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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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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辽阔,坐席都无需后撤,其间空旷地已足够。且仙饮会上切磋为何带有旁的意思,便是因它要在大庭广众下进行。

岑令道:“秘境中一别到底遗憾,我与童茗本想借机与你切磋,之后却无缘相遇。”

当时淮与带风升离开,此次倒是没直接撇下他和童茗,和他们交代了。

风升了然,她眼尾还有些红,眸光却略显飘忽。

“无妨。”她缓慢摇头。

“来,来吧。”

话落,连等也没等,拔剑便闪身上前。

蓝芒一绽,围观众人陡然发出一声惊呼。

“化琉!”“这可是仙剑啊。”

风升竟撤去了对化琉的伪装。

岑令倒没被影响,和童茗配合着不落下风。何止不落下风,片刻后竟隐隐占据了上风。

二人进退不得,岑令纳闷:“童茗师姐,她怎露出这么些破绽?”

童茗也一头雾水。

风升以极冒进的姿态战了一刻,颓态明显。

那剑招依旧赏心悦目,连溢出的流彩都夺人眼球,可就是落了下风。

场下不修剑的弟子看不出来,可岑令童茗二人却心知肚明。

风升半点儿也不防。

场下渐生唏嘘。

这唏嘘声不但没影响风升,反倒影响了岑令。

铓炳峰那群弟子见岑令和童茗二人上,再听他们对风升的说辞,早歇了心思。见岑令有望胜过这位常胜将军风升,当即高呼岑令名讳,无人再去关心风升。

岑令擦擦额角的汗,百思不得其解。没等他解,风升的攻势便又来了。

急且密,破绽分明,可攻势到底不容他分心。

童茗见状忙替他抵抗,岑令本该借此机会去击风升破绽,但他和童茗的目的是让风升胜利。

风升是元婴巅峰,他是元婴初期,童茗是修行多年的元婴巅峰。

若能胜他二人也值得人夸赞传颂一段时日。

他打的就是这主意,旁人可以夸风升,他只想外人对风升的议论是夸赞,是带且仅带崇敬的夸。童茗也是此感。

虽有些怪,他们不过与风升合作过几次,也算外人,可就是不愿意见人谈论风升别的。

并无缘由,只是见别人谈论那个时而笑靥如花,时而专心致志,但永远走在最前方迎头而上的师妹时,总觉别扭。

好似风升这人不似人间客。

他们俩都说不出来,可对风升这位师妹就是有这种感觉。

故而此次怎么也不能赢了风升。

岑令顿了那一瞬是希望风升躲开。

风升没躲,反倒加快了攻势。

仿佛将防御这事全然抛至脑后。

岑令眸色复杂,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放水。

这下子台下也看出他的异常了,可呼声还未起,却见风升攻势当真成势。

势。

玄之又玄,比意还要难以掌握,传闻一入己身之势,便不会被外界困扰半分,届时天道都将降于你身。

到底是传闻,因这一物既没有具体的好处,也不是定数。全凭天时地利人和。

意,能带来规韵。势,似乎只是象征着这人入了极致之境。

岑令一愣,台下皆是一愣。

风忽然起,吹得翠绿之木如波如澜,皎皎如华。

无人知晓碧木如波,怎会如月华般皎洁。

可他们仿佛的确瞧见了那轮孤高之月,就悬在天边,悬在眼前。

天也忽然沉,天光一瞬隐匿,叠在层层积云之后。

玄龙游走在皎月之下,积云之上。

众人如此认为。即便这是白昼,这是神龙早已灭绝的时代。

积云翻滚,是龙在翻腾么?

他们想。

那柄流光溢彩的湛蓝之剑似乎成了世间唯一的色彩。

不再指向岑令,不再指向任何人。

只向风去,斩断来去匆匆的风,划破长空,留于无声无形的万丈之高。

将圆月断为弦月,将积云扫为过往。

剑铓锋,而不利,一往无前,但从无敌人。

良久,人们才晓得,何谓天时地利人和?以人之势,变天地之利。

势之能,可教日月换新天。

蓝芒落下,剑离了手。

清脆声响后化琉跌落地上。

风升也落地,她眼尾烧红,眸光更模糊。

忽而大笑几声就此走出人群。

与此同时一股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源头正是风升先前的坐席。

“酒!好酒!”上座柳长老忽道。

众人醍醐灌顶,也才恍如梦醒。

“这是势啊。”

“有何作用么?”

“没用罢,我看刚刚是岑令赢了。”

“势,书上只提了一嘴,没什么用。”

有人反驳,“方才天地变色你没见么?这叫没用?”

云散日出,方才之景仿若一场梦。

梦醒后本该争论胜负,可不知谁说了声:“真美。”

“这种人真实存在么?”又有人说。

岑令童茗闻声,心中犹如重石落地。

是了,就是这感觉。

“……青轩不是禁酒么?”有人弱声。

“……”

那人一抬头,竟然对上淮与君的脸。

“!”

没等他掐人中平复呼吸,淮与捡起地上的化琉,拿了风升桌上的酒,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醉了么?

风升不知,似乎有些晕,可浑身舒畅并不作假。

这量不会醉,她之前测过。

想到此处她便放了心,慢悠悠往藏雪峰去。

路旁花开得真好看。

她傻兮兮想,也想不到别的词,只觉得好看。

天也好看,地也好看。

眼前的、眼前的,这是什么来着,哦哦,眼前的师尊也好看。

“师尊。”她乖乖喊。

淮与瞧着这荒郊野岭不知哪的林子,默然看向眼尾几乎烧成晚霞的徒儿。

“醉了。”

“没醉。”风升邀功,“我喝了你给我的酒,不是烈酒,还用了你给我的阵法,没让别人发现我喝酒。”

绞尽脑汁,她又想出来一点,“化琉也没给人瞧见,都是你给我的阵,我还特地开启了。”

淮与算是明白为何阵法都失灵了,这醉鬼都给关了。

“我厉害么?”风升还觉得自己做得再完美不过。

淮与沉默片刻,和她并肩往深山里走,“厉害。”

“为……”她正要开口,却听风升发问:“师尊。”

淮与只得压下口中之话等她说完。

“你说为何修为要分高低?”

淮与一愣。

“为何弱肉强食?为何鹬蚌相争?为何世间事非要有个因果?”

“为何,为何……”风升脚步一顿,抬手却发现手中无剑。

“我的剑呢?”她茫然。

淮与忍俊不禁,但没将化琉给她。

风升原地转圈找了半晌也没找着,她也不急,就慢慢找。

末了忽地往地上一坐,“我好像醉了。”

“那我不能动了,不然就坏事儿了。”她坐得不动如山,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醉鬼应当会说实话罢?淮与想着,蹲下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偷偷喝酒,没和师尊说就醉了。”风升实诚道。

淮与唇角微勾,忍不住逗她:“不经师尊允许,就不能喝醉么?”

风升点头,又摇头,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又觉得她说得对。

最后肯定道:“对。”

淮与笑意更浓,被心魔一事扰乱的心情愉悦起来,“阿升好乖。”

风升点头,幅度还挺大。

“是,阿升很乖。”

话音一转,她又低落起来,“但我最近瞒了师尊一件事,也没那么乖。”

淮与心中一动,问:“何事?”

风升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瞅她,“你别告诉师尊,我才能告诉你。”

淮与忍笑点头,“我保证不告诉淮与君。”

风升满意,张口正准备说,半晌却瞳孔震颤,不知醒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应该告诉师尊的。”

“……”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风升自顾自道:“我要跟师尊说。”

“……”

淮与逗她半天,她却死活不开口了。

……

“你好啰嗦。”风升嫌弃她,“不像我师尊,话可少了,一点都不啰嗦。”

淮与:……

“我想睡觉。”风升又发号施令。

淮与合眼,认命。

再醒来时,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将风升淹没。

登堂契之后仿佛也是如此,淮与在一旁守着她醒来。

依旧是柳月居,依旧是白衣人。

“头疼么?”见她醒来,淮与问。

颜师姐说醉后睡醒易头疼。

“疼。”风升竟然答。

这疼实在不算什么。

淮与信以为真,眉心登时蹙起褶皱,额头相抵以音律替她疗愈。

“如何?”她又问。

“好了。”

“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风升摇头,“我偷偷喝酒了,给您惹祸了么?”

淮与不可察挑眉,“倒是没惹祸,不过下次要跟我说。”

“啊?”风升脑子正想其他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淮与也不答,就那么看着她。

风升眨眼,试探道:“下次没您允许我不乱喝?”

淮与满意点头,不知为何,风升觉得她似乎在笑。

思绪分散这小片刻后又重新聚拢,心头沉甸甸的问题一瞧见淮与,分量就再重上几分。

风升垂着眸,犹豫再三还是问:“师尊近日还好么?”

她以为淮与会说好。

“不好。”淮与却道。

风升一愣,这还没够,淮与继续说:“我生了心魔,应当是此前和铭胤缠斗时她勾出来的。”

睡得脸颊红红的小姑娘彻底愣了。

实际上风升已经二十八岁了,早不是小姑娘,可淮与瞧着她总觉得像是娇娇的小姑娘。

“因我没有具体记忆,心魔对我心理没有影响,我才没察觉到。之后发现变得暴躁易怒,且眼睛会泛红,那是魔的象征。”

风升傻愣愣看她,淮与说得一清二楚,坦诚至极,半点儿隐情都没有,“除去林意白时发现的,灵气仍在,故而没有堕魔,只是心魔而已。”

“对修为有影响,心魔在,我渡劫不可能过。但若平时不动气,便与常人无异。”

作者有话要说: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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