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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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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嫣回到西跨院儿时,静训早已经起身,正在稍间里听候差遣。

云嫣奔忙了一早上,真有些乏了,便让青笺扶了坐在软榻上,拿美人锤敲着胳膊腿儿。静训上来给云嫣洗手净面,服侍她吃刚烤好的栗子酥。

云嫣见静训不肯好好歇着,道:“你怎么又起身了?昨晚儿到现在,你满打满算才睡了一个时辰,你是铁打的么?”

静训却不言语,隔着干净手绢拿起一块栗子酥,却是掰下一小角儿来,拿银针扎透了,见银针抽出来时仍旧是白亮亮的,这才放心拿给云嫣吃。

云嫣知静训谨慎,她这是防着何遇春真做手脚,心下感激她不辞辛劳,却听她问道:“小姐可想好了,如何对付何遇春?”

云嫣吃着热腾腾的栗子酥,反问道:“我为何要对付何遇春?不过是借他的手,挖一条渠,将水往那头引罢了……”

静训细细一想,忽就明白了,点了点头。

云嫣忽又想起了什么,她开口问静训:“吕府的事儿,打听得怎么样了?”

前一阵子,云嫣听说大同府换了知府,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命静训查探消息。如今,事情已经知道个大概,静训却不知如何向云嫣禀告,斟酌半晌,道:“小姐,吕知府吕建堂因为贪墨,被贬至蔚州,当了一个小小的司府厅仓大使。”

“什么?”云嫣大吃一惊,连栗子酥都洒了,“那吕府……”

“吕府上下,病的病,散的散。老夫人抱定儿子是蒙冤被害,含恨卧床不起。吕府人丁悉数散了,只有吕夫人陪着吕建堂去了任上……”

云嫣急得搁下栗子酥,问:“那徐妈妈呢?海棠呢?吕少爷呢?”

静训回道:“徐妈妈因吕府家败,回了早年在浑源郊外的旧屋养老。海棠是下人,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吕少爷,也不知所踪……”

云嫣闻言,一时间心绪纷乱,吕少爷不见了,那海棠去了哪里?徐妈妈回乡,可能吃饱穿暖?她一时犯傻,竟问:“徐妈妈,怎么也不来找我?”

静训叹了口气,劝慰她:“小姐,徐妈妈哪里知道小姐身份?原本只知小姐是绣娘,寄人篱下。徐妈妈定是怕小姐难做,怎好来找小姐?”

云嫣心下虽明白,却忍不住担忧。吕府遭遇此番变故,果真是因为吕庭轩告发春闱之事,所以被构陷?

最最可怜的是海棠。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被发卖到别家,如何能善了?

云嫣心念一动,吩咐静训:“你马上动身,去一趟大同府,替我上吕府去,给老夫人磕个头。吕老夫人如今卧病在床,你替我看看,她的吃穿用度可还妥当?有什么缺了短了的,只管使银子帮衬些。”

吕府于云嫣有恩,吕老夫人虽看不上云嫣,却舍痛割爱替她救过急,云嫣知恩图报,毫不避讳与罪臣家眷来往的嫌疑。

静训会意,领命去了。

……

此刻这边正院里,外头小厮跑进来通禀,说侯爷从洪庆山回来了。

周燕珠便领了丫寰小厮,在垂花门迎接。起头周燕珠心里那点醋意,早就被昨晚何遇春的柔情蜜意给揉好了。她心里想着,横竖侯爷总是要找新鲜人儿的,她也犯不着在这个上头计较。不必使一时小性儿,坏了她一贯温柔贤良的形象。她对自己往后的日子已有计较,眼下不过跟姜谦逢场作戏,得过一日过一日罢了。

姜谦下了马,由莺儿和良孝兼几个随从簇拥着走了进来。迎头见周燕珠满脸关切,姜谦便携了周燕珠的手,径自去了华祝苑。

“侯爷,”周燕珠偷瞄了一眼被晾在身后的莺儿,心头暗爽,对姜谦道,“这两天雪过路滑,妾身好生担心。方才听见外头禀报侯爷平安回府,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姜谦笑着紧了紧掌心,道:“夫人多虑了!我出门跟着太子,哪有不妥当的?太子可是天之娇子,有上苍庇护,洪福无量……这两日,府上没有什么事罢?”

周燕珠慢慢道:“一切都好。昨日建宁伯府迎了新人进府,是义父新纳的妾室,我去看了,那小妾十八九岁的光景,生得真是娇俏。忠毅伯府昨日二小姐定亲宴,侯爷不在,妾身差人随了添箱银子。田庄上李朝贵送来四笼子肥美的野免,就想着等侯爷回来,好好做了给侯爷下酒。今早黄夫人来了府上,说起皇上有意让黄阁老兼任吏部尚书……”

黄阁老受皇上重用,姜谦早就知道。说到这里,他忽想起一桩事来,便开口跟周燕珠商量:“太子侧妃,人选迟迟未定。那日见了黄阁老,他倒有个提议。只不知夫人,愿不愿意……”

说罢拿眼看着周燕珠。

周燕珠自然猜得到——黄阁老跟太子跟得殷勤,已得了皇上青睐。姜谦为了跟太子走得更近些,也为了侯府将来得到太子庇护,早打算把她的萍儿嫁去太子府上。今早黄夫人来,话里话外不住夸她家萍儿,约摸也是想探她口气,看看周燕珠是否愿意把她家萍儿送了太子作妾罢?

周燕珠早就一口回绝了。

周燕珠心比天高,总想着萍儿能在皇家当个正室嫡妻。听姜谦旧事重提,她心头着急,脱口而出道:“萍儿怎么能给人当妾?”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又改口道:“妾身的意思是……侯爷,萍儿打小便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她的心思侯爷最是清楚。她向来自尊自爱惯了,要她对旁的人伏低做小,妾身是怕她做不到……”

嘴里虽如此说,周燕珠其实心里清楚,太子妃郭如是性情乖僻,要让萍儿去侍候那个喜怒无常的太子妃,周燕珠真真是舍不得……

姜谦却摇头道:“今日我恰巧与太子说起萍儿,他道皇后娘娘常常对萍儿赞不绝口。太子又说起择日要过府与我商量要事……只怕,也是想借这机会,来府上相看……”

周燕珠知道皇后为何会看上她家萍儿。因太子妃郭如是生完一位郡主后便再无所出,为子嗣计,定是要纳妃接续香火的——许皇后就是看上了萍儿好生养的身条儿了。如今姜谦又在太子府常来常往,许皇后不怕他不答应。

周燕珠怕就怕太子当真,一听太子要来锦乡侯府相看她的萍儿,她心头早如雷轰电掣,忽然计上心头,道:“侯爷,若论美貌,我看嫣儿才真正当得起冠绝京城!以妾身之见,太子不见得能看上萍儿。若是太子看上了嫣儿……”

“胡说!”姜谦瞬间明白过来周燕珠的意图,开口叱道,“靖王爷的六十八抬小定还放在库里,他是好惹的?便是太子看上了嫣儿,咱们也不敢擅作主张。这话以后不许再提了!”

周燕珠被喝叱,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低下头去,再不言语了。

这时夫妇二人已经进了华祝苑,由人侍候着在正堂前的八仙桌旁坐了。后头跟着的丫寰上来,奉上茶和点心。

姜谦端起茶碗,抬眼看向周燕珠。周燕珠却别过脸去,眼中泪光闪动。

姜谦明白,此次因去洪庆山没有带她,她心中多少有些委屈。现下看她眼中带泪,不禁软了语气,道:“夫人,我的意思是,嫣儿已经许了人。旁的再好的姻缘,咱们也不能够应承了……”

周燕珠转过头来,虚抹了一下眼角,目光楚楚:“妾身不过是想,靖王爷聘礼是下了,可也没请个媒人,也没个见证。妾身听说,皇上早就将柳阁老的嫡女赐给了靖王殿下,不过是因为柳阁老守孝,才没举行大婚。那嫣儿嫁过去,也必是个侧室,真真是委屈了嫣儿。与其如此,倒不如嫁去太子府,再不济,待日后太子登基,也是个皇妃……”

姜谦听得眉头直皱。只是一径连连叹气,不置可否。

……

不过三日,静训便从大同府回来,风尘仆仆,还未回屋梳洗,便进了西跨院儿向云嫣回事。

云嫣遣了服侍的丫寰婆子,便听静训禀道:“小姐,奴婢奉之命小姐到了大同,先去给浑源郊外看了徐妈妈,留下些银子,又去吕府给吕老夫人磕头。她老人家虽卧病床榻,但精神尚好。得知奴婢是小姐遣来的,老夫人心中感激,说了几句话,竟流下泪来……”

云嫣感慨万千,道:“难为老夫人还记着我。她可有问起我?”

静训点点头:“奴婢只说如今小姐显贵了,想报答老夫人的恩情,却苦于身在深闺,不能亲自前来。奴婢因留了一张银票给老夫人身边的祁妈妈,请她好生服侍老夫人汤药起居。从祁妈妈口中,奴婢打听到了海棠的下落……”

云嫣心头一热,问:“她人在哪?”

静训道:“海棠被卖到了大同府一个叫杨功利的财主府上,当了粗使丫寰。奴婢作主将她赎了出来,暂且安顿在金鱼胡同的一处宅子。只不知小姐打算将她如何安置?因未得小姐应允,奴婢还没对她透露小姐的身份……如今吕府家败,吕大少爷不知所踪,海棠心如槁木,年纪轻轻的一个丫头,瞬间老了好几岁,显得老气横秋的……”

云嫣叹了口气:“她若是这个样子,我更要见一见她了……”微一思量,“晚上,你教她装扮成送米糕的娘子,让她来府上一趟。”

……

第二天一早,云嫣心中便有了计较,吩咐青笺道:“你去把何总管请来。”

打从那晚东窗事发,何遇春便每天把心别在裤腰上,日日担惊受怕。可他又不敢告诉夫人自己被捉现形——说了,周燕珠定会怪他自己不小心,被人拿住把柄。何遇春才不信周燕珠对他有什么真情真意,说不定,周燕珠会就此将他换到外头田庄上去,晾着也好封口也罢,让他再难在这世上立足,果真如此,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云嫣见何遇春低眉顺眼地站在地下,便吩咐道:“何总管,我这西跨院儿虽小,可五脏俱全。你也瞧见了,我身边服侍的人,大的大,细的细,没几个得力的。你今儿个便去找牙子来,多替我采买几个丫头……”

何遇春一径听着,心花儿都开了,连声应是,心下窃喜——真是磕睡的遇到了送枕头的,姜大小姐难道不知,他正苦于无处下手,缺个称手的丫寰安放到她身边么?

果真得了一个死忠效命的,何遇春便有机会下手,每日在云嫣的茶饭里动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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