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柔和的眸子微暗,隐隐浮现出几分笑意。
她有些兴奋,或许是身体本能的感受到杀戮的快感。
韩溪小心的护着李筱月,轻巧的躲开袭击。她一脚踹向黑衣人,那人腹部受力,被踹的老远。
屏障彻底没了,与瞿璃打斗的另外两名黑衣人看向了韩溪。
韩溪清秀的脸上噙着笑,她松开李筱月,一步步朝外走去。
瞿璃见势急忙跑到李筱月身旁。
韩指挥佥事?不应该待在皇帝身边保护吗?怎么跑这来了,不过,“他”来了倒要瞿璃松了一大口气。
两名黑衣人飞速冲向韩溪,韩溪手上的绣春刀出了鞘,反手将其中一个一刀封喉。
鲜血四溅,喷薄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脸上,韩溪柔和的眉眼含笑,右手转动,将那人握剑的手臂卸了下来。
地上一具还在喷血的尸体,一个捂着腹部疼的面部扭曲,一个断了手臂浑身颤抖。
他们看韩溪的眼神带着惊恐,如见到鬼般害怕。
韩溪掏出帕子擦拭着沾着鲜血的刀身,慢条斯理的将刀收入刀鞘中。
她摇了摇头,清秀俊朗的脸上纯良无害。
她是修罗场里走出来的恶魔,生的一副温润清朗好模样,可她骨子却是漠然狠绝。
李筱月冷清的眸子看着韩溪,韩溪不是先前那个红着脸说不出话的人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韩溪仍是笑着的,柔和的眉眼染上淡漠。
李筱月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人,集温柔和冷漠于一体。
看似毫无杀伤力,实则危险至极。
韩溪很聪明,她带着俘虏去向李锗复命。
刺杀相当的失败,除了死了十几个将士,其余的人都毫发未损。
话虽这么说,但李锗被吓得不轻,他立马下旨回宫。
韩溪骑着马,目光时不时向李筱月的马车望去。
她于李筱月是亏欠,是愧疚,她不知道如何去补偿,她能做的就是护李筱月平安。
清晨,阳光懒懒的洒下,为地面镀上温暖的金光。
韩溪倚靠在木门上,温润的面容带着懒慵,她双手抱着绣春刀,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刀鞘。
整个人看起来惬意又自在。
韩溪柔和的眸望着正在用棒槌捶打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穿的极为简陋,布料粗糙还泛着白,一头银白的发。
她边捶着衣服边和韩溪说着话,嗓音沙哑。
“你怎么又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了。”她的语气不善,烦躁的说道。
韩溪浅笑着,“乔昭仪,话别说的这么绝嘛,您要不要想想长芊公主?”
韩溪的嗓音温润,话语平静,却激的那女人抬起眸。
被韩溪唤乔昭仪的女人满脸怒意,眸子死死盯着韩溪。
她的脸憔悴苍白,很显老态,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
丝毫看不出其实她才三十岁左右。
乔昭仪被气得浑身发抖,顺起手上的棒槌重重的向韩溪砸去。
“你不要动芊儿!”她发疯似的嘶吼。
韩溪抬起腿,将飞过来的棒槌踢开。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恼意。
韩溪站直身子,柔和的眸微眯着,“既然这样,那还要麻烦乔昭仪您配合啊。”
她朝乔昭仪浅笑着,温和的话语带着威胁。
韩溪套出了乔昭仪的话,她轻功跃上房顶,飞快的消失了。
韩溪收到任务,查几年前的刺杀案,虽说李锗被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次李锗却专门指定韩溪。
令韩溪头疼的是名单里有李筱月,韩溪是何等的聪明,李锗的心思她早就一清二楚。
磨磨蹭蹭到了深夜,韩溪不得已的再一次翻墙进了泠月宫。
观察了一遍,发现到处没有李筱月的影子。
大晚上的,李筱月去哪了?连瞿璃都没有带上,韩溪有些着急。
生怕李筱月出了些什么意外。
夜晚寂静,天空暗沉沉的,星星都看不到几颗,寥寥的星点显得有些落寞。
韩溪寻找着李筱月,在黑夜里穿梭。
半个时辰过去了,韩溪白皙的额上涔着汗,她垂眸望着身披白袍的李筱月。
好家伙,真让她好找啊,韩溪松了口气,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筱月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的冥币一张一张往前方火焰中加。
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火舌卷过纸张,贪婪的吞噬着。
夜是漆黑的,火光在河边尤其显目。
李筱月孤傲的眉眼泛着红,精致冷清的五官在火焰的照射下变得柔和。
她清瘦的身影单薄孤独...
李筱月很瘦,这韩溪是知道的,只是韩溪第一次从李筱月脸上看到了悲伤。
像是撞破了一个惊天秘密,微微触动着韩溪的心。
即使是此时的李筱月,也是极美的,她身上散发着伤心和悲痛的情绪。
韩溪清秀的眉微蹙,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李筱月起身了,她白色的衣摆染上了泥土。也许是因为蹲的太久的缘故,李筱月重心不稳。
靠近河边的泥土是湿润的,李筱月脚下打滑,身体倾倒,向河里摔去。
韩溪柔和的眉眼染上焦急,她急忙冲了过去。
这长公主怎么一天天的这么不让人省心。
韩溪搂住李筱月纤细的腰肢,她的掌心温热,稳稳的托住李筱月。
黑夜寂静,静的只剩下火苗呲呲的燃烧声。
韩溪望着李筱月,柔和的眸微微震动。
李筱月清冷的眸子泛着红,浓密细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是被清露打湿的蝉翼。
清眸里的隐隐浮着湿意,朦朦胧胧,美的惊心动魄。
韩溪被李筱月惊艳到了,她从没想过原来有人会哭的这么美。
李筱月似乎对韩溪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她看着韩溪。
果然,阴魂不散。
“没想到,韩佥事还有跟踪人的癖好。”李筱月冷冷道。
因为哭过的缘故,李筱月冷冽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听起来有别有一番风味。
韩溪愣愣的没有开口,她的手仍在李筱月的腰上,掌心贴着轻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李筱月微冷的体温。
不知道是因为吹冷风太久,还是因为李筱月本身的体温就低下。
热和冷的交炽,李筱月的肌肤开始变热,她不自在的推开韩溪。
韩溪垂眸看着李筱月,生怕她误会自己,认真的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没看见殿下,有些担心殿下。”
韩溪的嗓音温润轻柔,顺着夜间的风吹到李筱月耳中。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李筱月太过于悲伤和脆弱,韩溪的话语让她冰冷的心微微泛热。
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寒冷潮湿的冰窟,融化了最顶端的寒冰。
李筱月敛下神情,冷冽的眉眼恢复往常的平静。
“韩溪,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
李筱月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划分着两人之间的界限。
什么都没有吗?虽然韩溪对李筱月没有非分之想,可是这样的话让韩溪很难受。
“臣,先送殿下回去吧。”韩溪朝李筱月浅笑道。
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李筱月压根搞不清楚韩溪的心思。
李筱月转身要走,脚腕处却传来痛楚,让她不能行动。
冷傲的眉皱了起来,她倔强的抬腿往前走。
心思细腻的韩溪一眼就看出了李筱月的难受,她上前拉住李筱月的手腕。
“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韩溪询问着李筱月。
李筱月没有说话,薄唇微抿着。
哎,韩溪有些无奈,难受就直说嘛,怎么像个变扭的小孩。
今晚的长公主怎么怪可爱的。
韩溪柔和眉眼的笑意愈浓,她伸手搂住李筱月的腰,将李筱月打横抱起。
李筱月猝不及防,应激的搂住韩溪白皙修长的脖颈。
“殿下,还是让臣送您回去吧。”韩溪温润的嗓音带着笑。
李筱月有些恼怒的瞪着韩溪。“放开我。”
韩溪没听见般的迈着步伐行走。
李筱月气的没处发泄,她就没过韩溪这么欠揍的人。
一言不合就抱,要不是韩溪是女子,李筱月定觉得她是个登徒子。
李筱月在韩溪怀里挣扎着,却怎么样也挣脱不了。
“殿下,您动作小点,别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韩溪看着怀中的李筱月,清秀的脸上笑吟吟的。
什么鬼?李筱月听着这话怎么怪怪的。
李筱月折腾累了,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韩溪。
韩溪的怀抱出奇的温暖,带着淡淡的檀木香,让人莫名的心安。
李筱月听着韩溪心脏规则有力的跳动,疲倦感缓缓袭来。
韩溪,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韩溪见怀中的李筱月不再折腾,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李筱月恬静的睡颜。
那双冷傲的眸闭着,清冷的脸上少了几分凌厉,安静又乖巧。
韩溪觉得这样的李筱月喜人多了。
韩溪柔和的眉眼满是笑意。她放轻了步伐,生怕打扰了长公主殿下的美梦。
她好像又多知道了一个长公主的秘密呢...
自从这晚过后,李筱月几乎天天可以看见韩溪。
韩溪一身华丽的黑色飞鱼服,眉眼清秀,白皙俊朗,她看着李筱月浅笑着。
李筱月可不相信什么巧合,每每看见韩溪总觉得不自在。她无视韩溪,韩溪的笑脸往往落空。
韩溪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脆弱乖巧的长公主可爱。
话虽这么说,但是韩溪不想看见李筱月难过,她还是想看到那个高傲矜贵,高高在上的李筱月。
上元节快到了,宫里变得不太平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娘娘口中传出闹鬼的谣言。
宫里人心惶惶,据说有宫女半夜听见女人的哭声。
锦衣卫觉的这挺有趣的,聚在屋子里闲聊,刚刚进门的韩溪也被众人拉了过去。
“鬼,怎么可能。”韩溪清秀的眉微蹙,她对于鬼神之说极不相信。
大概又是什么人在搞鬼,但是这跟韩溪没什么关系。
韩溪并不想掺和这事。
“听说没,前几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一锦衣卫压低声音,神叨叨的说道。“陛下跟没事人一样,什么仪式也没举办。”
“他们说是先皇后回来闹陛下了。”
众锦衣卫听得津津有味,韩溪有些无语,怎么越来越离谱啊。
“先皇后可是长公主的生母啊,她会不会去找长公主啊。”
生母?那天,殿下是在祭祀先皇后吗,难怪,会那么伤心。
不过谁这么缺德,拿先皇后搞事情,殿下应该很难受吧。
韩溪柔和的眉眼染上几分怒意,她坐不住了,起身离开。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做鬼事。
作者有话要说:双标的韩指挥佥事,不要太关心长公主了哦,别一不小心坠入爱河。
哈哈,读者老爷们,看文愉快哦,作者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