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仙道,马上追回比分!”
“有仙道在陵南就不会输!”
“仙道!仙道!仙道!”
“不要慌,稳住阵脚。”仙道用一句话就恢复陵南全员的信心,明星球员的作用展露无疑。
即使湘北拼尽全力死咬比分,依然找不出仙道的破绽。而且,反超时刻激发了仙道的胜负心,让他变得认真起来。
不,与其说认真,不如说他冷静判断出了胜负关键,决定根据形势,施展相应的实力与战术取胜。
这就是掌控比赛的魔术师,真正可怕的威胁性。
场外教练席,流川枫肩膀起伏,正急促喘气。头上搭着毛巾,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定很不甘心吧……没关系,湘北还有机会。
洋平问:“理子不去流川枫那边吗?”
我摇摇头:“休息时间应该只有一两分钟,不能让他分心。”
*
仙道认真之后,形势急转直下,再没人能挡住他的步伐,仙道用复杂的运球和变向碾压樱木的速度,再度攻进2球。
比分79:83。
野间叹气:“仙道太强了,花道根本防不了。”
高宫问:“为什么安排花道去防守仙道啊?”
我向他们解释,“因为场上只有樱木能跟上仙道的速度,而且两人身高相近,樱木可以用身体素质弥补防守经验的不足。”
“赤木前辈必须在禁区盯死鱼住,阻拦陵南的内线进攻。让樱木去防鱼住的话,对方的身高臂展都远超于他,正面封锁太难,还是得靠赤木前辈。”
大楠:“说是这么说,花道没起多大作用啊。”
“不是这样的!别看仙道进球很快,其实樱木可怕的追赶给了他很大压力。”我指着仙道,“你们看,仙道喘气很急促,这是他首次露出疲态。”
洋平:“总之,花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绝不服输的人啊。”
话音刚落,只见樱木飞身争抢场外球,头重重撞到墙上,发出沉重闷响!
在现场所有人惊讶的眼光注视中,他毫不在意,拍拍头归队,视线从头到尾都没从仙道身上移开。
樱木奋不顾身的拼命姿态,让人敬佩又心痛。我问:“他没事吧……”
“别担心,可能墙撞裂了,他头都没坏。”洋平轻笑。
“上啊!花道!用气势吓死陵南!”樱木军团大声应援。
此时,流川枫从休息席站起来,他静静抚摸左手的黑色护腕,眼神灼热得像在燃烧。他的目光和仙道投过来的视线交错,无声宣告双方最终对决的时刻到来。
“换人!”
最后两分钟,流川枫替换潮崎。
湘北底牌,全员上场。
*
洋平望着教练席:“安西教练在安排花道和流川。”
我目不转睛注视着流川枫的一举一动:“整场比赛安西教练第一次布置战术,让人期待。”
野间:“花道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没看错吧,他们两个人去防仙道了!”
原来是双人联防!安西教练派出湘北双子星夹击仙道,为赤木前辈争取得分机会!
而场上的仙道——
“真有趣。”
面对双人的夹击封锁战术,他居然……笑了?
仙道非常愉快地笑着,表情充满强者特有的骄傲。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打从心底享受被挑战的乐趣。
“可怕的强心脏……”我不禁感叹。
盯守仙道的两人反而比他紧张,流川枫现场教导起樱木的防守,“别东张西望的,盯紧他!”
“重心走低、快点走位、盯紧对手。”
“哼,难得你说那么多话,想要我这天才帮忙了吗?”
“两个人合作总比输给他好。”
双子星一左一右紧贴仙道,相近的身高和体型合围得密不透风,让仙道连传球的空隙都找不到!
他们的联防会成功吗?
短短3秒,仙道用让人难以置信的疾奔突破,给出答案。
眼神伪装——佯装传球骗过樱木。
极速——突破流川枫杀入内线。
假动作——假动作吸引赤木防守。
击地妙传——低位球手对手传球鱼住!
鱼住上了个空篮,轻松灌进两分!
球场欢呼震动!一波又一波疯狂又歇斯底里的叫喊,为最后两分钟的死斗点燃战火!
“来啊,一年级的小鬼,放马过来!”
仙道摆出人盯人的防守姿势,开心地说。
*
“给我进——!”
湘北大核心没有被陵南的气势震慑,赤木前辈用迅猛果敢的快攻回应仙道!他抓住反攻机会,在鱼住头上狠狠回敬一个灌篮!好球!
81比85!
最后1分钟,湘北仍然落后4分。
湘北只剩两次进攻机会,现在是陵南的球权。
这球守不住,湘北大势已去。守住,则还有追赶希望!
我喃喃说:“胜负关键球……”
洋平紧张握拳:“啊,致命的一球。”
流川枫和樱木花道,你们一定要阻止仙道!我在心里疯狂祈祷。
两人再次紧逼仙道。
镜头里的仙道脸上没有了笑意,露出了战士的一面,双眼浮现摄人杀气。
一瞬即逝,他持球过人,突破快如流星!双子星完全反应不过来,冲击内线!此时毫无压力,他出手了!
流川枫追身起跳、赤木双手拦网——
砰——!
从仙道后方闪出一记凌厉的遮天大帽,将球拍飞!引发全场惊呼!
樱木花道!恐怖的弹跳力让他跳得比仙道还高一个头!他干脆利落的后帽大火锅夺回了湘北的球权!
“啊啊啊啊啊——!”
“花道!花道!上啊!”
仙道迅速回神,反身逼防樱木试图抢球!樱木手忙脚乱,却如有天赐般,鬼使神差把球直传给了流川枫!
流川枫空位接球,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起跳三分出手!
刷——
全场寂静,继而爆发怒涛狂呼引爆整个球馆!
比赛最后40秒,流川枫用完美的三分球,将分差追至1分。
*
球权转回陵南手中。
陵南球员持球互传,并不急于进攻。
“他们打算拖时间……”我紧张得直咽口水。
陵南越野传球内线的鱼住,鱼住没有单打,试图传球外线的仙道。赤木拼命狂奔,长臂伸出,凌厉抄截!
最后20秒!赤木断球后立刻猛挥,将篮球如炮弹般长传至前场!流川枫奋力狂奔,稳稳接球,发起快攻!
仙道跟得好快!他紧贴流川枫身旁,横插出手拍飞他的运球!
篮球往场外飞去!
流川枫不顾一切飞身救球,他救回来了!并且在重重倒地之前,将球拍给迎面直追的樱木!
樱木花道持球,陵南内线空了,好机会!
嘴巴无声呐喊,心脏爆炸跳动,我快握不住手中的摄像机——
樱木拍球,持球上篮,轻轻将球送入篮筐。
绝杀!
最后15秒,湘北再次反超1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赢了!!!”
湘北所有人发出响彻云霄的胜利欢呼,沉浸在庆祝的气氛中。
流川枫正在起身,赤木前辈在原地发愣。
我移开镜头,眼睛睁大、全身激烈颤抖。
“还没结束——回防啊!!”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音量。
*
最后14秒!
陵南的球权,他们要掌握最后的进攻机会!
植草传球越过还没回神的赤木,传球仙道,陵南开始快攻。
流川枫死命狂奔,赤木怒吼赶追。
倒数12秒,仙道单刀突入篮下!他的进攻得到全队配合,陵南队员默契互传,根本不给断球机会!
仙道冲推到前场!举球跳跃,他要投篮了!
赤木和流川终于冲到禁区,他们正面夹攻,逼身封锁仙道!天罗地网,不给机会!
两人的大手如五指山,阴影重重盖在仙道脸上,他们能封住这一球!
面对两人封盖的极限时刻,仙道空中换手,改为左手上篮,他绕开赤木的手臂,将球从赤木的身体右侧抛向篮筐。
超越高中水准的空中换手上篮!
眨眼即逝的一瞬间,被拉得犹如永恒般长久——
不要进、不要进、不要进……呼吸困难、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篮球在篮筐逆时针旋转两圈,坠入。
87比86。
距离比赛仅剩4秒,陵南逆转绝杀。
*
赤木持球,但……没机会了。
哔——终场哨响,比赛结束。
陵南以1分险胜湘北。
*
湘北所有人呆呆矗立原地,似乎都没能从刚刚经历的反绝杀中清醒过来。
我怔怔注视着场上沉默伫立的流川枫,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不已。
输了……原来流川枫输球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心急速地跳着,迄今为止流川枫的每一次进球、每一次奔跑、每一次奋战,在眼前急速放映、旋转,将我卷入神秘的漩涡,慢慢带到另一个真实世界,苦涩得无处可逃。
“先等一下……”樱木仍然张着接球的手,愣愣叫喊:“快传球啊,我总觉得还有5秒钟……传球!”
“樱木……”
“传球!传呀!”
赤木前辈用手扣住樱木的脖子,从背后看像极一个温柔的拥抱,“结束了,我们已经输了。”
“传球——!”樱木还在不管不顾地喊。
木暮上前劝道:“樱木,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们输了,球赛结束了。”
“啊啊啊——!”樱木甩开赤木前辈的手臂,向前奔跑,却踉跄跌倒在地。他回头一看,脚上的布鞋掉了一只。
原来,他的鞋子已经跑破了。
樱木趴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不甘。
砰——!
樱木用头槌愤怒砸地。
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胸口苦闷酸涩,眼里涌起了今天的第二次泪水。
我死命忍住不发出声音,但眼泪止不住落下,与球馆的欢呼声、叹息声混在一起。
我想,失败这东西并不可怕,只是樱木的叫喊久久在耳边萦回,让人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码第二更中,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