,于是换了一个说法。

他手扶着腿,想扭动脚踝却更加疼痛。裴邵忍着疼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咬着牙说着,“别管我了,快走”。

突然,右手被人拉起,禾禾让他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吃力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大人说什么胡话呢,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抛下大人独自逃跑”,她拖着裴邵尽可能地快步往前走,心里止不住地祈祷哥哥他们能解决掉那些犯人。

禾禾的额角和手心都渗出汗水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被追来的杀手砍死。

两人拖拖拉拉走了一个时辰,禾禾力气用尽,根据记忆寻找到一座庙宇。

她费力地扶着裴邵走过去,“这里应该没他们的人吧,咱们在外面躲躲”。

涂山因近靠京城渐渐在山中地势良好之地发展成零星的几个村落。

他们落地繁衍,靠天吃饭,更有许多猎户居住,久而久之他们在山中建了庙祭拜此地山神,祈祷食物丰饶,家宅平安。

许是因村落在岁月中曾遭搬迁,这个地处略有偏远的山神庙便荒废下来。

禾禾带着裴邵到泥塑山神的背面,那石台下刚好有一个空隙能藏下两人。

她把裴邵扶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再把旁边的废弃帷幕拉过来遮住入口,这样便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这是小时候和父亲他们来山上玩时偶然发现的,这样藏着也不怕里面的人发现,我得歇歇了,走不动了”,她对裴邵解释道。

裴邵被她半躺地放在地上,脚下的剧烈疼痛稍缓,他也松了口气。

禾禾继续说道,“这事就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孤男寡女的,我母亲知道了会让我一辈子都关家里的”。

裴邵没忍住轻笑了声,禾禾一脸震惊地看向裴邵,低声说,“这种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莫怕,现在是安全的”。

她狐疑地看了眼裴邵,发现他眉目舒展确实不像是大难临头的样子,趁此机会问他,“大人这是得罪谁了引得这么多人追杀”

裴邵看着她,眼中没有一点看救命恩人的样子,薄唇轻起吐出两个字来,“保密”。

……

禾禾没再搭理他兀自休息恢复体力,突然想到哥哥,她惊恐地地抓住裴邵的手臂问他,“你说山下有埋伏,那哥哥他们到时候下山会不会有事?他们埋伏在哪儿呢?!!”

“哥哥怎么办?我哥哥他们要是去了不就自投罗网了吗!”禾禾着急又紧张,害怕哥哥出了意外。

“不会,咱们走的时候我和你哥哥对视了一眼,他看见咱们往山里跑了,若是脱身一定会来山上寻找”,话是对着禾禾说的,他的眼睛却一直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禾禾听完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说道,“那哥哥一定会到这里来救我们的”。

两人挤在窄小的空间里,禾禾难耐地动了动脚,她想起来裴邵的脚受了伤,便对他说,“大人你把受伤的脚给我看看”。

裴邵有些惊讶,“林小姐对跌打损伤也有涉猎?”

她没和裴邵废话,直接把他的脚抬起来,褪了鞋袜,“师父教过我,一般的小伤还是能治的”。

他的脚踝果然红肿,禾禾握住脚腕探查有没有伤到骨头,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大人倒是能忍痛”,她看了一眼默默忍痛的裴邵,回忆着师父以前教的法子从头上取下银簪。

“大人你先忍忍,我现在替你放血治疗,能短暂缓解肿胀”。

她深吸一口气,果断下针,可惜她技术不熟力度大了些,取出簪子后大量淤血顺着伤口留下。

她赶紧又手忙脚乱地把手绢掏出来给他包扎伤口。

“得罪了大人,哈哈……小女学艺不精,恐怕是伤了大人”,禾禾难堪地道歉,生怕裴邵怪罪。

“无妨,林小姐也是一片好心”,裴邵的脚踝现在疼痛难忍,她刚才施针的疼痛实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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