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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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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自然不知,这位靖王府过来送信的人,竟是暗七!平日里暗七黑衣蒙面,昼伏夜出,等闲不会出现在人前,云嫣自是没见过暗七的真面目。静训却知道。不仅知道,还听说,王府上让他脱了暗探的身份,给他安排了旁的差使……

静训也老大不小了,云嫣笑眯眯地想。

云嫣于是吩咐赏了暗七碎银,欲将他打发出去,便转头吩咐静训道:“他头一回来,也不认得府上的道儿,你送他出去罢。”

静训迟疑,看了她家小姐一眼。

只见云嫣眼底一片了然,似已把自己看了个通透。静训面色更是红得滴血,把头一低,撩帘出去,在前头领路走了。

暗七着了慌,却又想好生生地要给云嫣磕头,赶忙跪下,将头往地上一撞,磕得山响。青笺捂住嘴,差点要笑出来。暗七又朝四下作了揖,这才爬起身来跑了。

出到屋外头,只见静训已经快走出了院儿门,暗七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西跨院,外头的布设显然是华丽许多。下了如意踏跺,两旁松柏夹道,一条汉白玉铺就的小径将人引至月牙门。月牙门旁种了一溜儿桂花树,虽过了花期,可桂树却在严冬中依旧郁郁葱葱。院墙上有浮窗玉石堆砌,上面安了檀香木雕刻而成的花窗,分别刻了梅兰竹菊各色花样。一对儿青鸟在松柏和灌木丛间轻快跳跃,树丛花间似有袅袅雾气氤氲而起。

暗七和静训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等静训开口问,暗七已道:“那个……是殿下还了小的名声,还给赐了名字,叫赵再安,殿下让我好好在府里当差……”

静训半晌问道:“殿下为何要把你还明了?”

暗七的脸刷地红了,道:“殿下信上说,我老大不小了,身板实了,轻功也不行了,所以……”

静训背过脸去,硬生生憋着笑。

其实,殿下在来信中还吩咐福公公,要他给暗七好生寻一门亲事的。福公公自是不知道暗七心头那点小九九,所以当他听到暗七主动请缨要往锦乡侯府来送信时,还犯了半天嘀咕。

静训又问暗七:“那以后,殿下的信都是交给你来送么?”

暗七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福公公那里倒是好说话儿,只不知道你这里,乐、乐得见谁……”

静训却忽地正了颜色,叫道:“赵再安!”

暗七一愕,赶紧应道:“小的在。”

静训压低声音道:“殿下目今远在辽东,却在这节骨眼儿上将你还明,你可知其中深意?”

赵再安十分的懵懂,嚅嗫道:“我,我听福公公说,殿下原是要他替我寻一门亲……”

静训打断他:“殿下此刻,必是在筹谋大事!殿下在这时将你换下来,要么是嫌你不中用,要么是担心你的安与危。你不思殿下苦心,反而沾沾自喜,只管想些有的没的……”

赵再安闹了个大红脸,道:“殿下,殿下……”

“殿下什么?”静训拿白眼给他看,“殿下是谋定而后动之人,必没有错的!你只管一心一意在府上当差,用心帮着福公公料理庶务,别成日价乱跑,丢了靖王府颜面……”

赵再安一颗心沉了湖底,正欲分说,忽见前头来了两个小丫寰。她们手里捧着用青竹编成的荷仙姑花篮,里面盛着些鲜花儿和果子。两人从旁边的抄走游廊经过,相谈甚欢,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内清晰可闻,一边说着,一边奔内院儿那头去了。

静训听得明白:原来是建宁伯府上来人了。

周燕珠乃是建宁伯认下的义女,与建宁伯府时有走动,可依静训看来,两家府上的关系,实则十分微妙。

静训将赵再安送到此处,便径自回去了。她心里啄磨着连日来种种,何遇春、张莺儿、海棠、姜云继、周燕珠、建宁伯府,还有墓园里的黑影、发黑的角梳、单独存放的地契,和那床踏板里的牙齿……

这锦乡侯府的一切似团迷雾,时时萦绕在静训心间。

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翌日雪过天晴,姜谦照例早起上朝。从午门进宫,还没走到太和殿,便遇上了黄阁老。黄阁老双手捧着笏板,正目不斜视往前走。等见到姜谦,眼神竟是十分微妙。

姜谦急走两步上前去,和黄阁老并肩,想听听黄阁老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谁知,黄阁老竟腾出一只手来,在袖子底下,塞给姜谦一张纸条。

姜谦手心里莫名多出一个纸团,吃了一惊,脚下微顿。黄阁老便趁他愣怔,快步向前走去。

姜谦颇觉蹊跷,展开那纸条一看,只见上写着:四王中箭,危在旦夕。

姜谦心头一紧。细想字中之意,非同小可——四王,不就是靖王爷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靖王殿下目今正在辽东剿匪,如何会中箭垂危,莫不是匪徒极恶、刀枪无眼……

姜谦顾不得多想,快步赶了上去。

在殿外丹陛等候之时,姜谦见黄阁老身旁无人,便凑上前去,低声问:“阁老,方才之事当真?”

黄阁老半晌没有开口,缓缓望向太和殿檐下滴滴嗒嗒的雪水,这才淡道:“本是上城楼劝守军归降,却不知哪里来的死士,冲到近前,射出支箭来……听说,他中的是毒箭。连最好的军医,也无力回天……”黄阁老说着语气微松,“兴许,也就在这两天了……”

黄阁老说“也就在这两天”,意指靖王苟延残喘不过这两天,死期必至。

姜谦虽吃惊,等想得透彻明白,心情竟莫名复杂起来。

靖王要娶他家嫣儿,姜谦实则一直有些忐忑。依眼下情形,太子必是要继承大统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太子能否顺利登基,也不是他姜谦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断言。按理说,若萍儿当了太子侧妃,又有嫣儿嫁去靖王府,姜家当算是万全。可靖王此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便是嫣儿嫁过去,关键时刻不见得能帮上姜家,反教太子心生嫌隙。

姜谦一直心中摇摆不定,现下听见靖王死讯,仿佛心下一堵,更没了打算。眼下他只觉得前虎后狼,进退两难,瞻前顾后,愈发没了章程。

……

京城初雪未融,外头的瓦楞上白皑皑的。

云嫣披着白狐斗篷,正由静训几个丫寰跟着,往西跨院儿里回。就瞧见墨翠急急忙忙跑出来,往值房那头跑去,还差点撞上人。

云嫣喝道:“站住,什么事急慌慌的?”

墨翠只得停下,很是尴尬,禀道:“回大小姐,因奴婢的比甲破了条大口子,惟恐大小姐回来瞧见未免不敬,所以赶着回值房去换一件……”

云嫣闻言眉头轻蹙。她想起前两日,青笺刚说她的比甲破了。无独有偶,不仅青笺的,今日墨翠的竟也破了。

云嫣问墨翠:“如今府里针线上的,有多少人当差?”

墨翠道:“启禀大小姐,如今府上没有针线房。府上的制装、时令衣裳,都是管事差了外头绣坊做的。”

云嫣一听,便觉得里头有事。她让墨翠转过身来,一看那比甲上的口子,触目惊心。细瞧上头的针脚,竟是稀稀拉拉、歪七扭八,简直不堪入目。如此粗制滥造,怪道一个两个的衣裳都要绽线!

云嫣心想,这是什么道理?若大一个侯府,莫说为了在外头勋贵公卿眼前的体面,就是为了在下人面前的威严,也不应该用这样的绣工!

云嫣心中计较半晌,又问:“找外头绣坊做活儿的事,都是何总管操持着吗?”

听到墨翠应“是”,云嫣微一寻思,转头吩咐青笺:“去,把何遇春叫来,我有话问他!”

打那日被姜云嫣撞破自己与夫人苟且之事起,何遇春想到姜云嫣便觉芒刺在背,连日来一直腹中藏剑,一心要置云嫣于死地。

姜云嫣是个快出阁的丫头了,若是嫁去靖王府了,倒不好下手。何遇春本打算快刀斩乱麻,让他大舅子替他在外头找了几个打手,瞅准机会在姜云嫣出门的马车上做手脚,可姜云嫣深居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得着机会。况且,靖王爷放在姜云嫣身边那几个丫寰,身手了得,果然想动她,也不见一定能得手。

想靖王爷出征那日,在一府人面前对姜云嫣又是亲又是摸,足见这王爷对她还挺热乎的!甭管抬进靖王府是做妻还是做妾,若是姜云嫣有个闪失,靖王爷指定不依,只怕到时候锦乡侯府也落不着好儿!

思来想去,何遇春没法儿,只能花银子在他大舅子那儿买了许多白面儿。

前日买来的小丫头子,他教李嬷嬷细细瞧了,留在云嫣屋里的三个,叫怀绿、凌青和凝翠的,都是有些见识,可堪重用的。

目今,只有暂且提心吊胆几日,千方百计,想着方儿将白末末儿好好孝敬给姜云嫣,教姜云嫣慢慢儿的自己烂掉。

今日,何遇春听姜云嫣传唤他,心觉不好,不自意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的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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