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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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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红着急道:“都是你惹的祸,昨天老爷签的批文出了问题,库房那边发货时间和数量都出了问题,货发出去被御史台的人给截住了。”

月江心中暗喜拉住翠红又问道:“老爷来了吗?”

“老爷在衙门配合御史台的调查,大夫人亲自来这边审你,你要倒大霉了。”

月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关我什么事。”

本来三房和四房的人打起来也不算太严重的事情,闭门思过罚抄经书也就过去了。说是府内斗殴耽误了冯知府仔细核对发货单据也说不过去,但是这单据是林秋送来的,出了事第一时间自然会怀疑送信的人做了手脚。

月江被带到了冯家祠堂,大夫人站在冯家祖宗牌位前上香,三房四房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慌。月江左右看了看依旧没发现二房的存在,倒是有几位身材健壮的嬷嬷站在两旁。

“我哥哥跟随老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这笔生意做得好了我兄妹二人才有福可享。就是借我哥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可在生意上动歪心思,何况这货被截了损失最大的是我哥啊。”吕玉珍焦急地辩解道。

大夫人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谅你们也没那个胆子,但是你手下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吕玉珍立刻明白大夫人说的是月江,她慌忙解释:“小月也是被气昏了头,但是这也是四房的丫鬟有错在先,若不是她去勾引别人夫君也不至于让小月气成那样。”

那天那个叫柳儿丫头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你胡说,明明是他引诱我的,他对我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哦,他说啥了?”月江也很好奇那天林秋说了什么,于是忍不住问。

柳儿突然变得局促,支支吾吾道:“他……他说话长得漂亮,像他的妹妹。”

吕玉珍一挥手绢,指着柳儿的鼻子就骂:“我呸,你平日里不照镜子吗?没镜子把脑袋伸井里照照,你那模样算好看吗?大饼脸豌豆眼,腰粗腿短像痰盂,皮肤黑得像木炭,远看像恭桶,近看还是像恭桶。”

月江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让自己没笑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吕玉珍骂起人来如此粗鄙,直戳对方的短处,毫不留情地羞辱对方的容貌。柳儿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里吵得过吕玉珍。她嘴巴一瘪大哭起来。

四夫人一贯地善于装柔弱,她也哭得梨花带。她哭起来很好看,眼睛红红的,泪珠颗颗滑落,她用手绢轻轻拭去泪痕,脸上的妆容还依旧完整。

“大夫人你看看三房这些话,她怎么能如此恶毒。”

大夫人并不理会反而看向月江:“送信的是你什么人?”

“回大夫人的话,那日送信的是奴家的夫君,现在是北门二仓的库管。”月江乖乖地回答,她只不过是没有别人那般感情充沛罢了,实在懒得也跟着哭闹。

“既然这样,来人呐给我把她绑了送老耗子那里去。”

月江有些茫然,冯府的人已经察觉出问题出在哪里,可这么快就来抓她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有两手准备,出事和不出事都能应对,所以此刻倒也不慌张,索性任人摆布做个木偶。

倒是吕玉珍急了,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抓住大夫人的裙角。

“不能把小月送老耗子那去,小月没做错,凭什么把责任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这时候有个老嬷嬷过来扶吕玉珍,吕玉珍死死抓着大夫人的裙角不放。

无奈之下大夫人只好解释道:“出事那天送信的是他,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

原来林秋已经跑路,月江气得直翻白眼。

吕玉珍不甘心地说:“送信的人是他就一定是他干的吗?接触过那封信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啊对。”月江点点头趁机煽风点火,“信送到的书房,当时是正在书房外打理花草的周良接收的。周良收到信件之后迟迟不去通知老爷,最后三夫人和四夫人打起来了他倒是跑得飞快去告诉老爷。要说这周良和四夫人没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里面指定有鬼,把两人抓起来分开一审就知道了。”

“对对对,这个周良可疑得很。”吕玉珍附和道,“平日里他就喜欢给四房院子送花,哪盆花开了他都是第一时间送到四房那里去,四房院子里常年都有各种鲜花,我院子里一年四季就几株万年青。他们俩一定是早就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了。”

吕玉珍这一番话四房那边算是听明白了,两边又开始扯着嗓子对骂。月江皱了皱眉想去捂耳朵,手却被嬷嬷们按着不能动。

“吵够了没!”大夫人是真的很生气,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挺慈祥的,发怒的眼神却极其凶恶,“今天不管这事到底是谁的错,这人不能留,她这人来历不明。她来府里才几天就出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她。”

月江倒是一点不服软:“留不留又不是你说了算,我又不是卖给你们家的,你们连我的卖身契都没有。”

吕玉珍说:“她是我哥请来做事的,你们不能随便处理她。”

“你还是别替她求情了,要不是你随意招人进府怎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家兄妹俩吧。”

吕玉珍也是慌了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像以前那样看向月江求助,可惜这一次月江都自身难保。

月江笑了笑:“吕玉珍,我有时候觉得你这人还是有那么点好的地方,只是可惜了。”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三夫人的名字,她对这个女子突然有了点同情心。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啊,哪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

大夫人最终还是没下令把月江送去人牙子那里,因为身旁有人提醒过她如果没有卖身契,这段时间人牙子不敢收人。思来想去便下令打三十棍,然后逐出府

话刚说完月江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抬了出去。她还挺享受这个待遇,至少比拖出去要舒服些。抬到大门边的时候换了几个人,绑住手脚,再把麻袋往月江头上一套,最后一通棍棒。

对于挨打这件事月江颇有经验,她在第一时间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脑袋。三十几棍打完她都没吭一声,这让冯府的下人倍受挫折,于是又加了三十棍。

挨完六十棍,月江被装麻袋里扔到了荒郊野外,她忍着痛又从城外溜回了城内。

总说祸福相依,今天是如此。虽然挨了一顿痛揍,可是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天黑,城里有些混乱,大概是帮派冲突,城南一代的街头比过年还热闹。月江趁乱打晕一个小混混,拖到巷子里扒了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上,稍微乔装一下又继续往冯府跑去。这冯府上上下下都搜过了,唯独这个佛堂还没检查过,她怎么甘心就此放弃。

冯府今晚上也不太平,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前院的大厅里,能听见冯忠廉骂人的声音,但听不清楚具体说的什么。月江无心看冯家那群人的闹剧,她趴在屋顶远远地看了一下就走开了,嘴里嘟囔着:“冯家的破事真多,都晚上了还不睡。”

这大概是佛堂里第一次没人,以往哪怕是深夜都有人守着,佛堂里的灯火从没熄灭过。佛堂随时都有好几个人守着,所以月江这么多次的搜查都没进过佛堂。今晚大部分人都去了前院,佛堂里只留下一个小丫鬟看着油灯。如今月江也无心谨慎行事,她的冲动多少带点报复心态。

一拳锤晕看油灯的小丫鬟,然后塞住嘴捆起来,这一套动作她做得行云流水。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佛堂已经被她翻得乱七八糟,还是没找到所谓的账本,可她翻到了一本名册。这是神女教的重要成员名单,教主那一页写着冯忠廉的名字。月江看着这一本厚厚的名册心中甚是满意,这一本名册能给冯忠廉定的罪远大于私贩盐铁。

“发展这么大的帮派该不会是要造反吧?”月江收起名册离开,临出门又顺手带走了供桌上的神像。她得让上面的人看看,这个所谓的神女教到底供奉了个什么东西。拿起来的时候这尊金身神像比想象中轻一些,摸了摸底部发现有蜡封口。这神像是中空的,里面想必是藏了东西。月江想拆开一看究竟,又怕逗留时间太久被人发现,索性把神像拿桌布一裹往腋下一夹便往外走。

跑出冯府她再次去了周记饼铺,这一次敲门没有马上开,里面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谁呀?”

“是我。”

“你是……”

月江耐心道:“买了一百二十五张饼的人。”

门终于开了,店里的老周一脸紧张地招呼她进去。

“现在城里这么乱,你还敢跑出来。”

“浑水才能摸鱼,三殿下在吗?”

“二楼,你自己上去吧。”

月江拎着包裹冲了上去。李元岐还没睡,披着外衣坐在桌前看书。看见月江进来他主动站起来。

“现在城里很乱,你一路过来可有受伤?”

月江心头一热,这种极度疲惫与混乱的时候有人关心总是特别容易感动。“属下无恙,只是冯府待不下去了。”

李元岐坐了下来:“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今日情况未在掌控之中,这诸多变故也不知是福是祸。”

“殿下先看看这本名册便知是福是祸。”月江把名册和神像摆在桌上,伸出手的瞬间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你的手怎么了,来的路上遇袭了?”

“白天的时候在冯府挨了顿打,然后被轰出去了,所以我说我待不下去了。不过我又趁着夜色潜回冯府,他们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都在前院集合,没人顾得上那个佛堂我才有机会溜进去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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