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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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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光线很幽暗,透过窗纱,隐约能看到有两个人在纠缠着。

“这里不会有人进来吧。”传出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

“不会,快把这些碍事的东西脱了,让我好好疼你。”男人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紧接着,便听不清二人的言语,只听得丝帛裂开的声音,床榻吱吱呀呀的脆响,和肌肤相碰、越来越激烈的喘息,种种杂音混合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在宫闱偷欢。听他们说话时的气势,也不像是下人。

江容晚站在门口,那声音一阵阵的像风一样钻进耳朵里,忽高忽低,避无可避。不知何时,脸已经变得滚烫。

她抬起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颇为嫌恶的朝那门看了一眼,终究还是不想推开门去撞破那污秽的场面,回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转出去,是一条庑廊,廊外是一片小花园。寒冬时节,园子里也是荒芜,只留下些枯枝败叶。雪停了,月光斜斜的照下来,在墙上投下花枝的影子。

江容晚抬头看那一弯挂在树梢上的下弦月,努力将方才不堪的一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边走变想着,以后一定要安排内侍在这里值守,免得再被人用来做这等龌龊事。

顺着这庑廊一直走下去,到尽头处右拐,有一座桥,穿过桥便是回长信宫的路。

月黑风高,四围没有半个人影,冷风吹起裙裾,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就要转过庑廊,却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尽头,断了她的去路。那人生的高头大马,站在背光处,看不清模样,影子黑漆漆的,腰间还携带着一把银晃晃的弯刀,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骇人。江容晚后背涌上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她扶住墙站稳,厉声道。

那人朗声一笑,不疾不徐的从阴影处走出来,踱到她跟前,低下头与她对视。

墨发蓝眼,浓眉高鼻,是呼延澜的王兄,宴会席间那个敢直勾勾望着她的异族男子。

“是你。”江容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实在不太喜欢这个人,每次对上他挑衅的目光,便觉得他不怀好意。再加上慕容景告诉过她这个男人的身世,她便对他更没有好感。

呼延戎无视她厌烦的神情,斜倚着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声道:“再见佳人,云胡不喜。”

江容晚没好气的蹙了蹙眉:“你似乎很喜欢读中原的诗?”上次他见到她,他也是这般孟浪无礼的看着她,说什么“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那双灰蓝色的眼里漾开轻佻的笑意:“还好,只是觉得用中原的诗来形容美人是最恰当不过的,尤其是——,像你这般姿容的美人。”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拉长了尾音,粘稠的视线像粘在她身上一般,甩都甩不掉。

“我要回宫了,还请你让开。”这个蛮子言语轻薄,举止无礼,江容晚无心同他站在这里说话,作势就要走。

呼延戎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更进一步,江容晚退后几步,后背贴上了墙壁。这下她真的有些恼了,冷声警告他:“我是南楚的太后,请王子自重,冒犯我的下场,只怕你担不起。”

谁知呼延戎全然不惧,反倒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爆发出一阵大笑,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缓缓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说,你们的摄政王不会放过我?那,我很好奇,他这般对你的时候,你可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他碰你的时候,你可也会觉得是冒犯?”

他的话无异于一记重锤。江容晚瞪大了眼睛,后面呼延戎还说了什么,她却已经没有在听,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的听不见一点声响,如同五雷轰顶。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事?心里砰砰直跳,快的要飞出来,慌忙撑住墙壁才没有跌倒。

看着她小脸惨白,呼延戎满意的笑了笑,又在她耳边说道:“方才娘娘在外面,不是听得很入神吗?这种声音,你应该不陌生吧?”

江容晚怔了怔:“方才偏殿里的人,是你?那另外一个是?”

呼延戎不以为意:“好像是宗正卿家的小姐吧,具体是哪个我也不记得了。”

张家小姐在长安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女,他竟然说的这么轻松,与人同榻之后便弃之如敝屣。

江容晚倒抽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抬头看他:“你想要什么?”

他既然一早就知道,却又偏偏在此时此地同她说这些,定是有所图。是财宝,银钱,还是······

“如果你,肯与我春宵一度,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她胸前一片雪白处,晦暗汹涌,她虽然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可仍然看的出那曼妙玲珑的腰身。他爱美人,各种式样的美人他都见识过了,独独还没有收服过这样的女子。凭她面上装的再不可侵犯,最后不还是会臣服在男人的身下吗?慕容景可以,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尝尝她的味道。

江容晚瞧着他伸手就要抚上来,心里一阵恶寒,拔腿想跑,却发觉脑袋昏昏沉沉,像坠在棉花里一样,浑身使不上力气,跪倒在地。

“你身上的香?”她拧紧眉头。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他身上的熏香格外浓烈,闻着不是中原之物,她原以为西域人喜欢用香,所以并未在意,谁知,他竟使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江容晚拼尽全力呼喊:“救······救命,来人······”

呼延戎并不阻止,抱着手臂,挑眉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玉棠之前让她打发回去了,此处偏僻,本就难得会有人来,等了半晌,回应她的唯有凄冷的风声。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传来呼延戎放肆的大笑,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脸,颈,肩······仿佛被针刺过一般颤栗不止,而她毫无反击之力。一颗心掉入了谷底。

不,不可以,她已经被迫失了身,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人亵玩。她不是男人的玩物,更不会人尽可夫。

泪水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滑下来,打湿了裙袍。

*

建章宫。

“滚开!”未等内侍通报,燕世行就气冲冲的闯了进去,横坐在榻上。

陈与紧跟其后,战战兢兢的向摄政王请罪:“殿下,奴才实在拦不住。”

慕容景正执着朱笔,在宣纸上写画着些什么,听见禀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示意他下去。

“子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沉不住气。”他仍是在写画,连眼皮都没抬。

燕世行“哼”了一声,不答话。

慕容景摇头笑道:“可是在为今夜宫宴的事情恼我?此事我也实属无奈,唯有把你搬出来是最好的法子了,你放心,赤羽那位公主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等小事又算什么,我才不会介意”,燕世行有些着急,“我想问你的,是另一件事。”

慕容景闲闲的“哦”了一声,沉声道:“子凌有话不妨直说。”

燕世行正了正神色,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她?”

“谁?”

“你明知故问,我今夜瞧着你看她的神色就不对劲。”

闻言,慕容景唇边扬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应该说,从未忘记过。”

燕世行看着他轻飘飘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承认的爽快。”

那人终于抬起头,冲着他挑眉:“我的心思子凌从来都是知道的,既然瞒不过,又何必瞒你。”

这话弄的燕世行无话可答,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明时,忘了她吧。”

下一刻他却听到一个坚决有力的“不”,不由得蹙紧眉头:“殿下难道忘了,你们的身份?你是大楚的摄政王,未来的君主,你有你的宏图大业,而她可是你的兄嫂,弃伦常于不顾,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后代青史怎么写?”

慕容景自顾研磨,声音冷而低沉:“但她以后会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会是我的人。”

“况且”,慕容景顿了顿,“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果真······”燕世行震惊的说不出话,觉得他真是疯了,此刻,真想骂他一句禽兽不如。

“你来看看,好不好看?”慕容景搁下笔,将宣纸平铺在桌面。极少有人知道,慕容景武艺卓绝,私底下却能画的一笔好丹青。

燕世行凑了过去。摆在桌上的是一张美人图,青笔描摹,朱笔点染,画中的女子香肩微露,情态意浓,眉心一点朱红色的花钿更添韵致。只是那眉眼,与当今太后极为肖似。

燕世行看着桌上的画,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画是上品,人也是美人,要放到从前,对这些纸笔功夫,他肯定会好好品评一番,可如今,看着慕容景满足的神色,和那画上的人,薄唇张了张又合上。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听燕世行说了这一箩筐没用的话,这回又等不到他的意见,慕容景也有些不悦,眉心微微皱起:“子凌,你几时变得这般迂腐?”

不等他回答,便叫了陈与进来,冷声道:“夜深了,本王要就寝,送临江侯回府。”

“你,你就画吧。”燕世行气的直跺脚,也不行礼便摔了帘子出去了。

慕容景也懒得管他,重新命人添了灯烛,径自坐在太师椅上,欣赏方才的杰作,啧啧感叹,甚是满意。

夜风吹开半掩的窗户,吹的案上纸张哗啦啦作响,他起身去架子上取了镇纸。经过轩窗的时候,不经意的瞟了眼窗外,却见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站在荷花池边,裙裾飞起,直直飞到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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