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什么意外?换个裤子能有什么危险!”
“那可不好说,你刚刚才把自己摔进医院。”
“……你确定不出去?。”
“确定。”
“既然你非要看,行……”
逯行之一下把裤子脱下来,坦荡地站在元司晨面前。倒是元司晨视线往下一移就变了脸色,忙侧过身:
“你怎么没穿内裤?!”
“天气变冷晾不干,我想着睡醒再穿,谁知道睡醒就到医院了!”
元司晨一脸无语:
“你没穿不会说?”
“我警告你没?”
“行行行,”元司晨被这个人幼稚到了,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换洗衣物:“快穿上吧哥,别给冻掉了。”
“反正冻掉是你的损失……”
话音未落,逯行之看着自己的衣服愣了一下:
“你去我屋里了?”
“对啊,不然去哪儿给你拿的衣服。”
“哦,那你……”
“我看见了。”
元司晨一脸无所谓,平静地看着逯行之。
“你看见什么了?”
逯行之还想装傻。
元司晨挑眉往下看了一眼:
“你要不要先把裤子穿上,一会儿真要冻掉了。”
“……哦。”
逯行之老老实实穿上衣服,坐回病床上,尴尬地揉了揉头发:
“我其实就是那天路过,看见你家门口摆了好多箱子,你又不在家,我怕那些东西你还要,就都收回来了。”
“你已经知道我被我妈赶出来了吧?”
逯行之踌躇片刻,还是和盘托出:
“嗯,我看姜俊伟话里话外意思不太对,我猜着有事儿,然后去你家一看……就是这样了。”
元司晨沉默半晌,柔声道:
“你不觉得咱俩这样猜来猜去,很累吗?”
逯行之“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可是你又不对我说实话,我不就只能猜。”
元司晨低头,好像是在反省:
“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发烧晕倒。”
“是吧是吧,那你以后可不能再骗我了!”
元司晨沉思了一下,盘算着这件事的可能性,严谨道:
“非必要,不骗你。”
“你……”
元司晨抢先道:
“总要排除一些特殊情况吧,万一你高考那天家里着火了,我总不能就这么告诉你吧!”
“也行吧——那我现在就考验考验你。”
元司晨警惕起来:
“什么?”
逯行之一脸神秘,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一些,元司晨照做。
逯行之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问了一个问题。
元司晨听完瞬间脸红,拉开帘子就想走。
“干嘛?你刚才说了不骗我!”
元司晨涨红着脸,回头嗔怒道:
“你这人,怎么撞了脑子也不耽误给别人挖坑?”
“你快回答啊,你不是现在就要出尔反尔吧?”
元司晨嗫嚅了半天,才目光游移地点点头。
“点头什么意思?”
元司晨暗暗咬牙,给自己做了几番心理建设,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满意。”
这两个字耗光了他的羞耻心,他没敢看逯行之的反应,便逃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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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出事了?脑震荡?不是,你们……”
“蒋老师,这回真不是我们闯祸,他一个人住发高烧晕倒磕到脑袋,要不是我觉得事情不对跑去看他,他还不知道要在地上晕多久。”
元司晨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蒋泽宇则一脸无语,叹了半天气才说出一句:
“什么事放到你俩身上我都不奇怪了。”
元司晨尴尬地揉揉鼻子,不置可否。
蒋泽宇没好气地抬眼看着依旧站着的元司晨:
“那你来干啥的,不是就为了给逯行之请假吧?”
“那倒不是,”元司晨一笑:“逯行之觉得一个人住还是太容易出意外,向您申请住校。”
“我早跟他说让他住校他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又想起来我说的话了!早干什么去了?”
“是是是,”元司晨连声附和:“我们年轻不懂事,但是现在我们幡然醒悟,亡羊补牢也来得及吧。”
蒋泽宇极为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心说逯行之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正形的货。
“行,空床位还有,但是——”
蒋泽宇严肃地看着元司晨:
“你们俩个不可能被分到一个寝室,逯行之要是因为这个才申请的住校,我劝他还是回去自己住。”
元司晨一愣,随即笑道:
“原来您担心这个,您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茬——住一个寝室也没啥,一个房间六个人呢,我们……”
“滚!”
“好。”
元司晨麻溜地滚出了办公室,掏出手机给逯行之发信息:
“蒋泽宇批准了。”
对方秒回:
“OK!他没有难为你吧?”
“没,沟通得很愉快,走的时候还依依惜别。”
“?”
元司晨回了一个呲牙笑的表情,回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