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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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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响起了木圆的声音,说热水备好了。

程岁杪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跟在木圆身边的花穗,属实是有些急不可耐了,对他没一点儿好脸色。

木圆低声询问:“怎么样?”

程岁杪接过热水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

木圆懂了,也没有猜疑,但花穗被关在门外显然非常不乐意。

房门关上之后,程岁杪还听到了花穗跟木圆的争吵声。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六少爷怎么可能把我拒之门外,他才来几天,能有我了解六少爷?”

木圆叫了花穗的名字低声呵斥她:“注意你的身份。”

花穗不依不饶,显然是气到失去理智了,“一定是他看我不顺眼故意使绊子!”

……

花穗似乎被木圆拉走了,至此,门外的两人再说了什么程岁杪就听不到了。

他撇了撇嘴角,刚到陆府时,花穗看起来挺机灵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一定要给她使绊子?

而且程岁杪再怎么说也是刚来的新人,得是有多没脑子才能恃宠而骄假传主子的话只因为和她不对付想要惩戒她一下?

这些都不论,退一万步讲,自己跟她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她毕竟是这院子里的老人。

程岁杪有些心烦。

这跟他在渔浆巷畅想的生活不大一样。

程岁杪在来之前是想跟所有人打好关系的,当然让主子喜欢是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他不希望与任何人结仇结怨,他不想掺和到任何复杂的事情里去,他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做一个和善的局外人,等陆岌……之后,他求了自己的前程,离开陆府,去找家人。

现在的发展跟他当初的畅想相比已然有一点点失控了。

花穗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若别人没有侵害到她的利益,再一直捧着她,她会非常开心。任何事都能得过且过,算是一个普通的好人。

可只要她自己钻到牛角尖里面就很难出来。

就像现在,她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程岁杪讨厌自己,但一直以为是程岁杪看她不顺眼所以处处断她的后路,不让她接近陆岌。

但凡她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程岁杪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

她过分自信了,认定了主子是喜欢她的,那么讨厌她的必定另有其人,更是直接把这个帽子扣在了程岁杪头上。

若放在以前,程岁杪一定会明面上按照陆岌的话去做,然后私下里想尽办法跟花穗和解,洗脱自己的嫌疑。

但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他不能这样做。

程岁杪知道了与陆岌有关的秘事,必然是谁也不能说,他忠于的主子仅陆岌一人,只能事事以他为先。

眼下陆岌不让他插手下毒的事,程岁杪也不知道这件事跟花穗有没有关系,如果陆岌疏远花穗并不是因为对她没意思,而跟下毒的事情有关呢?

自己做的任何事都可能会破坏陆岌的计划。

所以,程岁杪只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听陆岌的吩咐。

但这就导致了花穗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花穗与此事无关,且有朝一日有机会成为陆岌的枕边人……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罢了,程岁杪安慰自己,若真有那个时候,再竭力挽回吧。

程岁杪把水盆放在一边,听着陆岌绵长的呼吸,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他站了片刻,陆岌动了,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沾了点儿水雾的眼睛看他。

程岁杪舌头差点儿打结,不怪花穗失了心智,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眼睛,确实很难把持得住。

“少……少爷,我帮你擦身。”

“唔。”

陆岌没动,偏着头又埋了下去。

程岁杪得令,轻轻掀开他背上的薄被。

本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煎熬,但担心陆岌会疼,手下动作还是轻了些,费了些时间。

擦完后背,身前倒是不费时间,陆岌很配合。他似乎已经从施针的难捱里缓过来了,最后还自己换了衣服。

程岁杪更换了软榻上的东西,拿出去让小丫鬟们清洗,又看了眼炭火。

等他忙完回头,发现陆岌并没有在床上睡觉,而是拿了本书在看。

他想了想,若是花穗那边无计可施,自己还是努力顾好陆岌这头吧。

程岁杪站在陆岌身边不远处看着他,直到他看向自己,问:“怎么了?”

程岁杪仿若如梦初醒一般,眼神闪躲,最后还是上前一步,道:“少爷,今后我的药也分两次喝吧。”

陆岌似笑非笑地问他:“为何?”

程岁杪说:“少爷是想找个人跟自己一起喝药,那,我一天还少喝了一次,今后我也一天两次,陪着少爷。”

陆岌把书卷了卷,放在一边:“李大夫没说你可以不喝药了?”

“没说。”程岁杪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还得喝。”

陆岌被逗笑了:“程岁杪,你是不是有点儿缺心眼儿?”

程岁杪不知道这马屁拍对了没有,张了张嘴,没说出声,扯着嘴笑了笑。

这像是取悦了陆岌,但片刻后,陆岌的神色正经起来:“早上与你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

早上?说了什么?

程岁杪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早上他们说了许多,陆岌现在问的是什么?

见他不明所以的表情,陆岌问道:“你想不想离开陆府?”

程岁杪眨了眨眼,终于想起来了。

那时他就是被陆岌说的那番话感动,才下定决心要告诉他药有问题。

“我……”

程岁杪非常犹豫。

他家原本只是清贫,远还没有到卖儿卖女为奴为婢的地步。

原是良民,现在却成了贱籍,若能做良民,谁愿做贱籍。

但,程岁杪现在什么都没有,反而还欠了陆岌一堆东西。

不说他这两个月的养伤药钱,陆岌买了他回来,也是花了银子的,他不确定陆岌真的会放他离开。

也有那种今天心情好就对下人好些,明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翻脸不认人的贵人,程岁杪虽然觉得陆岌不是,但不能完全确定他不是。

陆岌真的会放他走吗?

或许那些银钱对陆岌来说不值一提,但现在跟早上可不同,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人下毒的事程岁杪已经知道了。

思及此,程岁杪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

万一陆岌只是想借他这把刀引出后面的凶手呢?陆岌人再好,也不可能在知道有人想杀自己之后还放走知情人。

程岁杪怀疑自己只要同意了,就会被借刀杀人,或者被杀鸡儆猴。虽然不知道陆岌想做什么,但眼下只有留在他身边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少爷,我——”

“你不必立刻回答我。”

陆岌打断他,“等你想清楚了,你的决定可以等到过年后再跟我说,若你那时要走,我就当完成你一个新年愿望。”

那就是还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程岁杪不禁怀疑起来,陆岌是否是真的在问他想不想走,要不要走,如果跟下毒事件有关,还能等那么的长时间吗?

他不疑有他,恭敬弯腰微微躬身道谢:“谢谢少爷。”

陆岌笑笑,朝他招手,程岁杪走过去,发现陆岌之前拿着的那本书,就是他说的有图画有标识的关于草药的书。

“你拿着看,把不认识的字圈起来。”

程岁杪把书拿在手里,书很轻,他的心却沉甸甸的。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跟书本墨汁打交道了,内心五味杂陈。

都没发觉陆岌的意思,是应允了他可以在自己的书本上涂画。

等反应过来,已经是晚上伺候陆岌吃饭的时候,再说什么已然太晚。

程岁杪看着桌子上的菜,种类很多,但陆岌吃的很少。

他一早就发现陆岌有点儿挑食,不过仅仅只是挑食这样的小毛病,以陆岌的身体情况来说,他能吃多少才是最重要的。

安苑的饭菜,是程岁杪在这世上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想,连下人的饭菜都那么美味,陆岌吃的东西,只会更美味。

每一次陆岌吃饭的时候程岁杪都会忍不住偷看那些精美的点心,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然后看陆岌每个只吃几口就让撤下。

那些撤下的饭菜会发放给年纪更小的丫鬟小子们,程岁杪有一点点想尝尝看,但他谁也没说,从没有表现出来。

他想,就把那当成是一种激励,若有朝一日,能吃上跟陆岌一样的饭菜,自己就算是成了。

夜里,陆岌的房中果然多了一张罗汉床。

程岁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拿枕头被子,却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浇了冷水。

不同于陆岌房中一直燃着炭火,他的房子冷得像冰窖。

程岁杪空手而归,陆岌刚从盥室出来,程岁杪见他头发还在滴水,立刻上前帮他擦拭湿发。

兴许是累了,陆岌没有问他什么,头发还没完全擦干就睡着了。

程岁杪想起杜韫说的话,似乎陆岌嗜睡才是正常的,放心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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