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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开始相爱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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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傅和后,解沉秋坐在窗边,思考着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第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来者自称是由太宰派遣,但这绝无可能。解沉秋对自己授业恩师的品行有着绝对的信任。即使解佗真的要死了,太宰也不会在那人生前与他私相授受。这也是他断然下手的理由。

对他与太宰的师徒之谊了然于胸的人,难不成是解佗?也并非不可能。若他信以为真,私自离营,无论是被南国发现视为背叛,亦或是成功与西国军队汇合、落入解佗手中,应当都是解佗所乐见的。

但是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傅和与盛清联手做局?他们来得过于及时了,盛清阻拦他离营的举动也多少有些突兀。尽管他以傅和的疑心作为原因,但特意解释本也不大符合盛清的习惯。

第二个问题,布局之人的目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十分简单,若是解佗,便只是想要他的命;若是南国人,则是不信任他罢了。但不论是谁,此番算计想要达成目的,无一不是基于对他的揣度——他一定会因西国而犹豫。

能让世人留下这般印象,也算是他解沉秋的本事。想到这里,他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方才傅和与他交待,斥候新报回的消息,西国军队大约距此还有两日半的路程。再算上安营扎寨的时间,大约三日、最多四日后,他便要直面故人。

*

“试也试过了,先生可有新的见解?”盛清将尸体推入已经挖好的坑中,又覆上黄土,让倒霉的牺牲品得以入土为安。

此人算不得无辜,是被西国收买探听消息的内线;但也罪不至死,毕竟不过是一有些武艺的闲汉,得不到什么重要信息。看在他身在军中的兄长的面子上,剥夺他的身份,驱逐出国境便罢了。

然而傅和这阴险的家伙,偏生提出与他作赌。只要能够探出公子沉秋虚实,无论对方是否听信他的谎话,傅和都答应只将他驱逐出襄阳城,而不剥夺他的身份。

真是天真,襄阳城的身份便只是襄阳城的,出了此城所辖区域,哪怕不出南国之境,也依然只能藏身荒野。其他城邑不可能无缘无故接受一个外人,除非得到官府的文书。

但是在荒野中运气好,找到不那么排外的乡民部落,或许还能重新开始,比不得城内也可以勉强过活;如今与傅和赌这一场,却是连性命都搭上了。

不过傅和早告知过他此行有性命之虞,是他自己不放在心上。世人对公子沉秋的传言三分假七分真,视其为沽名钓誉之徒的,死了也不值得惋惜。能够在两年之内解决困扰数代南王的南疆各部的,怎么可能是个好相与的人。

“果决之人。”傅和端着灯照亮脚下这块埋尸的城外荒地,缓缓地道。

“这还轮得到你说?”盛清笑中带着危险,他拍了拍衣摆的尘土。若是就为了这个毫无价值的结果,却让他来做这一系列没必要的粗活,那么即使是他也会发怒的。

“莫急。”傅和将灯往他的方向送了送,让盛清整理衣装时能看得更清楚些,“不过是疑兵之计,若能试出解沉秋的真心自是最好;试不出也是寻常,能让他疑心西国是否有所图谋,也算是第一步棋。”

盛清摇摇头,从傅和手中接过灯——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人的地位确实在他之上——反驳道:“你小心偷鸡不成反蚀了米,他若是看穿这是你布下的陷阱,又确无异心,日后可还怎么共事。”

“他可是世子的近臣。”他的笑容中透着狡猾,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傅和吃瘪,“日后便是王上的近臣,你小心不要开罪于他。”

“哦,是吗?”傅和不咸不淡地反问,“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个道理我相信世子也是明白的。更何况,解沉秋还不仅仅是普通的外人这般简单。”

说着,他漠然的表情突然化作讥嘲:“你甚至时至今日还称他为公子沉秋,将他更视作外人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外人,异族。”盛清一边与傅和往回走去,一边咀嚼着这两个词语,兀地发问,“傅和,说起异族,若是往上数几百年,这南国又有几人并非所谓的异族?然而如今南国人便只是南国人,再过上几十年,南疆那些部族也会是南国人。”

“我理解你对公子沉秋的防备,但是这般言之凿凿,对他或许也太过不公。”

傅和与他比肩而立,闻言侧头看他一眼:“我不是。”

“不是什么?”

“往上数几百年,我也不是异族。”傅和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中显得有些悠远,“我乃六国遗民的后裔。不过你说得对,现在早已没有六国了,我只是南国的边将。”

“至于解沉秋,几日后便见分晓。须知王上遣他领兵,本就是逼他要么死在南国,要么绝了他的异心。他本身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

“老师。”秦岭山麓,西国的临时营地中,解佗不请而来地迈入了太宰的营帐,丝毫不顾年迈的老者跋涉一路,需要良好的休息。

“王上。”名为陆驰的老者猛地睁开眼,借帐内留着的灯看清来者身份后,才呼出一口气,披衣起身恭敬道。

“老师,我们撤军罢。”解佗没有丝毫半夜从睡梦中醒来的朦胧,而是精神奕奕。

他的话惊得陆驰顿时完全清醒过来:“您是认真的?”

老者的话语中多少含着责备,解佗却好似完全听不出来一般,径自在还有余温的被褥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对方,甚至透出几分孩童般的纯稚,看得陆驰忍不住长长叹息。

先王啊,您给我,给世子,给整个西国,究竟留下了多大的一个难题啊。

解佗并不蠢笨,甚至很聪明,但是他的心智始终没有成熟。如孩子般天真,也如孩子般无知,又因天真和无知而显得恶毒——谁也无法强求一个幼年时没有父母引导,后来又被自己的叔父完全宠坏的孩子能够自己学会成长。

陆驰曾经想要将解佗引回正轨,最终失败了。但他也必须承认,他确实没有竭尽全力,他当然会有自己的私心。既然西国已经有公子沉秋这样优秀的世子,那便不需要另一个会对世子之位造成威胁的人。

作为西国的重臣,陆驰是王室秘辛的知情者,他知道解佗或许是比先王更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既然如此,能够一直做个孩子也未尝不好。至于孩子天真的残忍,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代价,他相信新王能够处理得好。

直到先王临终前向他托付身后事……回忆起那一刻,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六年,陆驰心中依然泛起了苦涩的滋味。

“好不好?老师?”解佗再次问道。

“为什么要撤军,王上?”老者耐下性子询问,“您不是想要……断绝后患?”

“如果现在撤军,已经候在边境的南国人想必会很懊恼罢。”解佗眉眼弯弯,“直接打过去西国应该会输,寡人还是记得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况且,听闻襄阳城如今的主将正是解沉秋,寡人怎么能给他彻底倒向南国的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写写配角,下章继续恋爱。

接下来要去外地考试,没榜还是三更,有榜……等我下周回来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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