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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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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时川跟晁泽打娘胎里就认识了,从小就是狼狈为奸。嚣张的时候一起嚣张,倒霉的时候也一起倒霉,他被强行扔出国那年晁爹觉得有必要也杀杀自己那混账儿子的锐气,直接也大手一挥把晁泽扔去了部队历练。

只可惜天不遂爹愿,郁家曜没能磋磨到郁时川,晁爹自然也没掰正晁泽,几年过后直接从纨绔子弟变兵痞,愈发没人镇得住他。

听说晁泽他爸这两年已经退居二线了,家里的产业都是晁泽在打理。晁家在首都有权有势,谁还能让晁大公子不痛快?

郁时川正了神色,觉得郁其野倒也不敢用这种事来哄他,简单问了两句之后挂断了电话,反手拨通晁泽的号码。

没人接。

郁其野重新发消息过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是医院的地址——”

既然都闹到医院了,事态肯定比想象中的严重。郁时川没有多想,连夜订了机票飞回首都,因为心里头压着事儿,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家里还扔着俩孩子。

林起和林爻睡到中午快十二点才起,肚子饿得能啃光两头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孩儿在家里转了一圈儿都没发现有大人在,抱着肚子瘫在沙发上气若游丝:“他人呢,我要饿死啦。”

林爻耸了耸肩,打开冰箱门——空空荡荡,回来之前已经一个多月没人住了,能吃的只有昨天扔垃圾桶里的螃蟹壳。

他坐到林起身边,想了想:“你有他电话吗?打电话问问。”

林起有出气儿没进气儿:“没有,我跟我师父联系都是靠缘分。”

于是到最后还是只有老哥靠得住。

林渝赶到郁时川家接弟弟的时候表情已经很平静了,把小孩扔在家里不管不顾,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浪得查无此人的确是郁时川的作风,没什么好惊讶和苛责的。

他把那把备用钥匙放在茶几上,然后进卧室将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都仔仔细细打包收好。

林爻站在一旁陪着他,小声问:“哥哥,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小孩子其实是很敏感的,很多东西大人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其实早就被他们聪明地察觉了出来。

林渝手下的动作放了缓,转过头来,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后脑勺,温声说:“嗯,哥哥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他了。”

林爻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小孩,虽然林渝并没有在弟弟面前流露出什么情绪,但林爻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有一点点难过和失落。

所以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伸手搂住哥哥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小小的,但是很温暖的拥抱。

“没关系的。”

他学着林渝以前哄他们的语气小声地安慰着。

不管是再昂贵的医院,消毒水味都永远是同样的难闻且压抑。

郁时川风尘仆仆赶到首都,连口气儿都没顾上喘一口,就马不停蹄赶到了郁其野给的地址看望倒霉催的发小。

单人VIP病房的色调明亮温暖,温馨又舒适,看上去不太像病房,倒更像是什么星级酒店。

晁泽低着头靠在病床上,整个人阴郁消沉。右边肩膀上的绷带雪白刺眼,上面还渗出了点鲜红的血迹,头发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乱糟糟地遮住了眼睛。

像具尸体。

郁时川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来之前脑海里已经有过很多猜测,但真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发小变成这么副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他敲了敲手边的门引起晁泽注意,几步跨进了病房,因为不习惯气氛这么低沉故意挑起眉开了个玩笑:“怎么了啊这是,谁敢动到咱们晁大公子的头上?不会是齐秉言终于忍不住对你动手了吧?”

晁泽听到好友的声音抬起头,但那双颓丧的眼睛里却没有露出什么诸如高兴之类积极的色彩,只是死气沉沉地望着他。

郁时川嘴角的笑容在晁泽这样压抑的注视下逐渐僵硬,愣了半晌,声音小了下去:“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晁泽扯动唇角,露出了个苦笑:“你怎么来了?”

郁时川心情有些复杂,心说怪不得能让晁泽这种人都忧郁得好像死了爹一样,原来是被自己老婆给捅了。

他摸到晁泽床边坐下,随口答:“我们家老二告诉我的。”

晁泽现在没什么和好友叙旧的心情,刚刚在病房乱砸发泄导致伤口崩裂,所以现在肩膀痛得焦心熬肺,但更让他觉得痛苦的还是把他送进病房的那个人。

他颤抖着肩膀,捂住通红的双眼克制地吸了一口气,腔调里带上了鼻音:“川儿,他真的想杀了我。”

郁时川毫不意外地叹了口气。

其实说实话他一直不看好晁泽跟齐秉言这对,一个贼特么花心,一个控制欲极强,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块儿除了你死我活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齐秉言那刀没往他心脏扎都是念了旧情了,否则一个法医怎么可能有失手这个说法?

所以郁时川说:“我看那倒也未必。”

郁时川有点看不来他这种要死要活的衰样,转头从桌上的果篮里拿了颗车厘子塞嘴里,皱着眉继续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晁泽情绪还是有些不稳,这两天来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真正受伤的原因,直到郁时川出现才终于找到倾诉的出口。

他红着眼,声音沙哑:“我要结婚,他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就把他关起来了。”

三言两语震惊得郁时川连嘴里的核都忘了吐,虽然知道晁泽蛮不讲理,但这他妈也太浑了点……郁时川不无佩服:“我还以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呢,原来可以搞强/制监/禁啊。”

晁泽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嘲讽,哑着嗓子道:“我说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他说到这居然笑了,可分明比哭还难看,晁泽笑得声音都在发抖:“不愧是法医啊,下刀的手那么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郁时川彻底地沉默了。

绕是他见多识广也被他们家的感情纠葛镇得无话可说,谈恋爱能谈到血溅三尺的地步……也算是晁泽有本事吧。

良久静默,病房里只有晁泽压抑不住的抽气声,郁时川打量了一下他伤口的位置,考虑了一会,问:“虽然你现在惨得跟死了爹一样,但是你想听实话吗?”

晁泽不语,郁时川权当他默认了,于是没忍住骂道:“我要是齐秉言我也想捅死你,什么叫他妈你要结婚了?你跟他在一起,你和谁结婚啊?”

晁泽抬头看了他一眼,居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们这种人年纪到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不是很正常吗?他跟了我那么久,圈子里默认的规矩难道还不懂?既然忍了我那么多次,为什么这一回就不行?”

“……”要论谁更混账的话,在晁大公子面前他可能还是嫩了点。

郁时川都有些无语了,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还是给了点面子,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呢?”

“你祸害齐秉言不够还要祸害人无辜的姑娘?你想得挺美啊,家里一个外边一个五湖四海还藏着不知道多少个,全天下的好处都让你一人捞了。”

说到最后已经是十分嫌弃地拧起眉头:“齐秉言干嘛扎你肩膀,直接往心口捅了得了。”

晁泽跟他说这些可不是为了挨批的,刚听完就恼羞成怒地瞪起眼睛:“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在这儿装个屁,你他妈到底站哪边儿的?”

“我站你这边儿有用吗?我站你这边儿齐秉言就不恨你了?”

郁时川可不惯着他的臭脾气,拉下脸色就给他吼了回去。晁泽毕竟是病号,凶不过他,而且郁时川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只能有些委屈地低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这有什么好怎么办的?

郁时川搞不懂他了,难道往肩膀捅一刀还能顺带伤了脑子?谈恋爱的人果然都是傻逼,耐心马上就要耗尽,郁时川说:“什么怎么办?看你怎么想啊。反正齐人之福是别做梦了,齐秉言这么刚烈一人,你给他逼急了当心他把你分尸。”

晁泽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为什么能这么狠,他真的想杀了我,可是我他妈不能没有他,我会疯的。”

郁时川被他这副好像毒瘾发作的死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很想说那你死了得了,哪有他妈既要也要还要的?但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发小,有同穿一条开裆裤的情谊,他也不能真这么绝情,于是嫌弃道:“那你就告诉他你以后再也不出去乱搞了,多看别人一眼都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婚也别特么结了,直接结扎给他展示一下你的决心!”

晁泽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通吼得不敢吱声,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有些别扭地说道:“结扎就不用了吧……”

郁时川瞪他一眼:“你爱结不结!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齐秉言!”

晁泽靠在床头,表情有些挣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考虑结扎的可行性。

郁时川赶了一夜连觉都没睡,结果就为了帮他解决这么点破事,睡眠不足也开始极其火大,半点刚进门时的心疼都没有了,直接推了他一把。

“起来,让老子睡会。”

晁泽还真给他让了床铺,自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郁时川刚合衣躺上去,就听到他突然又问道:

“那你呢?”

郁时川不知道怎么能绕到自己身上来:“我怎么?”

“如果你是我,你做得到吗?”晁泽露出了一点苦笑,“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

这个问题郁时川从来没有想过,他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喜欢过谁,自然用不着搞什么一心一意的戏码。

更何况追求新鲜感是他们这种人的劣根性,从基因里带来,又有生长环境助纣为虐……要专一忠诚的去爱一个人,几乎是要违背本能了。

晁泽这傻缺只是想从他身上找认同感,这种假设性问题向来是最傻逼的。

他扯了扯被子,被上面的消毒水味熏得眉头一皱:“我怎么知道。”

郁时川反将一军:“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做爱一个人。”

晁泽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解释道:“就是心疼。你爱谁就会心疼谁,觉得他好可怜。”

“……”扯淡,要想觉得谁可怜怎么不去资助一下贫困儿童。

要这是爱人的标准的话那郁时川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爱过谁,他连自己都不觉得可怜呢,难道连自己个儿都不爱啊?

所以他说:“你他妈别在我身上找认同了,我才没你那么傻逼,我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烂人我就不去祸害别人,才不会他妈一边说爱一边又乱搞的。”

郁时川彻底不想理他了:“你自己好好养伤,自己想想清楚吧,这你自己的感情,谁也没法替你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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