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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第 2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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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一个靖王府,云嫣作为当家主母,需要主持中馈,自然比在自家府上做小姐时忙碌了许多。

好在靖王身边有福顺操持,外院儿有赵再安,内院儿有莫嬷嬷帮衬着,加之府上人丁简单,倒也得心应手。

晚间靖王回府,便见云嫣倚在浛洸庭仙楼的楼头,凭栏远眺。

自来了雍州,云嫣时常暗想:殿下莫非真的甘心,偏安一偶,做个藩王么?

雍州离京城虽远,可一位亲王的生杀予夺,只消赵琛一句话。赵琛,如何能轻易放过自己一直视为劲敌的靖王?

靖王,又怎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只不过,这些话云嫣只在脑海中飘荡,她却从没有开口问过靖王。

已是冬尽,窗外梅雪交映,香斥风中。云嫣穿着一件粉白色绣百合的褙子,梳着坠马髻,似醉了春风,忘了流年,凭添了几分少妇的柔情和妩媚。

转眼见靖王上了楼来,云嫣转过一张如花的笑靥,道:“夫君今日可尝了嫣儿做的梅花糕?”

梅花糕,是云嫣亲手摘了梅花,熬了麦芽糖,和着糯米粉蒸了,又亲自送到府衙去的。

靖王走过来,抱过她,仰头回味道:“嗯,香甜软糯……”又低头拿鼻尖犁着她的小脸道,“跟嫣儿一样。”

云嫣被他抱在怀里,一张粉面似芙蕖带露:“夫君喜欢就好。”

“嗯。”靖王抱着他,开始一下下的啄吻起她的眼皮、鼻翼、耳垂,每啄一下,云嫣便觉得点了一簇火。

云嫣吃痒,又躲不过,气喘吁吁。一边躲,一边喊“夫君”讨饶,直把靖王的心都叫化了。

“为夫想了你一整天。”半晌,靖王闭上眼睛,拿额头抵着她的,轻喘道。

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浛洸庭楼下的拔步床上去。

一番缠绵缱绻过后,云嫣偎在靖王怀里想缓一缓,忽想起一茬,直起身开口道:

“夫君,有一件事,虽不要紧,但嫣儿还是想早些让夫君知道的好,免得日后生出嫌隙。嫣儿在吕府为婢时,那位吕大公子十分赤诚,想让我随了他。可是嫣儿对他毫无儿女私情,早早说清楚过的。”

靖王凝眉望着怀里的她。

“夫君不信?”

“我信。”他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若不是对她不疑,他又哪来的自信,将吕庭轩留在身边差遣?

云嫣便伸出手指,缓缓抚着他眉间的轻痕。近来不知为何,靖王眉间有了蹙痕,任她怎么抚也抚不平。

“夫君可是有心事?”云嫣开口问。

靖王确实有无尽的心事,可眼下最令他烦恼的,是今日收到太皇太后来的一封信,要他……勤恳耕耘,早日给她添个太皇太孙。

自娶了云嫣,靖王一想到她便情动难抑,恨不得时时把她挂在腰间,捧在心上……

可是孩子——靖王抬手轻抚着云嫣的小脸——她年纪尚小,女人生子的惨痛,不知她是不是承受得住。这么想着,靖王只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盖上被子,好好的掖了被角。

谁知,云嫣却不知他竭力忍耐的心事,两支细白的胳膊不听话地伸出被子来,圈住靖王的脖子,道:“夫君若有心事,便说给嫣儿听听罢?”

她身上的奶香飘渺撩人,不经意的呢喃似邀请,靖王微浅的瞳色一黯,再也顾不得理智清醒,覆身欺了上去。

云嫣于是又尝到了疾风骤雨的滋味。

早前,云嫣在京城听说靖王自胎中带了毒,伤了根基,恐不能人事之类的谣言。现在,她愈发肯定,那是谣言本言!而且!那怕不就是靖王自己放出来的罢?

云嫣一边在风卷浪涌中浮沉,一边想着,果然还是有娘的女儿好,娘说的那些,比如在腰下垫个枕头,真替她缓减了不少。

若不然,她还真承受不来。

因为现下,靖王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好像全数倾注在她身上了……

天色未明,静训便来了浛洸庭大门前,等着侍候云嫣起身。

静训一夜未眠,想了一宿,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的好。若不然,小姐,不,王妃还以为她是个没有爱恨喜恶的木头疙瘩。

天边起了一丝光亮,福顺抱着拂尘进了浛洸庭,就看见静训低着头在门口徘徊,似乎来了许久。

“静训姑娘,怎的这么早就起身了?”福顺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他记得今日应是青笺当值的。

静训不回答,双唇紧抿,面色有些凝重。她抬眼又看了看正房的房门,五感机敏的她仿佛听见了靖王和云嫣说话的声音。

王妃终于起身了!静训吁出一口气,赶忙前去推门,要侍候云嫣起床,再把自己憋了一宿的心事倒出。

谁曾想,门是推开了,屏风后内室的拔步床上,靖王赤着上身,将睡眼惺忪的云嫣抱在胸前,正在替她系肚兜的带子。

云嫣打了个哈欠,小嘴里正说着什么,说完叹道:“……也不知以后,谁有福气讨了她做媳妇。”

静训吓得失了颜色,赶紧退出来,扑嗵跪下了:“奴婢莽撞!奴婢该死!请王爷娘娘恕罪!”

云嫣闻言,这才抬眼向她看来,只见静训跪在屏风后头,透出个人影儿来,问:“什么事这么急?”

靖王放开了云嫣,牵唇一笑,起身去了净房。

云嫣没有唤人服侍,自顾自起身穿衣,只听静训答道:“娘娘,奴婢想了一宿,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云嫣揣着明白装糊涂,问:“成命?本宫不记得命你做什么了。”

静训道:“就是,就是……”

就是将她许给马骁那事!

平日里,静训一向干练利落,如今说起自己的婚嫁,竟扭捏了。

见她支支吾吾,云嫣眉毛飞起,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原是靖王府的丫寰,现在跟了我。若往后我与殿下拌嘴,你向着谁?”

静训一愣,断想不到云嫣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哑然。

靖王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云嫣气得直喊:“本宫今日,便将你嫁给麻脸汉子!”

静训已经快哭出来了,磕头在地:“求娘娘体恤!奴婢愿终身不嫁,服侍娘娘左右!”

靖王走过来,伸手捏了捏云嫣的小脸,亲昵道:“静训禀直,你就别逗她了。”

长这么大,静训从来没听过她家殿下对谁如此温言软语过,不禁抬头看去。

只见云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她道:“快起来吧!本宫说要马上将你嫁出去,便是真的要将你嫁出去!”说完正色道,“你好好挑挑,不吝马骁、张骁还是赵骁,你必须挑一个,若不然,本宫威信何在?”

静训如蒙大赦,吁出一口气——她终于不用嫁给马骁了。

其实,昨日求了云嫣半天的,哪里是马骁?原是那个痴心实意的赵再安。

昨日赵再安得了靖王准允,进了浛洸庭,在云嫣面前跪了快一个时辰。

赵再安心悦静训,喜欢得快发疯,巴巴盼着哪天静训能答应嫁给他。可是静训念着云嫣身边安危,便一直没有应他。

静训心里,自是有赵再安的。自打靖王开始训练影卫时起,静训便与赵再安相识。那时静训是个小丫头片子,赵再安是个羞怯躁动的少年。

两小无猜、出生入死的情义,在彼此心底扎了根。

如今,赵再安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办事颠三倒四的少年。他对静训的情义,云嫣看在眼里。

静训却一头是云嫣,一头是赵再安,两头放不下,难以决断,云嫣才使出了这么一招激将法,逼静训直面自己的心。

终是逼静训说出了,自己想嫁的人的名字。

……

马骁听到王妃将静训许给了赵再安时,顿觉乌云罩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马骁对着福公公怒吼,“你说殿下要给赵再安置个宅子?”

福顺看他的样子实在骇人,道:“马侍卫,你先别挡着咱家路,咱家奉命去看田宅,还得快去快回。耽误了功夫,娘娘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待不起……哎哎,马侍卫,你别瞪着咱家呀……”

马骁气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虽放福顺走了,自己却还是直愣愣站在原地,满腹难以置信——

怎么是赵再安?为什么会是赵再安?

赵再安算个什么东西?除了会点轻功,哪一点比得上他马骁了?

马骁气极,咬牙切齿,他冲进马厩,骑马出了城去。一路上打马疾奔,忿忿不平。到得大涌河边,丢下马儿,对着河谷,拼尽全力,大吼一声……

这一声嗷嗷,撕心裂肺,胸臆中发散出无穷的郁气,蕴藏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吼声落处,林中鸟儿扑愣愣飞出去多半,寂静空谷隐有回声,再之后,林间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这寂静中却有不一样的气息涌动。马骁是武将,这林子里有人的鼻息,他感觉得到。

难过归难过,马骁察觉周遭危险,倾刻警觉起来,手按上了刀柄,举目四下望去。

只见,树后躲着一人,瘫坐在草丛里,背靠树干,似是奄奄一息。

马骁拔刀出鞘三分,轻手轻脚走过去,只见那人转过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扯出个苍白的微笑,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马侍卫,在下李凤来,求见靖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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