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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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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枝澜趁着夜色赶路,赶至乱葬岗时,天亮了不说,还意外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小殿下?”

少年身影在树影下明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死寂。

扶枝澜觉着不对劲,正要过去询问,却被一只手摁住了肩膀,铃声在耳边响起,扶枝澜一愣,回头看去。

少川抿着唇,神色间难掩哀伤。

“让小殿下静一静吧。”

扶枝澜眸光闪了闪,跟随少川寻了另外一处谈话。

少川隐瞒了有关谢瓷的事,只道小殿下一时没能接受自己回到了过去,有些难过。

这个理由一听就很扯。

小殿下是谁?那可是年纪轻轻就问鼎逍遥境的少年天才,正因为他升境界的速度太过于逆天,才导致灵力不稳,被迫在鬼域沉睡了几年。

这样惊才艳艳的人,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扶枝澜明知少川在撒谎,却没有质问。

既然对方不想让他人知道,扶枝澜也没必要刨根问底、戳人伤疤。

“你没事便好。”

少川莫名其妙:“我哪有这么弱?”

扶枝澜沉默片刻,道:“他们说你那时没了呼吸。”

“这个啊,”少川用脚尖扫了扫落叶,垂着脑袋道:“主人为了我以后遇到危险时能更好地装死,动用了一点小法术,让我一旦意识不清醒时,就会自动断了呼吸,成假死状态。”

装死?

扶枝澜神色复杂,很难想象谢瓷那般人物会想出这种招。

少川瞅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撇了撇嘴:“主人说,行走世间能活着便是大幸,何必讲究体面与否?”

其实谢瓷的本意是想让这个人偶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替他好好看看这世间的风景。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少川问。

这会儿轮到扶枝澜将来龙去脉告知。

“大义帮?”少川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道:“这不是释羽城城主早先年所在的帮派吗?”

扶枝澜颔首,补充道:“这个时间点,释羽城还未建起。”

“那一剑,许是斩断了时间,产生了时空漩涡,阴差阳错把我们带回了过去。”

“主人说,从哪来便从哪回去。难道我们还要去一趟鬼域?”少川问。

扶枝澜摇摇头,凝重道:“不仅如此,我们要等到释羽城崩塌后才能回去。”

从哪来,从哪回,不仅是对地点的要求,也是对这地方大体状态的要求。即便他们现在去了鬼域,也只能看到一片茫茫沙漠罢了。

没有陨落的城,没有漆黑的剑。

少川叹了一口气:“这得等多久啊?”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产生的变数越多。

扶枝澜抬眼,伸手接住一片枯黄落叶,远处坟坡一座座,未寒的尸骨散了一地,一派荒凉破败的气息。

两个人偶并肩而立,一时无话。

山川阳光逐渐变得有些刺眼,冲散了不少冷意。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让两人警惕起来。

然而循声看去,却是林间的少年提着灯朝他们走来。

小殿下似乎收拾好了情绪,唇畔依旧噙着笑,但这笑意几分真几分假,便只他自己知道了。

“先前听两位提到了释羽城,是否可以再详细告知一二?”

少川心一跳:“你听见了?你这都能听见?”

明明离得这么远!

燕无厌似笑非笑道:“小人偶原来会说话。”不待少川心虚解释,他又隔空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道:“眼睛瞧不见,听力灵敏了许多。”

扶枝澜朝他作揖:“小殿下,待回大义帮后,再容我同您解释。”

少川疯狂点头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

燕无厌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似叹似喃:“是该好好解释了。”

少川被这句话说得头皮发麻,小殿下这语气怎么听都意有所指,摆明了日后要找自己算账的。

但少川心中有愧,只能咬牙吞下苦果。

——

“给我脱!”

巨树之上,树屋之中,梨花木榻上,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恶狠狠地压在十五六少年的身上,一双小手紧紧拽着少年衣袍的一角,使出浑身的劲往外扯。

奈何少年也是个倔的,扯住袍子另一边往回收。

两人几番拉扯下,松垮的衣物更是掉落些许,露出少年伤痕累累的肌肤。

盈宛白的视线落在那些伤疤上,更是气得脑袋冒烟,她咬牙切齿道:“别人让你脱你一点都不反抗,我让你脱你怎么打死都不让?”

少年抿紧唇瓣,脸色苍白,但耳根却诡异地飘红一部分。

他仍旧不说话,盈宛白一恼,不自觉用了一点灵力。

只听“嘶撒”一声,本就不堪重负的衣袍顿时碎成片。

盈宛白一愣:“......”

少年:“。”

小姑娘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她摸摸鼻梁,随即又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想给你上药,何必弄得跟我强抢良家少男一样?”

少年一动不动,一双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盈宛白瞧。

盈宛白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

少年指尖动了动,松开了手里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一点布料。

这是默许盈宛白上药了。

小姑娘碎碎念念地拿来药瓶,嘴上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但神情却格外认真,生怕弄疼了人。

少年呆呆地看着她,几乎听不进去她说了些什么。

直到耳边宛若惊雷一般响起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混的这么差啊,原雁。”

少年扯了扯干裂的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说话了。

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

大概有六年的光阴,流浪的男孩遇见了流浪的女孩。

彼时的三千弱水动荡混乱,大批官兵进入城中,毫无节制地掠夺羽族充军慰安。

原雁的父亲倒在马蹄之下,母亲在出门寻找父亲之后也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小小的原雁挨家挨户地敲门,希望能得到一点母亲的消息。

心软的人家会摸摸他的头,给他几份干粮,让他在路上填肚子。狼心狗肺的,会假装收留他,日日将求而不得的怒火发泄在他身上,轻则瘸腿断胳膊,重则躺在榻上近乎死亡。

他逃了出来,又会敲响下一家的门。直到所有人都对他紧闭大门,不愿再开。

那年的雪下了整整一个月,地上的积雪快要比小原雁还要高。他在雪中只露出半个脑袋,昏昏沉沉的,被捡破烂的小姑娘救了回去。

他们相依为命了一段时间,漏风漏雨的小草屋里两个孩子依偎而眠。

可在某天,宿命一般,小姑娘拎着麻袋出门,天黑也没有回来,此后的几日,依然未归。

一如原雁的母亲。

小男孩再次挨街挨巷地寻找,直到有人告诉他小姑娘已经被一个男人带走,过得很幸福,不愁吃穿,不必受苦。

那天之后,小草屋再也没了过去的身影。

“我回去找过你,可是你不见了。”盈宛白控诉道,一双圆圆的眼睛如过去一般灵动而有生气。

“我......”原雁张了张嘴,他听见自己嘶哑至难听的声音,又倏的闭上嘴。

“不想说就别说。”小姑娘气呼呼道,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她将药抹在少年的心口,认真道:“我会罩着你!你以后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没人敢再欺负你!”

少年心念一动,像是疼,像是别的什么,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

“......好。”他低低道。

树屋外的一根枝桠上,负责传话的灵鸽自言自语般地“咕咕咕”了许久,它左右歪着脑袋,羽翼展开又收回,如此重复了几遍,似乎是等不住了,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地“咕咕咕”了起来。

屋内的两人俱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灵鸽一鼓作气,再把音调往上扬,直到一把湛蓝长枪差点把它钉在树上。

“何事?”

小姑娘脸色极臭,仿佛只要灵鸽说错一个字就要将它就地烤了。

“咕咕咕嘎嘎嘎嘎,咕嘎咕,噶!”

盈宛白手一抬,长枪便主动回了手。

“知道了,快滚。”

灵鸽忙不迭地扇着翅膀离开,背影像极了逃命,生怕小姑娘一个反悔把它射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愿透露姓名的灵鸽:谢邀,我错了,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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