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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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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艳丽,你也太胆小了吧。”温芙错过温艳丽身边时,往餐桌方向走去,轻声说道。

温艳丽狠狠皱眉,她咬牙切齿。想到她在车上对温芙的淳淳教导,温艳丽感觉自己被女儿的话毫不客气地打了一巴掌。

她竟然刚才会被李欣的儿子给震住?一股羞耻和愤怒席卷而来,再也没有什么比这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了。

温芙本想着大家在座位上吃饭,她看准时机让邵淮野知道她可不是这么好惹的。身边突然掀起一阵风,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温芙身后蹿出去。

“啪!”温艳丽气势汹汹,抄起桌上的一盘菜,她转过身拿着这盘菜对着李欣恶狠狠地说道:“这菜就是给猪吃,猪都不吃?李欣——”声音尖锐刺耳。

李欣没想到局势一下子变得更加恶化,剑拔弩张,神色慌张,她瞧着温艳丽将那盘菜扔进垃圾桶。

她站在灯光下,此时,她像是披上了铠甲,趾高气扬,傲慢至极。

“你是要赶我走吗?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是不是你教你儿子这么无礼对我的,你这边面上和我装的如同亲姐妹,让我感激?呵,太可笑了。”

温芙也完全看不懂温艳丽的发疯举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去看邵淮野的反应。他那张及其张扬的面孔却毫无反应,他内心的想法被封存其中,无法窥探,似乎是在看一场无聊戏。

他的黑瞳和她陡然交接在一起,视线波动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温芙本来觉得温艳丽做得太过分了,但是这个轻微的嘲笑,这个不易察觉到弧度就是被她瞬间捕捉到,然后在温芙的视线里开始不断放大,放大,如同被超大显微镜放大。

温艳丽这粗鲁的举动、细小的弧度、李欣到不可置信和惊呼,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脸上开始发烧。这太没教养了,妈妈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洋洋得意,竟然还是在邵淮野面前。

温芙觉得自己气势没了,洁白无瑕的面皮骤然间红透了,就像冬日枝头上的红山茶,双目因为羞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意,水汪汪的。

她直勾勾瞪着他,带着怒气,她迅速左手拿起一盘菜,右手拿起一盘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进垃圾桶里。

同样都是趾高气扬,温艳丽就如市井撕骂的妇人,让人生厌。

相反,温芙就如同高冷的雪白的波斯猫,依然高高在上,如同公主,她似乎是因为羞恼强撑着一口气,对你狠狠挠一下爪子,以此保护自己。

“呵。”邵淮野轻嗤一声。

他转身,往玄关走了几步,他将行李箱径直给扔到门外。

“砰”的一声。

“滚。”他在昏暗的光线中转身,声音冷淡,毫无感情。温芙闭上眼,她这个方向,隐约看到行李箱似乎是被打开了,是那种纽扣式。

二楼如同寒冰一样,就连李欣都瑟缩,不敢向前。其实,自从…….她和儿子的关系也很冷淡,母子平日都很少交流。她咬住嘴唇,视线在两边到处晃荡,她急得要哭出来了。

衣服都脏了!啊啊啊!邵淮野!

温芙感觉她白净的衣服、舞衣全被泥土染上了各种肮脏的细菌,她头脑发晕。她红着眼生气地冲向邵淮野,立马就被他轻巧地牵制住了。“邵淮野!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钱吗?!”

温艳丽一看女儿被邵淮野控制住了,连忙要上前帮忙,疯了一样冲过去。

邵淮野扫她一眼,一个旋转,他就把温艳丽给扔出门外,她尖叫出声,稳住身体,要再次进门。门已经关了。

她死踩五厘米的高细跟,疯了一样死命敲门。“你叫什么?邵什么?赶紧给我开门!!喂!我要报警了!李欣,你最好赶快让他给我开门。”

手被钳制住了,他整个身影将她罩住,她抬起腿要踢他,李欣这时候才感觉跟梦醒一样,她惊恐地看着两个孩子的争吵。门外温艳丽的尖叫、拍打声,捶门声。

她拉住儿子。“阿野,你别这样!你……..”声音还没说完。

温艳丽看到门打开,还没反应过来,李欣也被扔出来了,看到李欣也被扔出来了,她突然觉得没这么难受了。

她立马站直腰板,双手抱胸。“哟,也被扔出来了,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她开始咯咯笑着,笑得不亦乐乎。

门内,玄关。

客厅温暖橙色的光静静倾泻而下。越往玄关处越暗淡。温芙靠着这红木质的门上,她的两只手腕被他轻轻松松聚拢在一起,撑在门上。

昏暗中。“你闹什么?我是不是说过在这里要照我的规矩!”邵淮野平静道:“温芙。”

“这里是你家,就要照你的规矩吗?”温芙恶狠狠道:“邵淮野,我那行李箱是lv的,我的舞衣是专门定制的,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是那几盘菜能比的吗?!”她越想越气,死命踢他的小腿。

然后……

她的腿也没动的权利了,被一条大长腿给顶在门板上。

“你很有钱?”

他垂眼,从上打量她昂起的脸蛋。“这么有钱,来这里真是屈尊您这个大小姐了。”他嘲讽道。

“是!”听出他在嘲笑自己。

事已至此,她打定主意了绝对要离开,她不会跟温艳丽妥协的!她要回京市。

“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这个破地方,我要永远都不再见到你,你们!”温芙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决定要稳住情绪,不能被他操纵自己的的心情,处于下风。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情绪在一人身上那么反复无常,轻易挑起她的神经。

“温芙。”他弯身,凑近她的耳旁。他的五官骤然在眼前放大,温芙吓了一跳,仰后脑袋,磕到了门上,无处可逃,慌忙道:“不许耍流氓!”

李欣听到温芙的尖叫声,想到女儿那貌美如花的样子。她立马又开始愤恨地拍门。“赶快放了我们,小子,好好道歉,我就原谅你了!不然——”

她瞪着旁边的李欣。“我就走了,这破地方我是不会再来了。”

玄关处嘈杂的声音穿过来,门开始不停震动。温芙感觉自己要被拍死了。

很快,他的鼻息平静扑打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后。“高贵的小公主,希望你一路走好。”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我就不送了。”他再次直起身。

温芙愣住了,她狐疑地抬头,皱眉看他。他这话她听不出褒义还是贬义,她在心里不禁仔细琢磨,还是没琢磨出来。

“我的行李箱被你扔了。”

最后她懒得纠结了,开口道:“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道,想恢复自由,其实她不疼,那力道只是让她无法动弹。

“可以啊,你把包括你妈扔的菜给我恢复成没扔前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说。

“那怎么可能?”温芙翻白眼,没好气道。“我给你花钱买餐馆做的菜,比你妈做的更好,更美味,可以吗?”

邵淮野没说话,瞳孔里晦暗不明。骤然,他放开对她的压制。“温芙,别让你妈太放肆了。”

“在我这里,老实点!”他个子太高了,居高临下地扫视温芙这张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脸蛋,如白玉般温润细腻,讥讽道,“我这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门打开了。

邵淮野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出去了。”他对李欣交代了一下,走下楼梯,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温艳丽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冲进门内,温芙脸色很冷。

“那小子对你干嘛了!温芙。”温艳丽絮絮叨叨。

“没干嘛!”温芙把行李箱拉进厅内,检查。一件白色丝质睡衣还是有些许黑点,手指擦了擦,擦不掉。

“温艳丽,人家都不欢迎我们,我们还在这里呆着干嘛!我要回家,我不呆在这里。”温芙冷着脸,把行李箱啪地一关,站起来瞪着温艳丽喊道。

“不行!”温艳丽立马回绝道,声音坚定、斩钉截铁。温芙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的神色看起来慌乱极了,眼神四处乱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都要结婚了,备婚间没时间照顾你,好了!”她不耐烦道,“别再说了!”她转身,问李欣。“我们晚上睡哪里?赶快带我去,累死了,等会再给我做个面,饿死了,做好送到我房间。”

….

二楼其实只有一间卧室,是李欣的。

温芙察觉到温艳丽的反常,床上的床单散发着清新的香味,是新的干净的,温芙还是不自在极了,她转身看向窗外。清幽莹洁的月光洒向她的脚背优雅的弧度。

“温芙。”温艳丽陡然开口。她睁开眼,视线虚无。“我要嫁人了,我这个岁数再不嫁人,以后就没机会了。因为我快老了,你知道吗?”

她的询问没得到回答,只有规律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温芙没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我在你八岁的时候曾经为你放弃过一次机会了。”温艳丽继续道:“这次,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一段时间,好吗?”温芙背对着温艳丽,眼皮缓缓睁开,视线没有焦点。她在认真听着躲不开的话。

不好,我不想被抛弃…….

“我从来没给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既然你以后在这里一段时间,我跟你说一下吧。”温艳丽停下来,好久没声音。

卧室再次陷入寂静。

“温振国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喝酒就喝酒吧,喝完就爱动手打人,我是从小被他打大的。宋建新以前就是给人家在这里做烧烤养活家里的,她对我还不错吧。只是我高中的的时候,她还是和温振国离婚了,嫁给了李欣的爸爸,开始了新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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