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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死后他们都火葬场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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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事放在九黎身上,她会把武安侯这个货给狠狠锤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命不可承受之痛,但当事人元清殊却不一定如此。

她会想报复鹤青王府,却不一定会发现前夫的问题。

“武安侯是个怎样的人?”她岔开话题。

元清殊沉默了下,旋即娓娓道来她的过往。

武安侯李晏,就像大部分咯噔文学的男主一样,有着无可比拟的家世与容貌,他还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他还力求上进,从不因为出身好而自甘堕落。

但同样,他也有得了大部分咯噔男主都会有的毛病,那就是——我爱你,但我要有意无意的伤害你。

其实不用元清殊的讲述,九黎也早知道武安侯是个什么玩意儿了。世界意志在原作中对元清殊嫁人后的悲惨经历大书特书,包括但不限于婚后武安侯忙于公务忽视妻子的诉求,把整个侯府的事情都压在她一人身上,甚至于还有妻子因为压力过大流产但武安侯依旧在忙于是元清殊为了不让丈夫忧心而选择隐瞒,鹤青王多次骚扰也要隐瞒……

这种种行径,是以九黎在元清殊说到“夫君其实也很在乎我”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进行吐槽:

“哦,在乎你——但只是嘴上说说。”

元清殊:“……”

她哑口无言。

元清殊还想垂死挣扎:“九黎姑娘,但夫君他很敬重我,给予我的体面一分都没有少,四年来我是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他也从不纳二色……”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心虚起来。

……这就够了吗?

将妻子当作一个摆件,当作一个好用的处理内宅的工具,仅仅只是没有其他的女人,那么他的冷待和傲慢,还有不信任,就都可以被原谅吗?

仿佛长久以来被冻得严严实实的冰面破开一丝裂缝,蛛网似的缝隙蔓延着,越来越多,元清殊心中的疑虑和不可置信也越来越大。

自古以来教育女子都是要贞静柔顺,相夫教子,丈夫若在外面有了其余女子,要大度,要体贴,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如果丈夫从来不曾纳二色,又肯上进,那么简直可以说是当世难得的好男人。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所有人都这样说:“元清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连元清殊自己,有时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她的丈夫面容俊逸,仕途顺遂,成婚四年以来一直洁身自好,连花楼也从来不去。

可是,这就真的够了吗?

九黎对元清殊早期的凄惨经历没有任何兴趣,就像是在看追妻火葬场文时压根不想看女主受苦的桥段而只想快进到男主被虐,让元清殊说这些不过是想纾解一下她的心结罢了。于是她道:“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你在外受了委屈,怎么不敢告诉他呢?”

从元清殊隐瞒自己小产的那一刻起,她早就该明白了,武安侯——不是良人。

就连最不谙世事的孩童都知道,在外受了欺负,是要告诉父母让他们为自己撑腰的,除非……

除非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元清殊被她这样一反问,简直浑身发冷。

明明屋子里已经暖和起来了,锅里的汤水还在往外冒热气,但她却因恐惧而颤抖。

九黎还说:“你自己也说了,凡事论迹不论心。你丈夫是不是表面上做得很敬重你的样子,实际上呢?如果他真的让你觉得安心,觉得可以依靠的话,当你小产时,又怎么会下意识觉得不应该告诉他呢?”

是真的觉得不该让他为此事忧心,还是……说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有效的安慰和陪伴?

眼前的少女正一拳又一拳,不容置疑的打碎自己为丈夫筑造的完美人设。

他是有苦衷的?

并不!

他是真心爱自己的,只是不会表达?

并不!!

她是女人,被人迫害了就要认命,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

并不!!!

元清殊牙齿格格打颤,很想反驳。

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请你……”

她颤抖着,伸手牵住九黎的衣角,眼底的泪花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

“请你帮我报仇,九黎姑娘。”

九黎像是如释重负,慢慢地俯下身子,用一种近乎欢欣的语气说道:

“没问题!你的委托,我接了。”

……

“哎呀~总算是给她劝服了,看来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

意识空间内,风华绝代的「色(河蟹)欲」之贤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上却还要抱怨:“就为了救这么个女人,多次重启小世界,和她相遇,启发她自己变得清醒,值得吗?”

在这个时代,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啊。

嫣然很明白这一点。

可是……

可是,如果泥潭里的人不主动伸手,那么再杀多少咯噔男主也是没有用的。

元清殊她要自己清醒过来,她要明白,自己的苦难不单单来自于鹤青王,还有其余的加害者……

他们戴着名为‘丈夫’,‘父母’的面具。

五月初五,也许是因为昨晚下过一场暴雨,日光并不毒辣,来往的客商与行人按照惯例,为一日的生计奔波起来。

齐昇一身官服,刚从顺天府衙中出来,立定在门口,便看见府衙门口的路鼓旁站了一位少女。

这少女一袭红衣热烈如火,正好奇地盯着府衙门口的路鼓,不多时,竟将手伸向了鼓槌,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敲响试试。

“——不可!”

手握鼓槌的少女转过头来,齐昇见她面容清秀,似乎不过十四五岁,心道果然。

“你叫我吗?”少女道,“这鼓坏了?不能敲?”

“自然不是。你是哪家的小姑娘——”齐昇思及家中姐妹,对眼前少女的口吻勉强柔和了几分,以为她是年幼不懂事,劝道:“这是路鼓,又名登闻鼓,乃是太宗皇帝所设,若百姓有冤屈难诉,便可敲响此鼓,更有甚者经由此鼓上达天听。不过……为防有民众滥用,击鼓者须得廷杖四十,你可别当它是寻常物件儿,若是白白挨了棍子,本——我可救不了你。”

“是吗?”少女面露轻佻,手中鼓槌重重落在鼓面,鼓上经久累积的灰尘簌簌而落,引起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齐昇还未来得及皱眉,便听她道:“那我来对了。”

闷雷似的鼓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府衙,一群拿着水火棍的衙差鱼贯而出,为首的班头看了眼府衙门口的一男一女,目光在齐昇身上的官服停留几许,而后看向红衣少女,问:“是你击鼓鸣冤?”

少女道:“正是。”

班头问:“你有何冤情?”

少女答:“不妨等到了公堂之上,廷杖之后,我再细细说来也不算迟。”

——想不到这少女竟做好了受杖刑的准备!

齐昇身为监察御史,未曾想今日竟能遇上此事,他来自民间,殿试那年由今上亲点探花,此后便立志一心要为民做主,方不负这一腔热血。而今见一女竟不惧杖刑,众目睽睽之下敲响登闻鼓,必然是有天大冤情,如此岂能置之不理?

齐昇道:“本官乃是都察院御史,姑娘若有冤情,只管在公堂上说来。”

哪知少女身形一顿,转头看向他的目光不复之前的友善,而是冰冷刺骨:“你就是齐昇,齐子明?”

齐昇不明白她为何态度大变,答道:“正是。姑娘认得本官?”

少女冷冷地‘呵’了一声,看也不肯再看他一眼,转头跟着衙差进门。

——就好像他是什么脏污臭烂的狗屎一样。

齐昇自入都察院来,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礼,不由得脸色大变。

顺天府尹乃是一名面如重枣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若是寻常百姓,见了这架势便要惊惧不已,可他却发现眼前这不过豆蔻年华的女子大喇喇站在公堂之上,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美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像是打量新奇长辈的无知孩童。

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不跪——”

“这就跪。”小姑娘脸上一副大女子能屈能伸的模样,一撩裙摆刚要下跪,倏地又停下了动作,问:“咦,我忽然想起来,大徵律是不是有写,哪几种人见官不用下跪的?”

大徵律上确有所书,功名在身者见官不必下跪,不过这小女子显然不在此列,顺天府尹气道:“你这黄口小儿,莫非是故意来戏弄本官——”

“不是啊,我就是在想——”少女自袖中摸出一块令牌,“太(河蟹)祖皇帝赐我神医谷的免死金牌,并许诺神医谷传人见皇室中人不必下跪行礼,不知在这顺天府内是否有用?”

顺天府尹手中的惊堂木掉在桌上。

顺天府尹被她惊住,声线微扬:“姑娘究竟是何人?有何冤屈要申诉?”

“我姓辛,名九黎,乃是神医谷现任谷主。前来报案——”少女一字一句,犹如平地惊雷,“鹤青王强抢良家女,还买、凶、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某些火葬场文学都被人吐槽渣男贱女,渣攻贱受……事实上我很可怜被迫HE的受虐方,就感觉她们在逻辑上情理上绝对不可能和那个施虐方HE,但是作者偏要伸出命运的大手强行让她们原谅,让她们获得所谓幸福,真的很让人郁闷。

因此我在吐槽火葬场文的时候通常会带着对受害方的怜悯,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的人生也算是被人操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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