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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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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很小时父母送的相机,每天都会背在书包里好好放着。那个相机应该算是那对父母给我不可多得的礼物吧。

我一直很宝贵它,也很重视我拍的照片。

我得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想给我父母拍照,但他们躲开了,并且警告我一定不要给他们拍照。

我不明白,但我一向听他们的话。

后来我喜欢拍拍好看的风景。花花草草,可爱的动物们都成了我的摄影对象。

我没有朋友,对人也没什么兴趣。因此,我的照片常年没有一个人出现。

直到遇到了荣安,我才想要去记录一个人。

荣安是灿烂耀眼的,相机连她十分之一的美也捕捉不到。

不过没关系,只要看到照片,我的脑海就会重现她那时的美貌。她永远在我的记忆里。

我喜欢她笑着,没有表情也好看,无奈的样子也好看。我总是控制不住用相机拍她。

她从没像我父母那样逃避,她是骄傲灿烂的,她会很乐意地进入我的相片。

我活了十多年才发现自己是个变态。我将她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各种各样的她围绕在我身边。

只要看到她的照片,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我突然理解了人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这种感觉确实太过美丽。

不过,我知道的——我的喜欢和我这个人一样不见天日。

所以,当我们毕业分离。她的父母要送她出国,而我呆在了国内。我是难过的,但我很开心荣安去往了更广阔的地方。

荣安是自由的,她会接受世界上所有人的爱。

所以,在她跟我说她谈恋爱了。我也可以于她说一句:“恋爱快乐。”

她跟我讲了她的恋爱故事。对方是她的青梅竹马,不过由于那位家里产业的原因不得不去了国外上学,正是荣安留学的国家。她喜欢他很久很久了,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得相爱了。

没关系。这次是荣安该过的生活,她本就不属于我。

我知道的......我从对她起了心思就一直知道。

之后,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我的生活仍旧平淡,我还在原来的城市,上着还不错的大学,每天就是上课下课,回宿舍休息。我不爱出去玩,也不喜欢和别人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因此就喜欢找个空的教室,静静地坐着自己的事。

我没什么志向,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

荣安不一样,她很幸福。她在自己喜欢的专业研究,又有爱人陪着。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对她应该很好,她常常与我将他们之间的趣事。

我知道我们是朋友,但人很难做到没有欲望。

当然,我永远渴望她幸福。我会当一个很好的听众,让她可以无拘束地讲述她的快乐。

我仍旧保存着她的相片,但宿舍隐私性太低,住了一个月我就搬出去了。

我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小房子,大小不比宿舍大很多。但我可以自由地看着荣安了,那颗烦躁的心终于再次回归稳定。

平安的日子让我慢慢走出了高中的麻烦事,没有了那个男人的打扰,每天都是荣安的问候,我的大学四年还算的上一帆风顺。

四年的时间足够淡忘很多,关于那对父母的记忆一点点变谈。我没有他们的照片,他们确实是不爱拍照。因此,我已经淡忘了他们的模样了。

我大学四年虽然算不上十分优秀,但也算是名校毕业,也有些奖项傍身。我学的国际金融与贸易,我想出国去看看荣安。

可是所有的申请都石沉大海,我再次开始怀疑自己。

我将这件事跟我学校一个我还算相熟的教授说了。他也有些不理解,我参与了笔试和面试,以我的能力和学校完全是可以上我报的学校的。就算进不去荣安的学校,可还是有一些很不错的学校可以给我选择。

但我什么也没收到,那位导师百思不得其解。

错过了时间,我没有办法再次申请了。我又决定去找工作了。

由于改变突然,我必须重新开始准备。压力,烦躁再次压上我的肩头。

幸运的事,两个月后我被录入了,被程氏——我大伯的公司录入了。

我曾想过如果我被录入了这家公司,会不会遇到那个恶心的男人。不过若是为了这么一个人而少了一次好的机会,我找不到什么对我有利的地方。

但我仍旧祈祷,不要遇到那个人。

我这边由阴转晴,荣安却和我失去了一个多月的联系。

其实只是荣安单方面和我断了联系,我仍旧常常听到她的事,也每天进行惯例的问候。只是她没有在回复我的消息。

时家的公司遇到了麻烦,之前本来合作很久的合作商反悔了,卖了很多时家公司的私密。合作崩塌,资金链紧张,时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说时家兴了太久是该衰败了。我想不会的,骄傲聪明的玫瑰会力挽狂澜。

在我找到工作的几天后,我终于收到了荣安的消息。

她和说了些时家的近况,确实十分麻烦和着急。而且她的青梅竹马,也她的男朋友的公司在国内的公司也收到了一定的损伤,国外不是为何突然也开始了波动。

冰山之漏出了微微一觉,但我感到了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我们之间的聊天减少了许多,从分享日常,变成了报平安。

荣安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我刚想我应该去帮她,她就和我说她要回国了。

时家在国外涉及不深,交给她的男朋友来应对绰绰有余。她需要回来好好整顿一下公司了。

我被惊喜砸得昏了头,每天都要看无数遍日历和闹钟。

我终于理解了小王子上的一句话:如果你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感到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中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

最后,我如愿看到了荣安。

我的玫瑰仍旧美丽动人,回来的她对了分清冷,表情有怎么也遮挡不住的疲倦。我们大一时,她还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和其他的朋友。大二了荣安就像个女强人一样,每天忙忙碌碌了。

我们真的太久未见了。但仍旧在人群中第一眼锁定她。

我朝她笑着,这几年我的笑容大有进步。

她大步上前拥抱了我。我们身高相当,我紧紧回抱了她。

她的司机现代我们去了荣安的家,还是我高中曾去过的房子。

熟悉的地方,让我忍不住陷入回忆,眼前的荣安换好了衣服。纯白的睡衣添了分柔软,清冷感淡了不少。

还是熟悉的味道,她也还是熟悉的她。

刚回来的荣安太累了,由于飞机时晚上到的。我就直接住在了她这里,我仍旧在她的隔壁。

我们简短的聊了会天,刚回国还在倒时差的荣安很快就受不住了。我让她早点去睡觉,荣安也没勉强。她连走路都晃晃荡荡,看来是困极了。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摆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连床单被套都还是那个样式。

我不止一次的怀念这里,如今终于得偿所求。

我安稳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荣安一大早就起来忙了,我们没有寒暄的时间就按部就班地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我常常看到她忙碌得身心俱疲,还是必须一次又一次顶上去。我的工作还是实习期,不算太繁杂,都是一些基础的事情。

荣安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差。我的玫瑰变得憔悴虚弱,连日常的休息和进食都减少了许多。可我只能看着,时常叮嘱她好好休息,记得吃饭——然后什么忙也忙不上。

我又开始唾弃自己。我喜欢荣安,但远远不足站在她的身边。那个叫池娑的男人和她是相配的。

我的实习快结束了,很多与我同期的实习生已经开始和经理谈合同了。而我什么也没有收到......到最后,我居然没有听过实习。

我实在是我想不到,我的考勤一直名列前茅,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我被刷下来了。

荣安的身体支撑不住,在办公室直接晕倒了。我感到病房时,看到她虚弱地睡着模样,觉得心都要碎了。

医生来到我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些狰狞。他放轻了声音和我说:“时小姐怀孕了,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我不可置信。我的耳朵应该是出了问题......怀孕?谁怀孕?荣安怎么了?!

医生应该是理解我的惊讶,劝慰了我一下,继续说:“孩子暂时没什么事。就是时小姐饮食和睡眠实在是不规律,营养不良和低血糖才导致了晕倒,也确实是疲劳过度了。怀孕的女士,我们还是建议好好休息的。”

“我......怀孕了?”是荣安的声音。

我看着她颤抖地坐了起来,我想去扶她,但只是微微笑着,自己坐好了。

医生看到荣安醒了,连忙叫护士再给荣安好好检查一下。荣安很安静,似乎怀孕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但我不行,我突然想跑到国外把池娑揍一顿。

医生跟荣安详细说了些注意事项,荣安很注意地听着。

太晚了,我陪着她回家。

我终是忍不住的问:“你确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嗯。”荣安平静的回答:“虽然这孩子出现得时机实在不好,但是也是我和池娑第一个孩子,也是一条小生命。”

我知道荣安善良,外表明媚张扬的人,心眼软的不行。

我没在说什么,我自然不会否定她的选择——曾有人说我是坚定不移的荣安主义者。

我承认,我确实是。如今的我对她只有担心。

反正我没有了工作,银行卡的余额也够过再过很多年,所以我成为了荣安的贴身助理,全心全意地照顾她。

时家父母知道了女儿怀孕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荣安说了很久才让二老稍微平静了一点。

她没到酸告诉孩子的父亲。因为那人在国外本就忙得不可开交,还是两家的产业。没有必要再为多一事烦心了。

时家父母将一部分工作揽在了自己身上,叮嘱荣安好好休息。但荣安闲不下来,骄傲的大小姐不会允许自己因为怀孕而放下脚步。

她仍旧工作着,稳定好时家的产业。而我,会照顾好她。

“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一个未到来的生命付出这么多?”我看着她眼角的乌青忍不住问她。

她闭了眼睛,小小的休憩一会,“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她的母亲吧。”

“我之前看到一些母爱只是因为激素影响。”

她就无奈地笑了,“被什么影响都无所畏。我和池娑本来就打算年底结婚,然后要个可爱的孩子。只是现在事情有变,婚还没接,孩子先来了。”

“小舒,我是有准备的。不用这么担心。”她睁眼温柔地看着我。

她一定知道我敌不过她的眼睛,那里装了这个宇宙的璀璨恒星。我爱那双眼几乎疯魔。

第二年初夏,时家的公司度过了最大的难关,荣安也到了临盘的时间。

五月的明媚早晨,哭声从病房传了出来。荣安和池娑的孩子终是不再折磨荣安了。

是个男孩,荣安给他取名叫池幕。

我没问原因,她取什么都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程舒和池娑没见过几次面,程舒看到池娑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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