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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漫画卷—0—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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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意识还在混沌中浮沉,缺氧的大脑不允许他回想起更多细节,想要张口呼唤同伴,才发觉喉间粘稠的鲜血正咕涌而出。

窒息。

沉闷灼热的空气争抢着从喉咙的断口涌入气管,扶着土墙弯腰涎出残存的瘀血,口腔中腥臭的气息仍然挥之不去。

稻草堆上的尸体像破布娃娃般被随意丢弃,分不清身下是草杆还是残肢,他费力地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不,是人头。

那是一个刚毅勇敢的战士。传说死人的眼瞳中会映照生前最后的影像,而他恍惚中看到了那双眼睛中,带着笑正要转头的少年。

啊……对了,他是第一个[死亡]的人。

阿遥的神之眼是块宝,桃源的大家都知道,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可那时第一个被生生尸首分离的人,是他自己。

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神之眼根本挡不住突然的袭击,眼中最后的景象是战士满是血丝的双眼和怒吼。

男人悲愤欲绝的脸上,还带着他脖颈喷溅的滚烫血液。

再睁眼时,所见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庞。战士的躯干没了去向,只余一颗干涸的头颅,和一截连带的脊骨。

鲜活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脸上。

咬牙翻身滚下草堆——抑或尸堆,火势已经烧焦了底层的血肉,浓烟弥漫上层的空气,安全屋此刻的处境也宣告了又一支撤离队伍的死刑。

这里是桃源与外界最后一条通路,于后山开辟的盘山小径。在数次抵御魔物的入侵中,未被发现的隐蔽小径是唯一的净土。

它是遣送伤者的最后一条生命线,也是长者心中保护孩子们远离战场的最好借口。

但就像这位老人不知道他察觉此意后无论如何都要回来,长者也永远不会知道,所谓“最后的生路”,从一开始,就是死路。

像猫捉老鼠那样给猎物足够的时间挣扎断气,享受这插曲带来的额外乐趣,却不会让局面一丝一毫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支出山的小队,注定无人生还。

几乎被魔狼的爪子撕成两半的喉咙还在漏风,神之眼只堪堪愈合到让他的脑袋能稳稳安在脖子上。嗓子还是无法发声,跟不上神经的四肢跑起来难免踉跄。

可他没有时间等待恢复了。

身后茅草屋内焚尸的火堆还在噼啪作响,透过门缝隐约可见,草堆上一具具或老或少的尸体瞪圆了眼睛,仿佛被野兽撕扯四分五裂的残肢在火舌的舔舐下散发着令人反胃的肉香。

而刚从这尸堆中爬出的幸存者甚至来不及去给朝夕相处的人们收尸。

早在最初桃源出现异状时,长者便当机立断赶村中青壮、稚子另寻落脚。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家中独子,村中妇幼,以及尚未长成的青少,被强行驱逐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肯离开的没有挨过长者的拐杖?

谁都知道留下是死路一条,谁都不愿抛弃村子的大家,独自苟且偷生。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长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是认真的]少年不服气地举高手中湛蓝的神之眼[我有能力保护大家,如果我走了,大家受伤怎么办?]

何况,少年在心里默念,他是唯一无亲无故的人,没有后顾之忧,也根本不畏惧死亡。

送别当晚,村子举行了热闹的篝火晚会,驻守者为远行者祝酒,目送他们消失在通路的尽头。

他们都知道,总要有人留下断后。

只是事到如今,曾经被忽视的疑点一一浮现:那些离开故土的人,似乎从来没有回来过。

这种猜测带来的惶恐让他心悸。后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成为“死路”的?

如果……他们自以为保留的火种,其实从一开始就熄灭了呢?

他所在的小队是打头的第一支队伍,为的就是替后方的大部队扫清障碍。

到达安全屋,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那时带笑回头的少年,其实是想告诉大家他就要离队回村了。

可他如今一路所见,皆让焦急的心渐渐生寒,狠狠沉了底。

那是和先锋部队一模一样的致命伤。

没有……没有……没有……

他想要找到哪怕一个幸存者,但这条鲜血淋漓的道路上,什么都没有。

妇人尸僵的双臂还保留着环抱的姿态,空洞的腹部只残留一截被扯出的脐带。

壮汉无头的尸体还紧握着那杆长枪,枪尖被腐血锈蚀的坑洼见证了他的挣扎。

营地旁独自蜿蜒的血迹让他意识到什么,血迹尽头,正是一道依靠双手艰难爬远的身影。

“你还好……吗?”

他想要扶起对方,才发现那张埋在泥土中的脸,只余两个空洞的眼眶。

出山的队伍,全员覆没。

少年的话语就此卡在喉中,肉香与腥气交织的凛风让他如坠冰窟。

(天……我敢说这一幕今晚就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上次看这种惨烈的现场,还是遇上熊的倒霉蛋)

(这可比熊可怕多了。熊杀人是动物的撕咬,而它……对孕妇只扯烂肚子,对拿武器的敌人直接爆头,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归遥那个时候才几岁啊……让这么小的孩子看这些,米忽悠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村子……村子里的大家呢?!

呼吸像是拉扯破旧的风箱,心脏跳动却比呼吸更加急促。

他只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亦或是让自己彻底绝望。

夜暮才踏上的来路,归时却格外漫长。暮色沉沉,唯有日升的方向天际一片淡红的微光……

注意到“日光”的来向,少年瞳孔紧缩,窒息一般的感觉弥散全身。

离开的时候,他曾特意留意了方向。他记得,一路上,他们是背对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远离村庄。现在他面对的,绝不可能是黎明的曙光!

火。

道路尽头,有的只是大火中倒塌的屋宇、崩裂的梁木。冲天的焰光与血色融为一体,高温扭曲了空气,也扭曲了焦土上僵硬的细长黑影。

火海中的屋舍、桃林与焦骸,是记忆中的桃源最后的色彩。

少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眼眸。

下雨了。

高温与骤雨碰撞出升腾的雾气,雨滴打在眼睫上,他想要拭去雨水看得更清晰一些,抬手,才恍然触碰到满脸泪痕。

为什么……偏偏是桃源乡?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才被长者收留的。桃源并不是某个人的故乡,而是迷途者的港湾。

每个留在这里的人都是获得了一次新生。没有人会在乎他的过往,只会当他是桃源普通的村民。

他们都是普通人,也正是这些普通人,一砖一瓦地打造出了如今村人与行者的世外桃源。

随着战乱四起,桃源的入口不得不一再隐蔽,越来越多的人们握紧了兵器。

从最初的隐世,后来的抗争,再到最后的背井离乡。

为了生存,他们甚至放弃了长岁生活的土地,放弃了拥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搏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原来建造需要百年,毁灭却只需一刹。

(之前虽然一直说桃源覆灭桃源覆灭,但想象不到画面就根本没有情绪波动。现在真的看到桃源是什么情况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他们是那么努力想要摆脱自己的过去,想要得到新生啊……)

(原来桃源根本不是单纯的某个村落,而是那么多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自发组成。)

(可他们已经远比大多数的的村落温暖了,你说这是一家人我也信啊!)

(尘世之大,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桃源乡啊……)

大雨渐渐将火势熄灭,没了高温的扭曲,他才忽然注意到:有些“焦木”的体型,未免太大了些。

是……人吗?

……大家?

在他看清人形的同时,那些歪斜的“枯木”们,动了。

“阿遥……阿遥……”

“怎么不过来?咳咳……阿遥害怕我吗?”

为首的、白发苍苍的长者咳得撕心裂肺,本该立刻过去搀扶的少年却僵在了原地。

不会有错的。那种伤……那种伤……这根本就是一具只保留了头部的焦尸!

那些只剩一张僵硬笑脸的怪物摇晃着靠近,每个人都喊着他的名字,用着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被撕裂的喉咙早已愈合,可他此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过来……

别过来!

他惊惶地想要转身逃离,却被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焦尸掐着双臂抬离地面。铁钳般的力道几乎是瞬间就反转了他的手臂——脱臼。

疼……

逐渐围拢的人们都带着一模一样的笑脸,做着一如那焦尸一样的动作。

手腕、脚踝、脖颈……

骨折的剧痛让少年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来自五个方向的拉力让他想起过路的行人当成鬼故事讲给他听的五马分尸。

但真正让他恐惧的是那双苍白的、属于正常人类的手。

那双手一点点覆上他的脖颈,抚摸过那道狰狞的伤疤……然后撕开结痂。五指扣入血肉,扯着断口向外使力——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极轻极薄的水刃几乎是一瞬间切断了焦尸的身体,天地间只余轰鸣的雷音,浑身湿透的少年狠狠摔在了地上。

雨水将猩红的土地浸成泥泞,发绳也在争执中不见了踪影,凌乱的长发泡进积水,脖颈再次被生生撕裂的伤口正汩汩淌出鲜血。

少年无助地蜷缩着身子,一夜惊魂带来的高烧让他连大脑都无法保持清醒,他只是崩溃着,颤抖着,呜咽着,反复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生死攸关的那一刻,本能代替他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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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原本是开开心心地蹦哒回来、宣布她推销成功了一个大单的。

她顺路拦下了刚从云先生那边出来的某客卿,问清他准备赴约后又是讲理又是撒娇,成功跟着去了新月轩。

不出所料地抓到了另外三个企图逃账的家伙呢。

被她扯着披风可怜巴巴的碧眼诗人,还有那个容姿端庄眼神凌厉的上位女性,胡堂主铁面无情,指着桌尾满眼茫然的白发小姑娘痛心斥责:

“你们三个!不、会、是想让人家小姑娘付账吧?”

令人窒息的沉默。

胡桃原本夸张的神色突然僵在了脸上,“……你们不是认真的,对吧?”

“钟离!!直视我!!!”

当然,最后新月轩分别收获了来自往生堂、晨曦酒庄、鸣神大社和某代理大贤者的欠条。而胡桃成功把往生堂的宣传单贴到了整整四个国度。

真是可喜可贺呢。

然后她一进门,就被归遥梦游一样飘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

“啊……是堂主,不是树啊。”

(……你在可惜什么啊!)

(提纳里:你吃毒蘑菇了吗?)

(胡桃灵魂疑问:老娘长得很像木头吗?!)

(璃月一种知名胡桃木(dog)

“哎疼疼疼!我错了!”

今天的往生堂也是一如既往的核平呢。

“说实话。”胡桃袖子一撸,一手把护摩拍在桌上,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没事。”捂着头顶被堂主正义铁拳制裁砸出的包,归遥别开视线小声咕哝,“不过这拳下来应该是有事了……”

胡桃:“……”

胡桃:“你想要楠木棺材还是柏木棺材?”

归遥秒答:“檀香木。请给我个痛快,万分感谢。”

(为什么感觉他这句话是真心的……(捂心口)

(楼上闭嘴!)

(我们归遥厨有优秀的找刀自觉(?)

一声清脆的瓷音,一家之主客卿先生放下茶盏,既没有发问,也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看了过来。

归遥:“……”

归遥:“真的。”

“……好吧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突然想问个问题。”

胡桃冷笑:“说。”

室内的气氛一瞬沉寂,少年一手无意识地勾起一缕长发转圈,说着要问她,目光却没有分给她一丝一毫。

他像是在出神,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良久,少年才呢喃般轻声问道:

“堂主……死人,也会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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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pv的真实版本出现了!

咳咳。

其实桃源的确是魔神覆灭的,只不过序章是以归遥的视角回忆,而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

报仇会有的,长-枪也会有的,pv的名场面怎么可能删呢?

除了他并不在现场,说pv就是他的人生轨迹倒也没错,情节都是对得上的。

关于“度生”究竟有没有用的争执也是发生过的,只!不!过!(圈重点)那根本就不是桃源的大家所说。

〉其实作为正常人,割喉的时候归遥就已经死了,只是重要器官完好,他的身体机能还可以正常运转。

下次遇到什么剜心爆头之类的……才是生物意义上的死亡。

〉神之眼不是可以自愈吗?为什么会留下脖颈的伤疤?

一来嘛,你也看到了,它是独一无二反复鞭尸的伤啊。好了又裂裂了又好,自然比其他伤口深得多。

二来……留着它,也是不想遗忘。是警醒,也是千年后唯一能证明那些过往真实存在的证据。

(ps:首先,那个想从喉咙直接把头扯下来的变态不是空。其次,不是人(各种意义上)

〉滔天的大火也好,倾盆的大雨也罢,那种模糊遥远的效果都是记忆的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阻止他回忆起真相。

而归遥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他选择把故事的结局补完:

那时的桃源并不是没有“人”,只是没有“活人”。

——他看到了。

〉为什么偏偏是桃源乡?

其实……要说桃源是因为归遥覆灭的,也不是不行。

他不是根本原因,但他是直接原因。

他从来没有想过给桃源带来灾祸,可客观上,他的确让桃源遭受了灭顶之灾。

〉别看这又是割喉又是五马分尸,现在的归遥还没有丧失痛觉,而他实际上是个很怕疼的人。

知道自己不会死,不代表他不会害怕。

割喉的时候是因为急于给村中报信,分尸则是极度的疼痛与恐惧,说他当时精神已经崩溃也不为过了。

毕竟,不仅杀人了,杀的还是朝夕相处的大家啊。

(ps:那只是被控制的行尸,但写的时候真的考虑过〈意识还在,看着“自己”对心爱的孩子做出什么〉来着……)

友(磨刀):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接下来有请魈上仙登场,让两只肥啾先抱团取个暖吧,钟师傅扛着音响还在来捡猫的路上(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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