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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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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干什么?”重台看着甘遂在床上摆了许多符咒与阵法画纸出声询问。

“引诱真凶,好了你躺上去吧。”甘遂还贴心的将枕头摆正。

重台看着一床的符纸,这是异国秘术和玄术师的玄术都用上了。

“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小忙?”

“这还不算小忙?你只需要躺着不出声就行。”甘遂给许冰发去了信息:“待会儿归一的人来了,你只管他靠近你,时机合适我会出手的。”

尽管重台还是没有弄清楚甘遂想要做什么,但想到刚刚他的遭遇以及只言片语里透露出的似有有心之人特意暗害,重台还是脱了外衣,躺上了床。

甘遂常年沐药浴,遭玄术反噬之后更是加大了药浴时的用药量,重台之前和甘遂相处的时候偶尔能够闻到其身上的药材的苦涩气味,第一次躺在甘遂的床上感受南柯之术的时候,也曾嗅到这股单是嗅闻就能感觉舌尖发涩的清苦气息,但那也远没有此刻直接盖上甘遂每夜贴身覆盖的被子要更直观的被这股气息包围。

深陷这气息之中的重台,几乎是瞬间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位饱受沉疴困扰的枯瘦老人,跪坐在神明塑像前虔诚诵经祈祷,周身环绕着香火的味道,与药材与香火气息混合而成了别样的饱含孤寂的味道,如果孤寂也有味道的话,重台认为现在的这股气息很是贴合。就是怎么想这股子孤寂味道和重台认识的甘遂完全不匹配。

甘遂将被子往重台头颈处拉了拉,遮盖住重台的半张脸:“你背过身去,加之这些障眼法的影响,一时之间是不会被察觉躺在床上的人并非我的。”

被甘遂拉扯被子的动作这么一带,更多的气息涌入重台的鼻腔,也就是重台因为常年的欲念克制,任何一丝一毫的偏了正经的念头都不会有,换个人这般直观的感受到被另一人的气息包裹怎么也会觉得有些亲密过了度的怪异感。

“所以到底出了何事?我可以帮忙,但也得让我明白前因后果吧。”

“忙都帮了一半儿了才想起来问原因,要是你处理公司事宜的时候也这样,还真让人搞不清楚你是如何壮大重氏企业的。”

“公事与私事自然有不同的处理手段与思维方式。”

甘遂隔着被子拍了拍重台:“你现在还算不上玄术师,本也不想告知你玄术师之间的那些腌臜事,显得我多么厌恶这个身份似的。”

重台被甘遂拍的那么几下,搞得有些懵,感觉甘遂刚刚的行为就像是哄小孩睡觉一般,不过重台没有体会过被长辈这般哄睡的待遇,他只是见过他的父亲和后母哄弟弟睡觉的时候的动作,一时之间有些心情复杂。

年近三十被当小孩哄睡的重台不自在的在被子里挪了挪,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多么看重玄术师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排斥这个身份,便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解决每一次的任务委托。”

“万一我只是单纯为了钱呢?毕竟玄术师赚的的确也不少。”甘遂不慌不忙的在房间点上了熏香,盖了盖因为先前的妖邪冲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谁都能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去行事,但你不会,每个人或多或少身上都会有杂质,那些杂质就像是人体彩绘一般绘制在每个人都拥有的拿到身体外侧表层的光芒之上,以前我没有机会和玄术师或者其他修行之人讲述这些,但我相信我的表达你能够理解。”

重台躺在甘遂的床上,看着背着光的甘遂体表的那层纯白无瑕的光线,缓缓说道:“我见过很多人,不论是修行之人还是普通人,贪嗔痴慢疑,或多或少都会沾染,有人放任自己沉沦其中,有人一辈子试图以修行摆脱,但你身上我什么也没看见。”

甘遂有些愕然,他可以理解重台所言之意,但即便是修行最为顶尖的玄术师,也做不到看透他人的因果债恩,重台称呼这些因果债恩为贪嗔痴慢疑的绘制在人体体表的光辉也没有什么错,如果其他人也能够看见因果债恩,便也不会仅用一个因果债恩去概括重台的描述中的这般奇妙的景象了。

“你很特别,重台,或许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玄术师。”这般的如同天选之子的玄术人才,可惜生火不全、魂灵不稳,虽然有意想要传授玄术,但万一使用不当,也会受到玄术反噬。甘遂已经亲自体验过反噬的痛苦,没必要让重台也体会这么一遭。

“所以,甘遂你就没有任何欲、望吗?钱、权、色……”

甘遂听着重台的询问,年前的时候,隐约感觉重台如同被附身一般的‘恶魔低语’的异样感又出现了了。

甘遂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欲、望,他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

“那你呢?你能看到别人的身上的‘杂质’,那看见过自己身上的吗?”

重台犹豫了数秒,似在考虑是否要将答案告诉甘遂,翻了个身后,声音才缓缓响起:“见过……贪嗔痴慢疑,我尽数沾染,我体表的那层光辉甚至只有杂质,尽管我不知为何如此,但我的眼睛所看到的就是那般。”

甘遂顿了顿,抬手又拍了拍盖着被子的重台,连语气都放缓了:“差不多也该装睡了,我给归一的人发的消息说,我身体不适,院门也开着,可以直接进来。”

站起身,甘遂打算藏在屏风之后,走向屏风的时候,对着躺在床上背着身的重台道:“本性如何不一定以因果债恩显现,我并非真的无欲无求,而你,也不一定有一颗五毒心。贪嗔痴慢疑也好,财色名食睡也好,在我眼里,我所认识的重台还是那个会因为一个梦境之中的‘罐头恩情’而冒着以身饲邪祟的风险,也要偿还恩情、饱受精怪邪祟困扰却没有想过恶意伤害他们的老徒弟。”

“……老徒弟?”

“你不是也叫我‘小师父’?扯平了。”

重台嘴角勾起的笑意被被子遮盖的严实,无意识的嗅着环绕着自己的气息,重台又将被子扯了扯。

许冰收到甘遂的信息的时候,刚处理完一个伤患,伤患的腿部被精怪啃食掉了一整块儿肉,伤口处皆是精怪的邪气造成的腐蚀痕迹,许冰只得一点点将腐蚀了血肉切下,最可疑的是,这位受伤的玄术师对于伤害自己的精怪没有任何印象了。许冰将腐肉交给了同事拿去化验,看能不能通过邪气的残留分析出精怪的由来与品种。

脱掉手套,做了简单的消毒工作后,许冰带着器械前往了甘遂的小院儿,他从甘遂发来的信息里读出了对方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肺部被邪祟污浊侵占的事情,便也没有带助理。

走进许冰的房间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看到躺在床上的‘甘遂’,出声唤了名字,见‘甘遂’没做应答,便拿出了医疗器具,准备对‘甘遂’做进一步的检查。

正在这时,藏匿身形的甘遂,出腿踢在了许冰的膝窝,将人按在了床铺之上,双手后缴,制住了行动。

“甘遂?你身体没事?”直到这时,许冰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并非甘遂,而是甘遂曾拜托他出诊看过的一个被其误伤的路人。

“你想要一个回答,还是想要一个结果?”甘遂反问,许冰没有挣扎,顺从的令他生疑。

“你为何对我出手?灭口?就因为我对你的身体状况作息详细的诊断?甘家终于也堕落了吗?”许冰丝毫不慌,还有心思开着玩笑,虽然连开玩笑的时候语气也是平淡冷静的。

许冰的话让甘遂想到了自己中障眼法的时候看到的抓捕令。

重台下了床后,许冰这才注意到床铺之上全是符纸,除了部分他不认得的异国法阵以及迷惑符咒外,剩余的那些符纸不少都是控制和驱逐效用。

这是在怀疑什么?怀疑他不是人类?还是说被什么邪祟附了身亦或是他与邪祟同流合污?

“甘遂,我曾与你生死与共,没想到如今你也会怀疑我。”许冰的话将气氛推向了冰点。

“我也没想过,我曾以命相护的人,会给我下套,给甘家下套。”

“我断不可能行此忘恩负义之事,若你不信,我亦可起誓。”许冰感受到束缚自己的力道松懈了些,没有挣脱,继而说道:“你为何怀疑是我?”

甘遂本想说只有许冰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时也了解协会的事宜,随即又想到曾在异国制服的某个恶魔也能够看出他的身体内部被邪祟污浊侵蚀……如果玄术师和了解自己的恶魔合作,也是可以做到避开老墙的封印将信送进来。

可玄术师和恶魔合作?有些匪夷所思。甘遂没有解释,但却是放开了许冰,许冰忍耐着膝窝的疼痛,站起身,看向甘遂。

重台看着甘遂体表的光辉,并未出现贪嗔痴慢疑五毒心之中属于‘疑’的颜色,有了判断,保持沉默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尽可能增加对周遭的感知力,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力量波动。

两人对视良久,见甘遂迟迟不开口解释,许冰将器械放回了医疗箱中:“还疼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施针?”

许冰没有得到甘遂的回应,将医疗箱拿起说道:“你仍旧不信任我,那我先走了,你若是之后有什么不适,联系归一,我会让他们派别的人负责甘家人的治疗。”

重台见甘遂根本没有理会许冰,只得自己完成这个送客的流程,还不忘询问许冰这次出诊的费用。

送走了许冰,重台刚回到甘遂的房间,就听见他说道:“趁着时候还早,我们又都闲着,今日便把入梦之法交给你。”

甘遂似乎丝毫没有受到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友之间的信任危机的影响。

“南柯之术?”

“不,不是玄术,是异国秘术”

如甘遂所预料一般,重台对秘术的掌握速度就好似曾经学习过,只需要复习来唤醒记忆一般,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在梦中了?谁的梦?”重台看着破败的村落,有点眼熟,这地方他在直播里看见过。

“看来是我的,没想到会梦到这里,你是不是已经察觉什么了?”甘遂警惕的注视着眼前雾气笼罩的小巷。

“你的体表光辉之中没有‘疑’,你根本就不怀疑那个归一的人,为何还要演那一出?”重台也注意到了那诡异的雾气,接着说道:“如果你说的‘察觉’不是指刚刚的事,而是指的这处环境,那我的回答是,什么也没察觉,没有任何邪祟存在的感觉。”

“他叫许冰,是我的幼年好友,演那样一出戏,自然是给想看到我众叛亲离的人看,以抓捕令造成我对我父亲和老余的怀疑,并且考虑到了万一我看破抓捕令暗藏危机,对我造成伤害,我会第一时间向许冰求助,因此察觉阴谋的我,也会怀疑到许冰身上,不论是至亲还是挚友,这个局必定要得到我丧失一方信任为结果。”

“所以今天这个入梦之术,是为了将这些告知与我?你就不怀疑布局之人其实是我?”重台的确看出了甘遂对许冰没有任何怀疑,但他没想到甘遂同样这般信任自己。

甘遂笑道:“什么实用的玄术都还没学过,连障眼法都不会,怎么去做这个背后的布局之人?你还太嫩了,老徒弟。你之所以没有在我身上看到‘疑’或许是我根本不在乎自己信任之人会欺骗于我,只要被我所信任,我就会赋予百分百的信任,他们若真欺瞒于我,那是他们的事,我无悔于我付出的信任,并且不会因任何事产生动摇信任的怀疑。”

“这信任之中包括认识也不过两月的我?”

“当然。”

重台被这种程度的信任‘砸’的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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